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花名录》七小金莲

4、大旱之颙

　　“余——”
　　它张开嘴对陈始发出怒吼声，并且从嘴里喷出一股强风。
　　陈始淡定站在原地，一只手在半空中从上往下画落，随即一支金光闪烁的法杖凭空出现。他手持法杖，用力将它插进土地里，以此来抵抗强风。
　　这时，徐福良对陈始大声叫道：“爷，小心它嘴上的孩子。”
　　“孩子！？”
　　陈始抬起眼，仔细一看，果见，一只小腿露出破布外面。而破布只有几根布线挂在它下巴，摇摇欲坠，非常危险。
　　“嘿！”
　　陈始拨起法杖，朝它方向快步起跳。
　　一跳，
　　二跳，
　　三跳，
　　……
　　“当头一杖。”
　　陈始朝准它的头部袭击而下。怪鸟挥动翅膀，用翅膀拍向他。陈始侧身用双腿一踢。双脚落在它的翅膀上，响起“哐哐”一声。翅膀硬如铁钢，它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接下来，便是轮到它的反击。它用锐利嘴尖，俯下头，去叼琢敌人。
　　你琢，我躲。
　　你再琢，我再躲。
　　一人一鸟，不分上下。
　　不过，由于怪鸟下巴挂着一个包裹，在它攻击时，显得有些碍事。包裹左右摇晃，减弱了它的速度，让敌人有机可逃。
　　“余～”
　　它似乎意识到自己问题所在，从喉咙发出非常低沉的“余余”叫声。然后，用力甩头，将下巴的包裹甩飞出去。
　　可恶！
　　这个小人，太灵活了。
　　都怪这个麻烦的东西，
　　非常碍事，滚开。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先把敌人击退。至于食物，可以等会再捕猎。
　　虽然死掉没有活着新鲜，但不碍事，能填饱肚子就行。
　　怪鸟拿定主意之后，它的每次攻击比之前更狠。
　　“呀！？”
　　陈始灵敏飞身跳到它头上，在它甩掉包裹那一瞬间，他飞身跳下，奋不顾身接住包裹。
　　陈始双脚稳稳落地，先架起一道结界，挡住怪鸟进攻。
　　怪鸟看到他抢走自己的食物，更暴怒。
　　你丫的，
　　原来你是来抢我食物。
　　我岂能让你得手。
　　“余～”
　　对准结界，发起更强大攻击。
　　“爷。”
　　徐福良急忙上前，从陈始怀中抱过包裹。
　　陈始道：“你先带她找个地方躲一下。”
　　“好。爷，您自己要小心点。”
　　“就凭它这点本事，伤不了我。你把名册给我。”
　　“哦，好。”
　　徐福良从包袱掏出一个手卷，交给陈始。陈始打开手卷，将法杖变成一支毛笔。他朝空中，大笔一挥。一道金光出现，击落在怪鸟身上。
　　刹那间，怪鸟被弹飞出去。陈始大声说道：“你可否知罪？”
　　“余余。”怪鸟不服叫几声。
　　“因为你的到来，这条村，接连大旱天气，村民都要被你活活渴死。”
　　“余余余。”
　　“你名为……”
　　陈始一边说着，一边在面前摊开手卷，提起笔，落在手卷上，道：“颙。”
　　话音结束，和他写完“颙”字最后一步是同步。
　　“余！”
　　怪鸟被别人喊出名字，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尔，乃是上古神兽，不该继续逗留在人间，跟我回家吧。”
　　“余余。”
　　颙叫喊声音颤抖起来，它挥拍翅膀，欲想飞上天空逃走。不过，它刚离开地面几米，从手卷上面颙字，立马放出一股强大的金光。颙字所有笔划，变成金光铁链，发出“嘶嘶嘶”的声音，灵活如蛇，缠住颙的双脚，再次强行将它从空中拉回来。
　　“余——！”
　　颙开始惊慌起来，不停挣扎起来。挥动翅膀，扇起尘土和大风。
　　不过，它越是挣扎，金链的力量越大。一边是拼命想往外逃，而一边是拼命要将它硬拽回画卷中，场面一度失控。
　　许久过去……
　　颙累趴在地面上。半个身体已经被画卷拖进。
　　“颙。”
　　陈始走到它的面前。
　　“余。”它疲惫叫道。
　　看来今天，它是不可能逃脱。它渐渐接受现实，放弃挣扎。
　　“别怕。”
　　陈始的目光变得温柔，将手轻轻放在它的头上，道：“我是来接你回家，跟我回家。”
　　“余～”
　　颙眨了眨眼，慢慢闭上四只眼睛。随着在它的身上，发出一道金碧辉煌的光芒。紧接着落在画卷上面消失。
　　画卷上面自动出现几行字，其中最大笔画是“颙”字。字旁边，还有一个它的画像。它落在画里，仰天张开小嘴巴，发出无声的鸣叫声。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巨大“轰隆”打雷声。乌云快速笼罩，眨眼间的功夫，一场倾盆大雨下起来。
　　陈始收起手卷，道：“你就安心在这待着。”
　　“爷。”
　　这时，徐福跑过来，问道：“降伏呢？”
　　“已经在这。”
　　“太好了。我们快到那边山洞避一下雨。这雨，真是说来就来。”
　　“这场雨应该不会很快停。因为颙的原因，挡住雨脉，现在它不在了，气候会逐渐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爷的意思是说，学塘村干旱，都是因为怪鸟引起？”
　　“对，它天性不喜欢水。喜欢居住在旱地，它所到之处，必定会引发大旱。”
　　“庄稼没有水，就会干旱而死。幸好您将它收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孩子呢？”
　　“在洞里。”
　　“她怎样？”
　　“情况不太乐观。”
　　“给我看看。”
　　陈始掀开盖在婴儿身上的衣服，衣服是徐福良脱下盖在她身上。原来婴儿身上衣服，早已经沾满鲜血。非常干瘦的小身体，肩膀上面有几个大牙齿印，鲜血缓缓向外流淌。
　　“唉，阿弥陀佛！”
　　婴儿小小的身躯，承受了本不应该她承受的伤害。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便以此悲惨的结局离开。
　　陈始为她感到痛心。他再次意识到，人类生命的脆弱。
　　“呜呜呜！”
　　突然，山洞外面传来女人哭声。
　　“女儿，我的女儿，你在哪？快回答阿咩，你在哪？呜呜呜。”
　　她在大雨中艰难前行。她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寻女儿的陈莲。
　　同行的村民，由于下大雨，个个都选择回家，只有她仍然不放弃继续寻找。
　　“女儿，女儿，你在哪？”
　　每一声叫喊，特别悲伤和嘶哑。母女连心，孩子没有找到，她又怎能安心回家。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必须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