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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失约 ...

  •   温予白不知道时砚到底想做什么,但看沈瑶音由惊诧到戒备的眼神,想着时砚帮了她那么一个大忙,不介意还他一个人情,便对她道:“时砚早上提到过一句,原来是约沈小姐吃饭,既然他请了你,那我就不去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温予白的坦荡洒脱让沈瑶音为之一怔,正巧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告诉温予白要准备打板了,她站起身,对沈瑶音礼貌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人走后,沈瑶音重重出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时砚早上提到过一句……”

      阿砚已经跟她住在一起了吗?

      她拿出手机,给时砚回了几个字。

      ——好的,我会准时到。

      等了几分钟,时砚都没回她,沈瑶音知道时砚一向惜字如金,得到答复之后,大概不会再费神回复她了。

      她按着眉心,手指从眉骨移到耳后一道伤疤上,那道伤疤有六厘米长,一直绵延到脖子后面,狰狞得像一条蜈蚣,现在碰到,还偶尔会感觉到疼。

      这么多年,沈瑶音一直留着长发,就是为了盖住这道疤。

      闭上眼,她就能看到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初出茅庐的少年,还没有一身生人勿进的戾气,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将病态的美发挥到极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沦陷。

      他伸手抚到她耳后,轻轻问她:“疼吗?”

      他曾经也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

      可惜……

      三点钟,温予白结束采访,回到车上看了看表,松了一口气。

      还有时间。

      她今天约定好要去见刘月芹。

      借口是去拿银行卡,但温予白也想趁这个机会见一见刘月芹,看望一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如何,有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两人的约定时间是六点,温予白想多在刘月芹家坐一会儿,便让司机先把自己送过去。车上,陈菲坐在她旁边一直抓头发,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温予白实在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就问她:“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陈菲一怔,冲她摇头:“没有!”

      “那你在这抓耳挠腮地做什么?”温予白好奇。

      陈菲有些心虚,把头低了下去:“予白姐,你交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发视频的那个账号注销了,我没来得及查到他背后是谁。”

      温予白听她语气自责,轻笑一声抚了抚她胳膊:“我以为是什么大事,没关系,反正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只要不会阻挡我试镜,别的我也不在乎,算了吧。”

      陈菲没说话,半晌之后把手机打开,挪到她跟前,边划动屏幕边道:“虽然没有查出背后的是谁,但是有一条网友的留言让我很在意,予白姐,你也看看。”

      温予白把头凑过去,看到她点开一个截图,是微博底下的某个评论,热度不算很高,但也有一千多人点赞,内容是:

      ——视频虽然剪过,但应该是用手机录下来的,比较好奇录视频的人是谁,这也太细思极恐了吧,以后跟人出去吃饭都要谨言慎行。

      温予白看了看陈菲,忽然觉得脑中有电光闪过,之前她身在局中,来不及思考,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视频既然是当场拍摄的,那必然有拍摄的人。

      只要她看看拍摄视频的角度,再想想当时每个人在桌上的位置,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来谁最有嫌疑。

      温予白赶紧跟陈菲要了视频录屏,仔细看了看。

      视频拍摄时有些不稳,摄像头一会儿去桌子下面一会儿回到桌子上面,可见对方也很谨慎。

      拍摄人的角度和视野很合适,既能错位让人看不清温予白的表情,又能拍到她半张脸,让人认出她就是温予白。

      那人离她不远。

      在她右手边,最远不超过四个人的位置。

      而这四个人温予白记得最清楚不过。

      依次是宗川野、时砚、沈瑶音、黎枢。

      宗川野距离她太近了,以他的位置拍不到张裕,而且论动机来看,几乎很容易就猜到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只要想一想,这个视频出来,对谁最有利就是了。

      温予白盖住手机,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陈菲看她样子有些异常,便开口问:“予白姐,你猜到是谁了吗?”

      “嗯。”

      “你打算怎么办?”

      温予白想起时砚那条信息,同时约了她和沈瑶音过去,起初不知道用意,现在她多少猜到了。

      时砚很可能已经查到了这件事跟沈瑶音有关,把她也叫过去就是想私下里解决,怕她打击报复沈瑶音吧……

      温予白平日里很少与人为敌,凡是让三分忍三分,就可以风平浪静海阔天空,她不争不抢不闹,守着自己的执念过活,给人的感觉一直很温吞。

      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倘若动了她底线触了她逆鳞,温予白不惮跟别人玉石俱焚。

      白忱走了之后,留下一颗心,但对于温予白来说,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看了看表,对陈菲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了,你们在楼下等我,我出来之后把我送到GK,然后你们就回去吧。”

      敏感细心的陈菲看温予白脸色不对,多了一句嘴:“予白姐,最近你被盯得很紧,像GK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一点最好……”

      温予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陈菲知道她没听进去。

      到了刘月芹家楼下,温予白从车上下来,拎着早就买好的礼品,她循着记忆上了楼。

      刘月芹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楼房只有六层楼高,没有电梯,而刘月芹则是住在顶楼,白忱曾跟她说过,他妈妈年轻时运菜,骑三轮车摔到了腿,后来腿就一直瘸着,一到刮风下雨还会疼。

      所以温予白这次来特意带了一双护膝,用特殊材料制成,可以用于理疗。

      到了门口,她敲了几声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门被打开,温予白用空出的那之手去扒门,这才发现还有一道锁链绑着。

      刘月芹沉着脸出现在门缝里。

      “怎么来得这么早?”

      温予白愣了一下,想要把东西递进去,却发现缝隙太窄,她东西太多,根本递不进去。

      “伯母,我想进去坐一会儿……”她笑容有些勉强,小心翼翼地看着刘月芹。

      刘月芹却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她伸手递过来一张开:“拿着卡走,我不要你的东西,也不想见到你。”

      “伯母,那你好歹把这些东西留下,我不进去坐了。”温予白把着门,恐怕她关上,刘月芹看她不拿银行卡,狠狠地将卡扔了出去,对温予白大喊道:“我说了不要你的东西,也不想见到你,拿到卡赶紧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一个老婆子!”

      刘月芹扔了银行卡就再没有什么顾虑,握着门把手,把门往里用力一拉,温予白下意识把手垫在门缝上,可惜刘月芹根本不收力,她被掩了下手指,本能地缩回来,紧接着就是重重的关门声,温予白被阻隔在外。

      巨响过后,楼道一阵安静。

      她捧着受伤的手,看着紧闭的大门。

      手指上的疼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她还是很想哭。

      失去一个人会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温予白常常会想这个问题。

      其实对于刘月芹来说,白忱才是她的全部,温予白的疼相较她来说,远远称不上疼。

      失去了白忱,温予白没的是心。

      可刘月芹丢的几乎是命。

      温予白把礼品放到门口,捡起银行卡下楼了。

      她在门口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擦身而过,温予白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

      背影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匆匆一瞥,温予白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回到车上,她还一直想着那人可能是谁,司机启动车子,温予白有些心慌,心口闷得厉害,让她喘不上来气。

      陈菲看她脸色不好,忙让司机把车停下。

      温予白捂着心口,脑中忽然有个画面闪过。

      医院里,沧桑憔悴的男人跪在地上给刘月芹磕头,哭得撕心裂肺。

      不久前,一栋老小区里的居民楼失火,休假准备回家的白忱路过看到后,在消防车没有赶到的情况下主动去疏散人群。

      后来,人们在电梯井里发现了他,他当时怀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女婴,以身做肉垫,女婴还在哭泣,但他却昏迷不醒。

      跪在地上给刘月芹磕头的就是女孩的父亲。

      温予白忽然去拉车门,冲下车之后往楼上跑,陈菲在后面叫她,她好像根本听不到,狭窄的楼梯通往六层,她一直跑到了底,爬到最后一层后她看到门开着,而礼品盒已经不见了。

      她露出久违的笑。

      温予白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向上,就算刘月芹再怎么赶她走,她也好想多和她待一会儿。

      她爬上楼,到了门口,帘子没有合上,她撩开帘子走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声。

      “伯母?”

      “伯母?”

      温予白喊了两声,忽然顿住脚步。

      客厅里,刘月芹穿着拖鞋躺在地上,脑后有血迹渗出,温予白脸色一白,赶紧跑过去看她:“伯母!你怎么了?你醒醒,看看我,我是温柒,是小柒!”

      刘月芹眼睛半睁,在她竭力的呼喊下,慢慢转过头,看到温予白,她瞳孔缩了一下,然后张开口。

      “后面……”

      温予白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下意识往旁边一偏,但那东西还是重重打到了温予白胳膊上,她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连眼前都黑成一片,但在疼痛之下,她还是奋力抓到了男人的裤腿。

      男人想跑,奈何被温予白抱住了腿,他挥起棍子,狠狠在温予白受伤的那只胳膊上又砸了一下。

      挣扎之时,陈菲上来了,男人见状狠狠踹了一脚,飞快地用外套罩住脸逃下楼。

      陈菲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与男人擦肩而过,她跑上楼一看,呆立当场。

      GK,七点半,人还没到。

      张翡哆哆嗦嗦地站在大圆桌对面,脸上吓得都是汗,一边擦一边留意着时砚的脸色。

      人都到齐了,还剩下最重要的一个人,时砚坐在桌子里面玩着打火机,每次看向手机的时候眉头都皱得更紧。

      旁边,沈瑶音终于沉不住气了:“阿砚,你这是什么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  写公告耗费了点时间,晚了一会儿,大家见谅哈。
    明天《替身》就入v了,这是我在现言的第一本,希望大家支持一下,谢谢!
    这个故事我设置的时候,有挺多隐情的,慢慢开始浮出水面,包括男主为什么要跟女主在一起,白忱的死,还有后面他们怎么治愈对方。
    其实我想讲的是一个,关于“重要的人离开后我们怎么活下去”的故事。
    总体希望是温馨的,也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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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惹》专栏可收藏
    余漾第一次正式见到傅居年时,他正靠着黑色宾利的车门打电话。
    那人一身西装革履,矜贵深沉,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禁欲得不行。
    爷爷让她叫他傅叔叔。
    后来,她听说了这个“傅叔叔”的许多传闻,譬如什么商界传奇,高岭之花,燕城人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而且至今单身,不近女色。
    都说没人能降伏他。
    余漾不信。
    不信,不信就试试。
    傅居年商海浮沉多年,什么玩不过?
    偏就那个小姑娘,撩惹他,抛弃他,眼都不眨。
    多年后,傅居年再见到她,微雨如丝,她一身单薄红裙,发被打湿了,抱着双膝蹲在台阶下,红着眼看他。
    傅居年就想啊,失踪多年,渺无音讯,如今余家出事,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终于不得不现身,过来求他了。
    他原本打算怎么惩罚她来着?
    傅居年想着,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排雷:
    1.年龄差大,十岁,sc,男主男德班优等生。
    2.男主禁起欲来不是人,开了窍后不是人,但从头到尾就喜欢女主一人。
    3.女主有病,见色起意,不负责任,不要学她。
    4.很长一段时间女主爱的都没有男主爱的深,女主是个行动上的巨人,思想上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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