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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晦月公馆(四) ...

  •   第二天。
      钟礼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床上进行了动作,半睁开朦胧的睡眼,窗外的阳光不甚明亮,看起来轻薄的窗帘的遮光性意外的好,他看见叶思和他对视一眼,适宜性地指了指卫生间。
      于是钟礼又迷糊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叶思已经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一头短发半干不干,显然是已经打理好了一切晨起事宜。

      钟礼打了个哈欠,摸着自己的半长不长的头发思忖到,寸头短发确实更容易打理一些,早知道就不嫌剪头麻烦留头发了。
      他有一些刘海,鬓发直到耳边,最长的头发在脑后,已经长到了脖颈一半。

      “早上好。”他说着,摸索着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晨间的澡,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后出门,叶思还等在外面,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叠得非常整齐,是能够让军训学生梦寐以求的专业豆腐块。
      这床被子他昨天亲身睡过了,非常柔软而温暖,这意味着这床被子并不好折叠。

      这位叶小哥大概是一位非常正经的自从军训之后严于律己热爱健身的好学生,或者刚服过兵役返校,又或者……
      钟礼对叶思的职业进行了没意义的猜想,看着叶思将目光从正在发出“呜呜”嗡鸣的水壶转移到他的身上,略一思索便知道叶思在等他说些什么。

      “昨天那条蛇。”钟礼拉过椅子坐在了叶思的对面,手肘撑着椅背,下巴埋在手肘交叉构成的空间里,还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模样,不过口齿已经很清晰地开始解释,“昨天那条蛇出现的时候,我就用精神力试探了,全部都落空了。”
      “也就是说,没有实体。”钟礼平静地说。

      叶思皱起了眉,“床上是幻觉?”
      “也不一定。”钟礼说,“因为你想起身而有了动作的时候,那条蛇又拥有了实体。那么意味着很有可能在我们因为它的压迫感而感受到它的时候,我们在睡梦中进行了什么足够引起它注意力的小动作。”
      “因此,在这里要牢记一点,运用好精神力与你的技能,它们不会是无用之物的。”

      “……好。”叶思点头,伸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没再说话了。
      钟礼从椅子上起身,使劲儿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困倦都从甩头中甩出去,再站好时一双猫眼睁得精神十足,脸上的笑容更胜窗外阳光灿烂,“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切小心。”

      叶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地站起来了。
      尽管他看起来像是想问什么。

      钟礼眨了眨眼,没有主动询问,而是主动将烧开后归于沉静的水壶中滚烫的热水倒进了两个水杯中,简单地涮了涮,随即反手将热水泼向了窗帘。
      瞬间,像是灰姑娘的魔法褪了色,淡雅温馨的窗帘也失却了温和的模样露出了张牙舞爪的……蛇鳞。

      这是由蛇皮织做的窗帘,甚至并不是织做的,而是由超自然能力强行揉捏在在一起的物质,披上了一层和善的外衣,欺骗来客的眼睛。
      叶思怔愣地看着钟礼的动作,随即真心地笑了起来,语带赞赏地说,“你反应很快。”

      “毕竟也是过了几关啊。”钟礼笑眯眯地说,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不过,这房间里还真是到处都是蛇的产物啊,回头就算告诉我我们睡的床是用蛇骨捏造而成的我也不会——”
      身后忽然传来了布类物品落地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床啊枕头啊掉下去的声音,总之是一种令人心碎的声音。

      钟礼:“……不会吧。”
      他看见叶思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言。

      钟礼僵硬地扭头,昨晚还被他品评过的大床已经轰然倒塌,被刺破的床单下露出了一地森森白骨——大概是蛇的。

      叶思:“想开点。”
      钟礼抽了抽嘴角,按着额头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定定地盯了坍塌的床好一会儿,看向叶思,一言难尽地问他,也是问自己,“我们今晚住哪……?”

      叶思:“……”
      钟礼:“……啊哈哈哈哈……对不起!”

      钟礼重重地捂上了自己的脸,声音从指缝中挤了出来,第一次出现了和一直欢快乐观不符的微弱语气,“我个人来说并不是很想……和跟蛇骨亲密接触过还破了洞的床单被褥同床共枕的。”
      “早知道昨晚把多出的那串钥匙也拿上来了……也不知道现在再跟女主人要会不会要和她打一架……”

      钟礼在那儿捂脸碎碎念了一段儿,叶思目光停留在细软黑发下,半遮半掩的红彤彤的耳尖,手臂带动手掌整体向上移动,方向向量笔直指向……
      钟礼猛地抬起头,认真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了,大不了我就和女主人打一架,我看她的腰部连接不够自然……干脆……”
      他对上了叶思抬起的手。

      “?”
      钟礼用眼神向叶思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叶思自然地放下了手,挪开视线,转向房门方向,“下楼。”
      钟礼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无意去探究叶思到底是想干什么,而是跟上了叶思的脚步,一起下了楼。

      楼下,走过走廊,每一间屋子都是紧锁着,屋内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转身走向客厅,沙发上坐着脸色分外苍白的沈兰,她坐在靠窗那边的沙发上,牢牢地缩在沙发背儿上,童欣瑶正站在她身后的窗边,开着窗户,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电子烟,听到他们下楼的动静投来一眼潋滟眼波。
      “下来了啊,不错,起挺早啊二位。”童欣瑶吐出一口烟圈儿,笑着问候。

      钟礼也笑着打招呼,“早上好。我朋友也喜欢你这样的老式电子烟,她说吸起来更有感觉。”
      叶思只是冲童欣瑶点了点头。

      “是啊,一呼一吸间,生命就在这里,”童欣瑶娇笑着说道,瞄了一眼沈兰和叶思,又道,“不过,不适合小孩子~”

      钟礼认同地点点头,走到了沙发边上,沈兰紧张地抬眼,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得不像话,“你……”钟礼有些意外地关心道,“你们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沈兰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童欣瑶,童欣瑶哼笑一声,掐了电子烟收入怀中,双手都搭上了沙发背上,“没什么,这小姑娘差点和窗帘融为一体了,只剩蛇皮还想着吞人,真是贪婪的东西。”

      正站在沙发前看画的叶思余光也落在了钟礼这边,这位自称比他大的年轻人长了一张娃娃脸,像是亲切的邻家阳光男孩儿,看着就让人觉得有种无侵略性的柔和与慰帖,同时他的性格也和脸庞非常相衬,脸上总带着亲切阳光的笑容,小虎牙在唇瓣中若隐若现,更易与人相处。
      因此,此时沈兰和童欣瑶也自然地向他讲述起了刚才的情况。

      “昨晚半夜就有蛇上床,也真行啊这破地儿,可哪儿都是蛇。”童欣瑶嫌弃地空挥了挥手,翻了个颇有韵味的白眼,“床也不是什么靠谱地方,半夜又没法儿换个地儿睡,将就了一晚,醒来收拾一下,正洗脸呢,小姑娘叫得那叫一个惨啊。”
      沈兰一下子红了脸,她低垂下头,像是要把头埋起来,蚊子一样的声音飘上来,“我我我……我……谢谢童姐,我向童姐学习,我太容易慌乱了,遇到事儿就尖叫,下次一定先做出反抗,这样就算……”

      “行了行了,别检讨了,”童欣瑶打断道,莫名其妙地说,“哪儿来的破毛病。自己知道得了,总之就是那窗帘儿忽然变成了一片蛇皮,把沈兰裹起来了,像是要把她整个吞进去。得亏是个傻东西,不然知道先捂嘴我还真来不及救她。”
      沈兰的头垂得更低了,红色一直从脖颈到耳朵,挤出了一个不努力听都听不见的“是”。

      钟礼心说,童欣瑶可真是一位女中豪杰啊。

      童欣瑶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开始那男人开口,虽然他没什么偏见,但也难免先入为主地对童欣瑶有些考量,这个人会不会是个靠谱队友?有几分实力?
      就目前来看,童欣瑶很有可能是在场层数最高的人,毕竟通常来说,女性的身体素质要弱于男性,昨晚她举重若轻地接下了那个男人的一拳,轻飘飘的,看起来不费半点儿力气,可能是加强了身体素质。

      既然如此。
      钟礼垂下眼睑,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怎么在这儿等着?没有出门逛逛?”

      “门都锁了。”童欣瑶直起身子叹了口气,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窗户,“唯一能打开的。虽然我能钻过去,不过……”
      她拍了拍沈兰的肩膀,“来,拿个苹果。”

      沈兰乖巧如鹌鹑一样乖乖地递了一个苹果给童欣瑶,童欣瑶说,“就会像这样。”
      她向窗外随手一扔苹果,红润漂亮,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苹果成了一滩苹果泥,下雨一样落在了地上。

      钟礼:“……”
      他皱起了眉头。

      童欣瑶耸了耸肩,“看来那位女主人没来之前,我们是别想出去了。”

      此时叶思看了一圈儿,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
      沙发正对面是一台大大的挂墙式电视机,非常显眼,不过昨晚没人想起打开电视看看。

      “我打开了?”叶思很有礼貌地向在场诸位询问道。
      钟礼本身是无所谓的,这间公馆看起来像是蛇的主场,那么这台电视机看起来就并不构成蛇能参与其中的部分,除非这游戏异想天开道把蛇的脑子加入电路中,就像经典的柠檬电池一样……
      他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女中豪杰,询问她的意见,童欣瑶摸了摸下巴,最终难得正色下来,认真问道,“你是多少层。”

      “第十层。”钟礼很干脆地给了真话。
      “第十层啊……”童欣瑶说,“那大概不论怎么样都够用了,我没意见。”

      “沈小姐呢?”钟礼低头,温声向狐獴一样抬起头,迷茫地观察现在情况的沈兰问道。
      “可、可以,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沈兰结结巴巴地回道,随即超大声地说,“请不用担心我!!”

      童欣瑶:“……可以不用这么大声儿,崽子。”
      沈兰泪眼汪汪,“是!”
      声音还是超响亮。

      童欣瑶抽了抽嘴角,扭开脸,看向了在一片雪花屏之后出现了饱和度良好的画面。

      画面里一片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多彩的花朵在花园里尽态极妍,显露风姿,旁边的灌木树木的枝叶都修剪良好,爬山虎爬上了公馆的外墙,却不显颓败,反而与一园春色相映衬。
      此时,一位白裙女性戴着草帽拎着水管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向了花丛,此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女人的裙角与兜帽,女人及时地按住了帽子,她的脸庞也显露在了视频之内,那张脸,正是女主人的面庞。

      钟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屏幕,却忽然注意到了“女主人”身后的窗中,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紧盯着窗外的女人,明明连面孔也看不清,却仿若能感受到突破屏幕而来的阴鸷狠毒。
      他正想细看,一条巨蛇却慢慢地向摄像头靠近、靠近、再靠近,无机质的眼睛给人一种正在穿透视频凝视视频外的人的感觉。
      它张开了口,可怖的四排牙齿也随之显露而出,下颚张到最大,随即狠狠落下。

      视频陷入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发生。

      “是森蚺。”叶思终于下了定义,通过在视频里近距离观察活蛇身上的纹路、特征。
      钟礼和童欣瑶都点了点头。

      “呜——呜呜呜!”沈兰捂着嘴,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尖叫,双眼浸满了泪水将要落下。
      童欣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叫就叫,没不让你叫。你不叫刚才就没了。”

      钟礼莫名看出了一种母亲的光辉,不由笑了起来,坐到了叶思的身边。
      叶思脸上有明显的陷入了沉思的表情。

      “想到了什么?”钟礼问叶思,旁边是童欣瑶对沈兰爆裂的心理教育,沈兰像是雏鸡找到了老母鸡,整个人都充满了任劳任怨的信赖,弄得童欣瑶反而不知所措了起来。
      “女主人……究竟是哪个人呢?”叶思说。

      钟礼便明白了叶思和他一样,也注意到了公馆内部的那个人。
      但他认为拍摄过程中,主角一直既非和女主人长了一样的脸的女人,也非公馆内的人,而是……花园和蛇。
      因此,他务必要出门,去看一看,花园里究竟有什么。
      “是啊。不过她的身份是什么……”

      钟礼的话还没说完,有凌乱的脚步声从隔断那边传来,甘经义和沈行光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连滚带爬万幸没缺胳膊短腿儿的冲了过来。
      童欣瑶也停止了对沈兰的训话,抬头去看终于出现的两个人。

      “?”钟礼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没事吧?”
      “可真慢啊你们两个——”童欣瑶打趣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啊啊啊啊!”沈行光痛哭流涕如巨型乳燕归巢一样扑进了钟礼的怀抱,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速度之快,叶思都没能拦下,“都是蛇啊啊呜呜呜,我这辈子最讨厌蛇了!我宁可面对一屋子的女鬼,也不想被蛇包围啊呜呜呜。钟哥,我的钟哥,我的超人,求你了!救救俺!!”
      甘经义迅速抱住了钟礼的另一条大腿,“救救、救救孩子。”
      他显然还留有一点羞耻心,没能像沈行光那么夸张地进行行动,但也紧跟沈行光的行动反针,让人不由怀疑、不,是几乎确定这两人是商量好了一起来的。

      童欣瑶:“……”
      她拍了拍沈兰的肩膀,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话,“你的素质不错了。”

      沈兰:“……谢谢童姐……”
      她并不想和这家伙相提并论,这家伙真是太丢脸了。

      钟礼:“……”
      叶思:“……”

      钟礼低头看着这两位,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没有把他们推开,而是一只手抚摸一个头毛,挨个顺毛道,“别哭了,这公馆每个房间都有蛇,你看看人家沈兰,先把事情情况说清楚。”

      那一对儿小情侣走过来就是这一幕,登时非常警惕地用诡异的目光注视着这三个纠缠在一起的男性,深觉贵圈之乱。
      可惜唯一会主动联络团队感情的钟礼还被缠着,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趣主动招呼他们。

      沈行光看了一眼昨天和自己一起扶持着走进公馆的温柔班花型姑娘沈兰无语地看着他,又感受到了小情侣惊恐目光的如芒在背,顿时一个激灵,抹了抹眼泪,随即顿了一下,发现根本抹不完之后放弃了,转而把抱得紧紧的胳膊松开了些,手还留在钟礼的裤腿上,坐直了上半身说道,“我……我们那个房间,窗户缝儿里有蛇皮,会冒出来好多好多蛇来袭击我们。我一个没控制住,就把窗户给砸了……”

      这下钟礼、叶思和童欣瑶都看了过来,这是这几间房间里,第一个出现砸窗户的存在,最新下来的小情侣面部表情正常,情绪非常稳定,恐怕是运气最好,没遭遇什么的一对儿欧皇,应该也没什么砸窗户的可能。

      “影蛇消失了,但是……”沈行光又哽咽了,悲伤得不能自已地说道,“我一闭上眼睛,稍微要睡着了,就有蛇爬进我的梦里,这我哪受得住啊,当即睁开眼睛,好家伙,那么大一条蛇就在我们床尾,我吓得根本不敢动,只能和它小眼瞪小眼,直到凌晨,太阳光稍微出来一点才敢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然、然后,”甘经义吞吞吐吐地接上了话,“早上,半睡半醒的时候,从碎掉的窗户里漏进的风将窗帘吹近了我们,它变成了一条活生生的巨蛇……要把我们吞掉。我、我兜儿里放着打火机,我一个激动,就就就把它给烧了——”

      “烧了?”钟礼讶异地重复道,没去询问为什么都这年代了甘经义身上还有打火机,“居然可以烧掉吗?”

      “没烧掉啊!之烧了一大半,这才是重点,全烧了好歹没那么亏。”沈行光委屈地说,“然后女主人就开始敲我们的房门了,还隔着房门阴恻恻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在房间里用明火……我们是不是要”凉了。

      他的“凉了”还没有说出口,女主人已经款款地从楼上走了下来,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安分坐在一边儿的小情侣,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承载了她更多的怒火。

      “诸位客人。”她凉凉的话语从喉咙间被挤出,滑腻阴冷如蛇,整张脸冷若冰霜,说话时只有嘴巴的肌肉在牵动,发出的字词一字一顿,“我将房间借住给你们,也希望诸位能够爱惜这座陪我走过漫长岁月的老房子,不要再对它过于残忍……”
      她的话明明只说到这里,却莫名给人一种,如果在场诸人敢再对老房子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她就让诸位客人也感受到一下什么是残忍的感觉,令人脊背悄然发凉,直冲脑仁儿。

      说罢,她的脸上又重新温和了起来,与之前迥然不同,“请诸位在此处等上一会儿哦,早餐很快就好。”

      “……”
      众人沉默着看着女主人离开了客厅,凝滞的空气重新归于流动。
      钟礼无奈地动了动腿,冲着两个小鸡仔道,“先起来,不要紧,这事儿过去了,之后别做就成了。”
      沈行光和甘经义含泪点头,终于舍得脱离钟礼的大腿,交握着手,互相搀扶着坐到了钟礼旁边的空位上。

      “说起来,那傻子呢?”童欣瑶冷冷地说,不像是在问问题。

      钟礼安慰人的举措一顿,随即抬起头,已是一副冷静严肃的面容,“恐怕已经……”

      “可是死亡条件呢?”童欣瑶说,“那家伙虽然是个菜鸡,但也不至于凉在第一晚。”

      “晚饭。”一直沉默着的叶思忽然说道,“全部饭菜是我最多,但森蚺的食谱,他吃了最多。”
      “……”钟礼手指搭上嘴唇,忽而一边眉毛挑起,迟疑地说道,“该不会……森蚺有什么交.配后雌性吃掉雄性的……”

      “是。”叶思对钟礼的这一猜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场面一时一静,在场诸人都沉默了,这个回答,意味着……
      昨天还鲜活地中气十足地站在这儿的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没了性命,被巨蛇给活吞了。

      最后是童欣瑶率先皱着眉,开了口“这个蠢货,怎么连女鬼都敢出手,啧。真是……”
      她语气中有些无语,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可惜,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兰,由衷地感叹道,“还好是个女的。”

      沈兰泪目,不敢为自己报屈。
      就算是个男的,她哪敢抱女鬼,她既没这个色心,也没这个色胆呜呜呜。

      场面一时有些沉寂。
      半晌。

      从刚才起一直半皱着眉头的钟礼忽然开口问道,“刚刚,女主人的肚子和昨天比起来,是不是有点……鼓起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晦月公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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