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终极》无洺

66、面具

　　这是另一段往事。
　　张海琪在求助于张启山途中，被莫云高施用了一种神经性毒素，破坏了张家麒麟血特有的血液机制，开始衰老。之后，张海盐四处求方，终于觅得一剂良方，但张家人的寿命太长，靠药剂维持，自然不是长久之计。解决问题，要从根源上解决。
　　于是，他们找到了张海平。
　　我不知道他和张海平是怎么认识的，交情到什么程度，但张海平为张海琪换了血，就像曾经他对他自己那样。
　　张海平本是康巴落人，为了替换掉原来的张海平，他被董风换上了我的血，原本的阎王血被保存下来。
　　张海平为张海琪换上了一半他的阎王血，帮助她重新建立血液机制。这种技术很奇妙，并没有免疫排斥。张海琪得以恢复，现在在越南。而张海盐回到杭州，加入杭州档案馆。
　　张海盐许给了张海平一个承诺，以报救母之恩。后来，张海平找到他，要他兑现承诺，他就把我从医院带出来了。
　　和张海盐一路聊才知道，是族长不愿意让张海平见我，族长或吴邪胖子他们大概是了解了张海平的身份，借此想从他嘴里挖出来点什么。
　　我给张海客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跑路了，帮我兜着点，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张海盐在路上喋喋不休，可能张家里属他话最多了？听他的语气，好像很崇拜族长，但是为了报恩，还是把我弄了出来。他问我：“张海平为什么一定要见你？”
　　我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张海平现在是敌是友。
　　“但我一定要出来，不是为了张海平，我得知道吴邪和族长胖子的计划。”我道。
　　张海盐向车座后看了我一眼，道：“你？你要了解他们的计划？你了解他们的计划干什么？再说，你觉得你顶着这张脸去问，他们能告诉你什么？好好养伤吗？你还不如想个恰当的身份，我帮你换张脸。”
　　“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我就假扮个顾问吧，吴邪去搞大事肯定需要顾问，而且我会易容，不用你教。”
　　“你假扮谁都会惊动九门这边的人，你不如假扮成康巴落人。而且你那个技术不行，多少年前的了。现在配方早就改进了，我能把你捏的比我这张脸还漂亮，面具贴在脸上拽都拽不掉。”张海盐朝我调了调眉，笑容和霍小幺这张脸一点都不搭，他笑的十分狡黠，“我带你去找张海平。”
　　“……”我没回答，脑中浮现出张海平那张帅气，酱红色，极有藏族人特点的脸。
　　然后，他把车开到了一个桑拿馆。我不理解为什么凌晨四点桑拿馆已经开门。张海盐轻车熟路地走完流程，领我去了一个包间。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尼龙袋子，然后把背包锁进储物柜，带我进了桑拿房。
　　桑拿房不大，里面满是蒸汽，能见度不到一米。蒸汽把张海盐这张霍小幺的脸蒸的红润透亮，霍家真是不缺美女。张海盐带着那个尼龙袋子，走向蒸汽最浓的地方，很快，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影子的轮廓。
　　他再走出来时，已经脱下了面具，他本来的那张脸配上因为白衬衫湿透而露出来的纹身，就好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散发一种危险的气息。他手里攥着一张脸皮，道：“怎么样？这次让你长长见识。以前只是化的妆需要特殊的药水卸，现在脸皮也要了哦。”张海盐把那张脸皮塞给我，我拎起来摊开一看，这是一张很精致的小姑娘的脸。发际线的处理，睫毛眉毛，毛孔乃至皮肤的纹路都非常逼真，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我问他：“这一张脸，制作需要多久？”
　　“这张脸用了两个月，不过你的话……”他眯起眼来看我，他忽然就笑了，道：“你这急用，我只能帮你做一些简单的处理，不过也够用了。来，过来。”他冲我招手，我跟着他进入蒸汽中。
　　原来蒸汽中央是个洗澡池子，池子旁边排列了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一袋子肉色像是硅胶似的东西。
　　我站到池子里，只露了锁骨以上的部分出来。蒸汽熏得我有些睁不开眼，但滚烫的水泡着倒是很解乏。
　　张海盐掏出手机，把我摆正，给我全方位无死角地照了三张相片。我疑惑道：“干嘛你这？”
　　通过他眼镜反光，我看见他把照片保存进私密相册，然后在本相册中删了这三张照片。
　　“留个纪念，和弄完的对比一下，看看我技术有多高超。”他表情有点嘚瑟，我有点像想揍他。
　　“咋，整容前和整容后？”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差不多。”
　　“你去搞副业吧，能挣不少。”
　　“那可不行，我还有职务在身呢。”张海盐转身准备材料，他捧了个碗，就好像女人用来调泥膜的那个碗，碗中是颜色比我原本皮肤深一个色号的的硅胶。
　　我洗了把脸，擦干后，张海盐开始在我脸上雕琢新的五官，如果是躺着，估计这能和美容院差不多。
　　张海盐将材料在我脸上抹了两下后停了好一会，然后拉着我的脸皮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嘟囔：“不对劲啊……”
　　我睁开眼，问他：“怎么了？”
　　他皱了下眉，道：“你一直带着面具？”
　　“什么？”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手往他自己怀里掏，摸了几下也没摸出来什么东西。我举起手，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问：“你在找这个？”我用眼神指了指手中的青铜铃铛，表情有些得意。
　　他见铃铛在我手里，很是惊讶，伸手就过来抢，我一闪，他没抢着，接着他的舌头就在他嘴里开始动了。
　　“打住。”我用是指指了指他正要往外吐刀片的嘴，道：“你要是再敢吐我就把这铃铛给你掰了。”
　　张海盐有些恼怒，道：“你特么到底是谁？”
　　“董邻啊。”我耸了耸肩。
　　“那你为什么戴面具？”
　　“我没带面具。”
　　“你特么脸上还有张皮你不知道？”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光滑有弹性，脸上也有感觉，怎么就戴面具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戴面具了？这是我自己的脸。”说着，我还用力扯了扯我的脸，估计都要扯红了，接着道：“张海平没告诉你我长什么样？”
　　“他只告诉我你现在在解雨臣的私人医院。”张海盐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道：“这种技术我从没见过，融合得太好了，但是这绝对不是你自己的脸，我的材料敷在皮肤上不是这个效果。”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他又补了一句，“我得确认你的身份。”
　　我想了一下，然后把手背上的痣给他看了看，他瞅着那个小黑点摇了摇头，道：“你的另一个胎记。”
　　他想看那片火烧云。奇怪的是，这具身体是假的为什么还会有胎记，难道流着我的血的都会有这个胎记吗？
　　我把不大利索的左腿慢慢往上抬，逐渐地感到不对劲。
　　身下的水逐渐泛起红色，在波纹中犹如莲花般一点点绽开。越往上抬，红色愈深，水像被血染了一样，红的刺眼。我把脚搭在水池旁，之前左脚上的火烧云胎记红得甚至是要发出光来，透过裤子能看到，一条条复杂的纹路从脚踝处向上蔓延，一直蔓延到腰部，身上，连接了我身上所有的痣，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瘆人得很。
　　张海盐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条长满了花纹的腿，道：“卷阀里记载的是真的？”
　　“记载什么了？”
　　“南洋档案馆中有一个陈列各代张家人纹身的房间，每一张纹身都有自己的档案，但是有一张丢了，只留下了档案，连照片都没有。”
　　我腿上的纹路随着温度的下降慢慢变淡，只留下脚上淡淡的痕迹，张海盐重新把目光移回到我的脸上，道：“那是南洋档案馆中最早的案子之一，早到我娘都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那张皮很早以前就丢了，档案中描写的正是刚刚那样。”说着，张海盐又抓拍了一张。
　　真没想到，我还可以成为收藏品。
　　他看着我撇嘴看他，解释道：“我得给娘看一眼，也算结案了。”他一直在笑，是发自内心那种高兴，“来来来，我给你换张脸。”
　　“别弄太好看，太惹眼。”我叮嘱他道。泡澡很舒服，泡久了觉得整个人都酥了，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换完脸，天已经亮了，我缩了骨调整了下身形，使身体变窄，身高变得更高。出来的时候前台空着，我照了下镜子就急忙溜了出去。张海平把霍小幺的衣服给我穿，脚脖子手脖子都在外头露着。我现在就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藏人，虽然脸不怎么好看，放在藏区人群中肯定找不到，但是在杭州还是有些突兀的。
　　因为我没有身份证，所以只能做汽车，晚上六点，我和张海盐终于抵达了杭州。
　　快下车时，张海客发来了微信：最多一周，你看着办，后面还附上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但是我早该意识到，如果张海客的行动仅仅是他发的这几句，那他就不是张海客了。
　　傍晚的杭州城灯火通明，在落日余晖下，几颗星星坠落于远山中明明灭灭，大片的金色泻于万顷波光粼粼中，几棵垂柳撩拨着湖面，从远处看去，桥上人影绰绰，人反倒是自然之美的装饰品了。
　　一路上我并没有什么感觉，车开到了西湖旁，我反倒有些紧张起来。
　　吴山居的木质牌匾挂在铺子上头，吴邪将旁边的店面也盘了下来，整体看来，倒像是那种小生意的气派。吴山居的大门开着，人来人往，生意红火，从远处看不清里面，草草几眼便开往张海平的住处。
　　张海盐见我一直朝车窗外巴望，道：“别看了，你总会进去的，吴邪胖子和族长就在里面。”
　　我叫他说的更想巴望了。杭州档案馆的这几名特工并不住在吴山居，甚至张千军万马在杭州都没有房子。这几天我顶着这张脸也没法去杭州档案馆报道，只能先去找张海平。
　　张海平住的离这比较远，开车加堵车用了快两个小时。他住在一个研究所的家属楼里，此时已经皓月当空，小区只有一栋楼，绿化很好，环境本来很静谧，但这静谧现在显得诡异。
　　整栋楼，只有一个三楼的房间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