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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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困难找警员，这是贺启云从小听到大的话。
当贺启云坐在警员局，自然而然地变得乖巧了起来。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坐进来的那一刻，在那枚国徽的沙发下，觉得自己的身心得到了洗涤。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胸中有正气，两肩抗道义”。
贺启云神清气爽。
直到一个小警员给她端来一杯水，十分狐疑地盯着她。
“你还记得你电话里说的什么吗？”
“记得啊！”贺启云点点头。“就是电话里我跟您说的那样，我见到了魔——”
“不是，姐们。”小警员坐在她对面，一副凝重严肃的模样。“我不是好奇电话里的事，我是秉承着对每个公民负责的态度才把你请来的，你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叫个心理医生？”
“……我没病好嘛，我真的见到了魔族，魔族你小说里没见过吗？小虎牙，大翅膀，前凸后翘的辣妹。还有龙，西方金属质感的龙！”贺启云不禁激动起来。
“每个病人都是这么说自己的。”小警员拧起眉头，十分严肃。“你先平复一下心情，你告诉我，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什么叫症状啊！！我没病！！！！”贺启云把杯子磕在桌面上，因为激动的原因，水花都溅出来几点。“我真没病！！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啊。”
“行吧行吧。”小警员一副安抚的姿态，连连摆手。“您说，您就说，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幻觉——不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见魔族的？”
贺启云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大概是明白了，自己说的话没有半分的说服力。说服一个正常人说看见了魔族，丝毫不亚于告诉他今天跟外星人吃了个饭。
贺启云急中生智，从包里拿出手机。
小警员福至心灵。“这是要给家属打电话了吗？”
贺启云直接把手机塞进他手里。“什么家属啊，你自己看我相册吧！我拍照片了。”
小警员看了贺启云一眼，抱着一种十分不信任的神态打开了她的手机相册。
紧接着，小警员的脸色从正常变红，又变白。
看着小警员的态度转变，贺启云往沙发上靠了靠，神态活像个下棋大爷。
“小伙子，你现在信了吧。”
小警员把手机递给贺启云。“女士，我真的要打120了，你确实产生了严重幻觉。”
“你说什么呢，你没看到照片吗？”问出这句话之后，贺启云的余光正好瞥见手机相册，吃了一惊。“怎么，怎么回事，都变白了？！”
之前贺启云为了留档，拍了不少魔族的图，包括那条龙船。但是现在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竟然全变白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见鬼。”
小警员马上惊慌地环视一下四周，松了口气。“这警署哪儿有鬼啊。女士，你真的，好好想想，你这种症状多久了？”
贺启云气儿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把纸杯摔向门口。“我特么没病！！”
“哎呀！”门口正欲进来的女孩惊叫一声。“康警官，您没事吧！”
空气里静默了三秒。
“没事。”是个温和男声。
闻声，贺启云抬头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男一女。女孩一副人事装扮，男人则一袭警服，身形十分伟岸。
一副霸总轮廓分明的长相，还有霸总标配的金丝眼镜，背着手十足的领导样。
因为背着光，肌肉的线条十分鲜明，更显得气场强大。
贺启云刚刚摔向门口的那杯水，溅湿了男人的裤脚。
小警员声调都变了：“康康康康康Sir，您怎么来了。”
贺启云看见不小心“误伤”了别人，赶紧起身拿了一叠纸，送到男人手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
“康Sir不要生气啊，她不是故意的，她有点妄想症。”小警员连连解释，将门口的两人接近屋子。
“没事。”
“我没有妄想症！”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贺启云和康警官不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怎么回事？”男人坐下身，看着贺启云，缓缓道。“我是高级督察康锦城，这这段时间在大陆出差，发生了什么事？”
“康Sir，没什么，一件小事。”小警员抢先说道。“一会我叫医生把她接走就好。”
“我、没、病。”贺启云一字一顿道，她转头看向康锦城。
“康警官，我是附近的一名灯塔守卫，最近发生了一些奇异的事，我用手机拍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照片全部变成白色的了。”
“你那就是妄——”
小警员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康锦城摆摆手打断了，他示意贺启云继续说下去。
“什么奇异的事？”
康锦城的沉稳令贺启云倍感安心，于是便道起了前因后果。
“前几天我在灯塔里巡视，惊涛骇浪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彩虹。然后有一艘轮船触礁，船上的不是人类，而是魔族。”
“魔族？”康锦城眯起眼睛，隔着一层镜片，他的神色便显得更加好奇。“撒旦那种魔族？”
“大约是的，他们是撒旦教的信徒。”
“现在他们在哪？”康锦城问。
“通过彩虹回去了。”贺启云说。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啊？”小警员在边上问道。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回去，只是一个尝试，没想到成功了，原本不成功我是打算报警的。”贺启云接着说。“一开始那肯定不能报警啊，魔族性子那么冲，要是把我生吃了怎么办？”
康锦城轻轻地笑了一声。“手机里有照片？”
“原本有的。”贺启云顿时蔫了不少。“我明明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了。”
“我看看。”
贺启云于是把手机递给康锦城。
男人划了几张照片，然后退回相册看了看，整个相册的照片都变成了白色。
“你整个相册都是魔族的照片？”
“那当然不是啊。”贺启云说。“也就十几张是。”
“那你整个相册照片都没了。”康锦城沉吟片刻。“应该是手机的问题，拿去修理看看。”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就算照片没了，之前的也不该全没了。”
“小郑，拿去修一下。”康锦城吩咐身边的女孩，女孩乖巧接过手机，转身出门了。
“对了，还有这个。”贺启云从衣兜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宝石。“这是我专门问他们要的灵契石，可以感应到魔族同类的存在。”
康锦城接过那块灵契石，像是一块红宝石项链，背后的项链托刻着复杂的符文。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但是这样别致的宝石，国内也是有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康锦城问。
“还有一些问他们要的植物和种子。”贺启云说。
“哦？种出来有什么效果？”康锦城问。
“能让肤色看起来光彩照人。”贺启云说。“领先医美一大步！”
“你带来了吗？”康锦城问。
“在我的小屋里，没带来。”贺启云实话实说。
“那等一会小郑把手机修好，我们跟你去你那看看。”康锦城说。
在一旁的小警员实在受不了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了。
“康Sir，你真的信她说的吗？这可能吗？魔族这东西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啊？她给你的不就是红宝石吗，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宝石啊。”
贺启云失算了，她还以为灵契石是最能证明魔族身份的东西。她早该意识到，魔族全部离开之后，灵契石根本感应不到同类。
“我信。”康锦城说。“但也不信。”
“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小警员小声嚷道。
“等手机回来吧。”康锦城说。“手机修好了，照片就能恢复。要是真的拍到了，那么再去不迟。”
“怎么可能会有啊！”小警员说。
贺启云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把握的。但是现在，她心里也没底了。灵契石没有感应，那么照片会不会也跟着魔族的离开一起消失？
但见着小警员这个态度，贺启云还是回了一句：“如果是真的呢？你直播一百个俯卧撑。”
“别说一百个，三百个！”
“行了，别闹。”康锦城拍了拍贺启云的肩。“我的确没看到，但不代表不存在。”
在肢体接触的这一瞬间，若有若无的，独特而又清丽的香水味钻进了贺启云的鼻腔。
“你可以再多讲讲你见到的。”康锦城说。“我愿意听。”
贺启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色，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刚开始我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有一种‘非我族类’的领地意识。但是为了稳住他们，我就试图和他们交朋友，没想到魔族都很好。
他们特别喜形于色，见到好玩的吃到好吃的都会放大十倍肢体语言和神态，特别讨喜，但他们偷吃东西应该告诉我一声，以为我冰箱东西少了我不知道嘛……”
“对了，”康锦城适时地提问。“彩虹，他们是通过彩虹过来的吗？”
“对，他们离开，也是通过彩虹。只不过是我们自制的彩虹。”贺启云说。
“那么。”康锦城眯起双眼。“你觉得，应该怎么给这种彩虹命名？”
“您不会真信了吧？！”小警员双手抱头。“怎么都开始起名字了？！！”
“虹桥？”贺启云脱口而出，然后摇了摇头。“想不出来，您觉得呢？”
“虹洞。”康锦城重复一遍。“叫虹洞。”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