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IF】·远航（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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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一个大侦探视角主场的IF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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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他的金鱼溺死在一缸水里。”
因为大家都要回伦敦，所以侦探组合跟莫里亚蒂教授兄弟四人还是一起上的火车。
伊文捷琳的画像由她本人指定了夏洛克亲自去送，所以大侦探也只好任劳任怨带着那幅半人高的画像上路。
为此他还被威廉幽怨地盯了一路。
这位温柔优雅的数学教授身上那份初见的从容仿佛已经被他的姐控脑吃掉了，一双漂亮的绯色眼睛左边写着嫉妒，右边写着怨恨，那字血淋淋的，让夏洛克觉得他正在被小伙伴无声谴责，威廉的眼神就像淬了麻药要从他身上割肉的刀子，不痛，但令他恐慌，吓得他这一路都不敢和威廉对视，躲着走。
国王十字车站告别的时候，夏洛克几乎是提着画落荒而逃。
妈的，太可怕了，威廉瞪他的眼神已经从麻药刀子割肉升级成杀人毁尸灭迹一条龙了。
等坐上前去德蒙福尔家的马车，轱辘走了好远，夏洛克仍心有余悸：“威廉变成姐控后也太凶残了吧……看着都要赶上当年的卡萝·奥斯汀了。”
华·情史丰富·修罗场雷达·生，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他这样迟钝也挺好的。
这一路除了吐槽姐控，夏洛克还虔诚地祈祷了一下德蒙福尔女侯爵最好别在家。
不过可能是耶和华刚好不在家，没听见大侦探的祈祷，所以当被华生打理得人模狗样的夏洛克在德蒙福尔管家嘴里听说“白夫人在”时，笑脸差点整个垮掉。
夏洛克其实也就见过那位德蒙福尔女侯爵一两次。
但就这一两次印象也足够深刻了。
他那时被对方强大恐怖的威势所震慑，尚且十几岁还满脑子冲劲与不服输的稚嫩少年，梗着脖子近距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和死亡面对面跳华尔兹，求生欲在脑子里疯狂敲鼓鸣笛，杀气仿佛已经凝成实质的贴着他脖侧的动脉来回比划。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让你面对着被无数把尖刀抵住全身皮肤的绝境。恐惧如心脏陷落入深海，腔室窒息僵死，不敢再为他的生命颤动毫分。
这大小姐的监护人看着就不是个能讲理的人物。有她作对比，天使面容恶魔心肠玩弄他人感情的伊文捷琳都被衬托得犹如天真小精灵似的闪闪发光。
彼时夏洛克·福尔摩斯刚被摔裂一颗少年心，经女侯爵这一遭无声恐吓，他那一地的心之碎片好像又给碾碎成了粉尘，落进泥土，散在风中。
多狼狈。多不堪回首。
回忆里的战栗穿越十年时光又重新落回身上，他手掌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但夏洛克发誓他不是怂！任谁直面德蒙福尔女侯爵那股毁天灭地碾碎一切生命体非生命体般的疯劲都会得ptsd的好吗！
做好心理准备后，夏洛克硬着头皮走进了有德蒙福尔女侯爵的会客室。
不明所以的华生本来奇怪他怎么在外面磨磨蹭蹭这么久好几次差点掉头就跑，还以为要见到的白夫人是有多恐怖，结果一看，呀，是和伊文捷琳大小姐同款的病弱美人！
德蒙福尔的家主有着梦幻般的白粉色微卷发，浅色的绯红眼睛，精致迷离的五官，具有在西方难得一见的东方风情。眼尾泪痣为她添了几分烟雨般轻的哀愁，好似下一秒那双动人眼眸就要泣下泪珠来、令人不自觉地被她幽深的眼神所吸引。美人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是又轻又温柔，姿容仪态都与伊文捷琳大小姐是同出一脉的优雅又矜贵。不愧是姐妹。
虽素颜见客、笑面温和，女侯爵那股身居高位的气势同样也分毫不弱，任谁都不敢单看她生得貌美羸弱而小觑她潜藏的攻击性——但这无论如何也和恐怖搭不上边啊？
华生对一路以来夏洛克避之不及的态度感到非常困惑和不解。
殊不知夏洛克这会儿也正在震惊着呢。
眼前的这个德蒙福尔女侯爵和记忆里给他留下ptsd印象的那位凶神根本就不能画上等号。
伊文捷琳你姐姐壳子里被换了个人你没发现？？要不是脸和声线等特征一点没变……等等十年过去一点都没变，你们德蒙福尔家的人怎么都这样？？请问是有什么特殊的防老化技巧吗？？
夏洛克头脑风暴硬生生被这一点疑惑卡住，下意识眯起眼睛，认真观察起德蒙福尔姐姐来，反应什么的就慢了一拍。
然后……
他被人家微笑着用不急不缓的语调狠狠挖苦了一遍——从上到下从头到尾从过去到现在从性格到言行顺便还有他哥，堪称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一通狂风骤雨般的洗礼，全程下来甚至还没有一句脏字，暗喻隐喻明喻隔山打牛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一个不落，用最温柔的声音骂最虾仁猪心的恶语。
若说记忆里的德蒙福尔姐姐是把凶煞之气毕露满是血槽的杀人刀，那现在的德蒙福尔姐姐就是柄华美藏锋的温柔刀，但那刀刀都要割人性命的特质是一点没变。
夏洛克：“…………”好，确认过眼神，还是原装的那个白夫人，啊，安心了。
瞧瞧这喷毒汁的嘴，不愧是伊文捷琳的姐姐，大小姐那顶多是点麻痹毒，小剂量问题不大，可到女侯爵这里就是见血封喉级别的毒，直接就能把你给送走。
旁边华生已经傻了。
可怜孩子，连麻痹毒的毒性都没见识过就直面这种要命的，为他默哀。
虽然心里吐槽满天飞，但表面上夏洛克依旧是很小心地应对着德蒙福尔姐姐突如其来很没道理的毒舌，丝毫没有因为杀人刀变温柔刀了就松懈大意，现在的这位明显比记忆里的时候更加深不可测。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白夫人假笑表面下压抑的恼怒之火，心里不由叫苦不迭，想他和华生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好在伊文捷琳大小姐赶来的很是时候。
她轻而易举安抚好了她姐姐的情绪，然后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立即邀请了夏洛克和华生去她的花园喝下午茶。
白夫人没有开口就是默认，二人连忙跟着大小姐走了。
等离开了女侯爵威压笼罩范围，夏洛克萎靡的情绪才恢复过来，但依旧不敢大声说话，心有余悸：“那位姐姐大人是在我混蛋老哥那里受气了吗？上来就教训我，凶残至极，这是不准备给我留活口啊。”
伊文捷琳不好意思地笑笑，仿佛还有点心虚：“抱歉，没有及时迎接你们。不关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的事，其实是我惹姐姐生气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夏洛克也跟着沉默了。
他面色古怪，所以他这是来得不巧撞上火山爆发，被迁怒了是吗？
但是为什么啊？？
华生当时就坐在旁边，为什么这个家伙就一点仇恨都没挨到边？？
跟隐形人似的，狂风和暴雨全让他夏洛克劈头盖脸地受了。
但纵然万般疑惑和好奇，在没意识到‘这是可以说’的时候，夏洛克明智地选择了不对大小姐刨根问底。
反正她想说了自然就会说的。
大小姐的花园里栽种着许许多多的花。
夏洛克也是第一次被她邀请进来，像个第一次进女生房间的幼稚小孩子一样好奇心暴涨，左顾右盼，要不是被华生看管着，他可能还会上手薅两朵闻闻香尝尝味。
一半的花花草草品种他都不大认识，不用想都知道是大小姐在异国他乡收集来的。
他看够了，就把画像塞给华生，自己大长腿一跨，走前两步挤到伊文捷琳身旁。
这个几乎是肩挨着肩的零距离看得后面的华生分外紧张，生怕下一秒他的室友就会被大小姐的贴身女仆踹飞。
然而卡萝·奥斯汀此刻并没有守在大小姐身边。
同行的只有德蒙福尔的管家。
伊文捷琳主动开口解答了二人的疑惑，“卡萝这几天也不大高兴，我让她去放松心情了。”
夏洛克回想记忆里所有卡萝·奥斯汀的脸，每一张脸的表情都比行刑台上的闸刀还要冷酷和无情。
不由得吐槽：“她不是一直都是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吗。”
伊文捷琳侧眼看他，“这就需要夏利反思一下，为什么卡萝看见你就不高兴了。”
夏洛克两手一摊表示他绝不背这个锅：“但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大小姐你吧？我只是被无差别攻击了！”
对此，伊文捷琳笑笑，没说话。
跟在他们身后存在感快消失的华生：“……”
不不夏洛克你还是反思一下吧，卡萝·奥斯汀对你是确确实实的针对而不是什么无差别啊。
每天都在为室友的肋骨担忧.jpg
下午茶就设在花园里的玻璃房。
被包围在各种花香中，浅金色的阳光透进来，暖洋洋的晒得人脑子犯困。
华生在夏洛克身后拽了一把室友的外套，才没让他贴到大小姐身边挨着人家坐下。
不要以为奥斯汀不在就随心所欲啊夏洛克！旁边还有管家在看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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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面对德蒙福尔女侯爵的规矩谨慎，对于大小姐，连华生都下意识地放松了许多，夏洛克就更不客气了，自由散漫的气息从他的骨头里就像撒欢的哈士奇一样迫不及待地四溢出来，给人的感觉是要是有把躺椅他甚至能当着大小姐的面躺下。
桌上摆放着泡好的茶和精致的糕点，大小姐请他们先喝茶。
华生将画像交给管家，坐下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心尝了一口侯爵家的茶。
不是红茶，但滋味十分好，入口后有种悠远的回甘。不愧是贵族，茶叶都是平常人难喝到的上乘品。
华生不自觉地就喝完了一杯。
“好独特的香味……”他感叹，忍不住问了大小姐这是什么茶。
伊文捷琳还未说话，旁边的夏洛克便一语道出了茶叶的名字与产地。原来是出自遥远的东方，包括他们现在喝茶的瓷器，都是那个国家的特产。
华生赞叹于室友丰富的知识储备量，“夏洛克，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夏洛克轻轻一笑：“因为三年前大小姐就是在这个国家采风呢，当时除了信，还寄了一包茶叶和一套茶具给我。都是英国没有的独一无二的绝品哦～”
华生：“……原来是这样。”刚才仿佛听到室友在炫耀，是错觉吧？
然而伊文捷琳幽幽地说：“结果夏利你以为我在里面加了料就没喝那包茶叶，一直把它放到发霉——茶具也不好好用，和发霉的茶叶放在一起就算了，后来居然拿去抵押房租……”
夏洛克：“咳咳咳！！！”吓到呛住。
赶紧再喝两口压压惊。
“真是的，哈德森女士怎么把这些事也往外说……”
“因为我们都是夏利你的债主呀～(^_^)”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债主——别名如何制裁夏洛克·福尔摩斯友好交流协会。
“……我还钱给你，现在就还给你！！”
面露尴尬的夏洛克咬着牙把那张300英镑的支票拍在桌上，对上债主的紫罗兰色的双眸后，又怂怂地拿起来，双手递给她。
伊文捷琳也双手接过，放在桌边。
“说起来，”她没有抓住这个话题继续揶揄夏洛克，倒是说起了别的：“解谜游戏玩得开心吗？夏利。”
“啊？还不错吧，打发时间很有用。嗯，很不错。”
夏洛克刚嘬了一口茶，听她问话，下意识就把茶杯放了回去。
他低着头一时还不敢和伊文捷琳再次对视，喉结上下滚动，顿时觉得领带系得有点紧，于是扯了两下把它扯松，不经意一瞥却又刚好对上了伊文捷琳的眼神，心里想解释，结果因为紧张嘴一瓢就变成了：“不介意吧？”
甚至还补了一句：“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
“……”空气骤然安静。
华生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伊文捷琳摇头，嘴角礼貌微笑的弧度都没变：“夏利你随意就好。”
得了准许的夏洛克立刻就把勒脖子的领带拆了塞口袋，期间还朝华生丢去一个‘我就说没问题吧！’的骄傲小眼神，然后从桌上拿了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吃了起来。
他边吃还要边评价几句，这一刻仿佛从侦探转职了美食鉴赏家。吃都堵不住他的嘴。可以说是从言行上全面贯彻「随意」了。
华生一直留心着大小姐的反应，看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发现，大小姐注视夏洛克的眼神，平静中带着纵容，纵容中带着那么一种……宛如院长妈妈看傻孩子的慈爱？
呃慈爱？？？？？
在室友陷入头脑风暴时，夏洛克已经和大小姐聊起来了。
他向大小姐大秀特秀自己对于邱比特伯爵委托一事的解题思路：“那串字符的含义就是指◇◇◇○◇，解出来就是字母****，能够组合成单词□□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XXX，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通过研究那个「先祖」遗留的手记得到线索YY，我推理出了■■■■……最后，就能得知密室的准确位置和机关的开启方法了！”
夏洛克洋洋得意。
一番话说得眉飞色舞，好像解题不过轻轻松松——他炫耀般地向大小姐展现出自己远超常人的聪明才智，好像孔雀开屏。那些过程中真实存在、没有头绪时抓耳挠腮暴躁到差点撞墙的事实他是一句也不提。
哦，关于与他比试的莫里亚蒂教授也是一句没提。
伊文捷琳耐心听他讲，笑容都变得深了些：“看来，这种程度的谜题是难不住你的。”
夏洛克骄傲地抬起下巴，相当自信：“当然了！”
伊文捷琳点头，若有所思：“那么下次我会拜托卡萝和姐姐再把题的难度提升一下。”
夏洛克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小姐，难以理解她柔软的双唇是怎么说出这么冷硬的话语的。
就说怪不得那谜题变态中透着离经叛道，扭曲中透着丧心病狂，完全就是不想让人把题解开的样子！
伊文捷琳还在继续说呢：“故事背景是我整理的，谜题是卡萝完成后，由姐姐再帮忙完善的。说起来我现在也正试着写一种新的推理故事形式，将谜题、故事和游戏结合起来，玩家扮演不同的角色，再加上非玩家角色的演绎，增加解谜的沉浸感和代入感——这就是姐姐为我开的一家新俱乐部的主题噢！到时候完成了的话，希望夏利能来试玩，帮我找出一些不足之处。”
“这当然没问题。”夏洛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还卖了个乖：“十分乐意为您效劳，大小姐。”
接着他才像是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同时你也会邀请威廉，对吧？”
伊文捷琳轻轻点头，“当然。”
“怎么，这次与他比试输了？”
“哪有！分明是平局！”
夏洛克像被踩到尾巴的大型犬一样，差点跳起来：“下次你一定要把他也叫来！我要和他决一胜负！”
“好吧。”其实伊文捷琳从邱比特伯爵处听说了全程，知道这场比试有那么一点前后的小小差距，但她并没有拆穿，而是默认了夏洛克的平局说法。
“下次我会同时邀请你和他。”
谈及莫里亚蒂教授，夏洛克脑海里就浮现出半个多月前，威廉递给伊文捷琳的那封茶会邀请函。
顿时他的好奇心就又起来了。
“茶会上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伊文捷琳露出思索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头，“大体上就是夏利不喜欢的无聊社交哦。”
夏洛克呵呵一笑，把莫里亚蒂教授告诉他的那些「伊文捷琳姐姐怼遍全场大杀四方」的事迹全都对本人复述了一遍。
伊文捷琳听着，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她笑得那么好看，令这满园盛放的花都黯然失色。
“……”侦探和助手都看呆了。
“真的吗？他是这样说我的？”伊文捷琳歪着头问。
她的紫眸好似晚星明亮。犹如漫天的星河璀璨光芒都聚在其中缓缓流淌，又如同紫水晶在月光下折出盈盈的波光，轻易就能将人的心神摄走，深陷而难自拔。
“…………哼，没说你坏话，还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夏洛克凭借着多年对大小姐美貌的免疫，成功打破心动状态接了话。
“那夏利，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伊文捷琳温和的目光似乎要望进他的心底。
“……”夏洛克默了默。他在因此不高兴吗？好像是有点……但更多的还是郁闷啦！
“伊文，我们认识这么久，也有十年了是吧。”他开口，皱着眉似乎很不解：“可你对威廉就好像就更亲近一些……虽然你们本来就是亲戚啦、但，不也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吗。你还说小时候都没有见过面！”
“可他叫我姐姐诶。”伊文捷琳眨着美丽的眼睛，“笑得好看又可爱，对他偏心难道不是很好理解的事情吗？”
“……”夏洛克感到窒息。
——啊啊啊伊文捷琳她不装了摊牌了她承认她就是偏心她表弟了！！！
“那我……”
“夏利现在装乖也来不及了哦。”
“谁在说这个啊！！”
夏洛克恼火地抱起双臂，垂着头哼哼：“反正以后就是你们两姐弟联起手来压制我了。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不能对威廉这个有姐控资质的家伙抱有期待……”
大侦探陷入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同阵营小伙伴结果是反方卧底的愤懑中。
“那——夏利你现在就要举白旗投降啦？”伊文捷琳佯装惊讶。
“哈？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吧！！”
夏洛克底气十足地反驳，当场就对伊文捷琳下了战书，立志要在下次比试中赢掉莫里亚蒂教授。
看得旁边默默喝茶的华生医生十分无语，连捞都不想捞他了。
就是说，夏洛克你这该死的胜负欲到底哪里来的啊？？？
刚才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暧昧倾向的气氛，下一秒夏洛克开口就像泡泡一样啵地破掉了！
没救了，注孤生吧.jpg
伊文捷琳对夏洛克的挑战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很平淡地接下了。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次华生终于不再隐形，也能参与进话题之中了。大小姐对华生写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系列很感兴趣，在听说前一周又双叒叕加印了之后，露出了几分幽怨的表情。
“哈哈……最近，我其实也挺受瓶颈期的困扰……”华生干笑着，虽然好像被大小姐嫉妒了小说销量但他并不敢飘，太受欢迎天天被催稿这种话也一个字都不敢凡，因为总感觉只要说了，当他离开德蒙福尔的府邸后就会被那位美丽的白夫人安排人暗中做掉。
“缺乏素材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伊文捷琳很热心地准备帮他解决。
“非常感谢大小姐您的好意……”华生在旁边室友的疯狂眼神示意下婉拒了。
接下来又聊了一些其他轻松的话题。
下午茶的最后，伊文捷琳拿出一封包金边的信封给了夏洛克。
“难得见你会给这种正式隆重的信。”夏洛克态度端正地接了过来，手指一摸，是上好的纸，有熏香有暗纹，价格不菲，“是邀请函吗？”
“嗯。”伊文捷琳轻轻点头，“也是我惹姐姐生气了的原因。”
夏洛克听她这么说，顿时就想把信封拆了看看是什么邀请函，但被大小姐制止了。
“等你回去再打开看吧。”她一副很为夏洛克着想的口吻。
“……”夏洛克沉默。他现在好奇心膨胀到塞满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要求他回到221B再开封那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大小姐，你故意的吧。”
“不要就还给我。”
伊文捷琳朝他伸出纤细的手。
夏洛克当即拉开外套衣领把信封塞进内里口袋，双手捂住：“想都别想！给我了的就是我的了。”
伊文捷琳笑了笑，收回手没说话。
夏洛克还是很好奇什么事情能惹得宠妹狂魔白夫人都忍不住生大小姐的气的。
他拽着室友华生开开心心走了，走之前还靠自己的诡辩成功白嫖了德蒙福尔家的马车，一路直达贝克街。
回到自己的卧室，夏洛克还把门关上了，因为刚才在马车上华生都盯着他不让拆信，所以他现在准备拆信了也不给华生一起看。
他拿出那封被自己体温焐热的信，仔细地端详了约有一分钟，才小心地揭掉了德蒙福尔徽章的蜡封，拿出里面的邀请函。
旋即，他瞪大了双眼。
函上漆黑的字迹仿佛被水晕湿般开始变得模糊，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仍在脑海中忠诚地再现了上面的每一个字母。
这是一封三个月后订婚宴会的邀请函。
对象是莫里亚蒂的次子和……德蒙福尔大小姐，伊文捷琳。
哈！怪不得白夫人会像吃了火药一样暴怒看谁都不爽。
婚约……原来他们之间是有婚约的？
夏洛克感觉他的大脑仿佛已经停止了思考，同时却也不可控制地自动回想起与伊文捷琳有关的所有画面。
从今日开始往过去倒推，他和她见面的次数细细数来其实也不多，大半年前她回到了英国，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每日都十分忙碌，难得才来看他两次。
她明明看起来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温柔的笑容和闪着狡黠的眼睛都与记忆分毫不差，从相识到现在也没听她说过有恋人或婚约者这回事，复盘的画面里也看不出她有恋心萌动的痕迹，夏洛克读过她那么多书，与她通了那么久的信，他甚至以为她是如天上月般平等地照拂地上的一切生或死的人事物，包括一粒漂浮的尘埃，但不会对其中的某个倾注全部的怜悯与偏爱。
「真的吗？」不久前伊文捷琳歪着头说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突兀地响起。
夏洛克记起他当时看到的她的眼睛，美丽的宛如晚星的紫罗兰眼睛，熠熠生辉，令人不敢直视。
为什么呢。他听见自己延迟发问的声音，干涩又无助。
——十年前。
夏洛克以为他的少年心就像一只被她轻轻摔落在地的玻璃水晶缸，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可直到刚才才猛然发觉，他其实是那缸中的金鱼。
因为就在他打开信封的瞬间，金鱼无声溺死在了一缸水里。
-Fin-
作者有话说第143章 【IF】·远航（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