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白温树灵》温九公

37、长歌知错了

　　李长歌虽然不知阿娘为何说此番话，但却也乖乖的回答，“阿娘，我从未恨过谁。”
　　“我要你发誓！”
　　对于母妃的强势要求，李长歌是真的没了法子，只好乖乖听从。
　　“好，我起誓……但是如果有人敢伤害阿娘，我一定恨他！”李长歌神色坚毅认真，她可以此生心无恨意，但若有人胆敢伤害母妃，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他命！
　　太子妃神色微变，温柔地扶起李长歌，眼含不舍，抚着她的脸，嘱咐着，“没有人伤害阿娘，阿娘，就是希望你，这一辈子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远离纷争，平安顺遂。”
　　“只要有阿娘在长歌身边，长歌就最快乐。”李长歌握着太子妃的手，说出心中最为赤诚的话。
　　“我要你记住，在这里说的话。”
　　“好，长歌谨记。”
　　“好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送你去辟雍明堂，读书思过十日，不得再逃。”太子妃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藏住不舍的情绪，故作平静。
　　“阿娘……”
　　“此事已定，不得更改。”对于长歌的疑问，太子妃并未解释，只是一言定了准，下了死命令。
　　遂，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她不敢停下，不敢回头，她怕她自己后悔。长歌打小就聪明，她怕自己泄露情绪，让长歌看出来。
　　李长歌看着迅速离去的母妃，未尽之语，已然没有了用处，“阿娘……”
　　“唔，好痛！！”
　　一阵剧痛席卷了李长歌的心脏，痛意铺天盖地。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亦如万蚁噬心，活叫人抓心挠肝，生不如死。
　　李长歌苍白着脸，白皙的手紧攥着胸口，指尖用力过度，泛着青白。她被痛意折磨得冷汗连连，神色恍惚，无力站立。
　　身子摇摇欲坠，直到。
　　碰的一声，李长歌昏倒在地，无人问津。
　　香炉云烟袅袅，微风徐徐，风铃声声。
　　不过是一个呼吸间，倒地昏迷的人的指尖，竟无意识地轻颤了两下。慢慢的，睫羽微睁，点漆眼瞳流光乍现，李长歌恢复了意识。
　　她茫然地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记忆画面如同转鹭灯，马不停歇地延展开来。
　　从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再到后来的骑射练武，恣意昂扬，一幕幕都是自己内心深处，难以忘怀的记忆。
　　“阿娘……好年轻。”
　　记忆中，太子妃还是一如往昔，温柔如水。
　　回想起来，今日竟是玄武门事发的前一天。
　　阿耶的野心勃勃，阿娘的无可奈何。
　　成为胜者的二叔，尽数剿灭的太子府。
　　她永远都忘不了，太子府在一天内，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哪怕后来，她知晓了所有的真相，亦不想原谅李世民。
　　她的阿娘何其无辜！
　　却因权利野心，葬送了她的命。
　　这一次，她不想她的阿娘命丧黄泉路。
　　李长歌眸光雾霭沉沉，站立原地，一动不动。
　　夜色渐染，愈来愈深。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李长歌来到太子妃的房门外，迷晕，将其送往安全之地。
　　她的三娘，亦是同样。
　　这药量足以让她们躲过这场死劫。
　　她握着太子妃和三娘带有温热的手，看着她们平静的容颜，终是忍不住失而复得的情绪，哭的不能自已。
　　她同一个小孩子般，哭的眼眶通红，抽噎不停。
　　“阿、阿娘、三娘，长歌终于救下你们了……”
　　李长歌哭腔浓重，说出的话让人心酸不已。
　　“阿娘，长歌错了，长歌真的知错了，长歌不应该和您置气，生生和您错过。是长歌混蛋，你想要长歌喊您多少声阿娘，长歌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