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氪金我再就业》Tous

61、第二天

　　在平板呈现的画面里，是一个半透明的白色鬼魂，像是一个无意识到处飘荡的残影，就在这个鬼屋的大厅里到处乱晃。

　　“这个鬼魂吧？”青春痘男发问，在看这个鬼魂游荡十几分钟后，他的情绪已经由紧张害怕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这个白色鬼魂行为的不解。

　　这个鬼几次在同一块墙壁之间穿梭，对这个大厅似乎十分陌生。

　　“是的，但和我们见到的那个窗户里的鬼手不一样。”

　　清冷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正是那个看不出年纪的衬衫女，她推了一下细框眼镜，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仿佛终于找回自己的主场。

　　“我认为，这个灵体应该是之前死在这里的人，”她指了一下屏幕，“这里，你们看到了什么？”

　　“她没有脚？”柯桥回答，同时眼睛还盯着屏幕。

　　“是漂浮，”她更正说，“这是区分灵体与鬼魂最简单的方法。这位女性穿的是长裙，她的脚是被遮住的而不是没有脚。”

　　这样一说，大家仔细一看，发现这个灵体的裙子下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小姑娘，你说的灵体到底是什么？”地中海大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这是接触到陌生领域时候产生的紧张感。

　　衬衫女忍不住笑了，“小姑娘？我的年纪比你的还大，不过这样叫我倒是不错的恭维方式。”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重要，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玲兰，非自然研究中心第四科主任，对于灵异的事情略有所知。”

　　在场好几个人露出了不明觉厉的表情。藉文追问：“那这个录像里的东西你……”

　　“没错，我也和几个打过交道，灵体多数都是冤死的普通人，在适合的磁场下会有部分能量残留，从而形成这样的半透明状物体。”

　　“那他们的灵魂就会一直在这里吗？”波波头的金琳想到了学生妹的头颅，脸上就是无法掩饰的悲伤。

　　“她……也会变成灵体吗？”

　　“不知道，这个和个人的体质也有关系，”衬衫女说：“而且看这个灵体就知道，她在这里已经存在不少时间了。”

　　“这也能看出来？”

　　“灵体没有维持自己存在的持续性能量，所以他们存在本身就是消耗，在他们完全消失之前，身体就会愈发透明。”

　　“那昨天那个窗户里的鬼手呢？”柯桥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在得到对方的首肯下提出新的疑问。

　　“很好，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说的，如果这里只有灵体的话就好了，可惜这里存在一些会对我们造成伤害的东西——怪异。”

　　“这么说灵体不会伤害我们？”

　　衬衫女点头，“他们没有神智，没有自我意识。但是怪异不一样，更偏向于恐怖小说中的‘怨灵’。我们昨天遇到的窗户上的手就是。”

　　“那个女孩就是被它杀死的吗？”双胞胎之一问，另一个则紧跟着说：“要是昨天就把它……”

　　话音未落，一些复杂的视线投向了没有参与站在一旁的青年，不过对方在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做出解释。

　　“行了，说这种没用的话做什么，”地中海男皱眉，对于双胞胎的这一行为不是很赞同，转头和青年点点头，“你也不要在意。”

　　“没有。”得到的依旧是冷冷的回答。

　　“你们这样的指责是没有意义的，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衬衫女的这句立刻让卷发女不爱听了，“如果我没想错，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窗户上的鬼手做的，那就是这个小帅哥的错？”

　　“有能力却不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最后导致无辜的人死亡，这就是他的直接责任。”衬衫女表情严肃。

　　这样明目张胆的道德绑架直接把卷发女气笑了，“有本事你自己上，昨天遇到鬼手的时候你可没有去救那个人。”

　　“我当时正在观察。”

　　“嘴上功夫。”卷发女翻了个白眼，衬衫女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似乎这个时候只有再加把油，两个人之间就能烧起来。

　　但也有人完全不在意她们之间的情况，而是一直盯着视频。

　　“看这里！”她拉拉卷发女，“好像又有东西出来了！”

　　果不其然，视频里很快又出现了其他的灵体，有的就像是活生生的人类，但有的只是一抹淡白色，不注意到的话会很容易看成屏幕上的脏污。

　　但很快大家的脸色又开始变了，因为屏幕上的灵体变得越来越多。

　　“我想到了上次国庆节时候我去参加一个音乐节，现场差不多也这么热闹，”青春痘男脸色难堪地笑笑，“那一次我的身份证被摸走我都没有感觉。”

　　“那你这次应该不会丢东西，灵体无法触碰到实体，”他的舍友地中海男接过话茬，但并没有什么人理会。

　　大厅里的灵体还在不断聚集，屏幕里原本空旷的地方现在几乎让人无从下脚。

　　“他们就这样呆在这里吗？”金琳问道。

　　“灵体的活动是没有目的的，他们只会在自己死亡的区域及周围活动。”衬衫女回答，“到快天亮的时候自然就会躲起来，或者有人的时候多数也会躲起来。”

　　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的录像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噜噜想起来。唐禾摸摸自己的腹部，丝毫没有尴尬，“我饿了。”

　　“想吃什么？”站在一边的辛扬突然站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头一次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上了厉害的敌人。

　　“都行。”

　　得到这个回答后青年一头扎进了厨房，地中海男喊了一句“我也来帮忙！”也小跑过去。

　　后续也有想去帮忙的人，但还没进入厨房就被地中海男阻止了，他也是刚被赶出来的。“他说不需要别人插手。”

　　“他忙得过来吗？”柯桥探头往厨房里看，其实很想跟进去拍摄，毕竟帅哥做饭的场景也是能增加直播人气的。

　　地中海男呵呵地笑了，对唐禾竖起来大拇指，“小姑娘，你男朋友真是厉害。”

　　……身边的卷发女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唐禾也懒得否认了，肚子饿得直接趴到吃饭的长桌上。

　　可这个时候偏偏还是有人不长眼睛，衬衫女跟过来问：“昨天你们三个出去是做什么的？”

　　但是这一次她的问题并没有人理会，或者说她问了一个本身就不知道什么叫‘配合’的人。

　　少女还趴在桌子上，身体伴随这呼吸有微微的起伏，显然是不想搭理她。

　　这样的态度让衬衫女挂下脸，在喊了两声依旧无果后，她选择直接上手，想去推唐禾的肩膀，可她还没碰到对方的身体的时候，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藉文并不习惯对女性动粗，可惜这次她要碰的是他的保命符，他也就没有客气，“请不要碰我的朋友，她现在并不想理你。”

　　“哼，现在的小姑娘倒是好本事，把一个两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也比不上满嘴喷粪的强，”卷发女也不高兴了，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衬衫女有毛病，怼人也不留情面了。

　　“你！”

　　就在这两个女人即将开始第二次争执的时候，被吵得睡不好的唐禾还是抬起了头，明明是个看上去比较普通的女孩，但她身上又出现了一种违和感。

　　“你是想给我当开胃菜吗？”

　　“总是开同一个玩笑就没意思了。”衬衫女依旧不相信她的话。

　　少女偏过头，将头枕在手臂上，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来确定一下好了，如果你有这个手段的话。”

　　后半句话效果不错，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能干，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她有什么能力大家都不知道，被这样指出后无疑是拆台。

　　衬衫女被这样一说，也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展现能力的好机会，她伸出手点在唐禾的额头，“我能够读取记忆，但是会有点疼，不过这也是你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便。”唐禾勾勾嘴角，如同在看小丑的表演。

　　衬衫女顿了一下，接着手指抓住了少女的两侧太阳穴，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你和一个姓敖的人住在一起。”

　　衬衫女开始说话，但眼前人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只能读到碎片化的信息，甚至有时候反而像一个无底深渊在拖拽自己的意识。

　　“你之前经历过……一次，不，两次。两次的异世界工作。”

　　又是顿了一会，她的表情越发凝重，鼻头也冒出了一点冷汗，“第一次是异能者。”

　　“第二次…第二次…”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继而是一声干呕，几乎是甩开自己的手，“你，你怎么吃的下去的？！”

　　“我饿了，需要吃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少女的眼睛一片清明，毫无伤害性的外表下，居然是一个吃人的怪物，衬衫女往后踉跄几步，抹了一下干呕带出来的泪水，“你真恶心。”

　　这边还在恶心，另一边辛扬已经端着盘子出来了，他手里是一个大铁盘，上面满满当当堆着食物，远处看就像一座小山。

　　地中海男想上前去尝尝辛扬的手艺，毕竟他刚才切菜的手法令他这个经常下厨的人都忍不住惊叹，但到了桌边的时候发现辛扬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直到走到了唐禾身边，这个冷面青年才把食盘放到了她的面前。

　　“请试一下是否符合您的口味。”他露出一个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下的两颗小痣也之动了一下，看上去添加了几分可爱。

　　少女的身体明显的停顿一下，接着也露出同样的微笑，“你笑起来的样子挺不错的。”

　　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吧，唐禾觉得口中的食物似乎比平时的更加美味，“手艺挺不错的。”

　　“我好像看到某人的耳朵红了，”卷发女悄咪咪地在藉文耳边说到。

　　藉文偏过头想瞧一眼，但他还没看到，高大的青年已经偏过头，并且走向厨房。

　　“还有一点多的食物，需要的去拿。”

　　卷发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也只有旁边的藉文听到了，“害羞了，真可爱。”

　　这是害羞了吗？直男程序员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此刻饥饿感还是超过了好奇心，他几步跟过去，也分到了一份食物。

　　衬衫女似乎也想去分一点，可不管她去拿哪一份，卷发女都能识别她的意图并且先一步抢到手。

　　“某人刚才都说了那样的话，这个时候居然还来拿小帅哥做的早饭，也未免太厚脸皮了吧。”

　　衬衫女露出一个狞笑，“拿麻烦你走开，我自己做早饭。”

　　“这还差不多，”卷发女满意地点点头，顺带把所有热乎的食物都端走，放在长桌上和大家分享。

　　“你吃的好快啊，”她笑嘻嘻地坐下来，发现唐禾面前的盘子里已经空了一半，忍不住感叹一声。

　　少女吃饭的速度很快但是并不狼狈，更像是开了加速度的吃播视频，一边吃还能一边清楚地说话。

　　“你似乎很开心。”

　　“是的，终于怼了那个女人一把，”如果她有尾巴，那么现在一定摇得很欢。

　　而她的好心情也感染到了唐禾，“做得不错，”她笑眯眯地给予肯定。

　　此刻安静吃饭的藉文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抖了一下，侧过头发现寒气来源是身边的青年。

　　看他的表情，他想，这个家伙应该是在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