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赎罪》湘都

28、第 28 章

　　他眼中凶光陡绽，冰寒刺骨，手上稍一用力就要捏碎种马的咽喉！
　　“陛下！”
　　周围的侍卫们围了上来，个个投鼠忌器，不敢靠近。
　　温客行突然肘部一麻，指尖一松，种马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一个大内高手立刻向前扑出，想要把皇帝救下，却被温客行一脚踢中面门，然后他身一转，左手一捞，又把皇帝控制在手里。
　　他幽怨地回头：“阿絮，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能够让温客行毫无防备地中招的，自然只有周子舒。
　　“老温，杀了皇帝，天下就会大乱，我们只是痛快一时，但是无数无辜百姓却会痛苦一世。”
　　种马死里逃生，惊魂未定，闻言大喊道：“没错，没有了我，天下百官群龙无首，中原好不容易才有的中兴之势立刻就会毁于一旦。放过我，我答应以后不找渤海国的麻烦。”
　　周子舒皱起了眉头。
　　像种马这样的男人，他以前对付过不少，都是嘴上保证得越响，转头报复得越狠。
　　小刷在一边出主意：“师伯，要不咱用凌寒暗香劲轻轻打他一下呗。”
　　种马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小刷嘿嘿奸笑搓手：“没什么，就是让你多生几年病，没准还会英年早逝，不过你儿子都有了，怕啥？”
　　说起皇帝的儿子，周子舒和温客行的脸色有点古怪。
　　不说都快忘了，皇帝的脑袋还绿着呢。
　　小刷晃动着一根手指：“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出身什么的，不重要，不重要啦！”
　　种马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有点儿懵逼，随即就被周子舒一掌打在了胸口。
　　“不错，谁知道这天下之主以后会是谁呢？”
　　没准就是九霄和渤海国！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种马向后飞出，但是，没有喷血！
　　“陛下！”
　　众侍卫魂飞天外。
　　种马身前有水波般的气纹荡漾，瞬间消失不见。
　　“我没事？哈哈，我没事！”种马狂笑，“毕竟我是真命天子，百灵护佑！”
　　小刷暗道一声卧槽，这个星球的意志还挺护崽。
　　这时天上一颗白色的流星砸下，轰隆一声整个砸进了城墙地面，城墙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冲击力，顿时塌了一截，地面上一个黑乎乎的深坑，里面伸出一只白色的机甲手。
　　小刷趴在洞口朝下喊：“喂喂，谈判成了没有？是不是谈崩了？”
　　那只机甲手轻轻一颤，然后缓缓地比了一个V字。
　　被半空砸下来的系统那么一搅和，大内侍卫们终于有机会救下皇上。
　　种马立刻下令结集兵力，围杀小刷他们。
　　“别怕那个妖物！他们不敢杀朕！干掉他们！”
　　小刷的脸沉了下来。她回头问刚刚从坑里爬出来系统：“有机枪不？给他们来一梭子！”
　　“Oh no! I'm a peace lover!”
　　（哦不！我是和平主义者！）
　　小刷额头上青筋直绽：“说实话！”
　　“Do you remember that firearms had been banned since the first year you arrived here? ”
　　(你记得吗？来这儿的第一年热兵器就已经被禁了。)
　　小刷想起她穿来的第一年，在潞州城外召来一把巴特雷救了秦九霄，但是随即就被禁了一切热兵器。
　　“那不是针对我的限制吗？”
　　“ The restrictions upon you are also applied to me. That's the rule of the planet.”
　　(对你的限制同样也是对我的。这就是这个星球的规矩。)
　　……这个星球真TM太护崽了。
　　“所以你们刚才的谈判到底谈了个啥？”
　　“ From now on, it will not interfere what we do any longer.”
　　（从现在起，它不会再干涉我们的事。）
　　“真不能干掉这王八蛋？。”
　　“ I'm afraid not.”
　　周子舒按住小刷的肩，摇摇头。
　　“……好吧，那现在自我保护，然后撤。”
　　“ Yes, my lord.”
　　系统当众变成一架飞船，悬浮在半空中，同时甩出十几根白色链条，卷住小刷他们和渤海国一众人甩上了飞船。
　　鬼谷众和温客行对视几眼后，突然大打出手，还要把温客行绑了交给皇帝。温客行哈哈大笑，抓住从天上垂下的链条上了飞船。
　　青崖山众鬼与他一刀两断，至少在表面上是的。
　　五湖盟目瞪狗呆，也不知道帮谁好，全程保持中立。
　　叶白衣从周子舒他们解围之后就走没影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在飞船上，像下了场雨一样，不留半点痕迹。
　　“秦小刷！”
　　种马站在城头，对着天上的飞船大喊。
　　“我在这个世界就是天命！我富有四海，人才济济，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打造出一个盛世！而你的渤海国有什么？连识字的人都没几个吧？你斗不过我的！你是我唯一的同类，我们完全可以共享天下，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陪我！？”
　　小刷：“……”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飞船上垂下一根锁链，上面挂着小刷，凑到种马面前：
　　“首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穿越吗？”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面临崩溃的世界。”
　　种马不解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天高云淡，万里河山，一点世界末日的迹象都看不出来。
　　“在哲学意义上，每个世界都被逻辑链保护，逻辑链越多越复杂，世界就越稳固，比如说我们原本的世界。失去逻辑链保护的世界会被拉入混沌，化为虚无，
　　这个世界的逻辑链太过单薄，只有发掘更多的物质意义存在，解锁更多的逻辑链，它才能得以保全。基于这种原因，它主动找上了你。你的存在相当于一个逻辑链播种机。”
　　“那你呢？难道你不是被这个世界拉进来的？”
　　“混沌之海代表混乱毁灭，可是在混沌中产生了与之完全相反的光明守序的意识，就是我的系统。它的目的是救助快要坠入混沌的世界，把我投进这个世界的目的和你一样，但是作为外来户，加上这个世界天生敌视混沌之海，我受到的制约要比你大的多。
　　五年前我就发现我的系统受这个星球的压制十分严重，甚至还受到监视，证据就是，我原本可以开发出招募功能，却被瞬间增加的限制条件堵死了这条路。
　　当时系统隐约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是奖励可以叠加翻倍。当时叠加出来的奖励烂得不行，但是后来想想，1×2=2，奖励自然不明显。但如果是100×2呢？1000×2呢？
　　这五年来我几乎没有兑换过奖励，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解决，就连武功，我也把系统给的天赋奖励压到最低，然后利用痛觉减轻这种不算在奖励里的基础功能，一个人闷头练出来的，但是损伤根基这种事儿我是真没想到(?_?)——”
　　说到这儿，小刷怒上心头，悲从中来。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功夫啊！
　　她“哐”一脚踹向种马的面门，毫不意外地被一圈水波荡漾的纹路拦下。
　　种马面带讥讽地看着她。
　　“你别得意，等下有你好看！”小刷发出像极了无能狂怒的反派发言后，继续，“刚才说到哪了——”
　　“系统透露的信息。”种马提醒。
　　“哦——然后这第二呢，听上去更不靠谱，就是系统设置，而且只能设置颜色，语音，语言这种完全没用的东西，但是，这就是我能打败你的关键。”
　　“……什么？”种马完全无法理解。
　　“你知道我的系统为什么满嘴鸟语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想听他说话，所以故意设成你不擅长的英语？”
　　“……”
　　小刷又一脚狠狠踢向种马的面门！
　　“你他妈果然可以监视我！所以你是真的知道我练武有多辛苦！你他妈就是故意废我武功！”
　　种马面不改色底挨了几下无效攻击，却猛然发现自己似乎算漏了一件事：
　　小刷刚才和系统的交流十分顺畅，哪里有不擅长英语的样子！
　　“语言……”
　　在小刷系统的意识空间里。
　　在一片亮瞎眼的荧光黄里，奇迹槽一闪一闪地发出危险的红光，仿佛随时会爆炸。在它背后，“招募”二字变成了 Recruitment，还不知什么时候变绿了，而上面压着的那条置顶，从“无人会来”变成了“ No men will come.”
　　No men will come.
　　But women wi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