《从前调戏过的小美人和我先婚后爱》谢阿娇

4、第四章、塞人

　　姜珩平日忙的很，虽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始终见不到人影。

　　闻锦嫣也懒得应付他，亏他那句身子骨不好，定远候也免了她请安，见不到那对婆媳，倒得了个清净。终日赖在美人塌上，瞧八角不知从哪里淘来的话本子。

　　闻锦嫣进京只带了八角一个伺候的丫鬟，她生性懒，本就不愿意多动，更不喜欢许多人围她身边伺候。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八角叽叽喳喳的，知道自家姑娘懒得动，就坐在她身旁同她一起看话本子。有时瞧到精彩的地方，还要拽着闻锦嫣一起看，也算热闹，两人在西北便是如此相处。

　　主院到底不是安生的，派来个干瘦精明的嬷嬷带了两个高挑的丫鬟送过来，说是：“二奶奶才入府，身边就带了一个丫鬟，院子伺候二爷的都是男子，怕是人手不够，送两个丫头来服侍二奶奶。”

　　闻锦嫣点点头，吩咐八角塞了个荷包给那嬷嬷道谢：“嬷嬷代我多谢婆母关怀，我这正缺人手，只带了个八角，也不知到哪寻人，这厢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嬷嬷偷偷掂了掂荷包，面上喜笑颜开，心里却嘲她愚笨，二爷院中本就难塞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这些年侯夫人也不是没塞过，都被姜珩送回去了。

　　新二奶奶入府这才得了机会，瞧她今日让大奶奶吃了瘪，以为是个厉害的。现下瞧着却是个蠢笨的，侯夫人送的两个丫鬟年轻貌美，各个都是精明能干的。闻锦嫣身子骨不好，伺候不好二爷，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这两个丫鬟说是伺候闻锦嫣，说到底还是想给他房里塞人。

　　嬷嬷得了银子，又将人送来了，乐颠颠的回主院复命，闻锦嫣瞧着她走远，也不再管房里两个漂亮丫鬟，就当她们不在，又卧在美人塌上瞧话本子。

　　看她躺在榻上并不理睬两人，八角到是急了，小声在闻锦嫣耳边询问如何处理这两个丫鬟。

　　闻锦嫣像是才想起房里多了两个人，两个丫鬟一个鹅蛋脸，身材高挑些，穿青色衣裳，一个粉面桃腮瓜子脸，穿着鹅黄衣裳。

　　闻锦嫣合了话本子，将二人喊到面前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规规矩矩回话，青色衣裳的叫连碧，鹅黄衣裳的叫迎春。

　　“是个好名字。”闻锦嫣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又翻开了话本子。

　　两人被晾了许久，见她翻开话本子，半晌不说话，迎春还是急了，朝她行礼：“二奶奶可要吃些茶点，迎春好去准备。”

　　闻锦嫣挥了挥手：“你俩若是急，可以到外面清扫庭院，往后也是如此，我这习惯八角一个人伺候，人多了我看话本子反看不安生。”

　　两人目瞪口呆，谁说二奶奶蠢笨，她虽收下了二人，也不要人伺候，反将两人赶出屋子清扫庭院。这事本轮不到她们做，自会有粗使丫头做，她们只要为主子端茶送水，做些细活就好。

　　而且，侯夫人送她们来也不是为了伺候二奶奶，是想让二人给二爷做通房。闻锦嫣这出整的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杵在那里不动弹。

　　闻锦嫣倒也无所谓，左右都是给她的，即便两人回去与侯夫人说道她也占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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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嬷嬷在闻锦嫣这得了赏赐，乐颠颠的回主院复命。

　　主院也是有名字的，侯爷与侯夫人住着的名叫荣柏堂，烫金的牌匾挂在正门中央，堂皇大气。

　　侯夫人正和严氏说话，大多都是侯夫人在说。侯夫人歪在美人塌上，严氏服侍在旁，低着头，眉眼柔顺的听着婆母的教导。

　　屋里熏着香，烟雾飘散在空中又很快染开，丝丝缕缕，萦绕在侯夫人身旁，她本就慈眉善目，现下看来就像是天宫上的王母娘娘一般。

　　嬷嬷恭敬的和她行礼：“回夫人话，人都送到兰熙院了。”姜珩与闻锦嫣现下住的兰熙院是先夫人的，先夫人好兰花，故而叫兰熙院。

　　“闻氏将人都收下了？”

　　嬷嬷喜笑颜开：“都收下了，二奶奶还叫我带她多谢夫人呢！”

　　侯夫人听罢，赏了那嬷嬷一锭银粿子，便叫人退下了。

　　侯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佛珠是檀木做的，质地温润，她又一下没一下拨弄着，心生畅意：真是好极，可算将人塞进去了，自那小杂种两年前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前，好在新入府的闻氏是个傻的，也叫找到了机会，才能塞个耳目进去。

　　先夫人逝世后，姜珩便偷跑了，说是去到祖父旧部投军去了。这些年瞧着也没长进，讲不定是在军营厮混了几年，本还算是个知理的，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愈发混了起来，就连定远候都爱搭不理的，更别说是侯夫人这个扶正的续弦了。

　　侯夫人扶正后，府里事事以她为尊，先夫人留下的不是发卖了，就是被赶到庄子里去了，整个候府都是她的耳目。

　　姜珩甫一回府，那兰熙院里本是她的人都叫他赶了出来，后来也不是没想过想往他房里塞人，可姜珩不管她，送来的人都被他扔了出来。整个兰熙院严实的就跟个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钻不进去。

　　侯夫人又像是想起什么，握着严氏手温声细语道：“这厢给姜氏送了两个丫头，这些年且择身边也没个女眷照顾，一群粗汉还是不如丫头心细。侯爷膝下子嗣单薄，只有思华与且择，又时常与我说着急抱孙子，想来不多久府里也能添些新丁了。”

　　侯夫人这话旁敲侧击，虽没说严氏半句不是，却听得她心惊胆战。

　　婆母看着是个慈爱后辈的，能从妾抬正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这厢借着给兰熙院塞人，却也在告诫她这几年入府肚子都没声响，若再无所出便要给姜思华房塞人。

　　严氏眉眼低垂：“儿媳这些日也常调理身子，按照方子吃了温养的汤药，身子利索了许多。”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是个好的。”侯夫人听她这话还是有些不满，严氏入府两年始终没有动静，汤药偏方不知吃了许多，也没个一声半响的。

　　严氏嘴里泛苦，她又何尝不想，那黑苦的汤药偏方也不知吃了许多，可肚子就是没半点动静。

　　婆媳俩又说了些话，侯夫人乏了才叫严氏离开，侯夫人了了一桩事，心情开朗了许多，睡的都香甜了。

　　严氏从荣柏堂离去，心尖都泛着苦，侯夫人心里都有了给丈夫纳妾的意向，这次自己挡了去，若他日又提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思华不是姜珩，肆意妄为的，也不管侯夫人说些什么。他是先夫人嫡子，又是世子，将来定远候的爵位也是传给他的，即便混了点往后还有个爵位能顶事。而姜思华不同，他是侯夫人的亲生儿子，顶了许多年的庶子身份，又听话，可不是侯夫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严氏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刻出痕迹也不觉得疼。伺候她的李妈妈见她出来了，忙迎上来：“大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夫人说了些什么？”

　　“婆母没说着什么，是我昨夜没修整好。”严氏摇了摇头，瞥了一眼脚下，李妈妈是个人精，心领神会，不再说些什么。

　　这满大家子都以侯夫人为尊，处处都是她的耳目，便是心中再有不满也不可说出来，唯恐被人听见，传进那位婆母耳朵里，准没她好果子吃。

　　李妈妈见自己主子这样，心里明白这是在侯夫人手中没讨到好，兀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大抵又是拿她肚皮说事。

　　二姑娘是李妈妈从小奶大的，她什么心思她都能瞧明白。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二姑娘从小性格柔顺，上头大姐过于优秀，老爷夫人也常顾不上她，而自己看着她长大的，在心里也将她当做是亲生姑娘看着的。

　　嫁给姜思华本是看中了他个人优秀，其母虽说是妾扶正的续弦，可在京中夫人里也没半句说她不好的。而嫁进来又不是那样，那侯夫人虽看着慈眉善目极好相处，也是个厉害人，说话处处敲打。

　　虽说是二姑娘，可在家也从未受过气，嫁进来反到是愈加的谨小慎微了，瞧着都没从前精神了。李妈妈心疼也无济于事，只在心里骂侯夫人。

　　侯夫人选定了严氏原因有二，一是其父严方青官至御史，对姜思华仕途大有帮助。二是严氏性格柔顺，好把握。而最重要的是严家大姑娘，严氏的嫡亲长姐嫁与了三皇子做侧妃。

　　严御史家有两个姑娘，嫡长女严梦期嫁与三皇子傅林做侧妃，三皇子虽说在皇子中不甚出彩，其母德妃是宫中老人，虽说比不上沈婕妤得宠，好歹也是少年陪伴在皇上身边，四妃之一，若真想争上一争，也是有几分把握。

　　皇帝年迈，如今还未立下储君，膝下几位皇子正值盛年，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

　　谁不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