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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被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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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那么着急赶……赶我们走啊?……说,你……你想干什么坏事?……说……”
把那群酒鬼尽数赶走时挂钟的走针已经到了三。
荔枝一个人在客厅里收拾着东西。
我走过去从后拥住她。
像只狗狗似的蹭。
“我要吃你包的饺子。”
刚才买回来的速冻水饺我一口都没吃呢。
荔枝笑:“好累的。”
我求道:“就累一次。”
对于一个特别有仪式感的人而言,新年的第一个水饺实在是太重要了。
我夺过她手里的垃圾。
“你去煮,我来扫。”
“看你可爱的份上昂。”
她笑着摸了把我的脸。
毕竟已经是到了后半夜,再加上之前吃了不少东西,所以她就下了两个饺子。
端过来时抱怨我折磨人。
确实是挺折磨人的。
因为两个饺子让她忙活一次。
咬下去的第一口我就能确认这饺子真的是她亲手包的了。
她捂嘴噗嗤乐。
我挡着嘴把口里的陷吐了出来。
两颗白珍珠。
她指:“那一个也吃了。”
盘子里的饺子突然就成了负担。
她笑着摇我的手:“快呐。”
吞下第二个。
她跪直身体捧着我的脸吻了过来。
在烟花绚烂中轻声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
她回家早,也早就洗过澡了,可是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洗澡,我其实今天不太想洗,而是想利用这点时间干点其他的正事,可荔枝死活不让人上床。
我就去拽她:“那一起去浴室。”
她掐着秒表:“给你一分钟,不然我就睡了。”
我:“……”
飞速跑进浴室打开花洒,连个浴袍都不记得拿了,出来时身上还滴着水,可惜她还是睡着了。
床头柜上的秒表飞速变化。
“……嗯……”
荔枝拧着眉头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我。
“我累——”
“你躺着就行了。”
永远也不要相信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
也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说“这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我们彼此坦诚。
她枕着我的手臂。
“喜欢冬日里的草,喜欢白纸上的涂鸦,喜欢裂缝中的光,我喜欢破碎的美……”
我轻抚她的秀发:“是吗?”
她眯着眼笑。
“喜欢一切的不完美。”
“可是……”
“你除外。”
我湿红了眼眶,爬起来看她。
“你再说一次。”
她不懂我激动的点在哪里。
整个人懵懵的。
或许也是得益于事后的散漫。
“我喜欢不完美的事物,可是却喜欢上了,那么完美的你。”
我喜极而泣的落下一颗泪。
她撑着身子:“怎么了?”
我笑:“这种话要多说。”
她再次趴回去:“才不要。”
我掐着她的脸:“那我就做到你说为止。”
她一脸害羞的扯着被子挡住眼睛。
其实我也是个不完美的人啊。
不过……
有了她之后的我。
已经完美。
一次夜里她从我藏在床地下的密封盒子里翻出了陈年旧账。
我不让她看可来不及抢就让她看到了。
碎花小裙子染着血迹,裙子底下藏着一本厚达五厘米的日记本,日记本里都是关于她的回忆。
她每翻一张就会回头看我一眼。
我的暗恋,我的脆弱,我的心酸,我的痛苦,我的喜悦,我的不堪,我的狼狈,我的贪婪,我的阴谋,我的黑暗,我的一切……细无巨细,大大小小的都摊开在了她的面前,而这些与之相关最直接的人物便是她,我的喜怒哀乐都源于她。
「记忆中她是个仙女,
可我玷污了她。
同时又很庆幸的是,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她的眼泪唰唰流了下来,吸了吸鼻涕盯着我瞧。
我写这些其实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让她看到的,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之际自己却又无法面对了。
真是难为情。
我把日记本拿了过来,装得风轻云淡的说:“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她搂住了我的脖子,哽咽的埋在我颈间抽泣。
就因为这个日记本我原本打算的造人上位的计划告吹了。
没过多久。
我的另一个秘密也没藏住。
这事还是我的死党们给我兜出去的。
“他在高一那年暗恋过一个女生。”
当着现任聊前任也就这傻缺能干出来这事儿了。
荔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不是说我是第一个吗?”
我哑口无言。
死党就是故意的,都看着情况不妙了还使劲儿添柴加醋。
“为了能看到佳人不惜去了文科班,每天放学都要刻意的绕道送人家回家,后来还写过一封情书,最后你猜怎么样?……被人家给退回来了,上面写着大大的‘滚’字……”
还没说完死党们就捂着肚子一通乐。
“他可是我们的大才子啊,17届文科班状元郎哎,放着国外的一流大学不去,跟我们挤在这座小城市……”
荔枝脸上的笑容忽然收了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轻轻勾了勾唇角。
我晓得她应该是发现了。
我的秘密再也藏不住了。
在初升高那年的暑假里,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位藏在灰匣子里的公主,她有着一位性格暴戾一言不合就开打的爹爹,还有一位唯唯诺诺护着她成长的母亲。
我没有勇气上前跟她搭话,只能每天放学回家默默相送。
我很怂,怂进了骨子里。
所以当我提起笔写下那一封文绉绉的情书时我的双手双腿都在打颤。
那晚我在放学后偷偷潜回了学校,将情书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她的课桌里。
很遗憾的是,这段暗恋断得异常迅猛。
那一年处在青春暴躁的荔枝在拿到情书后手起刀落的提了个“滚”字。
根据她这些年拒绝人的经验来看。
你若不写“滚”字,对方似乎是看不明白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轻而易举的动作便伤害了一个弱小的心灵。
一上车她便乐得不行。
弱小的我恨恨的瞪着她。
“原来你暗恋我那么久?”
她笑出了眼泪。
我不甘示弱的说:“最后还不是把你睡了?”
她笑:“是我睡了你。”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荔枝的主动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迈不出第一步,假使是这么算的话那确实是她睡了我。
气。
她顺势爬上了驾驶座骑在我身上,妖媚得不似这人间的玩意儿,她总能在一个小动作间撩得人头皮发麻。
然后我们在车里行了不可言说的事。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收我的钱,而是将绑马尾的发绳取了出来,墨发飘逸的垂落双肩,发绳绕了两圈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我顿时红了眼睛,傻傻的看着她。
她笑着吻住我的唇角。
我好像被人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