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鲛人暗中饲养后》且悠

2、第 2 章

　　程已早上起来的时候没什么精神。

　　闹钟响了好几声，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关了闹钟。

　　程已缓了会儿，坐起身，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一身冷汗了。

　　不仅是冷汗，不知道为什么，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仿佛残留着一股冷腻的触感。

　　让他格外不舒服。

　　程已黑眸微闪，轻抿了下薄唇。

　　他起身下床，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微微泛着潮气的被褥。

　　……希望是他想多了。

　　按理来说，就算是阴雨天，也不该潮得这么快。

　　在这几天的异样之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连他的潜意识，这几天也在惶惶不安，像是在试图预警着他什么。

　　程已强行收回自己的视线，拿上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冲澡。

　　洗去了一身的黏腻湿冷，程已的精神也好了些。

　　他半睁着眼，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流过他的眼角、鼻梁、唇瓣，再顺着脖颈的流畅线条隐匿进他的锁骨。

　　程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气，黑眸沉沉的，唇角勾起弧度，无奈一笑，像是轻声自言自语：“睡得不好，连神经都变得紧张兮兮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

　　微顿，整栋房子里寂静无声，只剩他自己的呼吸。

　　程已眯了眯眼。

　　他扯下身上的浴袍，随手换上套衣服，去拿了钥匙和手机，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买早饭和一些蔬菜囤进冰箱。

　　他正思索着一会儿得顺道拐去药店买几片安眠药提升一下自己的睡眠质量，在他脚步迈出门槛的瞬间，忽地听到房间内一声响动。

　　程已停下了动作。

　　他的呼吸微窒，捏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用力。

　　程已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瞥了眼屋内。

　　一切正常。

　　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呆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

　　程已：“……”

　　他面色镇静，脑子里却在想，他不会是撞鬼了吧。

　　程已直觉房间内有什么他感知不到的生物存在。

　　那么，这个生物……对他有恶意吗。

　　程已不确定。

　　程已不紧不慢地关好门，隔绝了屋里和屋外的世界，迈步下楼。

　　……阴天并不能影响人们对生活的热情。

　　程已买的房子不远处就是个菜市场，菜场外边惯常还有个早市。

　　一走进街道，融入到的生活气息当中去，程已才终于感觉自己这几天身上的阴冷气息被驱散了不少。

　　小摊贩们热情招呼，忙里忙外，在狭小的摊位后边被一群群大小顾客簇拥着，脸上洋溢着笑。

　　大妈们蹲在菜摊前孜孜不倦地砍价，挑这挑那，时不时地再唠嗑两句，说着这几天哪里哪里的八卦。

　　年轻父母匆匆忙忙地送小孩去学校，买了早饭后就催促小孩步调快些，上学要迟到了。

　　吵吵闹闹，热火朝天，让程已忍不住笑了下。

　　他是个比较孤僻的人，但还是选择住在这种地方，就是喜欢这种氛围。

　　程已随手买了两个包子，边啃边物色摊位上今天早晨刚摘的新鲜蔬菜。

　　“哎哟小伙子，都是新鲜的，好吃得很，不用挑，随便拿回家就是一道好菜。”买菜的阿姨见程已迟迟定夺不下来，当即便开始推销。

　　程已闻言微愣，然后点头，“好，那阿姨帮我都装一些吧。”

　　“诶，好。”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程已没有发觉，有道视线自他出门起就暗戳戳地盯着他，片刻不离。

　　见程已买了这么大堆“草”，似乎还心情挺不错，这道视线显出了几分困惑来。

　　程已又逛了便利店，买了些饮料面包，提着大袋子满载而归。

　　开门回到家，一切如常。

　　他把蔬菜拿到厨房放进冰箱，刚走到客厅准备坐下看会儿书，忽地听到什么扑腾的声音。

　　程已眉峰微挑。

　　他沉吟几秒，还是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循声走向自己的房间……里的浴室。

　　在打开浴室门的瞬间，水花四溅，哗啦啦的一声，一条没见过的大鱼猛地蹦出浴缸，落在地板上开始弹跳扭动，鱼尾拍打地面“啪嗒啪嗒”。

　　程已：“……”

　　他垂眸看向浴缸。

　　浴缸里还游着其他好几条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鱼，甚至还有虾。

　　程已：“……”

　　他盯着这几条活蹦乱跳的海鱼，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