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真假少爷文的小透明》木偶会痛

53、第 53 章

　　看着失态的邓妈妈，姜妈妈愣了一下，努力去回想，好一会才忆起邓妈妈所说之事。眉头就是一皱，那事怎么能说是先夫人截胡呢？

　　虽然绯玉能嫁给李信，确是先夫人谋算的结果，但绝对没有故意截胡。早在邓妈妈的母亲求到老夫人前，先夫人就为绯玉相中了李信。

　　想到这里，姜妈妈理直气壮的反驳，“是李信的母亲先向先夫人求娶绯玉，先夫人询问过侯爷的意见，这才作主把绯玉许配给李信。在这之前，先夫人并不知晓你母亲为你相中了李信。”

　　坐上首的戚氏抬了抬老眼，当年，方氏就这事特意向她请罪，说不知她已经应承了两家的亲事。当时，她是笑着摆手说没事，不曾有半句指责，但心里却是不得劲，就让人查了一番。

　　查出的结果是，李信的母亲是被人诱导，这才动了为儿子求娶绯玉之心。不过，确实没有故意截胡，因为早在三个月前，方氏就让人收买了李信母亲交好的婆子，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大夸绯玉模样标致性情又好，言绯玉最得方氏重用，娶了她好处多多。

　　邓妈妈猛德得摇头，口中固执的喊，“就怪她，都是她的错！”

　　见邓妈妈这个模样，姜妈妈火气蹭蹭上涌，“你这人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那事，你要怨就怨你母亲。身为家生子，婚配全凭主子作主不假。但私下相中的，有哪家不是男女双方达成一致后，才向主子求恩典的？你母亲都不曾探过李家的口风，就向老夫人求恩典，你家这个操作，不说李家本没相中你，就算相中，你家这个操作，李家心里能不膈应？呵~要我说，被截胡是你的万幸，要是婚事真成了，你有得苦头吃！”

　　邓妈妈顿了顿，又继续摇头，一副你说什么都不听的架势。

　　小戚氏看着邓妈妈的作态，知道稳了，便开口道，“邓妈妈，你糊涂呐！姐姐一点错都没有，都是你母亲做事不妥当。”

　　面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小戚氏，邓妈妈也不摇头了，垂下去默不作声，只是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

　　她当然知道那事怨不得先夫人。当年，她和母亲怨得是老夫人，她明明答应了的，却拖了半个月都没有去办。

　　现在听姜妈妈一说，已经是母亲还给儿女操办过婚事的她，不得不承认，那事是母亲办错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她提起这事，就只是给自己按一个暗害三小姐一个动机罢了。

　　戚氏知道她该出面了，于是用力一拍桌案，以示自己的怒气。

　　小戚氏忙朝戚氏深深福身，惶恐道：“母亲息怒，都是儿媳的疏忽，让这刁奴害了圆姐儿，儿媳甘愿领罚！”

　　“你们真当我是老糊涂不成？”戚氏沉着脸，看向邓妈妈，“邓妈妈，毒害陈妈妈之事，真的就是你一人的主意？”

　　“是的！”邓妈妈点头承认。

　　戚氏脸色更沉，“给圆丫头下药，也是你干的？”

　　“是！”邓妈妈再次承认。

　　戚氏眼神一咪，厉声道：“十来年都没动作，圆丫头一说许配给康世子，你就想起要动手了？你可要想好了，谋害主子，实属穷凶极恶，罪该万死！家人也会受连累！”

　　闻言，小戚氏心中一个咯噔，邓妈妈这个回答最是关键！

　　邓妈妈握紧的手用力，指甲嵌入了掌心。她领了这罪，大人必死无疑，但年幼的儿孙能活，夫人为了不让其他人心寒，必定偷偷护佑几分。

　　如若不顶罪，供出夫人。等待她的绝对是一家子死得整整齐齐，不管是为了惩罚她的不听令，还是为了震慑其他人。

　　因此，她根本没得选择。

　　“老奴的儿孙本可以除去奴籍成为良民，凭老奴儿孙的聪慧，要是好生培养，不说考中进士当官，考一个秀才功名绝对没问题。再不济，也能进军营捞一个十夫长，百夫长当当。但因为方氏，一切都没了。方氏害苦了老奴，凭什么她那木讷平庸的女儿可以成为风光无限的世子妃？凭什么她的外孙就能成为天潢贵胄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要让她生不出儿子，这么一来，即使地位尊崇，心里也是比黄连还苦，这种滋味方氏最是清楚了！”说到这里，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仰头“哈哈哈”笑了几声。

　　“混账！”姜妈妈和戚氏几乎同时怒喝！

　　姜妈妈恶狠狠的怒瞪邓妈妈，怒气直冲天灵盖，说句冒上的话，在心中她是把先夫人当女儿疼，把主子当孙女爱。怎么听得邓妈妈如此恶毒之言？

　　戚氏却是为了打断邓妈妈，为了让侄女进门，她和儿子合计先不让方氏怀孕，邓妈妈的母亲就是经手之人。

　　虽然她觉得就算给邓妈妈的母亲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把那事喧出口，但要是有个万一呢？

　　“这刁奴口出恶言，心思歹毒，真是不知死活！来人，给我掌嘴三十下！”

　　乌嬷嬷是知情的，自然晓得老夫人的忌惮。她跨步而出，几步来到邓妈妈跟前，双手揪住衣领把她拉起来，然后松开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抓成一团就往邓妈妈嘴里塞，之后抡起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亮得紧，紧跟着，就是邓妈妈发出的“呜咽”声。

　　“呜咽”声闷闷的，不大。单听哭声，感觉邓妈妈应该不算太痛，然而那清晰的巴掌印，眼角溢出的泪，明眼人都可想象有多痛。

　　乌嬷嬷对于邓妈妈的痛苦视而不见，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下去。

　　“啪啪啪”的巴掌声和闷闷的“呜咽”声，参杂在一起，让屋里一众下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好一会后，乌嬷嬷甩了甩打得疼痛的右手，这才扯出堵着邓妈妈嘴巴的帕子，然后松开揪着衣领的左手。

　　邓妈妈一个屁股跌坐回地上，嘴巴得以自由的她，张嘴就要哀嚎，然而一咧嘴，眼泪鼻涕滑入嘴巴不说，脸颊扯着更是疼痛难忍，她忙闭上嘴。

　　乌嬷嬷不去看邓妈妈，屈膝朝戚氏回话，“回老夫人，三十巴掌已打完。”说完就退回原位垂首恭立。

　　戚氏审视跌坐在地上的邓妈妈，只见凌乱鬓发贴在高高肿起的脸颊，嘴角溢出的鲜血蜿蜒至脖子滴在衣裳，眼泪鼻涕更是糊了一脸，狼狈至极。

　　“我再问你，圆丫头的药是不是你下的？”

　　脸颊火辣辣的痛，让邓妈妈不得张嘴，只点了点头。

　　戚氏再问，“下的什么药，可有解药？”

　　邓妈妈摇头！

　　戚氏定定看了邓妈妈片刻，转向小戚氏，冷声下判决，“她的家人包括夫家和婆家，凡是年满12岁的统统和这刁奴一起乱棍打死，12岁以下发卖出去。”顿了顿，补充道：“让府里的下人全去观看，务必让他们都知道，谋害主子的下场！”

　　“是！”小戚氏应声，示意跟来的两丫鬟把邓妈妈拖下去。

　　小戚氏侧身朝姜妈妈满怀羞愧的道，“虽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邓妈妈是我的奴才，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改日，我必定亲自给圆姐儿赔罪。”

　　不等姜妈妈说话，戚氏率先道：“当然是你的错，明日你就去赔罪。待赔罪回来，你就在院中好生反省，府中中馈让老二媳妇先管着！”

　　小戚氏没有任何的不满，温顺的接受，还不忘展现自己的慈母心肠，“明日儿媳带太医过去，好生给圆姐儿调理。嗯~还得让人在民间寻神医。不管花多少时间，有多难，儿媳都要为圆姐儿寻来良医。”后面一句话，说的坚定无比。

　　“不劳你操心！”戚氏不耐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见事情就盖棺定论，姜妈妈抿了抿唇，不吱声。就毒害陈妈妈这事，全程与初云接触的只有邓妈妈。现在邓妈妈认了，她没话可说。

　　而且，就算坐实是小戚氏指使的，一个奴才罢了，死了就死了，小戚氏也就是被训斥几句罢了。

　　初雨和小红之事，之前小戚氏那番话就定了性。至于初云的父母，因为只是给小戚氏行方便，根本就不能让小戚氏受到惩罚。

　　说来，能让小戚氏受到惩罚的只有坐实她给主子下药这一罪名，但先不说初云的供词根本不足以给她定罪。就算能定罪，小戚氏得到的惩罚往最严厉的猜，也就是以养病为由送去庄子。

　　如今，在邓妈妈揽下所有罪的情况下，老夫人夺去小戚氏的管家权，把她禁足。可以说已经给了惩罚，主子要是再不依不饶，就是主子的不是了。

　　哎~谁让继母也是母亲，只要主子活着，小戚氏就不可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