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对劲》老春茶

67、第 65 章

　　原本苏执还想着虞素寒既是要和他一块做生意，便少不得谈谈银钱的事。于是被虞素寒拦下来也不恼，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却不想和她坐了好一会，虞素寒说来说去只说些风花雪月文人的事，对于银钱的事只字不提。

　　苏执见天色也不早了，想着这也不是办法，又是再虞素寒又想说话的档头出声道：“素寒，我们生意的本钱也筹得差不多了，也不知你能拿出多少银钱同我们一块做生意？你先给我说说，我好先给你算好利。”

　　一直来都都是虞素寒一人在说，她也没料到苏执会突然开了口。本来扬着笑的脸上一僵，原本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薄欢，你这是什么意思？”等了半晌，虞素寒才僵着笑脸，眼中飘忽地问着。

　　“我同孙姑娘他们一块做生意，都是出了银钱的。这出得多的，自然拿的利也就多几分。”苏执还当虞素寒不知道做生意上的事，于是出声仔细同她说着，“出得少了，也就少拿几分。咱们营业前先条条框框说好，到时也免得兄妹成仇。你来了，我自然能多让些利给你，不过这也是我私底下同你说的。”

　　苏执心中对自己的说辞还有些自得，虽说他如今有几分不喜虞素寒，但瞧瞧这做派就是薄欢来了也是挑不出错的。

　　却不想，虞素寒听着这话，脸上的笑立即便凝固住了，还隐隐有收笑的架势。

　　看着虞素寒突然冷了脸，苏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一会，虞素寒就说话了：“薄欢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虞素寒话里透着几分受伤之意，“我从未说过我不掏钱，只是你这样赶着我，是怕我不认账吗？”

　　这话说得苏执脑子“嗡”一声响，断了思绪。他是说了什么竟会引得虞素寒这样想？

　　这合伙一块做生意，自然是要先将一切有关银钱的事说好。人还常道“亲兄弟明算账”，这本就是有关自个利益之事，事先便先说好了也好过稀里糊涂一团乱账让好友后面成仇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生意不单有我一人，还有旁的人……”就这么一阵苏执突然回过味了，心中暗道：好哇，这虞素寒莫不是想不那银子，就凭白分走一分利？

　　想到这里，苏执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厉声道：“自古做生意便是先算清楚，免得后面因着这事闹起来。虞姑娘，你要是如今拿不出银子，不若等下一次吧。”

　　苏执又不是傻的，和他做马场生意的人都是出了钱的，更有孙珂月这样的既出钱又出力。虞素寒就算是薄欢托付给他的人，他照拂一二就是。他要是同意了虞素寒在他们那空手套白狼，他又怎对得住孙珂月他们？

　　虞素寒也没想着苏执会突然硬了心肠，这人向来心疼她。往日她只要说上一两句这样的话，薄欢早就来同她说好话了。

　　果然是商贾之女，便是能装模作样一时，也装不了一世。

　　咬着一口银牙，但虞素寒面上还是那轻轻柔柔有几分歉意的笑：“你怎还生气了？我只是想着我一时拿不出那些银子，心中不由有些难受，说话也就重了些。”

　　说着，虞素寒眼中竟是绪了泪珠，不过一眨眼就落了下来：“我家你也是知晓的，我不同自己早早做打算，还能依靠谁呢？”

　　任由虞素寒哭得梨花带雨，苏执只是一皱眉头，觉着这女子也太娇气了些。自己又不是欺负了她，就哭哭啼啼起来。心中越发不喜虞素寒起来。

　　也不知怎么，苏执心中突然就想到了那日和虞素寒去逛银楼的时候，她下楼也是这副模样。倏地，苏执突然发觉过来，她那时候就是再给自己下绊子呢！

　　如此一想，苏执当即便没了好脸色，只道：“做生意一事自然是有做生意的规矩，虞姑娘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恕我便不能同意你同我们一块做生意的事了。”

　　这下虞素寒的脸色一下就惨白了起来，但还是强撑起了个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你再等我想想法子。”见苏执应下，才又道，“天色也不早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苏执早就想走了，如今得了她的话直接起了身，脚跟一旋就往外走了。

　　苏执走得快，但是虞素寒还是起身将他送出了府。

　　等苏执走远了，虞素寒才回了房中。她一个人在桌边坐了好一会，才慕然咬着牙将桌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上。

　　虞素寒的房中发出的声响不小，但门外的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一个进去，都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再说苏执那厢，他一踏进叶府的大门，也没了在外面笑意盈盈的模样。

　　桂盈和梅静两人互相瞧了一眼，也弄不清楚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但却隐隐知晓怕是跟虞家姑娘有关系。

　　等回了薄欢的院子里，苏执才揉着额角，将桂盈留了下来。

　　“桂盈，我想找姜嬷嬷问问话，你还有没有法子？”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想着找姜嬷嬷？是不是虞姑娘那……”

　　桂盈能在薄欢身边当差，自然也不是笨的。联想着自家姑娘是和虞素寒密聊了一阵，脸色才不好起来的。再一听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执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今天这事让苏执不由觉着，姜嬷嬷说的话就是真的。

　　桂盈顿了顿道：“找估摸着还是能找着，但是姑娘……”桂盈走到了灯盏前面，为苏执将灯烛挑亮了一些，“您要是真找来了姜嬷嬷，到时候怕是会更伤心。”

　　“总不能真让自己蒙在鼓里一辈子。”

　　“只是可惜了姑娘和虞家姑娘这些年的交情。”

　　说到底在桂盈眼中最要紧的还是薄欢，就算她不大信虞素寒真能做出那些事。但自家姑娘都已经信了，她自然也就对虞素寒有了几分怀疑和不喜。

　　桂盈又瞧着苏执还是一脸不虞的模样，忙岔开了话题说起了近来听来的趣事。见苏执总算是松下来了一些，这才安心了。

　　找姜嬷嬷这样的事桂盈自然不会亲自出面，她只是亲自去找了一趟之前发卖这些人的杨峰问了将姜嬷嬷卖去哪家牙行。得了名字，才又派了府中专门跑腿的小厮去找人。

　　苏执也没等小厮将姜嬷嬷找来，自己就先带着桂盈和梅静往随园去了。

　　本来昨日他就该去一趟的，但是被虞素寒的及笄礼给耽搁了。苏执心中想着也好，昨日去泥瓦匠人们不定能将一切做好。今日去怎么说也过了两日，也能有个大致的模样了吧。

　　却不想苏执去了随园才发觉，沟渠的模样和他想的倒是大差不差，不过就是沟渠也没挖出去多远。

　　他到的时候沟渠边上满是脱了上衣的匠人们，沟渠中热气腾腾还有人泡在里面。

　　桂盈和梅静一个没忍住都惊叫出了声。

　　苏执眼疾手快，立即将两个姑娘一块拉转过身去丢下一句：“叫你们工头出来见我！”就逃也似的跑了。

　　他是说怎么从随园门口便没怎么瞧着人，竟是都到这来了！

　　苏执走了自然也没看见，自匠人中走出个同样赤着上半身红着脸的郎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景非。

　　匠人头子，正在数落一众匠人：“我说什么！都注意着点，都注意着点！如今倒好竟是冲撞了东家！你们就想着这份工还能不能做下去吧！”

　　立即有人回道：“你不也下来泡澡了！还好意思说我们？”

　　听着他也只能灰溜溜捡起衣裳，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往外走。还没有出两步，林景非也套好衣裳跟上了他：“走，我跟你一块去。”

　　苏执早拉着捂着眼的两个丫头，踉跄着跑到了看不到沟渠那边的屋檐下。

　　当今男女大防虽说不像前朝，但清白的姑娘家也不会随意去看男子没穿衣服的样子。两个丫头都是单纯的，如今陡然瞧见那么多男子裸着的上半身，都是又急又气、还有些不知所措，闭着眼涨红了脸，一左一右在苏执耳边吵着。

　　“他们都是泼皮无赖！”

　　“这叫我们今后怎么见人！姑娘这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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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执本就是男子，这看着了也就看着了。但看两个丫头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只好出声安抚着。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没事的。”说着他就去拉两个丫头捂住眼的手，“如今都看不见了，你们大胆睁开眼就是。”

　　两人才稍稍送开了指缝，透过指缝往外瞧了瞧才松开了手。

　　只见两人眼中都有些发红，苏执心中更软，忙又说了好些话去哄二人。

　　等两个丫头神色好些了，那工头才和林景非来了。

　　工头不敢说别的，直接就对着苏执跪下了，眼都不眨地向他磕了响头才说：“求东家饶了小的们，昨夜他们挖出沟渠挖出了个热泉，一时稀奇才没忍住这样。我们这些泥腿子，真不是故意冒犯东家的！”

　　桂盈早就和梅静互相搀着往后退了一步，离那工头有些距离。但看着苏执一人站在工头的面前，两人才又大着胆子站到了苏执身后。

　　林景非也跟着一块帮腔：“热泉是个稀罕物，也是我发了话他们才一时没把持住。你就看着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吧。”

　　苏执早被两人话里的一个词牵住了，喃喃出声问着：“热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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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遭了虞素寒露出了狐狸尾巴，但是其实她一直都不是好的，大家看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