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样的白月光》抱炉取暖

4、初遇四

　　叫惜时的侍女带她去了一间偏屋，丢给她一本修炼书籍，交代几句后就要走，被顾安及时拦住，“这位姐姐，我能问问这是哪吗？”

　　“这是少爷的偏房，”惜时敲打她，“既然你是少爷带回来的，那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别想整什么幺蛾子。”

　　顾安一脸安分地点头，眼见惜时露出满意的表情，她再接再厉，终于问出最想问的，“那个，我们少爷，叫什么呀？”

　　“你不知道？”惜时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我该知道吗？
　　顾安一脸茫然，及时认错，“我是乡下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姐姐就告诉我吧。”

　　见她是真的不知情，何况年纪还小，惜时叹气，“行吧，就告诉你。不过少爷的名讳还是不能说，少爷在家排行第七，你可以叫他容七少爷，知道吗？”

　　容器？这名字挺特别的。
　　顾安收回思绪，忙道。“知道，叫容七少爷。”
　　“嗯。”惜时终于满意，离开了。

　　顾安这才打量屋子，把包裹往桌山一放，翻起手里的书来。这里的字一样是繁体，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就是一堆文言文有点不好理解。顾安认真看了会，能知道意思，但要怎么感悟，她找不到书上说的那种被灵力包围的感觉啊。

　　后花园内，容家老祖正在那喝茶。
　　容七上前，恭敬道，“老祖。”

　　被唤老祖的看着不过三四十光景，清雅淡然，见容七过去，让他坐在对面，笑了开来，“这次可是找着了？”
　　容七点头，“按老祖测算的方位，我已带人去过，并未出现要找之人。”

　　“哦？”老祖放下茶杯，伸手就要重新测算，低喃，“按说不会有错。”
　　容七及时阻止，“怎能再次麻烦老祖，虽所算地方没有，但在附近的镇子，我们遇上一姑娘，听描述是那地方出来的，正是水木土三灵根。”

　　老祖收回手，失笑，“看来那小姑娘有些意思。”
　　“不过一孩童罢了。”容七倒觉得那人很是好哄，呆呆傻傻的样，怎么看怎么不像要找之人。

　　老祖正要说话，倏地一阵咳嗽，刺激的面色发红，支撑不住。
　　“老祖！”容七立起来，“祖孙这就去寻求灵药，为老祖延长寿命。”
　　“等等，”老祖平息下来，挥手把他拦下，“无用了，求仙问道至今，我已活了上千年。悠悠岁月，我已满足，你何必看不开？”

　　容七跪地，“是祖孙无能，还要老祖费心，选那所谓的天命之人。”
　　老祖喟然长叹，“天命如何？人心难测，真正的天命是自己走出的，你可懂？”
　　“是祖孙驽钝。”
　　老祖见他年纪尚小，道，“罢，你先回去。”

　　等容七出去后，老祖再次掐指测算，只见横亘在前的巨峰已然消失，却陷入一层迷雾，看不清未来。接连测算几次，直到唇角渗出血丝才停下，留下一句天命难测后继续闭关。

　　顾安第二天一大早根据惜时说的地点就去学习，盼着能走点捷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学习也能快点。但第一天就差点让她撑不下去。

　　惜时交代的地方像是一个家族学堂，里面的学生大多是才开始学术法的家族子弟。这也正好，半途塞进来的顾安也好从头学起。可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教孩子的老师最喜欢靠什么来加固孩子的记忆？是默写。
　　可当教导顾安的长胡子先生一眼见着顾安的字时，差点没把正在捋的胡子扯断。指着面露无辜的顾安半天，终于烧了一张传讯符，把她的直系监护人、正在后山修炼的容七给叫了来。

　　“少爷何必强塞人来？看此子写字春蚓秋蛇，当真是愚钝不堪。放在这里简直是有碍观瞻！”学堂前的廊外，教书先生在那条条细数顾安的不堪之处。
　　顾安躲在容七身后，沮丧地低头。她不是故意写不好，小时候也练过，可怎么样都比不上一直用毛笔的写得好。

　　容七看躲他身后的小姑娘，有些想笑。打发教书先生暂时离开后，容七带顾安去了附近的花园。

　　顾安其实也没脸，爬上一个石凳，对上容七给解释的眼神，顾安丧气，“少爷，我知道我已经够丢人了，您能不能别骂我？”
　　容七挑眉，他不过十三，也是孩子心性，看小姑娘一脸沮丧，忍不住笑，“好啊，先说说为什么被授课长老骂如何？”

　　“……”顾安一梗，半真半假道，“我没骗少爷，确实是朝家的小姐，只是之前一直在村里长大，家里根本无力负担我读书。所以别看我现在写不好，我会练字的，以后肯定能写好！”都是个大学生了，还因为字写的难看被长老骂，虽然别人不知道，还是太丢人了。

　　容七也是才知道这经历，凭这只言片语也能猜个八.九分。想着好歹是老祖选的人，自是尽心一些，当即沉吟，“这样，上午来学习讲经不变，下午跟着族中小辈学习认字写字，你可愿意？”意思是上午跟着这些人学习怎么修炼，下午要跟着另一群萝卜头学写字。

　　白得的机会，顾安自然愿意。虽然丢人点，但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她肯定不愿自己碌碌无为下去。“去，谢谢少爷！”
　　容七半支着手，摩擦下巴，“怎么不叫哥哥了？”
　　顾安抿唇，直言，“不敢。”

　　容七这才觉得小姑娘有点样子，不枉老祖一片苦心。但三灵根摆在那，资质毕竟有限，“这样，等你引气入体，我便送礼物与你，如何？”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不上课？”
　　容七诧异地看她，顾安低头，“少爷把我带回来，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没有目标，不知奋进，想学好都难。

　　“对你而言现在还早，等您什么时候筑基，再来问我。”
　　“少爷不会骗我？”
　　“我骗一凡人作甚？”条件反射一句反问，在顾安心口又扎上一刀。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安算是真的奋发图强。每天上午学习解读经文体会修炼，下午认字写字，晚上还特意抽出时间练字，顺便感受一下讲师口中的天地灵气。除了留下这具身体必需的睡眠时间，顾安拿出比高考还用功的架势来，终于在两个多月后成功引气入体。

　　说来也万分心酸，可能因为她不是什么本土人，与其他弟子一个多月两个月成功引气入体相比，她这两个多月真的算慢了。到真的感受到围绕在周身的各色灵气时，顾安也算彻底放弃科学一词。其实她嘴里说着要相信科学，可能在这里修仙，本就是一件不科学的事，更别说什么唯物主义了。

　　等引气入体，弟子们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学习。这次要更加分散，跟大学选课一样，弟子们需要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上哪些长老的课。顾安是三灵根，除了更深层讲经的公共课外，她还要选择水木土三灵根的基础术法来学习。
　　总之不管是修仙界还是现代，大家都是学生，有什么不适应的？

　　在顾安修炼一直到引气入体这两个多月，她一次都没见到少爷过，时常过来打扫的弟子说那是常有的事，少爷过去曾一连闭关半年，出来修为大涨。既然人自己人都不在乎了，顾安也不好管那么多，只一步步，努力让自己更优秀一点。

　　弟子们能够熟练吸收灵气，学会运用后，学士堂给每个人都配了储物袋和一把剑，要教弟子们学御剑。顾安私下想，这也算仙人和凡人区别的标志吧？

　　不过现在想这些完全尚早，顾安还是每天在居室、学堂、饭堂三点奔波，十足十的学生狗。

　　好在即使是家族学堂，安排也比较合理，每个月都会休息两天。一连三四个月，前几个月完全不敢放松，现在字认得差不多，练得也小有所成，虽然不比什么大师，也算正常了。住几个月，因为顾安是容七少爷亲自带回来的，所以即使人不在，顾安每个月也能拿到二十块下品灵石和一瓶十颗的辟谷丹，平时一点没浪费，现在也算小有资产——虽然是穷人的资产。

　　顾安有个弟子牌，族里每个学习的弟子都有，可以当学生卡用，十分方便。跟着一群弟子出去，问过路后，顾安兜兜转转，跑到一两公里外的交易市场上。因为附近有个小型的修仙门派，所以里面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都有不少人。

　　其实顾安完全没有什么要买的，唯一数上的一个可能是绑头发的发带。一经异世，曾经只会扎马尾的人都会快速又完美地绑头发了，真是不容易。再者这样对修仙界也能多谢了解，风土民情也是知识不是？

　　最重要一点，顾安其实是来捡漏的。看过那么多修真修仙小说，天上掉馅饼让她来一回，肯定不能错过。虽然万分清楚她没这运气也没这机遇，还不成她做做梦？
　　在集市上走一遭，顾安完全发挥了女生逛街的天性，说是什么不买，一圈下来储物袋里林林总总像有防御效果的银簪子、古朴戒指、植物种子买了一堆，连要五块下品灵石一张的神行符她都忍痛买上两张。

　　人生在世，小命重要，能苟就苟。

　　顾安叹气，还是其他小件的东西好，最贵也不过几十灵珠，加起来也没两块下品灵石。这样想，在路过一个摆满奇怪杂物的摊子时，顾安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停下来开始挑挑拣拣，选了几样自己觉得挺好看的石头，打算回去做个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