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番外·终生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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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晚，众人在公寓待了没多久就离开，待把人送下楼后，两人刚回到家，纪野就把贺川冗摁倒在沙发上。
他低头嗅了嗅贺川冗，浓烈的酒味儿扑鼻而来。
“你这酒量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贺川冗伸手搂着纪野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对方嘴唇，手从衣摆渐渐往上探。
“不打算说说？”纪野隔着西装摁住对方作乱的手。
“不要。”贺川冗断然拒绝，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往，可看纪野期待的眼神，他又不想让对方失望。
于是扬起头在纪野耳边说了什么，下一刻，纪野耳朵尖立即通红，愤然推开贺川冗。
“不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纪野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命令道：“去洗澡。”
贺川冗看他脸红得不成样子，于是不再逗他，乖乖进浴室。
趁他洗澡期间，纪野在新家逛了逛，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阳台，装修偏简约风，他很是满意。
纪野进入主卧，拉开衣橱，里面的衣服都是一套两件，只是其中一套尺寸稍稍小点。
“挺细心。”纪野点头，然后走到飘窗边，台子上铺着毛绒绒的毯子，他伸手摁了下，触感很软，忽然想到什么，他脸一红，倏地从毯子上收回手，揉搓着发烫的脸颊。
“阿岱，浴室没有浴巾，你能从衣橱左侧给我拿一条吗？”
脸上的烫还未褪去，纪野就听到浴室里的贺川冗喊他。
“噢，你等一下。”纪野按照他说的打开衣橱左侧，拿着隔板上折叠的浴巾就往浴室而去，“衣服都知道买两套，浴巾怎么只有一条。”
他边嘀咕边往浴室走，然后敲门，“喏，明天再买一条。”
浴室门打开一条缝隙，氤氲的热气冒了些出来，贺川冗伸出半个手掌，抓了半晌都没能抓到浴巾。
纪野想起他刚才逗自己，于是坏笑一下，只递过去一角。
“阿岱，别闹了，不然我可拉你进来噢。”贺川冗软下声威胁。
嚯！还敢威胁我！
纪野故意凑近，让对方抓住大半浴巾，但就是不松手，匪里匪气说：“不是想把我拉进去吗，要不比比谁力气大？”
然而浴室里的人只是轻笑一声，还微微把浴巾往外递。
纪野见他如此瞧不起自己，胜负欲一下子就上来，整个人差不多贴着浴室门，双手攥住浴巾，“看我今天怎么制服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川冗蓦然抓住手腕，一把拽进浴室。
浴室热气氤氲，纪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川冗抓住他两只手腕抵在门上。
“你，你，你耍赖，还耍流氓。”纪野双目紧闭，磕巴着说。
贺川冗凑近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在这件事上，纪野属于嘴上厉害，可要是来真的，每每退缩的都是他。
“阿——岱，你说我们谁先耍的流氓，干嘛抓住浴巾不放，嗯？”他尾音上扬，更加逼近纪野，与对方鼻尖相碰。
纪野心道玩脱了，赶紧讨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先把浴巾围上，免得着凉。”
贺川冗痞气笑笑，“你帮围上，我就不欺负你了？”
“真的？”
“嗯哼。”
下一刻，纪野感到手腕被人松开，于是手摸索着往贺川冗腰上而去。
“不敢睁眼？”
明明是疑问，可纪野听到的确是很直白的陈述。
纪野心虚，不答，然而仅刹那，手指似触电般缩回来，他想也不想转身就要开门跑出去。
但还是晚了一步，贺川冗从身后抓住他手腕，将他抵在门上。
“你，你个骗子！”纪野愤愤，耳尖更加红。
可身后只传来一声浅笑，“衣服都准备了两套，浴巾会忘吗？阿岱也太好骗了。”
“一起洗？”
贺川冗逗得差不多了，凑近纪野耳边低语邀请，同时松开他手腕。
纪野额头抵在门上，犹豫了，他知道贺川冗从来不会强迫自己，但又有点想尝试，他还没有跟贺川冗在浴室……
看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贺川冗以为自己把人欺负得狠了，害怕他哭，便把人扳过来面对自己，“抱歉，阿岱，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不是……”
下一秒，贺川冗瞪大双眼，旋即搂住对方腰，反客为主。
“可以吗？”
“嗯。”
贺川冗脑袋轰然一片空白，唯独只有纪野。
热水不断从花洒喷出，热气氤氲，浴室雾气缭绕，地上是凌乱的衣服与两条纯白浴巾，哗哗水声夹杂着细碎的啜泣。
贺川冗把人带到洗手台，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珠，低声道：“阿岱，看镜子。”
纪野闻声抬眸，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泛红，看起来可怜极了，脖子上还有好些异常醒目的吻痕，他不好意思看下去，别过脸。但他身后的贺川冗却不让，贺川冗一手卡住他下颌，让他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手摁在他腹部，不时还坏坏地按压。
直至感受到纪野在他怀中止不住地颤抖，才松手。
混着药香的崖柏味与艾蒿味逐渐充斥浴室。
出来时，纪野已经没剩多少力气，贺川冗帮他把身子擦干，将人打横抱上床，柔软的床立马陷下去。
“阿岱，你还好吗？”贺川冗察觉怀中人的信息素更加浓郁，意识到对方这是进入易感期了，于是迅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抑制剂就要给人注射。
纪野勉强撑起身子，用残存的意识推开抑制剂，“不要它。”
“你？”贺川冗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同床许久，该做的全都做了遍，但始终还是没有终生标记。
每到情动之处，贺川冗也想，可一想到纪野会因此而承受的痛苦，他又将冲动压下，而且，经过诸多临时标记，纪野早已经彻底属于他。
“你，不想？”察觉到贺川冗的犹豫，纪野索性自暴自弃，主动问。
“很痛的，终生标记不似之前，一旦开始，只有完成，才停。”贺川冗神色严肃，如实告诉他。
“我，我知道。”纪野长睫微垂，声若蚊鸣，“不，怕。”
“？”
“不怕痛。”
贺川冗双眸黯淡下来，“咔擦”一声，心中有什么断裂，他握着抑制剂的手微微颤抖，指尖更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真的，想好了吗，要不然——”
纪野忽然伸手把他捞过来，毫无章法地吻他，抢走他手中的抑制剂丢下床，艾蒿味陡然充斥整个卧室。
贺川冗拖着纪野后脑勺的手在颤抖，慢慢地被他收起的信息素再次释放出来，药香味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浓郁。
渐渐地，艾蒿味与崖柏味纠缠在一起。
贺川冗捧着纪野的脸，像对待珍宝般，虔诚地从对方额头亲吻到锁骨。
纪野所有感官愈渐弱化，眼神微微失焦，台灯的光在他视线里愈加模糊，周遭寂静异常。
他原以为已经做够准备，可真到了那一步，前所未有的疼痛还是让他泪水直淌，情绪也濒临崩溃，理智逐渐流失。
双手被贺川冗摁在身体两侧，滚/烫的掌心相贴，他眼角的泪水似决堤般不住落入发间，枕头被泪水湿了大半。
“别咬，嘴唇都破了。”
隐约间，他听到贺川冗柔声说，紧接着就是温热的唇再次覆上，对方舌尖描摹着他唇线，不断蛊惑他张嘴。
纪野脑袋迷迷糊糊的，脖颈不住往后仰，身子紧绷着，颤抖着。
“阿岱，别害怕。”
贺川冗见他控制不住地流泪，不断柔声安慰的同时释放信息素安抚。
“阿岱，我爱你。”
也不管纪野是否听进去，贺川冗凑近他耳边，一遍遍地说。
窗外，三月的春风拂过嫩绿枝芽，屋内，崖柏味与艾蒿味交错相融。
翌日。
纪野一睁眼，就看到正支颐着脑袋对他笑的人。
“干嘛？”一出声，纪野这才惊觉喉咙干涩，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他小幅度挪动身子窝进贺川冗怀中，抬眸与他对视。
“贺川冗。”
“我在。”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贺川冗老实摇头，“像什么？”
“像双眸清澈的小熊表情包。”
听到表情包，贺川冗脸色微变。
“怎么了？”纪野不解地问。
“你还记得橘子园那次吗？”
纪野点头。
“你当时给我发的那些表情包，是要我习惯没有你的生活，对吧？”贺川冗搂住怀中的纪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说：
“后来我弄丢了所有关于你的信息，那六年里，我只能反复在脑海中搜寻有关的点点滴滴，恍然才明白那些表情的含义，我当时哭了很久很久。”
“你之前不是问我的酒量吗，那是在大学期间练出来的，因为不好在宿舍哭，于是我就喝酒，喝酒，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麻痹自己。”
“那，抽烟呢？”纪野感到心脏被人紧紧攥在手中，疼得抽不过气。
“也差不多，初中那会儿烟/瘾大，但进入一中后便没再碰过，之后大学又捡起来。”
贺川冗笑着说，又将纪野抱紧几分，“幸好，幸好我终于又等到你。”
其实，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其实，我等了你十四年。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此刻你已经在我身边。
“阿岱，你知道尤加利叶的花语吗？”
“恩，赐？”纪野有些不确定地说，他对这些实在不太了解。
“嗯。”
贺川冗吻了下他额头，眼神诚挚又认真，他说：
“而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是我此生幸运的来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