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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再入回忆 ...

  •   感受到怀中之人在瑟瑟发抖,凤殊影好看的剑眉间拧起一个疙瘩。

      “距离此地三里外有间猎屋,本王带太后先去猎屋内避雪,卫礼你回营通知蚩将军,让他调遣人马接应我们。切记,不可宣扬太后在此。”

      “可是...我们只有一匹马...”

      石中钰突然插口,虽然他们三人之中,只有卫礼的衣衫是干爽的,但若不骑马,怕是要冻死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摄政王听到自己的话后,脸色突然间阴沉得可怕...可是嫌她太沉重,不愿把马让给卫礼?

      凤殊影没有回答小太后,长指放在嘴下吹了声口哨,片刻后,一匹黑色骏马从林中跑出来。

      原是凤殊影的宝马追云。

      “卫礼,你骑追云回去,它擅长躲避暗沟,等找到蚩将军,将此令牌交给他。”

      卫礼接过令牌,担忧地看向小太后,坚定道:“殿下再坚持坚持,奴才定会搬来援兵。”

      “卫总管路上小心。”

      石中钰微微颔首,既然有宝马追云相助,想来卫礼应能够顺利返回营地。

      等卫礼上路后,凤殊影牵来方才石中钰他们所骑的马,带着她朝猎屋的方向前行。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稀稀拉拉的小雪转瞬间变为鹅毛大学,纷纷扬扬落下来,仿若想把在雪地中前行的二人一马统统吞噬。

      凤殊影用棉斗篷将小太后裹在胸前,为了保持清醒还刻意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

      “殿下也是这般...和卫公公同乘一匹马来寻微臣的?”

      石中钰往摄政王怀里缩了缩,她的四肢已经僵硬,脑子发沉,只想倒在他怀里睡一觉,却又总被他突然唤醒。

      “原是两匹马,只是哀家那匹马在绝影林内被暗坑里折断了腿。”

      “殿下受伤了吗?”

      “没有,卫公公及时把哀家接住了。”

      “殿下...以前和卫公公是旧时?”

      “嗯,有过一面之缘。”

      “殿下好似很信任卫公公。”

      “可能...是...因我二人同拜先帝所赐,沦落宫中,所以惺惺相惜...”

      本以为摄政王会问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冰湖附近,没想到摄政王倒像是个要同卫公公吃对食的小宫女一般围绕着卫礼问个不停。

      石中钰的眼皮越来越沉,逐渐听不清摄政王的问话....

      感受到怀中娇人身子一歪,发现她已倒在他手臂上。

      凤殊影心中一沉,在这般寒冷的环境下失去意识,小太后很可能一睡不起,他眯起眼睛,透过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发现远处白茫茫的雪地上浮现出一个小黑点....

      ——————

      “太后殿下,虽是初春,可江上寒气重,您还是要系上披风。”

      石中钰听到星蝉的声音,茫然地转过头,她怎么会在这?

      见到星蝉拿着件缎秀披风向她走来,她伸出手,却看到星蝉直直从她身体上穿过,仿若...她就是一团烟气...或者游魂?

      石中钰见星蝉走到船栏边,为在凭栏处眺望风景的女子系上披风。

      她惊讶地张开嘴,这位女子,她再熟悉不过,正是石中钰她自己!

      “哀家太久没出宫,都快忘记宫外面的空气呼起来是这般畅快!”

      石中钰呆呆地看向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女子,见她伸展双臂,任凭江风拂面,脸色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情。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和凤殊影在狂风暴雪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然后便没了意识...

      莫非她还是冻死了?那凤殊影有没有寻到猎屋,等没等到援兵?

      想不到重生一次,她居然活的如此短暂。

      只是,她的游魂为何会飘荡到此地?如果没有记错,这艘船应是开往淮阳。

      现在是凤殊影篡位的第三年,她在朝中初露锋芒,不仅借着殿试培养了一批仰慕她姿容的青年俊杰。还获得几位内阁大学士的支持。

      淮阳以南的运河也是在此时修建完毕,她和凤殊影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视察运河。

      “有人落水!快来人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石中钰的追忆,也让在凭栏处的她朝出声的地方看去。

      “不好,是怀春落水了!”

      她看到自己跌跌撞撞朝一层船尾跑去,在下楼梯时还在慌乱中歪到了脚,正要摔上个七荤八素时,却被一人揽入怀中。

      “摄政王,哀家姐姐掉入湖中,你快让人下水营救。”

      “太后殿下莫慌,微臣已遣人下水营救石小姐。”

      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石中钰发现凤殊影垂眸,盯着紧握在他衣襟上的莹白素手。

      因方才跌倒的缘故,她小拇指上精心养护的长甲已断裂,鲜血滴落在他绛紫衣袍上,和他的朝服化为一体。

      “我不要你们近身!不许碰我!”

      石怀春的叫喊声终于吸引到船板上二人的注意。

      在水中挣扎的石怀春对意图拉扯她上船的侍卫又抓又挠。

      “被你们近身,还不如让我去死!”

      见姐姐为了恪守清白,不愿意被侍卫近身,回忆中的她焦急地恳求凤殊影:“摄政王可否下水救救怀春?”

      凤殊影睥向水中挣扎的女子,冷冷道:“既然石小姐宁死守节,你们便成全她,都上来吧。”

      摄政王一声令下,水中的侍卫们毫不犹豫,蹭蹭蹭爬上船板。

      “你!...”

      回忆中的她气愤不已,见到水中的石怀春惊讶地望向摄政王,眼中蓄满了泪水,一副羞愤难当的神情,她毅然跳进水中。

      “太后殿下!”船上众人惊呼!

      “真傻!”石中钰摇摇头,看向水中向石怀春游去的自己叹了口气。

      那时石怀春年纪已大,刚刚晋升为户部尚书的石禹临为她挑选了几名俊杰,但她都不中意,最后黄夫人实在受不了每每参加宴会时被其他夫人们揶揄,硬要把石怀春同兵部尚书之子的婚事定下来。

      兵部尚书之子三年前丧妻,容貌平平,石怀春才不想嫁去做续弦,怎奈父母之命难为,于是她在石中钰准备南下一行时恳求她带上自己去散散心。

      现在看来,估摸是石怀春谋划已久,趁着摄政王好不容易在船板上赏景时故意落下水,好求个英雄救美的开端。

      只是没想到摄政王如此冷血,见石怀春不愿让他的侍卫近身,便准备送她去喂鱼。

      接下来一片混乱,石中钰站在人群后,看到凤殊影在她刚刚出水的一瞬便解下他的披风为自己遮挡湿透的衣裙。

      只不过当时她的心思全挂在喝了一肚子湖水的石怀春身上,无暇估计是谁为她系上披风。

      眼前的混乱场景逐渐变得迷糊,石中钰揉了揉眼,待终于看清眼前的情形时,发现她正处于一片氤氲缭绕的温泉场。

      这....不是淮阳雾灵山上的温泉池吗?

      “殿下今日的咳疾好多了,小厨房里正温着冰糖雪莲银耳羹,一会殿下泡完池子,回去把羹喝了,再睡上一觉,嗓子应就好了。”

      顺着星蝉的声音,石中钰看到泡在池子里的自己,正惬意地闭着眼,躺在池中的漂浮的翠竹床之上。

      石中钰恍然,她果然还在淮阳,不过巡查运河的差事已经结束,因着此前她跳入江水中救石怀春的举动,惹上了风寒。

      随后她又为在各个运河段安插司使一事奔波,压根没时间休息,结果把风寒越拖越重,几日前竟患上了咳疾。太医警示她,若是不好好休息,可能会转成肺痨之症,这才吓唬住了她。

      她本想赶回京中再好好养病,没想到却收到了消息,说是摄政王决定在雾灵山上休息几日,再动身回京。

      如此甚好,听说雾灵山上的汤泉润肤养人,最适合身患寒症人养身。

      “星蝉,摄政王的披风你可交还给许公公?”

      泡在池子里的她睁开眼,突然问道。

      “已经还了...殿下,请恕奴婢多嘴,只是那日您真不该亲自去救石小姐的,她...又不是不会凫水。”

      “若是姐姐真出了好歹,父亲和黄夫人该多难过,更何况,怀春还和哀家在一条船上...父亲定会责怪哀家。”

      因着带病处理政务,星蝉见太后莹白的下巴又尖细了几分,衬得那对桃花眼又大又圆,显得愈加楚楚可怜。

      同样是亲生骨肉,石尚书怎就如此厚此薄彼。

      “要怪也怪摄政王那日见死不救!亏得他还是百姓口中交口称赞的战神,连个小女子的生死都置之不顾,依哀家看,他就是故意的,若是石怀春真出了事,惹得父亲厌弃,那他便可对失去依仗的哀家为所欲为。”

      石中钰见池中的自己愤愤道,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还用手捶打池面,仿若水面上浮有摄政王的俊脸。

      “殿下,奴婢前日把披风还给许公公时遇到了明德将军,将军在私下里对奴婢解释,摄政王那日没有下江救石小姐,是因为摄政王不会凫水。而且,这几日给小厨房送去的雪莲,都是摄政王命人快马加鞭从天池山上采摘下的。”

      “他竟然不会凫水?那同南寇一战是如何赢下的?史书夸耀摄政王英勇神武,率领数十艘战船便破了南寇王的百船大阵,莫非都是杜撰的?你啊,他人说什么都信。”

      回忆中的她不屑一笑,伸出湿淋淋的手指在星蝉脑袋上轻轻点了一下。

      “哎....”

      看见前世自以为然的自己,石中钰叹了口气。

      不过....她这抹游魂到底要观上多久才能奔赴黄泉?

      可是阎王爷在惩罚她前世认人不清,错把摄政王好心当作驴肝肺,非要她留下悔恨的泪水,才可让牛头马面前来接收自己?

      石中钰挤了挤眼,可能是悔恨之心不足,什么都没流出来,她只得继续耐心看下去。

      见到她回到寝室,发现自己头上的玉钗不见,虽然这枝玉钗并不不名贵,但却是生母云夏留给她的念想,想到可能是在方才在泡温泉中遗落玉钗,她趁着星蝉去取羹的功夫,独自一人向汤池场走去。

      石中钰突然想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身为一个游魂都觉得双颊情不自禁发烫起来,她冲过去阻止回忆中的自己,却只能扑上一空。

      雾灵山上的汤泉场有七八个温泉眼,各个深浅不同,因着水深的池子会更热一些,她都这几日都是在最深的泉眼处凫水。

      此刻正值晌午,整个山头都被摄政王包下来,闲杂人等上不来山,所以汤池场静悄悄的。

      石中钰见自己先在深池四周搜寻了一番,却没有找到玉钗,池场蒸汽袅袅,她本就刚刚泡完池水,身上披了一件宽松外袍,见池周没有玉钗,便索性脱了外袍,仅着单薄的小衣潜入水中。

      石中钰没有去看池中摸索玉钗的自己,反而盯向不远处灌木后的浅池,透过层层枝叶间隙和氤氲,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哗啦一声响,池中的她终于探出头来,脸上挂着疑惑的神情。

      “殿下可是在寻这只玉钗?”

      清冷的声音从灌丛后响起,饶是石中钰有所准备,却仍和回忆中的她一般,浑身一颤....

  •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喜欢的话,可否请收藏下一本《朕娶了摄政王的白月光》,是这篇哀家的姐妹版
    女扮男装小皇帝 VS 篡位奸臣摄政王
    “朕应是大魏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皇帝吧!”
    魏无晏看向凤榻上,与她刚刚大婚不足半个月的皇后,正同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纠缠在一起时,内心感叹道。
    “爱卿继续,朕...择日再来看皇后。”
    魏无晏说完,拔腿就走,却被追上来的摄政王堵死在墙角。
    男子狭长风眸微微眯起,凝视芙蓉染满面的小皇帝,平静道:“陛下误会微臣了。”
    后来,大魏皇后终于明白,她从不是那位醉心权势男子心中的白月光,于是决定回到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魏帝身旁。
    魏无晏手足无措,正欲推开扯下她“遮羞布”的皇后,这时,门扇大开,摄政王阴沉着脸走进来,冷眼看向龙榻上的二人。
    “爱卿...爱卿,你听朕解释啊!”
    ***
    朝中百官纷纷在内心猜测:龙椅上的傀儡小皇帝何日会暴毙让位?
    没想到,新帝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与摄政王的关系日渐和睦,百官不由惊叹:莫非篡位奸臣决意洗心革面,成为一代辅国功臣?
    无人知晓,这位大魏功臣夜夜流连于福宁殿。
    龙榻上,新帝紧攥被角,小声哀求道:“爱卿,折子若是批完了,就回府歇息吧....”
    男子神色淡淡,修长手指一面解开腰间玉带,一面循循善诱道:“微臣今夜,想歇在陛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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