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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叛逃 ...

  •   沈折雪挤在春祁酒楼大堂的角落,好不容易等出张空板凳,抖着腿跌坐下去。
      堂内人头攒动,灵石散着暖气,隔绝了室外的寒意。

      “春祁”是个老字号,他们家酒楼的招牌特色不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而是重资栽培的说书先生。
      相传每一位登台春祁的说书人,皆可称为修真界的百晓生。

      适逢十年一度的天下宗门大比即将召开,春祁酒楼内更是座无虚席。
      沈折雪按了按额头,满堂的人看得他眼晕。

      自从上修界坍塌到凡尘俗世,修真者与百姓共处人间,这一眼望去满座形形色色的客人,还真分不出谁修真元婴,谁杀鸡宰羊。

      连夜逃了八百里,沈折雪用光了身上仅存的灵气,此时腿也酸,肚子也饿,最要命的是他还没钱点菜,只能蹭人家不要钱的白水。
      一连灌了几杯,舌面仍是发苦。

      三年前,他穿进了这本名叫《覆仙》的书里。
      从此以后,他就没过上一天正常日子。

      当初《覆仙》这本小说在班上学生间风靡,说是情节跌宕,人物刻画生动,文笔还极好,不看就是错亿。
      沈折雪作为班主任,实在招架不住瓜娃子们的安利,下班途中在书店买下一本,想看看这小说究竟有何奇妙之处。

      ——真的很奇妙。
      妙到不读不要紧,一读就穿进来,从此修仙不当人了。

      而且那《覆仙》巨厚一本,沈折雪翻了几页,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家里的老爷子就喊他去做晚饭,书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等他从厨房忙完,再回来一瞧,好好的一本小说,已经被爪子痒的猫主子撕了个稀巴烂。

      所以算起来,《覆仙》他统共就看了四页。
      好巧不巧这四页里,还有三页是插画。
      ……简直欲哭无泪。
      再加上第四页写得极其玄乎的一段楔子,他甚至连个人物出场都没读到。

      人家穿书自带系统,他穿书看了等于没看,一无所知不说,还险些在开局就送人头。
      早几年沈折雪也了解过几本穿书题材,且不说穿成个世家公子、仙门大能,即便是个废材体质,也不至于沦落到人人喊打,满修真界狼狈逃窜的地步。

      这其中缘故,还要从他寄体的角色说起。
      书中角色和沈折雪同名同姓,连脸都生得一般模样,不过这位“沈折雪”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经历显然要比教书匠沈折雪曲折得多。
      曲折到完全不愿回忆,一回忆就会骨头疼。

      想当时他这个新世纪穿书青年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地被人用大链子拷着,脖子上还套着个镌满咒文、沉甸甸的圆环。

      手腕脚踝更是惨不忍睹,分别钉着数枚银钉,穿透腕骨筋脉,钉尾环末各牵出一根儿臂粗的玄铁长链,延伸进四周的黑暗中。

      视线下移,一双膝盖早就跪烂了,淌出的血将铭文繁复的石台浸地鲜红一片。
      “我这是在哪?”
      沈折雪还没反应过来,连疼痛都慢了半拍。

      变化发生在转瞬。
      石台上倏然亮起数道白光,晃迷了他的眼。
      白光过后,方才还空空的漆黑石面,凭空多出来五六人。

      为首的中年男子气势威严,一振臂间拂尘,沈折雪顿觉呼吸一窒,脖子上的圆环金光闪烁,如活物般向内收紧。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沈折雪被勒得不明所以,嚎上一句都来不及。

      眼见他只剩半口气,男子身旁才有人出言劝道:“严道友,差不多了,太清含山同气连枝,这毕竟也是你的亲师侄。”
      对方这才冷着脸解去术法。

      沈折雪剧烈咳喘,嗓子里满是血腥味。
      身体不自主向前倾倒,又被那些玄铁链子拉扯住,一时间耳边尽是铁链碰撞的叮当响声。

      不待他平复,头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责问:“你可悔过!”
      声大如撞钟,震地沈折雪脑瓜子嗡嗡的疼。

      出言相劝的那位叹息一声,“沈峰主,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
      沈折雪心肺间剧痛难当,莫说分辩,连一句囫囵话都讲不出来。

      不过这些人也没真想让他自辩,自顾自开始细数他的罪状。
      数到一半,沈折雪就敏锐捕捉到了“含山”“太清宗”等关键词眼。
      他心道:这不是《覆仙》楔子里提到的宗门么。
      我这是……穿书了?

      眼下情形不明,他便暂且接受了这个魔幻的理由,强迫自己凝神去听眼前人的话。
      一通训斥下来,沈折雪得出了个结论:这书里的“沈折雪”,还真是个特别不老实的主儿。

      他放着好好的太清宗一峰峰主不当,非要去争当宗主,奈何野心配不上实力,以至于多年求而不得,怒火攻心,由此恶向胆边生,一朝从名门正派堕落成了邪修。

      沈峰主一入邪道,可谓彻底放飞自我,做遍阴毒狠辣事,残害了上千条人命不止,最后更是丧心病狂,妄想解开宗门下的大阵封印,放出修仙界令人谈之色变的邪物。

      《覆仙》楔子中有写,此邪物名唤“邪流”,乃世间大恶大秽,凝汇成水,散邪息瘴气,即便修为高深也无力抵御。
      沾染邪流后,人将神志全无,如疯如癫,嗜血好杀,宛若行尸走肉。
      修真界早有盟约,擅动邪流封印,人人得而诛之。

      “种种罪过,本留你不得。”挽拂尘的男子冷声道:“然而你之一案,尚有疑点。”
      旁侧唱|红脸赶紧接上:“沈折雪,你素来护短,即便再癫再狂,也未曾对自家峰上弟子下手,可那日你屠遍凝虚峰,却有弟子拼死杀出,临死前还为你叫冤。”
      “你是被夺了舍,还是有邪修诱你入障?”

      沈折雪低弱地喘着气,心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一句听不懂。
      但他直觉话锋将转。
      果不其然,一番铺陈后,终于等来了那个转折。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欲意放出北界邪流,种下了因,便该由你了结这果。”

      转折之后的逻辑,沈折雪听明白了。
      这些人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他尚有利用价值。

      原主沈峰主入邪后,神魂发生异化,那些流散出去的邪流,居然能听他驱使。
      这在修真界见所未见,莫说人为驱动邪流,就连一小块被邪流污染的土地想要借灵力净化,少说也要耗费十年。

      几个大门派掌权人一合计,干脆让沈折雪将功赎罪,充当修真界的人型净化仪。
      甚么念你过往也为太清宗尽过力,一时走火入魔许有苦衷,都是说说罢了。

      穿书的沈折雪不信这事了了,他们真能放过自己。
      若假装失忆,或是干脆承认壳子里换了人,更是让这些修士坐实夺舍一说,还不知道要怎么由他们发挥。

      考量下来,沈折雪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索性他们不会立即动手,先稳住这帮修仙顶级配置的高手,其他再从长计议。

      如此一晃,竟是过了三年。
      最初两年里,太清宗的修士们将他看守地密不透风,一举一动皆受人监视,吃饭喝水蹲茅厕都不放过。
      沈折雪只能先给大佬们卖命,装乖买傻,任劳任怨。

      但这人形净化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的工作安排堪称究极压榨,全年无休,出门打卡,下班打卡,工资变相抵债。
      日常和邪流搏斗,和魔物搏斗,和鬼魂搏斗,和野猪精搏斗,和把他当邪修的同行搏斗。
      数千个日夜,沈折雪收获了上千道伤痕,以及一身遁地逃命的好本事。

      不过也不是没有走运的时候,沈折雪大致摸清了身处的大背景,还意外查出了原主入邪一案中的些许端倪。
      就是人实在是耗不起了。

      当他又一次从邪流迷雾中爬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到太清宗动手,自己一条老命就先折在中途。

      他决定赌一把,险种求变。
      第三年的某日,天时地利人和集于一堂,沈折雪孤注一掷,赌命叛逃。

      也就有了今日酒楼喝水的情形。

      *

      春祁大堂暖意融融。
      沈折雪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盘算着自己现今位于东西南北四界交汇处的大十字路口,天上地下每天有上万人途径此地,相对还是比较安全。

      他想先在这里找个桥洞落脚,去打份工,赚够了路费,再找寻离开这本书的方法。

      这个书中世界确实精彩纷呈,他却并不想陷在这里。
      书外他上有两个养父老爷子要照顾,下有毕业班的学生差几个月就要高考,家里还有一只猫主子,每天会蹲在门口等他揉脑袋。

      况且他只是睡了一觉就穿进来,本体状态并不明确。
      假如书里书外时间流速不同,回到现世他依然是那个朝五晚十的高三班主任。

      “登——!”

      沈折雪回神。

      酒楼高台醒木一拍。
      春祁酒楼的专业说书先生,不知何时已坐上了那台中木椅。

      伴随醒木而下的是一道绵绵的灵息,似春风拂柳,凉雨滋润,轻易化消了台下客人的喧闹。
      沈折雪只觉身上一轻,奔逃产生的疲劳感消失了大半。

      说书先生象征性一咳,亮开嗓子:“天南海北四方界,帝子降于含太清。”
      一句开场词,懂行的就都明白,今日要讲的是修真史传。

      “上回说到,邪流自仙庭灌顶,蚀透了上修界,只见那诺大的浮空上界,如同一只倒扣的瓷碗,整个砸向了凡间!”

      “那景象,足以让天地变色,界面开裂,因果生变!”

      沈折雪谢过了给他递瓜子的少年,仔细听着这一折修真史。
      其实台上这一段他在原书楔子中读到过,千年前的天劫就是《覆仙》的开端。
      那堪称毁天灭地的一砸,险些彻底清空了人间。

      好在有更高境界的“仙庭”的支援,以及上下修两界守望相助,这才最大程度保全了万千生灵。

      可那罪魁祸首的邪流,依然不可避免地淌入了下界。且界面破碎导致的因果生变,使修仙小说中常见的“修真者不该沾染俗世因果”的设定被抹去了大半。

      天劫过后,上修界灰飞烟灭,也不再存在上下修界的说法,只以东西南北为地域划分。
      便是说书先生口中那句“天南海北四方界”。

      上修界幸存门派与下修界经过多年重整,伴随北、西、东三方封印邪流大阵的建成,有了一个默认的等级划分。
      有三个门派的地位,放眼全界都不容置喙。

      说书先生朗声道:“当年邪流天劫,上修一门舍生取义者众多,余下残部励精图治,与下修界共建新宗,唉……可惜后来因理念分歧,一者建含山,一者立太清宗。”

      “含山、太清,那都是修仙界新秀辈出之地,更有狂妄者曾言:不入含山太清为徒,皆是呆瓜!”

      ……用词儿还挺幽默。
      然而沈折雪现在听不得太清宗,他一听太清宗就条件反射地肉疼。

      就在此时,挨着他坐的少年嘴里“嗤”了一声。
      沈折雪一缩胳膊,心道莫不是碰着他了?

      那少年人回望过来,在看清沈折雪的相貌后不由一怔,面颊微微红了,他道:“我不是针对你呀,我笑这说书的藏着掖着不敢讲真东西。”
      “真东西?”沈折雪不解。
      那少年凑近了,悄悄说:“这人怕不是收了含山的钱,如今修真界谁不知太清宗独大,含山自相掌门陨落,早就不如从前啦。”

      边说,少年边打量着沈折雪。
      此人样貌虽好,身上却不过粗布麻衣,还有些灰扑扑的,许是寻常百姓家来凑热闹。
      既然不是同道,也不存在什么说小话的风险。

      少年郎头一次离家游历,嘴上没个把关,拉着沈折雪便聊了起来。
      “这次宗门大比,我就是要去太清试试,好男儿志在修真,我才不想守着家里的那几块地几间房呢。”
      沈折雪心想:在逃太清宗峰主劝你快跑!

      “唉,原是含山离我家近,可惜太清含山收徒风格已经颠倒了过来。”少年郎感叹,“以前含山有教无类,即便是平民百姓都能去听道养生,如今他们一门可好,招的都是修仙世家的子弟,凡俗出身非得是凤毛麟角的奇才能入他们的眼。”

      少年愤愤道:“好在还有太清宗,原是上修界长老最多的地方,现在却很是亲民。”
      “原来如此。”沈折雪一丁点都不想再听见太清宗这三个字了,岔开话题问:“我方才听说‘帝子降于含太清’,含山太清都有,那这帝子是?”

      少年再给沈折雪塞了把瓜子,让他边磕边听,可见是有长篇大论要吹。
      “那这帝子降兮又是大有来头了!”少年眉飞色舞,“传说仙庭真仙能打破虚空界限,通各方天地,是最接近天道的修者,那帝子降兮是现今唯一还延用旧称的宗门,就因为他们的开山宗主乃是仙庭的真仙!”

      帝子降兮镇守西方封邪大阵,因有字面意义上的通天能为,比其他宗门关联的因果要重,宗门长年封闭,隔绝尘世。
      他们越是神秘,越让人好奇,也被人间传的越玄乎。

      少年比划着一个从上至下的手势,“他们家选弟子,那就真真对应一个‘降’字了,全是靠缘分,说是甚么天道指引,出的都是稀奇古怪的灵根,传说还能预知未来,即便太清含山,都要敬他们三分……”

      正说到兴头上,一道白光在他袖中闪过,少年伸手从袖子里掏出水镜,“哎你等等,我镜子亮了,让我看看有啥新鲜事。”
      沈折雪就由着少年去玩他那通传消息的水镜,同时想着,帝子降兮这个门派既然号称能破虚空界限,那否能处理自己这种穿书魂魄?
      可是不论用何种方法,沈折雪都面临一个大问题。
      他缺钱。
      非常非常缺钱。

      修真界与普通凡世互通,货币还是各用各的,中间虽是类似汇率的算法,但悬殊极大。
      他粗略计算过,凡间一位教书匠不吃不喝五年的工钱,只抵得上一块下品灵石的价。
      可见找工作还是要找修真界这边。

      “噗嗤。”少年突然捂着嘴,把水镜递到沈折雪眼前。
      他抖着肩指了指镜面,“你看,这居然有人在水镜大广场上诚聘师尊!”

      少年思维跳的极快,乐道:“都是去门派拜师,哪还有这样在大广场找师尊的嘛,当修仙界的师尊是什么了,随便捡就捡到?”

      沈折雪一瞧,水镜上浮着几行小字。

      诚聘:
      师尊一人。
      讲授初级仙法、剑法、修真史、人界通史等相关书目。
      无修为要求,需耐心、随和、风趣。
      可提供食宿,月七枚灵石。
      授课住宿地点位于:南界云沧城龙井街壹拾贰道口。
      一经拜师,礼待从优。

      “七枚灵石?这打发谁呢。”少年郎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这等大事,他们当是儿戏啊,别不是个宠溺傻儿子的地主老爷想出来的主意?”

      一顿吐槽道:“有哪个傻子会去给这种人当师尊……欸,你说是不是?”
      “是。”
      “……那你在干嘛呢?”
      沈折雪:“我抄抄地址。”

      此时说书先生不知讲到哪里,一拍醒木,惊呼道:“呆瓜竟是我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神棍迢掐指一算,今日宜狂吃不胖、突然休假、开篇新文、求个收藏。
    新尝试仙侠题材,抱紧师徒萌梗不撒手,终于得空码一个,轮到我来爽爽啦!
    ————————————————————————
    下本预收已放专栏,兵器拟人永远的萌点!再来爽一把hhhh
    《剑尊,你家剑灵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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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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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天下第一宗门凌华宗把他当成了心尖上的宝贝疙瘩,全宗团宠,随便出个门都有渡劫老祖开路。
    *
    就在所有人认为这剑灵将一生走运,长长久久当他的废物美人时,仙魔大战爆发了。
    凌华宗满门战亡,万千魂灯一夜熄灭。刚出关的楚兰因靠山全倒,白衣缟素,一人给全宗披麻戴孝。
    *
    魔族大军兵临城下。
    魔将有意羞辱仙宗联盟,提出以剑尊遗孀兰因剑为质,换两军十日停战。
    楚兰因读罢那满是羞辱意味的桃花信笺,微微一笑:“我去去便回。”
    修士心有戚戚,他这弱炉鼎入了魔界,必然天天遭魔将磋磨把玩,哪里回得来?
    *
    谁知——
    送走他第一日夜,一道磅礴剑气冲天而起,魔界地脉崩陷,千里龙骨被生生削去了一半!
    第三日晨,七大魔将肉身尽毁,魂魄裹巴裹巴快递回了修真大本营。
    第七日晌午,凌华宗万盏魂灯白日复燃,火光冲天,大佬们原地复活,恍恍惚惚。
    ……
    十日傍晚,魔君眼看我族要凉,舍身解开禁地大魔封印,只为阻止杀疯了的兰因剑。
    大魔恐怖如斯,双目猩红,第一句话便震慑全场——“是谁欺负了我的小兰因?主子给你出出气。”
    *
    正在烧命的魔君:剑尊!怎么是你?!
    哀嚎的魔族:说好的嗜血魔头呢?!
    助阵修士:大佬西皮磕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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