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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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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赵平瑄这样人憎狗嫌的性格，在D社，显然是不用指望有人会给他配什么好秘书了。以至于赵平瑄一度认为，秘书这职位卵用没有，就是领导用来让无能人士关系户混功劳的，地位略等于《王者荣耀》中的瑶。
但扈娉婷却不是个一般的瑶。
她是个生猛的、细心的、周到的、永远能想在合作伙伴前一步的、用反复横跳与一二技能结合杀人无算的瑶。
让她做的，一点错也不会有；还没让她做的，她九成时候能想到并提前安排好。
学习力惊人，不懂没见过的事虽多，但只要见过一次，便不需要再教第二遍。
有她在，工作起来是真的舒心啊……
望着手边随时满上的热茶、小糖果，以及适时会出现的点心（还是完全按照他的口味配置的），赵平瑄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丝喟叹。
当然，他也知道她也在暗自防着他一手。不过这点赵平瑄一点也不在意。恰恰相反，扈娉婷越对他留有戒心，他越对她刮目先看。
工作就该这么做嘛。
“赵总，”听到喟叹，在看文件的扈娉婷立刻关切地从电脑后探出头来，“您身体不适吗？”
赵平瑄摆摆手，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谈话间，电脑发出了滴滴的响声。原来是D社跟来的吴强刚把他需要的文稿发过来了，算算时间，竟然没有超时拖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货在D社就没有这么积极过，定3天他一定干5天。以至于深知此君恶德的赵平瑄为了不拖进度，平时就跟他中门对狙，要求的时间从3天减到2天，再从2天减成1天。
而吴强觉得赵平瑄是变态，这毫无疑问是针对自己，也怒从心头起刚的飞起，两人在D社斗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见面都红着眼，跟斗鸡似的。
可是现在嘛……
“扈秘书，表格我已经交给赵总了。他那边没什么工作我需要做，你这边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吗？”
“没有啦，辛苦辛苦。哎，邱哥要冲咖啡吗？我来吧。”
“哎，别别别，咖啡我自己倒……”
“没事，都是顺手的。”
吴强脖子都快仰上天了——毕竟瘦小的他只到扈娉婷的肩膀。
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和善，以至于落在赵平瑄眼李，甚至是有点谄媚的。
“见色起意。”赵平瑄小声嘟囔，“见到美女才好好工作，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手机便震了一下。打开一看，发现是D社的员工社区有了新帖子。赵平瑄虽然从不发帖，但也“与民同乐”在群里潜水，以便随时掌握下属思想动态。
只见这个自己黑出场频率颇高的论坛新爆了一个帖子，标题就很震悚：“震惊！我在同性交友论坛意外搜到了同事！”顺便附了那人的头像。
下面调侃的，爆笑的，揣测的不一而足，只有赵平瑄看了之后，五雷轰顶——这发帖人不是吴强吗？！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个马甲是谁。
可是赵平瑄却不是别人。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这个马甲一天骂十次赵平瑄，其中绘声绘色描述的细节又那么多，足以让赵平瑄锁定犯罪嫌疑人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逛同性交友论坛……
那边，吴强也注意到赵平瑄才频频看自己了，直接凶狠地瞪了回去——然后转过身，如同春风化雨般地继续对待扈娉婷。
——所以纯粹是他人缘差、扈娉婷人缘好？
……
扈娉婷有比他做人好到哪儿去吗？赵平瑄不服气地想。
世人只知道看表面现象，却没想到年底能拿这么多年终奖，全靠他在领导面前争取。结果干了这么久，还落了一身差评，真是亏透了。
这个庸俗的世界！
“赵总？赵总？”
“啊，”赵平瑄从久违的上班走神中回过神来，“什么事，扈秘书？”
扈娉婷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可以跟我去一趟会议室吗？”
去会议室？
赵平瑄狐疑地跟着扈娉婷左拐右拐，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无人会议室。扈娉婷还把窗帘给拉上，左看右看，确保了半天周围没人。这种神秘主义作风让赵平瑄很困惑：“怎么了？”
最后检查了一下过道，扈娉婷关上会议室的门：“赵总，我刚刚看了你发给我们的拟录取名单——你是不是打算录用一个叫邱祺栋的求职者？”
“是，怎么了？”赵平瑄奇怪地说，“虽然他才刚过第二轮面试，但我对他很满意，他各方面素质都是压倒性的好，我估计会第三轮走过场。”
“你不觉得他很不对劲吗？”
“我没觉得他不对劲。”
邱祺栋是赵平瑄很看好的求职者，在他眼里，他已经百分之百是自己手下了。如今预备役员工被质疑，赵平瑄下意识地便是无名火从脚底心往头顶涌。但他也知道自己语气有点生硬，于是强压住这口气找补：“他真的是个天才。他对PX的理解堪称一绝。”
“问题就出在这儿！”扈娉婷急道，“我这里有他们的全套录像，我看了文字记录，又复盘了视频记录——那个人未免太熟悉PX了！可这是我们的绝密项目，里面很多核心的要点他到底是怎么未卜先知的？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我觉得最好是不要录用，如果一定要录用，就严格限制他的活动范围，然后顺着他，看看他主要跟谁接触，想办法找出他这么了解我们这个项目的根本原因！”
赵平瑄听不下去了：“荒唐！”他梗着脖子喝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团队里面有叛徒？在泄密？”
“有这个可能……”
“你在质疑我的班子吗？你是在说我不辨是非吗？”
“我没这个意思。”
“我的人我看得很严，他们不会做这种事！就算真有泄密，肯定也是你们莱平的人！”
扈娉婷有点受伤：“赵总，莱平老员工都是在做投资，他们不了解互联网。熟悉PX的，只有我和老板。”
“是啊，你们想想呢？是不是说话不小心说漏了？”
此言一出，扈娉婷炸了：“不许这么说我老板！”
“我没说龚理，我在说你。”
“我也不可能说漏啊！”
“扈秘书，”赵平瑄走到扈娉婷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个好人，但你想的太多了。别杞人忧天了，乖。”
“我没有杞人忧天！”
“好好好，”赵平瑄敷衍地说，一边唰地一下拉开门，大踏步走出会议室，“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跟龚理汇报，让他跟我说！”
扈娉婷在他身后，急得直跳脚：“赵总我真的没骗你，你信我一次……”
“我只信龚理！”
他说得嚣张。
他的脚步迈得猖狂。
……
……
赵平瑄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摊开的文件。
耳畔，犹回荡着录音笔传来的声音：“我确实是买通了D社的员工孟腾。他最近赌bo欠了很多钱，急需要还钱，我就让他想办法加入赵平瑄的队伍，进入莱平，伺机拿去一些PX项目的信息……钱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
孟腾。
也是他最器重的手下之一。
在众人对赵平瑄避如蛇蝎的时候，老同事孟腾却是主动上前，很有义气地陪赵平瑄二次创业，让赵平瑄感激得不行，发誓这次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创出一番新事业来。
咔哒一声，录音笔被关了：“赵先生，很抱歉请你过来。事情你也了解了，邱祺栋先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确实是涉嫌商业间谍。”
邱祺栋。
邱。祺。栋。
旁边的警察奋笔疾书地做着笔录，这边客气的主审警察双手交叠在桌上，目光警醒地盯着对面的赵平瑄，似乎是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我们接到龚理龚先生的报案，便开始了调查。下面请您配合我们一下，我们还有一些细节想要问您。”
下午五点，赵平瑄垂头丧气地走出了警察局。
扈娉婷倒是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赶快迎上去：“赵总，没事吧？我给他们说过不可能是你，他们一定说要问问。”
赵平瑄连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没事。”
“你看上去好累。”扈娉婷关切地说，“赶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
那种三观被碾压的感觉让赵平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
毕竟，他在那里铁口直断邱祺栋肯定不会有问题。他还说他的团队绝对是最最最守信的，他的领导力那是没话说，扈娉婷懂什么？小白耳！
结果……
“扈秘书，”赵平瑄勾着头，看着地面，第一次觉得自己像只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龚总呢？”
“啊，龚总下班回家了。他没来。”
“他舍得回家？”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骑脸嘲讽吗？
以他对龚理的了解，这个时候不趁机羞辱一波他赵平瑄，那就不是龚理了。
“为什么不舍得？”扈娉婷没懂他的意思，“他到点就要下班嘛。”
这个答案让赵平瑄心情好了点，也让他有勇气去看扈娉婷的脸了。
结果第二天，龚理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出的一席话，让赵平瑄又是经历了不亚于前一日的当头一棒：“我是昨天很想羞辱你的，但是小扈让我先回去了。”
“什……”
“她说我要是还在现场，看着你从警局出来，你可能会很自责。所以就让我先走了。”龚理笑眯眯地说，“赵总，我的秘书怎么样？”
“……”
“这下，小扈可是从智商到情商，都全方位地碾压了你吧？”
赵平瑄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