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对劲》老春茶

47、第 46 章

　　“我倒是记得这人，是你家春桌宴那日帮你说的话的吧？”

　　苏执本在同薄欢介绍赵姝和孙珂月二人，没想方将二人的名讳说出声，还不得同二人好好说说薄欢，赵姝便抢先问了口。

　　问了话，又直直盯着薄欢打量起来，没得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日还没怎的看清，今日一见倒是风流倜傥。薄欢，还不与我们说道说道。”

　　赵姝打量完薄欢，又拉着孙珂月取笑道。

　　苏执如今被人叫久了“薄欢”，自然也就适应了。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眼薄欢，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同两人介绍。

　　薄欢站在一处，虽是被赵姝看了个清楚，但也没甚在意。只看着孙珂月微微笑着，似是不赞同赵姝的言语正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又见苏执一副为难的模样，也不等苏执开口，便先自我介绍起来。

　　“两位姑娘安好，不想那日留下的灾祸，还要两位相助真是难以为颜。”薄欢一拱手，将人往三楼引去：“小店是家中产业，在下姓苏名执，得了家中的宠爱才得以接手这酒楼。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起先几人还只是在门口不得见酒楼中的模样。如今进了大堂，见四下的桌椅板凳上都挤满了人，也不由赞叹几分。

　　就在薄欢引着三人往三楼走时，赵姝一眼瞧见了大堂中的那些个木牌，难免有几分好奇遂多看了几眼。

　　“鲜菇笋丁焖鸡四钱银子，炖肘子五钱银子……倒是稀奇，我还道是什么装饰用的雅物，没曾想竟然都是些菜名。”赵姝伸出手指轻抚一块离得近的木牌，打趣道。

　　薄欢一笑，同几人解释道：“堂倌将菜名唱出来，固然有趣。但普天之下，总有百姓不解每道菜的价目。如今一道道菜名同价目清清楚楚写下来，再由堂倌唱念总好过摸瞎吧。”

　　一听薄欢这话，几人都不免颔首。

　　说话间，几人便到了三楼。见两人送到了，薄欢才又下楼去了。

　　苏执三人才在三楼站定，便有人过来同孙珂月问好。

　　瞧着面前来人浑身上下装扮虽是雅致，但穿戴的衣裳首饰都不是些名贵的物件。又一看其的模样，苏执立刻便想到了这人是谁。

　　这便是孙珂月宴请时，同虞素寒和乔嫣呛声的祝姑娘。

　　祝姑娘来同孙珂月说话，便只同她一人说话。对于苏执和赵姝两人，只做没瞧见的模样。

　　“没想到你竟也来了，要早知晓了我便同你一块出门了。快来，那边我们正同几个过段时间便要县考的学子玩呢。没有你在，我们输了好多，该叫你去杀杀他们的锐气，好叫他们知道咱们女子也不是不如男。”

　　说着这祝姑娘便想拉着孙珂月往她来的那方走去，只见那边还有几个打扮得文绉绉的姑娘同几个儒生打扮的男子正看向苏执三人站定的这边。

　　那些人同苏执他们离得不算远，祝姑娘又没压顶嗓音，故那些儒生也听了个清楚。纷纷笑了起来，哄声道：“祝姑娘你便是请再多人来，我们也不怕。”

　　一听这话，祝姑娘动作越发迫切：“珂月，可是知州家的千金。还怕你们不曾？”

　　而孙珂月却锁紧了眉头，再细看之下，只见白生生的手腕被祝姑娘扯了道红印。

　　“放手！”赵姝一只手便按住了那祝姑娘的动作，许是她的力道也不小，竟是让祝姑娘打了个趔趄。

　　此等动作虽不算不雅，但也是被人跌了面子。故此祝姑娘满脸怒容转了过头看向赵姝。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知家父是谁？”

　　赵姝神色未变，只死死盯住祝姑娘：“你爹是谁跟我有何干系？只要你弄疼了阿月便是不对。”

　　见祝姑娘越发恼怒，孙珂月扯了扯赵姝的胳膊见她向自己看来温声道：“无妨，你同叶姑娘去玩吧，我同他们玩两轮便来寻你们。”

　　说完孙珂月又对苏执使了个眼色，苏执顿悟，让桂盈去拉住还想再说的赵姝同她宽声道：“孙姑娘向来心中有数，你就和我一块去别处看看吧。”

　　赵姝仍是心有不甘，但一回头见孙珂月看着她，柔柔唤了她一声“阿姝”。便也只好放下了手，退居一旁，任由孙珂月被祝姑娘带走。

　　祝姑娘斜眼一瞧赵姝，鼻中冷哼出声：“真是没点眼力见，你同哪交到这么个人啊？”

　　说着两人走进了那群人中，不过霎时便有人七嘴八舌说着恭维祝姑娘和孙珂月的话。

　　赵姝看着孙珂月那边，没耐住长叹了口气，叫住孙珂月身边的丫鬟将孙珂月伺候好。又小声嘀咕：“早知便自报家门了……也由不得她来嚣张跋扈……”

　　苏执虽是同赵姝并肩而立，但还是隔着些距离好叫两人不碰在一处，也便没怎听清赵姝的话。还想再听赵姝却已停了话头，同苏执打听清起那祝姑娘了。

　　这苏执哪知道啊，直言自己也不熟。便同赵姝在三楼转悠了起来。

　　三楼此时皆是些公子姑娘。有那几人一块占了流觞曲水的桌子玩酒令去了，还有些三三两两在一块品论墙上的字画，更有人作诗弹琴好不热闹。

　　若不是这楼上地界小了些，四下嘈杂了些，苏执差点便以为这是那只有文人墨客才能进得的南山小筑。

　　苏执自幼散漫惯了，于诗词歌赋不甚精通，左不过能背上两句前朝大家的诗赋。故他也便也不愿去同那些公子姑娘一块玩弄诗词。

　　而赵姝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孙珂月一事，也有些兴致缺缺。于是两人便只挑了处人少的地方，坐在一块喝茶谈天。

　　“今日皖雅居的生意，可比你那如意舍开业时红火多了。怎的，可有想法一试？”

　　苏执摇摇头：“皖雅居是皖雅居，做的乃是吃食的生意。不论是平头百姓，亦或高门大户在这总能找到自个想要的。但我的如意舍……”苏执顿了顿，喝了口茶水，不免有些得意道：“如意舍就只是为了做那贩夫走卒、如意坊赌徒这般下乘之才的生意。这些人不求什么吃好喝好，只求有个歇脚的地方。”

　　赵姝面有不解：“可这些人大都也没甚银钱，就算是为了歇脚大可以去住那些大通铺。”

　　“你是不知那大通铺当中有这什么魑魅魍魉，丢了钱财货物是小，就怕届时还惹了打，姑娘家丢了清白。”说到此处苏执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如意舍价钱稍贵，但也不过多了些钱，那些人住在如意舍便是求个平安，买份安逸。”

　　闻言赵姝颔首，两人又说别的话去了。

　　还不过说了一会，苏执便看到三楼又走上来了一熟人。那人左右看了看，也看见了苏执，便走了过来。

　　“薄欢，倘若不是皖雅居新开业，你是不是就不来找我了？”虞素寒娇声说道。

　　只见虞素寒今日依旧是穿了身素净的衣裳，外罩了青烟色的纱衣，鬓边别着枝玉兰。

　　苏执心中一紧，可却没忘了这是薄欢的挚友，连声告罪：“这不是事多，耽搁了。”

　　心中也好奇，也不知晓薄欢同这人见了面也不知是如何相处的。可苏执那曾想，虞素寒自进了皖雅居便没遇见薄欢。

　　而这厢虞素寒也不等苏执招呼其落座，便直直坐在了苏执身旁，坐下时还虚虚扶了扶鬓边的玉兰花。

　　苏执同赵姝的目光皆被虞素寒的动作引得去看那玉兰花。瓷白的花瓣相互拥簇着，层层叠叠。花瓣到尾便见一点绿色，随着虞素寒的一举一动便有股沁人的花香而来。端的是“微风轻拂香四溢，亭亭玉立倚栏杆。”

　　赵姝性子直爽，直言便夸了虞素寒鬓边的玉兰花。惹得虞素寒面上羞赧，只娇娇笑着，又问了两人在做甚。

　　听闻两人不过是在喝茶谈天，而孙珂月在同世家姑娘公子玩流觞曲水，虞素寒便提议道：“咱们也去瞧瞧吧，在这坐着也没甚意思。”

　　苏执和赵姝在这也坐了些时候了。

　　见孙珂月久不来寻自己，赵姝心中早便有了去找孙珂月的念头。如今被虞素寒一提，便也起身邀约苏执一块去找孙珂月。

　　苏执还不待起身，虞素寒便伸手欲要来拉其了。苏执看个分明，还不等虞素寒的手落下，便站起身从另一旁绕了过去。

　　“我记得素寒也是精通文墨的吧？去了也不若玩上两局？”

　　听着苏执这般说，虞素寒也便没在意苏执避开的事，怯怯道：“我心中的文墨怎么比得上你？咱们一块瞧瞧，要是好玩再一起也不迟。”

　　先听虞素寒的前半句，苏执手中紧得都出汗了。待虞素寒的话说话，忙不迭点了头，生怕倘要是一会旁人让他露两手丢了薄欢的面子。

　　三人往孙珂月那走去，刚走到他们那桌前面，祝姑娘便瞧见了三人。也不顾还有儒生在冥想诗词，目光在苏执同虞素寒间巡睨一番，嗤笑出声。

　　“叶姑娘我这有件事也不知你知不知晓。”

　　祝姑娘声音不算大，但原本在哄闹那想不出诗句的儒生饮酒的人霎时便静了下来，纷纷看着苏执。

　　苏执陡然被叫也是一时忡愣起来，脱口而出：“何事？”

　　“也没甚，不过是我前几日瞧着素寒同那白举人同行。我便琢磨着，你这样清冷仙人般的人儿，断然也不会过问这等俗事。倒显得我胡乱学舌。”说着祝姑娘捂住嘴，左右看了眼，笑道，“真是该打。”

　　话虽这般说，但祝姑娘到底也没落下手，只有四下的人神色各异。

　　今日同祝姑娘在一块的或多或少也参加了叶府的春桌宴，便是没去也大都听人说了那日发生的事。且不论白皓究竟是不是那拈花惹草、夜宿花楼的人，这前脚才同叶薄欢有议亲的架势，后脚便同人最好的手帕交一同出入，难免不惹人多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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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天没更新，也没有人催稿，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