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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临境重逢 ...

  •   赤雅声音刚落,若水云便觉身体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路经之处,有的地方温暖如春,有的地方冷如寒冬,有的地方民声悦耳,有的地方鬼哭狼嚎,有的地方死寂沉沉,有的地方鸣声聒噪……
      片刻工夫,身体便着了地。
      “可以睁开眼睛了。”赤雅道。
      若水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道:“仅仅片刻而已,却像是经过了万古千秋,跨越了万界之地!”
      “若姐姐,你的话哗哗不是很能理解,但现在已然来到临境森林,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哗哗道,“你很快便能见到墨少了!”
      若水云这才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他们正处于一座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中。高大雄伟的林木茂密地耸立入空,林木根部是一片片灌木群,一弯弯青草丛和一簇簇花丛。脚下是一条幽深而明亮的小径,弯弯曲曲地通向森林深处,路面上有许多自由飘落的树叶与各色花瓣;树叶有茂盛的绿叶,刚长熟的黄叶,也有已入膏肓的枯叶;花瓣有各种各色的花瓣,花苞和花蕾。黄鹂和喜鹊在头上、在树梢上轻快地飞舞着,似乎要陪伴着她一起去往森林深处那个最神秘的地方!
      这一切都太新奇,太美,太不可思议,若水云震惊无比,喜悦无比。
      “这就是临境森林吗?这里太美了,太不可思议!站在这里,我有种探险的感觉,又像是进入了童话世界!”若水云兴奋地道,“这就是他所居住的地方吗?他每日都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吗?这样真好,他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就算是被精魂禁锢,想必也没那么难熬吧?本来我还一直担心,担心他受困于难,不得自由,不见天日,这样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若姐姐,墨少他……”
      哗哗本来想说墨千擎在破栅栏里经历了许多苦难,可是赤雅急忙拍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断若水云的憧憬,让她欢喜一会儿,哗哗便不再往下讲。
      赤雅笑道:“若水云,你马上便要见到墨少了,不如换身装扮,如何?”
      “赤雅说的对,若姐姐,你应该好好打扮打扮,换上漂亮的衣裙。”哗哗道,“这样,墨少见了,一定欢喜!”
      “赤雅,哗哗,还是不要换了,我就这样去见他比较好。”若水云道。
      “得换,得换。”赤雅笑道,“你这般姿容绝世,要有好看的衣裙来配,我这就送你一身,看好了。”
      “真的不用,赤雅,我就这样去见他就好。”若水云道。
      赤雅可不听,伸手一挥,若水云便换了身装扮。哗哗拍手叫好,赞不绝口。
      但见,若水云换上了一袭纹理清晰的淡绿色长裙,脚踩一双五公分高度的米白色粗跟高跟鞋,长发自由地垂落腰间,没有扎起,也没有任何发饰,乌黑地闪着柔亮的光彩。那长裙仿若是用明媚的阳光与淡绿的嫩叶造就,阳光普照之下,闪着一身的光彩。
      此刻,若水云满面春风却又满怀心事,目含春露却又透着隐隐的忧伤,甜美却又高贵,温柔却又清凉,现代时尚却又古典幽美,沉静而耀眼……
      她美得那么不真实,仿佛一幅被世外高人收藏、封存了千古的绝画,在一个生机伯伯的春晨悄然散落世间……
      “好美!”哗哗眨着大眼睛,眉飞色舞地道,“世间果真有如此绝美的容颜?果真有如此美妙的女子?”
      “太美了!”赤雅也赞叹道。
      若水云微微一笑,有些难为情:“墨千擎在哪里?怎不见他人?”
      “须得你自己去寻!”赤雅笑道,“顺着这条小径朝前走,尽头便是了。”
      “若姐姐,你快去。”哗哗兴奋地道,“墨少见着你,不晓得会有多欢喜!”
      “哗哗,赤雅,谢谢你们!”若水云说完,顺着小径朝前走去。
      她每走一步,心脏便会剧烈地跳动一下,朝前走得越远,心脏跳动得越剧烈。刚开始她还在心里描绘着墨千擎的模样,但越走脑袋越混乱,以致于无法思想,只晓得朝前走,一直朝前走……
      正在破栅栏里闭目修炼的墨千擎,突然间睁开了双眼,心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来了!终究还是来了!”他悠然道,接着便化为了原身。

      终于走到小径的尽头。
      在那尽头之处,一个残旧不堪的破栅栏展现在眼前,栅栏里还有一座破旧木屋。
      若水云惊奇地瞧着破栅栏与破木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早已如巨浪翻腾,眼里蓄满泪水,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推栅栏,然而手到了栅栏边上,却又停在那里不敢再向前。她想要迈开脚步,走进栅栏,腿脚却如千金之重,迈不开分毫。
      正在此时,破木屋“吱呀”一声被打开,一只棕熊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一只很大很肥的雄熊,皮毛呈棕黄色,身高差不多到若水云的腰际,皮毛的颜色、样貌和体型都与若水云梦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若水云被震撼住,脑袋“嗡”的一声好似碎裂一般,顿时模糊起来,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闯了出来,哗哗倾泻……
      棕熊呆立在破栅栏里,怔怔地瞧着她,身体僵硬地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他的眼里蓄满着泪水,如一汪浩瀚无底的深洋,晶莹闪烁着,阴郁无奈着,又透亮明媚着……
      一个美丽得足以令山河失色的女子,一只挚情深沉的棕熊,隔着近在咫尺的破栅栏,两两相视,没有只言片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天地失了颜色,周遭的一切也不复存在,所余的,只有他们。
      突然,棕熊回过神来,凶猛地朝若水云袭去,一副要攻击她的架势。实际上,他只是想将她吓走。因为,他被禁锢在破栅栏里,周身不得自由,他不想让她受苦,更不想连累她,况且在凡界有路林丘照顾她,她可得一生荣华。
      可叹的是,墨千擎此时根本不知晓路林丘已然辞别陆林,且荣华散尽。
      任凭棕熊再凶猛地攻击,若水云都没有被吓到,也丝毫没有动弹。她分明看到棕熊看起来虽然凶狠,但眼睛里却含了泪花,蓄满柔情。就在棕熊即将撞到破栅栏边缘的瞬间,她突然柔声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听到她的声音,听到她的话语,棕熊心痛至极,他停止了攻击,站于破栅栏边缘。与她仅隔着一尺的距离,他神经紧绷,眼神幽幽地瞧着她。
      “你故意这样做的,对吗?”若水云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他。
      他极力克制的神经瞬间崩溃,泪水再也掩饰不住,如瀑布般哗哗滚落在地,汇聚成河,滚滚翻涌着,流向四方。
      接着,眼前雄壮的棕熊化身为一名青年男子。只见他身高约么一米八六,身形精瘦结实,着淡蓝色长衫,蓝带束腰,长发垂落及腰,头顶挽着一个发纶,朴素上品,风华绝代。
      他眉眼含笑,骨透深情,幽幽地瞧着若水云。
      若水云失声痛哭。
      “是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莫要哭泣!”墨千擎讲道,他的声音极致温柔,似乎要将万年冰川融化,“莫要哭……你还是那个模样……我记忆中的模样……”
      若水云只管哭泣,瞧着他,一直哭泣。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寻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你……”她泣不成声,“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墨千擎痛心地,又欣慰地瞧着她,竟是没有答话。
      “在三川云船之上,你既来见我,却为何要以幻影相见?……自从十七年前你出现在我梦里,我便开始寻你,到处寻你,拼尽法子想要见你……”
      墨千擎情挚不尽地瞧着她,双目里水光深深,似要流溢出来。
      若水云流着泪,微笑着。
      “你还好吗?”墨千擎轻声道。
      “我很好!”
      “你好吗?”
      “我也很好!”
      若水云欢喜地朝前迈出腿脚。但她还未碰到破栅栏,便被弹了回来。她又迈出腿脚,还是被弹了回来。
      “这……这里?”她疑惑地道,“难道这就是封印?”
      “这是精魂的封印。”墨千擎叹道,“你进不来的,我也出不去!”
      “你就这样在这个狭小的破栅栏里被生生困了五千多年?”
      “五千三百年……”
      “五千三百年……多么漫长的岁月……”若水云的眼泪瞬间又爬满脸庞,她哀伤地瞧着墨千擎道,“你被困在这里既然已有五千三百年,那么,你是何时与我相识的?我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大约七千二百年前,那时我还年少,有一日我不经意间在小阳山遇到一位姑娘……”
      墨千擎幽幽地向若水云述说着前尘往事,历世情仇,若水云听得入迷。随着墨千擎的述说,她时而忧伤,时而欢喜。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待得墨千擎讲完,若水云早已忘却今夕何夕,沉浸在那被尘封数千年的遥远故事中久久抽不过神来。
      “若水云?”墨千擎见她痴呆呆地流着眼泪,便轻声唤道。
      “你受苦了!”若水云哀伤地道,“这七千二百年来,你受苦了……你待我情深如此,而我却与他人谈情婚嫁……对不起!墨千擎,对不起,是我明白的太晚,平白错过了几千年的时光……是我辜负了你!七千二百年……多少晨起昏落……而我,竟然直到十七年前你屡次出现在我梦里时才醒悟过来,才明白自己的念想!从那时起,我便能感受到你。可是,我寻不到你,也见不到你,直到易世宇出现,我才确定原来你已为我雨露风霜了几千年!纵然如此,我却还是见不到你……”
      “这不是你的错,你投胎转世,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便忘却所有,前尘往事便就烟消云散了,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与你再无干系!”
      “可你一刻也不曾离开,一直被封存在我心底。十七年前我在梦里见到你的时候,我便知晓我的生命里一直有一个男子存在,这个男子早已融入我的骨血,哪怕黄泉碧落,孟婆汤浓,也无法让他与我分离。”
      “还记得在三川云船之上,我同你讲的话吗?我已为他人妇!”若水云的忧伤一阵阵地刺痛着墨千擎的心,她叹息一声,继续道,“我此生已满身苍凉,千疮百孔,我曾与他人成婚,还育有一子……”
      “不要讲了,这些……我都已知晓!”
      “我想亲口告诉你,墨千擎,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可是……可是,事情既然已到这个地步,我便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水云继续道,“后来,我遇到了路林丘,我与他……我……”
      “不要再说了……这些,我也都知晓!”墨千擎心如刀割,痛苦不已。
      二人陷入沉默。
      许久,若水云问道:“墨千擎,你告诉我,你和路林丘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水云……”
      “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很相像,感觉你们是同一个人!”若水云道,“究竟是不是这样?”
      “你当真这么觉得?”
      若水云点点头。
      墨千擎凝重的神色不见,突然笑了。
      “你为何笑?”
      墨千擎依然在笑。
      “你究竟为了什么笑?”
      墨千擎还在笑。
      若水云意识到了什么,惊喜地道:“……你与他……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我的感觉是对的?我的判断是对的?”
      墨千擎点点头,道:“你的判断……是对的,但又不全对!”
      “何为全对又不全对?”
      “路林丘是我,却又不是我。”
      “我听糊涂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里会又是又不是的?”
      “他是我的一魂一魄得因缘际会进入命盘轮回,投胎转世所生。”墨千擎道,“故而,我才说他是我,却又不是我。”
      若水云惊讶地道:“……怪不得……怪不得我会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原来,他真的是你!墨千擎,你是路林丘,路林丘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求,让路林丘代替你来到我的身边!”路林丘的守候,确确实实抚慰了她内心最深处无边的孤寂与伤痛。
      “是我无能,无法护你!”墨千擎怜惜地道。
      若水云摇摇头道:“就在我认为此生不会再生情的时候路林丘出现了。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毫无准备。我拒他千里。可他却为了我拒绝了世间所有女子!”
      “当他在临境森林见到你之后,便跑来告诉我,‘原来他真的存在,你梦里的那个男子真的存在,他叫墨千擎!他就在临境森林里,见到他我才知道你为何会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他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世的男子!我带你去见他,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当他讲这些的时候,我是有多喜悦……”
      “因为我终于能够确认你真的存在,就存在于茫茫时空中的某个地方!无论那个地方有多么遥远,哪怕遥远到我永远都无法企及,那也无所谓,至少……至少你在!”
      “时光流转,一转眼又是多年,年岁渐长,我却越发感念,感念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感念春去秋来,阴晴雨雪。感念宇宙浩瀚,天地万物。感念人来人往,岁月悠然。感念这世间有你,有路林丘,还有我……我感念着一切所及之人,所望之物……”
      “墨千擎,你是我生命之缘,是我□□!我过奈何桥也好,喝孟婆汤也罢!海枯石烂也好,黄泉碧落也罢!万物生发也好,万界错落也罢!世事变幻也好,天地和合也罢!你都在我内心最深处,在我生生世世漫长的岁月里!这是我对你的情,对你的愿,对你的承诺!”
      “过去的七千二百年是你守护我,从今往后便由我来守护你!时去轮回,不移不易,不离不弃!”
      若水云深情幽幽地讲着,墨千擎瞧着她仔细地听着,他从来不晓得她这么会讲情话,这是七千二百年来她对他讲的最多也是最动听的情话。他原本潮湿的心,此刻已是春光和煦,光芒万丈。
      “若水云,你说的真动听!”墨千擎深情地道,“这是七千二百年来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动听的一次!”
      若水云瞧着墨千擎,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好似一道光,自他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已照亮她孤寂的一生。
      此时无声,却胜却所有。
      ……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赤雅和哗哗带我来的。是我请求他们带我来的,你千万莫要怪他们,他们说了你不让他们带我来。”若水云赶忙解释道,“是我坚持要来寻你,他们拗不过我,这才带我来的。”
      若水云讲话的时候,墨千擎一直瞧着她微笑,觉得她怎会如此可爱!
      “还有,这身装扮也是赤雅送给我的。”若水云说着,就地转了一圈,“也不晓得这衣裳是什么面料做的,怎会如此瑰丽奇异!”
      “这是绿光云裳。”墨千擎微笑着道。
      “绿光云裳?”若水云道,“这名字真好听!不过,什么是绿光云裳?”
      “绿光云裳是萃取阳光的光华明媚与草木植株的鲜绿活力制作而成,女子穿在身上便仿若汇聚了温暖明媚的阳光与草木植株的鲜绿活力,再加上女子自身的柔美,便可谓栩栩生辉,曼妙无双!”
      “竟有如此奇妙的衣裳?该有多珍贵!”若水云惊讶不已,“赤雅将如此珍贵的衣裳送与我,我该怎么感谢她?”
      “这件衣裳穿在你身上刚刚好,赤雅应当也是这么想的。”墨千擎微笑着道,“若水云,这件衣裳本该属于你!”
      “本就属于我?”若水云疑惑地道,“却是为何?”
      “这件绿光云裳是当年我请子清织就的,本就是送与你的。山川水泽,九洲元垠,万界之内,只此一件。后来,我被精魂封印于此,这件衣裳便也不知所踪。”墨千擎道,“只是不晓得赤雅是从何处得来,又送与了你。”
      “原来如此!”若水云道,“你说的子清,可是碧云宫那位仙君?”
      “正是他。”墨千擎道,“你知道碧云宫?”
      “有幸见得一面。”若水云道,“那日,我在迁逢山寻到路林丘,我们本来要赶回白衣书店,但还未走到山下,路林丘却突然失踪。我在山上到处寻他不着,夜里昏倒在林木草丛之中,子清仙君路过,救了我,将我带去了碧云宫。”
      “原来如此!”
      “你认得他?”
      “有些交情!”
      “交情?”
      “这些说来话长。”
      “那就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
      “也好。”
      “三川带我去易林青青后,路林丘去那里寻我了,他当天便返回了凡界,三川同他一并去的。”若水云道,“他去调查苦情在凡界的阴谋,他要阻止他。”
      “你若想与他一起,便去吧。”
      “我虽担心他,但我若去了,只会给他增加麻烦,他一个人比较隐秘,带上我只会让他分心,若遇到危险他必定会舍弃自己护我周全,这样一来,岂不是害了他?所以,我不能去。”若水云道,“有三川在,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三川是荒古神器,会护佑他周全的!”
      “这便好!”若水云点点头,苦涩而又甜蜜地微微一笑。
      那样的笑容印在她脸上,犹如万重书卷,页页摆在面前,或简要,或娓娓,明朗如光,艳若桃李,却又晦涩曲折,悲喜交错。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胜过天上繁星。
      墨千擎瞧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云海翻滚,却翻不出合适的话来宽慰她,便只轻轻唤了声:“若水云……”
      “嗯?”
      “他会没事的……我也会没事的……”墨千擎轻声道,“造化虽弄人,却有心观苍生。福祸因果,天地法则,当年我弃修仙道,执意入凡尘,想是应有此劫。莫怕……”
      “不怕。”若水云点点头。
      ……
      “你怎么样才能走出这封印?”若水云道。
      “自古以来,从未有人能从精魂的封印之下逃脱。”墨千擎道,“可即便如此,我也会想法子的。”
      “我也会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我不怕。”
      “我怕!”
      若水云瞧着他,静静地笑了。
      她那如花笑靥,似水柔情,满身春光,照亮了整座森林。
      墨千擎如痴如醉地瞧着她,她是他漫长生命里最亮的那道光,这世间有她,他何其有幸……
      正所谓:
      风起云雾望天涯,
      朱颜青丝惜白发。
      凭栏遥寄何时归,
      日升月落数年华。
      千年慨叹须臾过,
      万古相思付云斜。
      一朝等来人言笑,
      却道自家是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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