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妄想 ...
-
“你一开始就穿了帮。学长。”许浅身体不断爬近布偶兔子小巧精致的脸正对它眼睛：“偷看我好玩吗。”
“就这么喜欢我？”她爬过去眼睛盯着那只针孔摄像头，表情无公害告诉摄像头对面的李赫然他哪儿露出马脚。
“哪有义卖活动只卖到目标出现就收摊的道理？”许浅讥讽道。
原来那天在女生寝室楼下摆摊那群人太不敬业，见许浅拿走布偶后没多久也跟着收摊走人了，许浅站在楼道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怪李赫然不知道。许浅的警惕性向来就高现在更高。
要说为什么许浅要把布偶带在身边，顺水推舟让李赫然监视自己呢。
因为她真的太孤独。
有人关注总比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好。许浅一瞬间的表情有些扭曲，她很快收敛神色对李赫然道：“过来聊聊吧。”然后许浅伸手将布偶眼睛里的摄像头抠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李赫然知道自己这一手不光彩，不过被对方拆穿更让脸上没面子，索性也不装了，脚踩油门轰到底很快来到许浅住的房子。
房子有些老旧，就像八九十年代的破楼，李赫然不明白她怎么住这种破地方，不由有些嫌弃和扫兴。敲门时许浅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
走廊昏黄的灯被风一吹，来回晃荡叮当作响。
李赫然宽肩窄腰站在门口堵住大半的光线，许浅站在昏暗的屋子里，透着隐隐的光亮看得出里面真的很乱了。
许浅头发湿润，发梢嘀嗒着水珠，浸透单薄的衬衫。
她侧身，“进来吧。”
李赫然舌尖顶顶腔壁跟着走进来，他双手抄在裤袋里环顾四周，窗户被封死了，空气里一股霉味和酒气，垃圾桶里堆满了酒瓶子，都溢出来横七竖八躺满一角，粗略看一眼白的，啤的，红的什么都有。
没看清路李赫然踢了一脚，空瓶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屋里的环境还不如屋外，李赫然对许浅的兴致又消下去十分之三四。
许浅将毛巾丢在沙发上，徒手新开了一瓶啤酒仰脖当白水喝，解渴后她转身盯着李赫然，“有意思吗。”
李赫然手指摸摸唇线，笑了笑，“对不起啊。”
许浅继续喝，“三万，精神赔偿。”她说。
李赫然一时间失神，回过味来笑道：“这么直接装都不装了。”
许浅仰脖再干一口：“装什么？既然你觉得有意思说明这场游戏花的值。NPC不需要钱吗。”
李赫然偏过头，在桌子上一堆垃圾里翻出许浅的手机，重新开机，解锁需要密码，他递到许浅面前，“打开。”
许浅照做，李赫然扫过屏幕，直接手机转账五万。
“再玩一把大的，敢不敢？”李赫然笑得诡异又性感。
许浅：“你想睡我。”
李赫然看着她的眼睛，那实在太漂亮了直叫他挪不开眼。下一秒李赫然单手脱掉丢在椅子上，外两步冲到许浅面前将她抱起，还故意颠了颠，“这么轻？”两人倒在床上，李赫然跪在她身体两侧，欲望被撩拨到沸点。“跟我做。”他喘息道。
李赫然接近露骨地吻她脖颈。许浅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你爱我吗。”
李赫然含糊不清，“爱。怎么不爱。”
许浅：“你会跟我结婚？”
李赫然没说话忙着自己的事。
许浅却继续问：“会跟我生小孩？”
李赫然：“你想要我就给。”他试图去脱许浅的衣服。
许浅：“你会出轨吗。”
李赫然动作的手骤然顿住，“你这是什么问题。”
许浅颓然道：“我很新鲜，对你来说就像露天清晨里的一朵花儿，可生花养不长久，人亦如它，我将来也必然枯萎，快死的时你能发誓一辈子抱着我的盆底孤独终老吗？你会一生一世一辈子只有我一个？”
李赫然喉结不自然上下滑动，他只想及时行乐和许浅做，做完了不会亏待她就是了，李赫然根本没想那么多屁事，两个人谈情说爱你情我愿开心不就行了？许浅在说什么！
许浅问他：“你会永远爱我？”
“我不知道。”李赫然刚上来的兴致骤然又灭下去一半浴火，他坦言道：“我现在确实很爱你，发誓此时此刻我只爱你一个，以后我不知道，或许，我会。”他挣扎道。
“你撒谎。他以前也说会永远陪我。”许浅双目空洞清泪往眼尾淌，“原来都是骗人的，没有谁能守谁一辈子，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行对吗。”
李赫然兴致全无，翻身爬起来赤着腹肌站在床尾看着枕头上的许浅，“你怎么了。”
许浅没有外力的束缚，她终于能翻身蜷缩起自己的身体，眼泪往一边滚滴在枕头上。“李赫然这是最后一次，事不过三。”
李赫然走到一侧，单膝跪在床沿俯身看着她，“你是不是遇到事了？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许浅：“你帮不了我。可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别这样了。”
李赫然抚抚她的头发：“后悔了来找我，我不后悔。”
*
四月初。
许浅终于从出租屋搬出来了。搬回寝室的那天大家都帮了忙，许浅平时人缘其实很好，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大孩子之间的感情更理智，她们虽然觉得许浅离她们很远，属于只能远观亵玩的那类大美女，但长得好看的人意味着拥有很多特权。
许浅买了甜品和零食分挨个感谢她们。
五月初。
许浅的状态似乎更好了。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变得明艳，不似从前清纯寡淡，还变得有烟火气，虽然没有多热情不过已经擅长和不熟络的人打交道，偶尔，寝室的女孩子挽着她，她也不排斥人家，大家默契地感受出现在的许浅身上有几分沈兮的气质。
周末晚上沈兮请喝酒问她去吗。
许浅还在埋头写材料，看见信息只问几个人？
沈兮：“就我一个。”
那天沈兮很难过，她说她不知道许浅家里发生的事，也是后来和李赫然吃饭，他说的，沈兮这才知道，她说她去出租屋找过许浅，许浅点点头：“我那时状态很差不想让你担心就没出来。”
沈兮：“我懂。”她抬手和许浅碰一个。
这酒太烈一口下喉许浅直摇头。
沈兮问，“那你现在好了吗。”
许浅仰脖吹半瓶啤的冲冲喉管：“嗯。”
沈兮醉意朦胧笑了笑：“我不好。”
许浅两颧酡红，抬起微醺双眸关心道，“怎么了。”
沈兮轻描淡写一句：“我被那混蛋甩了。”
许浅剥花生的手微顿，“你谈恋爱了？”
沈兮竖起两个手指：“两个月，分了。他说要考研，我影响他拔剑速度。”
“渣。”许浅新开一瓶啤酒塞进沈兮手里，“干。”
沈兮叹口气：“难受倒还好，是不甘心。”
许浅笑笑，风撩起她的发丝，她拨了拨仰脖敞开了喝。
“你想谈恋爱吗？”沈兮忽然问许浅。
许浅无所谓：“可以啊。”
沈兮：“想要什么样的？”
许浅吃菜，“年纪大一点的。”
半个月后沈兮约她在酒吧见，说要给她介绍朋友，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的男人，沈兮说：“比你大九岁，快三十了。家里开公司，妈妈是大学教授。书香世家和商业大佬的儿子。”
许浅：“能看得上我？”
沈兮笑道：“谈恋爱么，不要当真。男人不重要开心就好。”
他叫周知遥，长得好看不过寡言少语不好言谈，许浅坐在他身边一晚上他都没说几句话，只是问她要不要加水，要不要吃甜点，总之他不花。
结束后许浅对沈兮开玩笑道：“散了吧，他对我没意思。”
沈兮往后梳了把头发，“人人都是李赫然？”
许浅：“昂？”
“他喜欢你。”沈兮稍稍偏头在许浅耳边说道：“人是慢热型，何必一夜定春秋？”
许浅对此颇为意外，不过谈恋爱么这不就是惊喜？
周知遥，怎么说呢。许浅对他感觉不大，不过他私人圈子干净分寸感也很强，沈兮在把他介绍给许浅之前把他附近查了个遍，没有查出任何花边。
年纪大点的男人知冷暖，以前许浅不懂现在懂了，和周知遥交往虽然没有很多暧昧浪漫的氛围，但许浅真的感到很安心，哪怕是一种被伪装催眠后的舒适区，也是许浅渴求的归属感。
周知遥不仅分寸感强还彬彬有礼，从确定关系到放暑假基本交往了两个月时间，他没有碰许浅一下，算是加分项吧。
快放假了许浅在收拾行李，周知遥晚上来找她，两人沿着操场散步许浅问他喜欢自己什么？
周知遥实事求是：“漂亮。”
许浅微怔：“除了这个呢？”
周知遥想了想说道：“聪明。”
许浅抚了把耳发，问个所有女生都会顾忌的问题：“如果我不漂亮不聪明，你还会喜欢我吗。”
周知遥不明白：“漂亮和聪明都是你的谁也拿不走，就跟名字一样依附在你身上，它们因你而存在，不是你因它们存在。”
许浅笑了笑：“好。你说得真好，一两句就解开了我的心结。”
周知遥落后她半步，纠结几分钟后耳红道：“假期我去找你，可以给我你的家庭住址吗。”
许浅犹豫几秒钟后说，“嗯。”
*
傅堇年要毕业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他一件也不知道。
许浅不打算去衡立接他，在他回家之前许浅买票去海南度假，然后慢慢从他的关系网里淡化。
十七八岁的人，反正大家都长大了，再也不用像小时候把他当亲儿子那样宠，也许刚开始他会难过，不顺心，之后就慢慢好了吧。高中毕业的暑假是人生中最自由最快乐的假期，希望他好好珍惜好好玩耍。
许浅想到这里不自觉蹙眉，嗯？为什么是当儿子？
她笑了笑。手机响起，许浅下意识接起：“您好。”
周知遥难得兴奋道：“你猜我在哪儿？”
许浅抱臂深吸一口气：“我怎么知道。”
周知遥：“我在你家楼下。”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妄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