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得水[王者荣耀]》十九亭

34、第 34 章

　　江女士去做饭了，傅惊羽吃着奚灿给他剥的橙子，奚灿挪了位置，贴着他坐，傅惊羽跟他保持距离，小声说：“老实点。”

　　奚灿很委屈，压着声音说：“今晚都不能抱着你睡觉了，你现在还不让我多黏一会，好伤心……”

　　傅惊羽拿橙子堵了奚灿的嘴，眼神警告他，奚灿乖乖地闭了嘴。

　　奚灿想去厨房帮江女士打下手，被江女士赶出来了，而傅惊羽被江女士塞了一盆青菜，被迫开始择菜。

　　奚灿站过去帮他，两人很快就把菜择好了，傅惊羽在厨房帮江女士打下手，没多久就被江女士嫌弃地轰走了。

　　傅惊羽看奚灿想碰他又不能碰的可怜样，把他带到了房间里，半掩着房间门，奚灿总算能贴着他一会。

　　奚灿在他房间里四处打量，觉得傅惊羽的房间风格跟他本人风格一模一样，整洁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杂物。

　　傅惊羽的书桌在窗边，窗台上放着盆栽，还只是一簇绿叶。奚灿觉得那个花盆眼熟，走过去仔细瞧了瞧。

　　傅惊羽看见奚灿盯着窗台的盆栽发愣，走过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说：“我带你进房间就是为了看你和一盆花对视的吗？”

　　奚灿突然一把抱住他，傅惊羽睁大了眼，担心被看见，轻轻推了推，没推开，就无奈地用手在他后背抚了几下，说：“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撒娇吗？”

　　奚灿在他耳廓上啄了一下，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说：“宝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傅惊羽不经意地红了脸，脸埋在他肩头，含糊不清地说，“知道了，我也是……”

　　不，你一定不知道，奚灿在心里小声地说。

　　奚灿松开他，一只手翘起盆栽边缘，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指蹭在花盆底部边缘一处，笑着问：“摸到了吗？”

　　傅惊羽呆呆地用手指仔细蹭了一下，愣住了。

　　花盆的盆底，有一串他从未发现的刻痕，摸起来像是字。

　　这盆花是傅惊羽高三那年生日收到的礼物，一个陶制的花盆，没上釉，形状不算规整，颜色土灰土灰的，里头种了一株栀子花，每年春天花开都飘满屋的香。

　　那天是傅惊羽十八岁的生日，陈科刚打完球满手脏兮兮的，他一只手肘撑着傅惊羽的肩膀，一只手拿着篮球，神秘兮兮地跟他说：“爹，你注意一下课桌，有惊喜。”

　　陈科说的是生日礼物，傅惊羽瞥到陈科的手，强忍着嫌弃没上脸，不算突兀地把陈科的手推开，应了一声，回教室了。

　　傅惊羽刚到座位，就看见课桌底下的布袋，傅惊羽蹲下去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盆栽。

　　傅惊羽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个盆栽是陈科送的，等到上课时，从课桌里拿书，又摸出一个扁平的礼物盒。

　　傅惊羽把盆栽带回了家，他不认识植物，看见一盆的绿叶，以为就只是这样了，可等来年春天一到，绿叶上长了花苞，开出了白花，沁人的香。

　　是栀子花，很小一株，开出的花却香甜了他整个春天。

　　傅惊羽不知道花盆底有字，奚灿却能精准地握着他的手找到那个地方。

　　傅惊羽睁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奚灿把花盆放好，两只手放在他腰上，贴着他跟他对视，说：“现在知道了吗？这个花盆，是我亲手做的，这株花，是我亲手种的。”

　　奚灿眼睛亮亮的，带着笑，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傅惊羽的脸，说：“谢谢你保存了这么多年……”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坚持。

　　这个花盆奚灿很早就做好了，故意没有上釉，之后他每想一遍傅惊羽，总要在花盆里刻一遍他的名字。

　　现在的花盆里种了花，那些名字也就被泥土掩埋住了，这是奚灿藏在心底的又一个秘密，是暗恋的酸涩，是苦恋的难受。

　　奚灿一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一见钟情，就再难自拔。

　　傅惊羽在那一刻突然切身体会到了奚灿一丝的心情，心里就已经难过得下了雨，傅惊羽像奚灿安抚他那样，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头，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这些就够了，不要再多了，从现在开始，让我比你多一点……虽然我可能还要再努力一点，但你相信我，好不好？”傅惊羽说得不知所云，但奚灿听懂了。

　　傅惊羽说的是他对他的喜欢。

　　奚灿在他发间深深嗅了一下，凑到他耳边，轻声笑着，说：“傻瓜，我舍不得。”

　　舍不得你受苦，所以我跟你在一起，让我来照顾你，让我来爱你。

　　傅惊羽虽然没再反驳他，但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要把一切都给奚灿，无条件地对奚灿好。

　　江女士在厨房门口喊了，奚灿赶紧松开了傅惊羽，揉了揉他的额角，说：“出去吧。”

　　傅惊羽点头，牵着他的手要出去，奚灿一愣，无奈地把他的手掰开，哄着他说：“乖。”

　　傅惊羽还是放弃了心里的想法，听话地把他的手松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间。

　　饭桌上傅惊羽一句话都没说，江女士看气氛有点奇怪，笑着跟奚灿说：“吃菜吃菜。”

　　“好，阿姨炒的菜很好吃，有家里的味道。”奚灿回应还不忘拍马屁，收获了傅惊羽的一个眼神。

　　江女士一直觉得傅惊羽性格太内向，现在见了奚灿，很是欢喜，不停地给奚灿夹菜，奚灿接下，还要再夸一句。

　　傅惊羽默默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一来一回，无言。

　　傅惊羽干脆眼不见为净，埋头吃饭，眼底突然出现一双筷子，夹着一块肉放他碗里。

　　傅惊羽看向奚灿，奚灿扬了扬眉毛，说：“多吃点，阿姨特意给你做的。”

　　“饭都要见底了，没看你夹过几次菜，医生说了要多补补，你偏不听。”江女士说起这事，就能滔滔不绝地说大半个小时。

　　傅惊羽及时打断她，说：“好了，我吃。”

　　傅惊羽都这么说了，江女士就不停地给他夹菜，直到他的碗堆了起来。

　　傅惊羽：“……”

　　傅惊羽吃到最后，完全撑得吃不下了，他趁江女士不注意，把碗里的菜夹给了奚灿，奚灿没有揭穿他，默默地都吃了。

　　吃完饭傅惊羽把碗洗了，江女士拉着奚灿在客厅聊天，傅惊羽不理解，他们几十年的代沟，有什么话题能聊这么久。

　　傅惊羽刚闲下来，就被江女士差遣去送奚灿，傅惊羽把他送到楼下，奚灿就不让他送了。

　　傅惊羽拉住他的手，快速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明天上午去找你。”

　　“宝宝，牵着我不放，舍不得我？”奚灿眼底的笑藏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傅惊羽怕被人看见，羞着脸没回他，车刚好到了，傅惊羽催他赶紧走了，奚灿没再闹他，上了车。

　　傅惊羽看着车越来越远，最后转弯消失不见了，转身回家，却呆在了原地，张着嘴盯着站在楼道里的江女士。

　　傅惊羽沉默地跟江女士回了家，直到坐到了沙发上，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

　　傅惊羽刚说话，就被江女士打断了，江女士坐到他身边，苍白地笑着，说：“我刚才就感觉不对，奚灿那孩子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虽然话可以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

　　“妈，你……你不生气吗？”傅惊羽不敢直视江女士，只能试探性地抬头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江女士迟疑了一会，嘴角的笑有点撑不住了，她伸手，又顿了一下，还是在傅惊羽头上摸了摸，说：“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傅惊羽始终低着头，江女士轻声叹了一口气，说：“妈其实一直挺愧疚的，以前的事，让那么小的你独自承受……”

　　“妈，这跟你没关系。”傅惊羽盯着她说。

　　“怎么可能没关系。”江女士垂下眼，手扶在了他手臂上，“以前那么开朗的一个孩子，慢慢地就变得不说话了……人家羡慕我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但我知道，听话懂事都是用其他东西换来的。”

　　傅惊羽像是被人看透了，浑身不自在起来，沉默着没说话。

　　江女士释然般地扯着嘴角笑，眼神温柔，“只要是孩子，都被允许不懂事……更何况，这不是不懂事。”

　　傅惊羽睁大眼睛看着江女士，江女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有人喜欢我们家小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妈。”傅惊羽眼里有些惊喜，表情认真地说，“我……我很喜欢他，我想以后都跟着他。”

　　江女士没想到自家孩子这么内敛的一个人，能大胆向自己坦白他的感情，心里竟然生出一点感动。

　　江女士点了头，傅惊羽才算真正地放下心来。

　　傅惊羽给奚灿打电话的时候，奚灿刚洗完澡，看见手机屏幕亮起，立刻就接了电话。

　　“宝宝，想我了吗？”奚灿笑着说。

　　傅惊羽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孤独，他环顾着四周，说：“你家是不是在曼利街这边？多少号？”

　　奚灿心头一跳，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在哪呢？”

　　“106号前面的路灯下。”傅惊羽说。

　　傅惊羽说完没多久，奚灿就跑了过来，直接把他拥进怀里，贴着他的脸，问：“冷不冷？”

　　“不冷。”傅惊羽把他宽松的外套抱得压出了痕迹，他笑着说，“明天帮我去拿行李吧。”

　　奚灿一时没反应过来，捧着他的脸，表情呆呆的，说：“你要去哪？”

　　傅惊羽凑过去亲他嘴角，逗他说：“我跟我妈出柜了，被她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了，你不收留我吗？”

　　“你……”

　　奚灿张了张嘴，心情复杂地说不出话来了，刚要皱眉，傅惊羽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眉毛，说：“没有，我妈同意我跟你一起住……但你要是不帮我拿行李，我可不去。”

　　奚灿堵住了他的嘴，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撕咬着，报复似的搅得他翻江倒海。

　　傅惊羽揪住奚灿腰上的衣服，闭上眼睛承受着，同时无力地回应着，又被奚灿扰乱气息。

　　傅惊羽呼吸不过来了，锤了一下奚灿的胸口，被奚灿搂着腰往上托，本以为他要停下来了，却只是短暂歇息后又一次猛烈的进攻。

　　“宝宝……”奚灿贴着他的嘴唇喘气，额头跟他相靠，“你越来越坏了。”

　　“怎么？你，你这就开始嫌我了？以后还想不想过日子？”傅惊羽急促地喘着气，有点脱力，伸手轻掐了一下奚灿的腰。

　　奚灿又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这种话不准说。”

　　傅惊羽轻轻哼了一声，没反驳他。

　　傅惊羽一直觉得别墅太大了，两个人多少有点冷清，所以两人在回B市前就想好了要住公寓。

　　奚灿正好有一套公寓在B市，于是就带着傅惊羽去了那里。

　　傅惊羽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装饰，就被奚灿压在门板上亲了起来。

　　“等，等一下……”傅惊羽惊呼出声，就被奚灿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傅惊羽搂着奚灿的肩膀，在他怀里看见了屋内的装修，简洁而温馨。

　　傅惊羽被奚灿放在了大床上，奚灿把空调打开，走过来帮他脱鞋脱外套。

　　傅惊羽撑着手坐在床上，看着奚灿的动作没说话，奚灿两三下就把自己衣服脱了，爬上床亲他。

　　傅惊羽支不住上半身，缓缓往后倒，最后安稳地被床托住了，腰也被奚灿搂住。

　　傅惊羽喘着气，轻微地颤了一颤，有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正在他的腰侧和胸前游移。

　　傅惊羽太瘦了，奚灿一模全是骨头，他一边心疼，一边迷恋，顺着傅惊羽的嘴角，吻到了下巴，再到耳垂。

　　傅惊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落在他脖颈间的只是奚灿发烫的气息，他却觉得那是一把刀，让他整个人无法动弹，只有皮肤在不惧地挑衅着，泛出一片绯红。

　　奚灿含着他的耳垂，体温透过唇舌传过去，傅惊羽蒸腾在一片热气间，手指想抓着什么，可奚灿身上又无处可抓了，他只能搂着奚灿的腰身，跟他紧紧相贴。

　　傅惊羽有点缺氧，微张着嘴呼吸，嗓子眼又涩又干，酥麻的触感从耳朵传来，他的耳朵已经被奚灿舔湿了，他像一条缺水的鱼，艰难地求生着。

　　“宝宝，别害怕。”奚灿吻着他的耳朵，从嘴唇的缝隙间含糊地拼出一句话。

　　傅惊羽不自然地曲着腿，又被奚灿压直了。

　　傅惊羽全身上下都白，一不小心就容易留下印记，奚灿怕傅惊羽生气，每次都避开了明显的地方。

　　傅惊羽腿上有点痒，他仰着脸呼吸，伸手去推奚灿的头。

　　奚灿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他的脸，嗓音喑哑，说：“宝宝，我高中的时候就想这样做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傅惊羽想了解奚灿更多，特别是认识他之前的那几年。

　　“九月二十九，那天——宝宝，放松……”

　　傅惊羽应着，双手在他后背按出了指印。

　　“那天，我第一次见你……”奚灿双手扶着他的腰，嘴唇湿湿地在他下巴上流连着，语气有点委屈，“你根本就不看我，转身就走……”

　　傅惊羽虽然被情绪控制着，脑子里有一部分却还是清醒着，想象到那个场景，无声地勾着嘴笑。

　　奚灿像是察觉到了，发狠地让傅惊羽脑里断了弦，随着山路颠簸，全身被刚淋过雨的树梢打湿。

　　“我——我跟你道歉……”傅惊羽一只手扶着奚灿稳住平衡，另一只手移上奚灿的脑袋，安抚似的摸了摸，说，“我应该……应该早点看见你。”

　　“宝宝，不怪你，我的错。”奚灿一只手就能握住傅惊羽的腰，傅惊羽的体重很轻，但抱在怀里满满都是实感，两人以最亲密的方式靠在一起，仿佛全世界最亲密的人就是他们。

　　傅惊羽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了，全身心地接纳着，一呼一吸之间感受着这简单的快乐。

　　奚灿从内而外地了解他，明白他那些羞于口的渴求，便一点点地都给他，让他整个人沉浸其中，跟自己融在一起。

　　傅惊羽又一次轻轻咬在奚灿的肩膀上，无力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说：“你……你骗我，你明明就在怪我。”

　　奚灿不认，侧过脸亲了亲他，嘴唇贴着他的脸，瓮声说：“宝宝，我没有……乖，说喜欢我。”

　　傅惊羽在这种时候对奚灿的要求没有任何抵抗力，听话地在他耳边小声说：“喜欢你……”

　　“说清楚点，谁喜欢我？”奚灿得寸进尺，把傅惊羽弄得浑身一抖。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傅惊羽脑袋空白一瞬，眼角不自觉地有眼泪滑落，手指蜷着放在奚灿后背，缓着呼吸。

　　奚灿把他的眼泪吻进嘴里，微咸，但是傅惊羽的所有，他都喜欢。

　　“以前，我每次看见你跟别人说话就嫉妒，每次听见别人谈论你就生气……你应该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别人多看一眼都要收费的那种……现在也是。”奚灿黏黏糊糊地抱着他说，满脸孩子气。

　　傅惊羽无奈地笑了一下，迷离着眼摸他的脸，声音有点哑：“怎么这么幼稚？人都是你的了，还计较人家看啊？”

　　“还不够，我真想把你关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奚灿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赌气地说。

　　傅惊羽牵过他的手，仔细地在他手指上描摹着，说：“那……那我嫁给你，够不够？”

　　奚灿愣了一下，又把傅惊羽翻身压在床上，唇贴着唇，说：“宝宝，求婚应该让我来，你怎么抢着先说了？”

　　“我想先说……怎么？我先说你就不同意了吗？”傅惊羽咬了他嘴唇一下，掐他的腰。

　　奚灿哪敢不同意，揉了揉傅惊羽的额角，说：“我一直是同意的，就算你不开口……宝宝，喊一声我的名字。”

　　“奚，奚灿——”

　　“嗯，我在。”

　　又是一次恣意放纵，直到傅惊羽整个人沉沉地昏了过去，奚灿才把他抱起来去浴室洗了一下。

　　两人安心地躺在已经沾了味道的被子里，感觉全身都被对方包围着。傅惊羽黏人地抱着他，腿架在他腿上，奚灿替他揉着腰，也闭上眼，不多时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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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柜求婚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