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简城拾页

7、万事皆有因

　　回家后，沈恩衣犹记自家客厅，柳大爷的儿子媳妇散客后过来结算三头肥猪的钱！
　　“可怜你们老人好，心会想！及时给猪予我们，省了难去外面买！我们兄弟，这次办酒，外人不知道，可我们晓得，三兄弟，吵得成什么样子，大哥总是说我们小的两个弟兄，弟媳妇，占他便宜！酒席有样一样，他都过来算，过来争！我们也同情他刚出车祸，压断脚，也可怜他的儿子没有成家，那么多年，他一个人养大，拉扯孩子，嫂子早早走掉，到现在，房子也都还没弄好！他说的这些苦难，我们也有，他说他的房子小，我们的房子大栋，可我们哪个，不是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本来这个猪钱，我们散了客就马上来，但这也出现批漏，三兄弟收的财礼，他也过来，要求平分！可财有高低，我们去别人家送礼，有大有小，因而收回来的，也有多有少，他不愿，非三个人平要！我父亲的葬礼，我们头头事事俱到，他只出一千斤糊子！”
　　糊子应该就是谷子！
　　别人的家长里短的，沈恩衣没怎么去听！左不过，凡夫俗子，左不过，柴米油盐，左不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无错！
　　天下事，世间事，一言难尽！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柳家媳妇给的是现金，沈恩衣不太会辨别真□□，因而数来特别费力，再看自己的爸爸妈妈，两位老人对真钱很有把握似的！
　　五个人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一推钱随意点着！
　　“钱大家当面点清，事后无怪！”
　　“无怪！都清了还怪什么怪！”
　　“这世上，真金白银，没有□□！”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萧鹤和沈粱山负责讲负责望，倒难为了沈恩衣一张张看，一片片细点！
　　山区的好处就是，猪既使瘟了，也瘟不到雅娘寨这儿来，付出总有回报，萧鹤今年养猪，也算得了些许的钱！
　　沈恩衣犹记猪瘟那段，但凡进出入的人和车辆，一律停靠，定点定位，并且一丝不苟地配合相关部门人员的检查，完了消毒！
　　有一个笑话！
　　沈恩衣对萧策说的！
　　“老弟，如果待会儿我转头，看到一头猪坐在我的左侧，你说怎么办？”
　　那时，车门紧闭，窗外杀毒雾凶猛迷糊，沈云衣听了直发笑！
　　“人变猪，真神奇！”
　　三姐弟回家！
　　“若成猪，还能怎么办，直接拉去屠宰场呗！”
　　可现在的猪瘟，形式已到，整村满寨，一窝又一窝的猪，工作人员开着挖机，铲车，在掘好的大坑洒上石灰，然后把活着或者死了的猪，倒进去，统统掩埋！
　　“我的孩子说，他那头猪已经严重超标，如果再不减肥，恐怕也该送去屠宰场称斤过棒算了！”
　　“唉！这年村，人不好做！猪呢？也没好的下场！”
　　钱的事处理完，几人了桩心事，坐在桌旁，也开始轻松愉快！
　　柳大爷的媳妇还在说柳家兄弟！
　　萧鹤接着话说：“讲来，柳除生也真的是为人处事欠妥欠佳，有一回，他来我家求药，我一个老人，大老远的走几十里买的药，他来求，看他可怜，我就给他，那是喂猪的药，他拿去喂好了，谢都不谢，直接给我一块钱！你说，我要他一块钱干嘛？难道他以为我的药，只值一元？有一次，也很气，他来我家，说没有包谷了，听人说我家要卖，便拿了口袋走过来买！他来了，怎么打招呼来的，他在一楼叫，我们在上楼，电视机的声音也大，听不到，他于是捡了一些石头，对着我的玻璃窗和门就是一通飞石乱砸！你说这样子的一个人，谁处了会无话？”
　　柳家猪钱走现金，到李家猪钱，李太森加了沈恩衣的微信，一条信息过来，直言微信转帐！
　　吓得沈恩衣赶紧打视频电话过去帮他确认身份！
　　“不怕的，不怕，这世上，多的是好人！”
　　李太森转过来的钱，萧鹤和沈梁山道：“这七千八的猪钱给恩衣吧！当我们还她当年！”
　　刚开始，沈恩衣不要的，可这钱在自己的卡里放着放着，她也就渐渐习惯，并且贪婪！难怪许多人，借钱容易，还钱难！
　　大家都是血肉俗物，久了会腐朽，侵蚀！
　　“父母给就给吧，薰衣姐姐结婚时，父母不也悄无声息，且二话不说，给两位新人四万块钱买车！什么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人品，心好，勤劳，善良，黄花闺男，这世间，仍是除了父母对子女的爱，一切都是交换！这世间，养五个子女也防不了老，父母的水也并没有一碗端平，所以才兄弟姐妹，那么多激化与矛盾！”
　　转眼，李大爷家的事情也过，但瘟疫仍没有如期散去，这又滋生许多住家户盖房，修路，置水泥田梗的活儿出来！
　　沈梁山说到自家田梗，心中也是热血沸腾的！没多少日，瓷板和沈薰衣也回来了！
　　“许多人笑他，说他，你现在的心衣兄弟不在人世，你干活那么勤快，是要准备继承你丈母娘的家吗？”
　　晚饭过后，沈薰衣换个人似的，她开始孜孜不倦地开启她的悲情又可怜的传教士！
　　“他以前找的那个对象，对方也是这种情况，家里没有男孩子，他呀，去人家的家那里上门，上了几年，没有结果，现在，他找了我，也是这个情况，也是上门！”
　　你们看，你们看！
　　万事皆有因，有什么因，就结什么果，沈薰衣夫妇此行，所表与所露，就是明立场和争家产！她懂人，也比较明白人心！
　　欲速则不达，所以，她一点点的渗透，慢慢的！
　　沈恩衣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可她，仍天真，单纯，毫无心机，像个小孩！那份村领导让写的赡养协议，她无知发了出来！
　　李启霍道：“沈恩衣，对于父母的事，你别瞎做乱做！”
　　那份协意，也就不能交给村领导的同时，也埋进无数的成见！
　　春节，沈恩衣在朋友圈感慨！
　　“谢谢父亲给我的房间装灯！”
　　她一会给沈薰衣和瓷板打电话，两人明明来了半路，却一直拉黑并且不接她的联系！如果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会第一时间清楚这些莫名又奇怪的变化！
　　可沈恩衣，却仍旧，始终相信，糖永远不变，一直会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