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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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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正躺在床上发呆。
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从绵绵密密针扎般的感觉变成了一阵一阵，身体变得好热，意识也昏昏沉沉的，他再一次歪头看向房间大门的方向，第一次这么盼望看见某个人。
盯了一会儿，门口还是毫无动静，五条悟呼出一口热气，竟然产生了委屈的感觉。
不是说好的，你很快就回来的吗？
那就睡吧，说不定醒过来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了呢。
这样想着，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房间里寂静如午夜，太宰治走进去的时候，五条悟已经陷入昏迷，如果不是小小的胸膛还有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森鸥外感受着太宰治凝滞了一瞬间的呼吸，悄悄露出笑容。
这么重视他么？
“让我看看，哎呀，这孩子已经伤重到开始发热了。”
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将五条悟扫视一遍，不断调整着对他的评价。
是个很精致的人类孩子，很受太宰治重视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会允许这孩子受这么严重的伤。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压下心中的考量，森鸥外熟门熟路摸了摸五条悟的额头，大致判断了他现在的状况，对太宰治说：
“太宰君，你处理伤口的手法太粗暴了哦，如果继续这样，他很可能会死。”
“人类好脆弱啊。”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脸颊，看起来漫不经心，仿佛刚刚一瞬间的紧张都是错觉。
“所以，要麻烦你了，森医生。”
“不不，这只是我的职责而已，说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一堆器材，对着五条悟思考一下。
太宰治的手法虽然粗暴但是很有用，那些伤口已经完全不流血了，他要做的只是把伤口清理一下缝合好而已，然后再想办法让这孩子退热。
太宰治在旁边颇感兴趣的看着，试图把所有的步骤都记下来。
森鸥外将麻醉药注射到五条悟体内，看见他的动作，玩笑道：“怎么，太宰君你这是想要偷师吗？”
太宰治坦坦荡荡承认了：
“是，因为他以后还要受很多次这样的伤哦，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
路的尽头是他成为最强，太宰治被他祓除，成为他战绩上光辉的一笔色彩。
在这之前，他要走过很长的伤痛。
不过没关系，太宰治会一直陪着他的。
“这么可爱的孩子，太宰君你还真是……”
太宰治没做任何解释，仅仅是笑了一下，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扑面而来，这个时候，森鸥外才想起来他是个咒灵。
即使再相似，他也不是自己那尚且稚嫩的学生。
不是自己可以随意调笑的对象。
他飞快转移太宰治的视线。
“好了，只有这一道伤口需要缝合，其他的都只要包扎好等他自己恢复就行，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
森鸥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随着最后一道伤口被绷带覆盖住，这场小小的手术就已经完成。
他又交代了一堆应该注意的事情，甚至包括了要照顾病人的心情，太宰治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的听着，到后来就神色恹恹了，看起来完全不像会遵守的样子
森鸥外就适时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如果如你所说，这孩子以后要经常受伤的话，建议还是细心一点比较好哦，孩子是很容易就会夭折的。”
“是么”，太宰治似笑非笑道：
“那，您有兴趣成为他的专属医生么，据我所知，您是完全不在乎自己所属阵营的吧，咒灵和人类您都一视同仁。”
“您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说不定在这里，您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得到最好的结果。”
这一套话术森鸥外曾经对他的部下们用过无数次，到如今竟然全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毫无破绽：
是一副面对大饼惊喜到不可置信的样子。
“当然愿意！”
“ 这栋大楼随时欢迎你。”
森鸥外的演技浑然天成，恰巧太宰治对他心里的鬼胎毫无兴趣，所以没有揭穿他的打算，他只是在等待最终的揭秘，看清楚森鸥外到底是从哪来的人。
在这期间太宰治甚至期待他能搞出什么大事，给自己的枯燥生活带点乐子。
两个人都很满意，以至于面上都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笑容，气氛轻松平和。
五条悟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太宰治对着一个陌生人笑容满面的样子。
两人聊得似乎很投机，至少五条悟从从没见过太宰治对着其他人这么笑，他呆了呆，回想起自己在床上动弹不得被疼痛折磨的时候，太宰治迟迟不回来，结果是跑出去交新朋友了
身上被处理得很清爽，热度也很早就消退了，明明是状态最好的时候，五条悟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哼。”
以至于他故意制造出了一些动静，在太宰治看过来时又闭上眼翻过身，不理他。
“我听见你醒了哦，悟君。”
“没有。”
五条悟冷淡道。
“哈哈，这孩子真是可爱。”
森鸥外不经意的看向他，又在见到他眼睛的一瞬间愣在那里。
这双摄人心魄的蓝眸……他曾在暗网上见过，是五条家的神子，五条悟。
他的照片被挂在暗网上，赏金上亿，牢牢占据暗杀榜首，森鸥外第一次见到时就印象深刻，但是也只记住了那双眼睛，以至于刚才没能认出来。
几天前发生的事，几只特级的咒灵横空出世，御三家的大部分战力折损，与此同时，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被咒灵入侵，人类的希望，六眼五条悟被杀，这件事情几乎将咒术界闹得天翻地覆。
虽然疑点颇多，却因为支援五条家的另外两家全军覆没，事件的细节再也无人披露，咒术界只能相信五条家放出来的说辞。
这件事情震撼到，连初来乍到的森鸥外都有所耳闻。
结果，五条悟根本没有被杀掉，只是被人类的敌人咒灵夺走了么。
那么，这个现在所有人知道的结果就是人类和咒灵配合出的。
森鸥外只觉得毛骨悚然，谁能想到，咒灵早已和咒术界的掌权者们勾结在了一起。
他一个从其他世界而来的外人，都为这世界的人类感到悲哀。
“希望您早日做好准备。”
太宰治站起身，牢牢挡住了森鸥外看向那里的视线。
“啊。”
真的很好奇他们的关系啊，为什么一个咒灵和人类会有牵扯，为什么太宰治的态度那么病态，不过没关系，反正几天后他就能来这里入职了不是么，来日方长。
森鸥外带着客气的笑容，退了出去。
“怎么，你这是在撒娇吗？”
太宰治弯腰，向五条悟嘴里塞了颗水果糖。
“唔。”
他用舌尖舔了舔，甜味浸透整个口腔，后知后觉自己的耳朵有点热：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
太宰治弯了弯眼眸：“刚刚那个人给的，他说你应该会喜欢。”
五条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寻找能吐掉的地方，面无表情：
“太腻了，我才不喜欢。”
“骗你的，是我在路上买的哦。”
在五条悟窒息的表情中，太宰治点了点他的头：“好了，不要再撒娇了，他是我为你聘来的医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要待在一起。怎么，你很讨厌他吗。”
五条悟回想起那个人的眼神。
紫色的冰冷瞳孔，打量人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件货物，随时都在估量着一个人的价值。
“嗯”，五条悟皱着眉，干脆利落的承认。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身上的力量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他不会反转术式吧。”
“果然你也发现了，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哦。”
太宰治愉悦道：“身上藏着我们都没见过的力量，说不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类。”
他话里的感情五条悟有点熟悉，他警惕道：
“等等，你不会是在期盼着他能杀了你吧？”
“当然不是”，太宰治安抚似的解释：
“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是悟君你是唯一的，除了你谁也杀不了我。”
“啊，我就知道。”五条悟松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难为情的鼓了鼓脸颊。
“我只是在找乐子而已，你不用担心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的表情真挚而无辜，却让五条悟毛都炸起来了：
“谁会担心这种事啊！”
“对了”，五条悟神色郑重起来：“我想问问你。”
“怎么？”
太宰治很纵容他，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尽量顺着他的心意，五条悟明明白白知道这一点，再加上他以前是全家族宠爱的小少爷，所以他年纪虽小，身上却已经显露出了唯我独尊的特质，太宰治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表情。
他挑挑眉，有些好奇：
“我说过的，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问吧。”
五条悟看起来很纠结，他仔细回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
“你以前……和两面宿傩是朋友吗？”
“嗯……”
太宰治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有隐私被窥探的不悦，反而是愣了一瞬间，顺着他的话从记忆中找到了一道身影。
他的记忆太过漫长，甚至一度试图过破坏自己的大脑以消除那些记忆，所以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
结果，还是没忘啊。
从两面宿傩还是人类时两人在尸山血海中的初见，到最后的老死不相往来，时隔千年时光，那些两人相处的日常太宰治竟然记得清清楚楚。
他恍惚了几秒钟，最后若无其事对五条悟说：“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五条悟的神情愈发凝重，将梦中那些细节一一叙述出来，最后和太宰治一起得出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的结论。
“所以，你曾在梦中看见了过去。”
太宰治总结。
五条悟点点头，然后说：
“就在刚才，我好像梦见了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摊牌了，我是个废物
轻轻跪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