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入职第一天，我分到了房子》银刃

2、第二章

　　不得不说，由纪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下现实意义的问题。
　　——到底刚刚签下契约但是还未上过战场的契约者算不算正式的审神者呢？

　　狐之助还真没有遇到过这个情况。
　　毕竟，这是第一次传来战胜的消息啊。

　　“抱歉，我需要问问。”狐之助说。

　　由纪有些忐忑地等待着狐之助回来。微微暖意的春风吹过，由纪却感受不到空气的清新。
　　此时此刻，看着这几乎可以称得上奢华的本丸，那宽阔的后山，由纪只有不安与担忧。

　　她本不是那种很干脆的人，在狐之助出现之后，由纪犹豫了很多天，她几乎要拒绝——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刺激的话，由纪很可能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踏上了这座本丸，得知自己即将会拥有这样一笔“巨款”的时候，由纪心动了。但心动过后，她又下意识地开始不安——天上怎么会掉下来这样的馅饼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一时间没有发现？
　　像由纪这样没有经验也不够稳重的年轻人或许总会遇上这样的问题。分明事情还没有发生，却开始幻想未来会遭遇到怎样可怕的事情，以至于吓到了自己。而最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是，他们的想法对做出的选择以及现实没有任何意义，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让自己担惊受怕而已。由纪当年遇到过一个同学，他的作品被抄袭了。他打算去申诉，但又担忧这样会不会影响他未来的学历、影响他在老师和同学心中的印象。而选择放弃自己的作品所有权他又不甘心，问起情况又觉得自己手上的证据不充足，结果一直犹犹豫豫，要去申诉又跑回来，来来回回了许久，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但那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长久到他的作品的影响力早已退去，对方早已拿着拿到的利益去往国外、再无音讯了。而那位同学的作品毕竟只是个人向的小作品，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也无法得到确切的证明。于是这件事终究不了了之。
　　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或许会觉得这个同学想得太多，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开始幻想未来了，就好像还没有高考就在烦恼清华北大去哪个学校一样。
　　但站在那位同学个人的角度而言，他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甚至于有些问题只涉及到当事人本身，也只有当事人本人会去考虑。只是考虑来考虑去，什么举措也没有，反倒白白耽搁了时间。

　　而那些厉害的人，或许就是足够果决，当断则断。当普通人仍在犹豫的时候，他们就已然确定好选择，并且坚定地走下去。

　　由纪几乎要犯这个毛病了。
　　但狐之助表示本丸或许很可能不归属她。于是由纪忽然又觉得本丸风景优美，又完全在自己灵力的掌控之下，是多么好的存在！
　　她的心神大半被要失去这个巨大礼物的恐慌占据了。
　　——不要想太多，毕竟是天降馅饼，说不定有陷阱呢？
　　由纪安慰自己。
　　但看着这样巨大的空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巨大的土地房屋财产，由纪心底又浮现了几分懊恼。

　　如果没有得到前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得到后失去比一开始就没有更加痛苦，尽管开始和结果她都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由纪，可她本有机会拥有本丸的！
　　就这样，狐之助迟迟未出现，由纪的脑子里就开始胡乱地想着。
　　越想，原本的顾虑就越小。直到后来，由纪几乎有了种——如果可以得到这个本丸的话，我可以付出什么的念头。

　　由纪被眼前的馅饼晃了眼。
　　就像很多骗局那样，一开始给出美好的馅饼，让人产生期待，但对象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或者说当对方对不正常的情况产生疑惑时，突然表示这个馅饼很可能被弄丢，让被欺骗的对象产生“原本是我的，如果不及时抓住很可能会失去”，以至于过于焦急，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其中的问题，反而在等待的忐忑种自我说服了，于是一脚踏入陷阱。
　　现在的由纪正是处于这种状态，不过好在狐之助并非欺诈犯。时之政府更是正经的官方组织。

　　不久之后，狐之助重新出现在了由纪面前。
　　由纪紧张地看向狐之助。
　　毛茸茸的狐狸发出欢快的声音：“时之政府的大家也觉得时间太凑巧了，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件事，但毕竟只是你一个人的特殊情况，而在此之前时政已经定好了关于审神者的退役方案。”
　　由纪咽了咽口水。
　　“大部分审神者在本丸都居住过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有着他们的重要回忆和重要的家人，而这些本丸本身是一个个小空间，它们的存在能够稳固时空，因此时政并不打算回收他们。实际上，时政更希望有更多的审神者继续居住在本丸。再加上您在消息传来之前已经成为审神者了，所以——是的，这里还是属于您的房子。”

　　由纪惊喜地睁大了眼，她有些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不过，也希望您能理解，您并未有过功勋，所以时之政府无法发放多余的物资给您，您所拥有的是现有本丸里的东西。”狐之助道。
　　由纪忙不迭地点头：“我明白。”她知道这次也算是自己占了便宜——但这是在规则范围内的，由纪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她当然不认为自己还可以在时政那边拿到更多东西。
　　她红着脸颊，迟疑道：“但是……我、我刚刚来到本丸，有一些事项不是很懂，也没有在这里居住过——这些事情的话、能不能问——啊，或者有没有说明书，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由纪是个能不给别人带来麻烦，就尽量不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当然——与此同时，她也很讨厌别人无缘无故把属于他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就像借钱，她尽量不向别人借钱，借到钱之后也会很快归还，生怕欠下别人的钱财。而她很讨厌别人向她借钱，借了很久都不还。她曾经遇到过一个，路上刚好遇见，对方急着用钱，由纪不好意思拒绝便借了，结果对方过了大半年都没有归还，直到她鼓起勇气问借钱人，对方一脸疑惑地表示他们关系并不亲近应该不会向由纪借钱。最后还是由纪结结巴巴地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对方才想起来。
　　不久之后，由纪又听到关于自己的闲话了——什么“小气女”啦、“就差那么点钱吗”、“居然催债催到人面前”等等。大家都传不要向由纪借钱，因为由纪会一天到晚盯着借钱的人要还钱。
　　由纪从来都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她依然养成了不希望别人麻烦自己，自己也不麻烦别人的做事风格。

　　狐之助并不了解这个情况，它仰起脑袋想了想：“……一般情况的话，每个本丸都是有狐之助驻扎的，所以有事项都是每个本丸的狐之助回答。但是现在战争胜利了，我们狐之助除了一些主动请求留下的之外，大部分也是要回到族地……”说着，狐之助有些愧疚地看了眼由纪，但它跟由纪认识才那么短，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深不到让狐之助放弃回族地的想法。因为一旦留下来，就要过上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有机会回去。
　　“那、那么狐之助你们内部就没有纸质资料吗？或者电子资料也可以的。”要不是由纪真的很需要知道本丸的具体情况，按照她不愿意麻烦人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硬着头皮让狐之助回去了。

　　——但她短短的人生里真的从未了解过灵力的使用，还有这些“里世界”的事情。而她能了解的途径也只有狐之助了。
　　“说到这个。”狐之助眼睛一亮，“我这里有我们内部培训的资料，我留给你——还有这个网址！”

　　狐之助扒拉出了一本册子以及一个字条，上面是一串字符。
　　“这是审神者内部的论坛，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论坛里看看。虽然战争胜利了，但也有不少审神者仍留在本丸里，还有一些战功卓绝的仍在役，所以论坛是不会关闭的。审神者寝室内有配备相应的电子设备，你到房间里看看就知道了。网络也不用担心，内部网络一直是畅通的，但如果你想要连接自己世界的网络的话，就需要消耗你自己的灵力了。”
　　“啊对了，还有这个号码。如果发现什么异常的话，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时政内部人员。毕竟刚刚胜利，谁也不保证哪里会有新的情况发生。”

　　·

　　告别了狐之助之后，整个本丸就是由纪一个人的天下了！
　　由纪保持沉静地跟狐之助道别，等狐之助的整个狐狸影子都消失了，灵力场里也感应不到其他生物的存在了，由纪才兴奋地蹦了起来。

　　她兴冲冲地跑到大门口，眺望远处郁郁葱葱的田地。田地里已经种满了稻谷和各式水果，有的甚至已经结果了。
　　由纪又扭过头来，好奇地来到巨大的日式庭院里。
　　地上的砂石洁白，被设计成了独特的风格。大大小小的岩石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像是在远处看到山石那样——尽管由纪现在的财产里也有山，但这样的“山”跟后山那郁郁葱葱的山林是不一样的感受。
　　而在庭院的前方，木制的走廊前，有茂盛的粉色樱花绽放着，美轮美奂。
　　由纪又踏上了木制的走廊，这走道宽敞极了，大概可以有五个由纪并肩走的样子。

　　由纪尝试着拉开一个房间的门。
　　本丸的光照十分亮堂，好像哪个房间都能得到充足的光照。
　　阳光直直射入房间，里面的一切都展示的明明白白。

　　整个房间是一个套间，巨大的空间，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家具，除了卧室、书房区块之外，还有会客的地方。桌子、木制灯具这些不必说，装饰也做得相当到位，木制的柜子和架子上面摆放着装饰的瓷器，墙上还有挂画。
　　由纪不太懂这些藏品，但光看这个房间就感觉可以拎包入住了。
　　“不好意思……”她小声地自语，踏入了房间。

　　由纪翻看了下房间里的物品，好奇地打开橱柜的拉门——
　　“哇！”她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好几套寝具。她猜测可能这是几个人的房间，也可能这些都是替换的。另外几个柜子里则放着衣物。

　　“时政……准备得好充分啊。”没有人的情况下，由纪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翻看着房间。
　　而后她又离开这间房子，像是游客一样参观着整个本丸。

　　——真的，感觉比出去旅游看得爽多了！
　　由纪走过一个走廊，突然感到有些头晕——眼前一排的推拉门！
　　“好、好多屋子啊。”

　　刚开始的时候，由纪还有兴致打开门进去翻看。
　　这里所有的物资都是时政给她的，而由纪从来没有接触过目前也并不打算接触所谓的刀剑付丧神，她只是很好奇——就像小时候探险那样，她在拆着属于自己的礼物包裹。

　　不过这个“包裹”太庞大了，由纪很快就失去了去每个房间观赏的兴致。
　　这个庭院真的太大了，好在这里遍布着由纪的灵力，只要她闭上眼感知就能知道整个本丸的结构。

　　“厨房、厨房……”
　　由纪走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厨房。
　　“啊……好宽阔啊。”由纪再一次发出感叹。这一天她都要忘记自己惊叹了多少回了，但每一次都是真心实意的。

　　不出所料，这里的厨房设计也走日式古风，灶台是石头制的，上面摆放着巨大的铁锅，由纪本来还担心地以为这个灶台是需要烧木头的，但是仔细观察——还好不是。这里毕竟只是仿照日式古风，里面还是有高科技产品的——比如说旁边的那个双开大冰箱！天知道由纪看到这个有多么感动！由纪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满满当当地摆放着食物——看里面的材料都很新鲜，大约是狐之助准备的。
　　灶台旁边有个大水槽，有一部分被木板盖住了，木板上还放着砧板。厨房做菜的地面是土色的石板，而另一半则是常见的木质地板。由纪好奇地去看了看，原来里面主要储藏着大量餐具跟炊具。

　　“好累啊……”由纪自言自语，“先稍微弄点吃的吧，然后可以去我的房间看看……”
　　——看完自己的屋子之后，应该就可以去温泉室泡一泡了。

　　没错！本丸里竟然还有巨大的、可以当成游泳池一样的温泉！

　　“不知道我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呢？”
　　来本丸之前狐之助曾经问过由纪她的喜好，那时她尚有戒心，只是粗粗地提了她喜欢看书和玩电脑，在见过了这么多各具特色的房间后，由纪很好奇自己的寝室被设计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