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收集神兵》做人真有意思

19、雌雄双股剑

　　刘备此人少有大志，幼时见自家屋前有一桑树高有五丈于，童童如车盖，小刘备游戏时指着它道：“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

　　不过这当然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小孩子闹起玩笑来，别说天子，玉皇大帝奥特曼都能当。

　　刘备长到如今二十八九的年纪，心中的大志向自然也有了转变。他跟这世上所有的青壮男子一样，向往跻身官场成名成将，向往更加靠近这东汉的权利中心。

　　大丈夫当以成就一番伟业！

　　刘备十五岁时，与公孙瓒等一起拜入卢植的门下。卢植乃当世大家，教给学生们的不只有学问。刘备虽然学习不太好，情商却很高。他长得不错，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喜好音乐、狗马与美衣服。更喜爱结交豪杰，公孙瓒便在求学时一直与他兄弟相称。

　　在老家涿郡时，便有各种商人豪侠作为朋友。之后与人中龙凤的关张二人桃园结义，更是得了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等的千金资助，给他们买马买兵器，这才起了人生中的第一支部/队，在黄巾军中大捷！

　　但真正走上这条仕途的时候，所见所想，又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不是有军功的人就必然能得到酬劳。现实的官途残忍冷酷，人人都讲究背景跟出身，讲究上头的人跟身后站着的人。就像吕布认了丁原做义父是为了仕途，刘备口口说着的自己乃中山靖王之后也是因此。但即便如此，他这个说出去的名号，怕是还不如吕布的义父来的响亮。

　　并州刺史可是个有实权的官。而他这个即便‘皇室后裔’听上去震耳，实则都是虚名。当初在安喜县一个十常侍手下的小太监就敢对他呼喝叫嚷，动辄便说要罢免他的官。可见这东汉的官场有多‘实在’。

　　刘备目前来说，勤勤恳恳的在做好自己的这个县令。他想往上升，还指望着政绩跟上司的提携呢。

　　每天早起，看县内民生，对着一堆烂账琢磨怎么才能让县里的百姓过的更好，政绩提上来。军队暂时交给二弟跟三弟管了，他们兄弟间分工合作，术业有专攻。他明显对治理方面比那两位懂一些。

　　所以听到有京城的来客时，刘备的政治雷达滴的一声就响了。这个时候，京中十常侍叛变的消息还没传到这偏远的小县城中来。刘备目前为止最高的理想，就是去京城当个大官。当然会对京城的来客、而且是刻意来见他的客人感兴趣。

　　刘备想了想，将写到了一半的毛笔搁下，对前来报信的衙役道：“将人请进来。”

　　他向来对下人们和颜悦色，所以衙役见他时也不怕他，只恭敬的多将那两人的外貌形容了一遍。特别说到那个年长些的，说他“带着奇怪形制的面巾，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县令大人要不要先将关将军张将军唤回来？”

　　刘备摇手，他还不至于面对两个过来拜访他的人就需要二弟三弟来保护的程度。

　　且他本身的功夫不低，随身兵器从不离身，再厉害的人要来发难，便是打不赢，走还是走得脱的。

　　......

　　楚则与七星坐在县衙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厅堂里，喝着丫鬟奉上来的茶，等着主人家的到来。

　　茶水并不好喝，是陈茶。再看这用来待客的厅堂，摆件器皿都上了年岁，可见大部分都是前面留下来的，刘备这个主人家在油水不丰的平原县，过的也是紧巴巴的日子。

　　刘备很快换了一身待客的衣服过来，他好美衣，如今钱财不丰倒是也没什么好看的衣服给他穿，但用来撑撑门面还是行。没办法，这个世道，先敬罗衫后敬人。幼时家贫，与母亲织席贩履为业，他早早就懂了这些道理。

　　远远见到两人在堂前坐着，光看背影，便知气度不凡。这两人绝不是一般平头百姓，应该的确是从京城来。走近些，年少的那位小公子看见他了，伸手去拉那位年长些青年的袖子。示意来人了。小公子年岁不过十六七上下，生的一副好相貌。

　　他身旁的青年虽然蒙面，却有一双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眼睛。也不知为何蒙面？是怕人认出来？还是在路上惹了仇敌？

　　主人家来了，客人自然得起身迎接。

　　刘备上前，态度和气令人舒适：“在下正是平原县令刘备，字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不知二位公子何事相寻？若有备能相助的地方，定然全力相助。二位请坐。”

　　三人落座，刘备坐在首席，其下席第一便是楚则，七星坐在楚则的后面。

　　“看茶。”

　　丫鬟又端上来三杯沏好的茶水。将他俩的旧茶水换了下去。这是怕他们说着说着口渴了，自然不能让客人看着等候时喝干的茶杯，说话时没水喝。

　　楚则通报自己的姓名：“我名楚则，这是我的弟弟，七星。我二人无字，唤我们本名就好。”

　　古人有字，接受了教育后就会让师长起一个好听的词为‘字’，并以此寄托自己的志向。

　　文人们互为好友时，称呼对方都会叫对方的字。比如对着吕布喊奉先兄，对着刘备喊玄德兄。若是当面直呼姓名，比如对着刘备喊“刘备！”那就是十分无礼的骂街了。就跟你妈喊你全名一个样，不是要打你就是要骂你。

　　直呼姓名，父母长辈可以，上司长官皇帝也行。朋友同辈之间，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叫管不着。但是叫出来这朋友还有没有的做就不一定了。

　　但称呼别人时，比如第三人称说到别人时，如“哎我跟你说，你知不知道平原县那个刘备什么什么什么的......”这样没有问题。因为就老百姓而言，最先记住的永远是别人的名字嘛。要是开口跟别人只说字，别人不一定知道是谁。

　　不称呼字，直接让人称呼姓名的，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没有字的人。

　　没有字的人，比如田地里的庄稼汉，就不会有长辈给他取什么表字。比如乞丐，说不定连姓名都没有。但好好的青年男子，看起来也像是受过学问的样子，就算是孤儿没有亲长和老师，到了年岁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字也是可以的。

　　楚则如此大方的说出他与他的弟弟都还没取字，刘备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但他还是守着礼节，没有直呼别人的姓名，而是拱手道：“楚兄，”又朝七星道，“楚小兄弟。”

　　也许是江湖中人。

　　刘备想。江湖人中，也有不乐意取字。比起表字，他们更喜欢给自己取一些听起来威风凛凛的名号。

　　“玄德兄。”楚则礼尚往来，一拱手，竟当真有几分江湖侠士洒脱的气派，“我自京城而来，玄德兄可知，十常侍在前日设计杀害了何进大将军，当晚宫中动乱，袁绍等人带兵杀进了皇宫尽除阉党。”

　　“！”

　　刘备乍听这惊雷似的消息，惊的连手中的茶杯都没握住。

　　“什么？”刘备睁大了眼睛，“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楚则淡淡的继续：“...当晚，天子与陈留王出逃，逃去了丁原的并州军营。第二日回宫。如今京城局势已经大变了。”

　　刘备消化完这一信息，苦笑了声：“可惜我偏安一隅，对这样大的事竟分毫不知情。”

　　从京城到这小小的平安县城，传递信息，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两天的光景。更可况，除了朝廷的重要邸报，也没人会快马加鞭刻意给他传信息。

　　“多谢楚兄将这消息告知我。”

　　这个信息虽震撼，却已经是完成式。刘备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还以为楚则是位想要跟着他建功立业的人，将这事告诉他是要他带兵去京城参加战斗。没想到听完第二句，才明白仗就打了一晚上，那十个太监，作威作福起来凶猛的很，真杀起来一刀一个。

　　刘备生好结交豪杰，不论是商是侠，只要人才出众，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楚则虽带着面巾却能看出气质跟长相的不俗。言谈举止大方潇洒，颇有矜贵傲气。言之有物，且态度可亲。刘备与他交谈一会儿，就说到了这天下大势上。如今风雨欲来，哪个有识之士不担忧现状处境？

　　如今的时代，有识之士乃是天下间最珍贵不过的宝物。在这个普通民众都还吃不饱饭的年代，读书开蒙者就少之又少，便是家产丰厚的，从小供养着读了书的，又有几人能跳脱出思维的局限，跳脱出当官发财，挣钱养家的这个局限，放眼去看天下？

　　楚则没太细说，他不是来投效刘备的，自然只问到什么说些什么。但就是这只言片语的说辞，已经叫刘备禁不止另眼相看。不但与之引为好友，还问了他的住处，说是明日还想请他用一席正式些的宴席。

　　·

　　回到客栈，七星无聊的趴到床上：“哥哥~你们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啊。”

　　他们说的话，七星听得眼冒七星。

　　楚则其实对这个世界的天下形式不如身在此中的刘备了解，但奈何他有助手啊。助手收集筛选数据，得有多快呢。是以刚才座上，刘玄德无论问他什么，皆对答如流。他不出意外的，成为这平原县令的座上宾了。

　　不过说起来，刘备待客时，他那对双剑就配在腰间。

　　楚则展开刀帐。刀帐长长浮于半空。

　　七星见到这一幕，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他凑过来看：“咦？哥你什么时候又开了一个？”

　　开的那个是003，名为青龙偃月刀。

　　楚则笑道：“我算明白这东西一点了。——刚在县衙，我寻机会触碰到了刘备的双剑。”

　　七星惊异：“什么时候？”

　　“就在说话的时候。”

　　触碰到的一瞬间，他就将另一只手伸到身后，凭空展开了刀帐。

　　时/政的刀帐，除了时/政的人外，其他人看不见这东西。楚则几乎是立刻就听见了一道清越的男性嗓音，带着股神佛般的慈悲：“百姓苦难，谁能结束乱世，还天下太平？”

　　与此同时，几乎是一道出来的，楚则听见了另一个阴沉黑暗的男性嗓音：“汉室倾覆，我来为王！”

　　这就是雌雄双股剑？

　　双......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