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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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一过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这日一早苏大就来皖雅居吩咐备好席桌说是晚间要宴请叶家众人。
薄欢听了心中也欢喜，她在这苏家的酒楼里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叶老太爷他们。
因着今个上元节，皖雅居中事务也多，晌午刚过周氏就来酒楼帮忙了。
她来时正是忙的时候，薄欢只顾得上问了声好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周氏也不恼，看着薄欢那样上进心中高兴都来不及。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薄欢忙了一阵子才笑容满面地进了后厨。
午后也不得休息，备菜、洒扫等一众事让酒楼里的伙计堂倌都忙转了。
苏家的人天还没黑便来了。
苏老太爷是唯一从未来看望过薄欢的，只是从周氏和苏老太太口中听说过薄欢如何如何。
他原本还觉得是两人为薄欢求情的话，这会一进门就看见薄欢在忙个不停，心中这才觉得欣慰。可苏老太爷面上还是不显，板着脸巡视了一番酒楼的各项工作，又才不动痕迹走到了薄欢面前。
薄欢今日忙得脚不沾地，连脑子都有些混沌，一时看到苏老太爷眼中还有些迷茫，缓了一会才惊觉连声跟苏老太爷和苏老太太问好。
苏老太爷也没露个笑，只梗着脖子：“一会上来用饭吧。”
说完也不等一脸担忧想要跟薄欢说上几句话的苏老太太，叫上李掌柜带着苏勤往楼上去了。
苏勤走的时候看了薄欢一眼，薄欢也没瞧见。
而叶老太太见叶老太爷没叫她，顿时喜出望外，拉着薄欢说起话来。
奈何这会食客已经多了起来，薄欢应了两句就不得不忙起来：“祖母，您去楼上跟阿翁一块坐着吧。”
苏老太太见此，叹了口气，不过心中也不难受。看着大堂内堂倌食客穿插其中好不热闹，又见薄欢如此用心，面上眉开眼笑：“行行行，你忙着。我去你娘那看看。可别忘了你阿翁说让你上去用饭啊。”
薄欢手上不停，听着堂倌报的菜名飞快记下来，还应着苏老太太的话：“行，您老小心着。”
苏老太太进了后厨没一会叶家的人也就到了。
叶永安打头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在柜台忙着的薄欢。暗自也觉得确实是有长进了，不免也为苏家感到高兴。
叶福绵进来的时候正跟苏执偷偷地拌嘴，虽说苏执知晓叶福绵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她斗嘴。
今日他们俩争论的内容不为别的，只因为苏执将买来的东西分了叶福绵一半。惹得叶福绵觉得他是不安好心，要给她使绊子。
最后才是叶老太爷进了门。
皖雅居的堂倌对叶家众人都是认识的，一见众人进门就有人上前招呼。
苏执本来是跟叶福绵大眼瞪着小眼的，听写堂倌的声音偏头就见薄欢往他这看来，忙收回了跟叶福绵斗嘴时的神情。
叶福绵只当是皖雅居中人多了，苏执又要顾及他自个的脸面了。只冷哼一声，也换了副端庄、稳重的姿态。
薄欢自看见叶永安的时候心中就五味杂陈起来。再然后就瞧见了叶福绵和叶老太爷，顾不得那么多就放下手中的动作迎了上去。
好在李掌柜早从雅间下来了，见薄欢去了就守在柜台做事。
“叶阿翁、叶伯父安。”薄欢拱手一拜，对着两人行了个大礼。等两人应下，才又对着苏执和叶福绵问了好。
苏执在叶家跟着去了好些宴会，自然对作为一个名门闺秀如何行礼这些信手拈来。于是施施然向薄欢回了个礼，叶福绵也不甘示弱回了礼。
“有些时候不见，执哥儿果然是稳重了不少。”叶老太爷摸着胡须拍了拍薄欢的肩头。
薄欢也回以一笑：“叶阿翁过誉了，我阿翁在楼上等着您，我带您上去吧。”
等叶老太爷笑着应下，才带着一众人往楼上去了。
敲开苏老太爷在的雅间，两位老爷子一见面就聊了起来。看着两位老爷子聊得忘乎所以，苏勤只跟叶永安问了好。
叶永安问了苏勤最近读些什么书，又夸了苏勤两句才跟薄欢说话。
“执哥儿，之前白皓的事谢过了。只是还望你日后再也不要在薄欢一个姑娘家面前说那些不堪的事了，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薄欢原本注意着门内的两位老爷子，一时也没想着叶永安会跟她说话。原本在楼下听着叶老太爷夸她而她只能客气地回了，她心中就难受得紧。现下更是难受了，有什么能比亲人就在眼前而不能相认更让人难受？
而且还是因着白皓那事，薄欢还当她爹不怎么喜爱她来着。
薄欢不敢将眼睛抬起来，怕被人瞧见就要滚落的泪珠，只得低着头低沉着声音回了话：“小侄知晓了。”
然后就借口楼下忙，赶快下了楼。
在楼梯间的时候薄欢就收拾好了情绪，等到了大堂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苏大是等着都快开席的时候才来的。
楼上都用了一阵子饭菜，苏勤才下来叫薄欢。说是苏老太爷叫的。
薄欢本想借着事情多推了，但李掌柜却让她只管去。
没法薄欢只好跟着苏勤往楼上去，苏勤爬了一半就回过头看着苏执。
“阿翁今日开心，你可别又气着他了。”
薄欢看着苏勤小大人的模样没忍住伸手揉了把苏勤的头发：“我省得，你放心吧。”
苏勤陡然被薄欢的动作弄红了脸，太瘦拍掉薄欢搁在他头顶的手：“今日薄欢姐姐也在。”
虽说苏勤没将话说明白，但是薄欢还是懂了，只得又认认真真应下了。
上了楼周氏和苏老太太才忙招呼薄欢坐下，离苏执有些位置。
一顿饭下来薄欢也没说两句话，光听着叶、苏两位老太爷跟苏大说话，和周氏、苏老太太询问叶永安此次外出的事情。
等用了饭薄欢准备去楼下来，还没将失陪的话说出口，就听见叶老太爷点着她说：“今个上元灯会，拘着孩子们在这听我们老头子说话也没甚意思，不若让执哥儿带着几个孩子出去逛逛吧。”
叶福绵早已经欢呼了起来，就连苏执也是喜形于色只是稳住没像叶福绵一般罢了。
苏老太爷抬眼看了要薄欢，见她站得笔直才颔首应了，又发了狠话说：“你要是照顾不好几个弟弟妹妹，便不用回来了。”
两位老太爷都发了话，薄欢也只好应下。苏勤原本是不去的，也被苏老太爷发话让跟着薄欢走了。
几个人带着桂盈和叶福绵的丫鬟玉枝一走，雅间内顿时就空了起来。叶老太爷和苏老太爷相视一笑，接着聊了下去。
苏大在一旁坐着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薄欢他们走出皖雅居的时已是戌时了。天早虽说已经黑透了，但满街形式各异的灯笼将街上照得亮堂堂的。
上元节街上人也多，熙熙攘攘。更别提还有各式各样的摊贩，别说卖灯笼、猜字谜的整条街都是。就连杂耍、各式小吃、卖胭脂水粉的等等小摊也不见收摊。这样下来街上也就更加热闹了。
看着四处都是人，薄欢一时间不知道往哪走。看着叶福绵站在台阶上四处张望，薄欢走到她身边出声询问：“福绵，你想去哪玩？”
叶福绵本是看着不远处的猜灯谜的摊子，听着薄欢的话想也没想就答了：“咱们先去猜灯谜吧，然后去放河灯。”
薄欢声音中带上笑意：“好。”又转身对着苏执和苏勤说：“街上人多注意别走散了，也要注意着小心些别受了伤。桂盈，玉枝你们更要看好你们姑娘啊。”
叶福绵没想着跟他说话的是薄欢，一时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见薄欢安排的明白，她也不好说什么。
而桂盈和玉枝听了薄欢的话，又将她们俩自己的姑娘拉近了些。
见每人都认真地应了下来，薄欢才又瞧见叶福绵站在台阶边就要按捺不住了，一时没站稳踏了空。玉枝也没来得及反应，眼见两人都要摔了下去薄欢赶忙用手一抄拉住两人。
两人好不容易稳住，连拍着胸脯顺气。
薄欢则是拧着眉道：“才说了要小心些，别再那么冒失了。”
叶福绵听着薄欢的话，看了她一眼心中觉得奇怪，不过也没说什么。只当是她突然转了性，一时间还不习惯而已。
见叶福绵不搭理薄欢，苏执走到她面前又重复了遍薄欢的话。
叶福绵这才敷衍应了，而叶福绵的丫鬟玉枝反倒是对着薄欢道了谢。
见此薄欢叹了口气，知道叶福绵的心早不在这，于是只好带着一众人走去了人群。
离皖雅居不远的地方就有猜灯谜的摊位，叶福绵瞧上了只兔子灯笼，正看着那灯笼上的字谜，口中喃喃自语：“兔子请老虎……这都是什么啊？”
苏勤跟在她的后面想也不想就道：“是寅吃卯粮。”
那猜灯谜的老板起先就看着薄欢一群人浩浩荡荡、衣着打扮不俗，心中早就留意着几人了。
一听苏勤将答案说了出来，忙把兔子灯笼取下来给他。
叶福绵一看，气得哼了一声。
苏勤结果灯笼却是直接给了叶福绵：“福绵姐姐你要的，我又不喜欢这个。”
叶福绵喜出望外地接过灯笼，眼珠子一转心中就想了个鬼主意。她拉着苏勤跟他小声嘀咕：“你这么聪明，我还想再要几只灯笼，你帮我吧。”
苏勤回头看了眼，见那些字谜对他来说不算难，也就应下了。
不消多时两人就拿了好几个灯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