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真情》有鑫

37、第 37 章

　　“林老师，你等下有空吗？”一大早，教主任就匆匆跑来找我。

　　“我是上第二节课，教主任，什么事啊？”

　　“校长让你去趟，你既然现在没课，现在就去吧！”

　　校长找我？来学校后单独见校长的机会并不多，就刚来上班安排工作那会见过几次。

　　“蔡校长，你找我？”我敲敲门进了校长办公室，五十多岁的蔡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什么，中等身材，已经发福，红润的脸油光闪闪，头顶的头发已经很少。

　　“哦，林老师，怎么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你家里出的那事我也听说了，节哀顺变吧，你还年轻呢，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身体是第一位的，多多保重自己身体吧！”

　　“谢谢，校长。”说真的，心里有点感动，面对的是领导，是一校之长。

　　“哦，那个......林老师，今天叫你来是跟你说个学校的决定，你班里的那个从下个星期就换到别的班级去，另外，学校决定从下个学期开始，你调到七年级去担任英语老师，以后不再跟着班级升上去，就是说你以后长期教七年级的英语。

　　校长的一长段话说完了，校长的普通话很标准，可我没有全部听明白，或者说是我有点震惊。

　　“校长，我不太明白。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放寒假了，同学为什么转到其他班级去？这样对他的成绩会有影响的，还有，我以后为什么只能教七年级？我想我每次必要的考试都是通过的。”

　　“这个......林老师，你先别急，我是应该要向你解释一下的，上个星期一，同学的妈妈冲到我办公室，强烈要求把同学转到其他班级去，我当然要问她原因的，没有一个学校会无缘无故的把学生换来换去的，后来，这个家长终于说了，她说她无意中看到儿子的□□空间里全是你的照片，这些照片显然是同学在上课时偷偷用手机拍下来的，这还不是最糟的，这个家长居然看到儿子在空间里写了很多文章，都是和你有关的，内容是如何如何的喜欢你，爱慕你。”

　　我呆住了，我瞪大眼睛看着校长，他的眼睛也正紧紧盯着我。

　　“校长......校长，这不会是真的吧？”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林老师，我可是一校之长，能开这种玩笑吗？”校长的脸色微微有点变。

　　我突然一下子想起教师节那把火红的玫瑰花。我的心沉下去，沉到不能再低的地方，这世界怎么了？

　　“当然，林老师，据我们调查，在这件事中你是完全不知情的，你是没有一点责任的，你是个称职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无论穿着、行为都没有任何一点不当之举。”

　　“调查？对我的调查？”

　　“只是一些必要的了解，林老师，不要放在心里。也是对你有好处的，证明了你的无辜。”

　　“校长，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我调到七年级是因为这个事情？”

　　“是的，林老师，希望你理解，现在时代不同了，社会的风气也不好，小孩子都成熟的早，九年级的孩子比我都要高了。因此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事，所以学校的教导组研究决定把你调到七年级。

　　“校长，你不是说我没责任的吗？”

　　“林老师，道理是这样的，长得美丽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没有主观去诱惑学生，但作为学校总是要为学生考虑，既然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那么就要采取措施阻止再次发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都容易冲动，这是天性，难免的，作为一个成年人还能理智的控制，但是对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来说就很困难了，所以学校和家长就要帮助他们去控制，对吧？林老师，我想你也是不希望学生从此堕落下去，毁了他的一生的吧？”校长似乎越说越带劲起来，整个上半身仿佛要越过办公桌，冲到我面前来。

　　我的呼吸有点困难起来，我起身。

　　“校长，学校的决定我是必须服从的是吗？那我不想说什么了，我去上课了。”不等校长回话，我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第一次对上课有了厌烦和害怕的情绪，接下来的这节课我一直站在讲台后面，脸也不看下面的学生，我害怕看他们，我只是看着书本讲着课，到一半课时的时候，我就让他们做练习。而我自己埋头在书本中，努力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

　　从来没觉得一天的时间会有如此的长，等下班似乎等了一个世纪。

　　“小姑娘，你还没刷公交卡！”公车司机冲我喊着，我意识到自己只顾往里走，又退回来，刷了一下。下班时段的公车上，全是上班族和学生，站着的，坐着的，都是一张木然的脸，也包括我，而我还有一颗木然的心，一颗没有了感觉的心，感觉不到快乐，感觉不到痛苦。

　　“林小雅？是你吗？怎么这么巧啊？”

　　公车过了一个站点，上来不少人，一个女人走到我身边站着，忽然就喊起来，我朝她一看，是有点熟悉的脸，她的脸夸张的笑着，感觉像是经常在做脸部动作后的习惯行为。

　　“我是陆烨啊！我们是高中同学啊！你不记得我了？”

　　“陆烨？哦，我记得的。”我想起来了。

　　“我太开心了，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没见过，是吧？”

　　“是啊，一次也没有，今天真巧啊！”我看着她，变化还是很大的，胖了很多，身材变了，脸部五官也变了，只是依稀还有点过去的样子，所以让我认出来了。

　　“哎，林小雅，你怎么一点也没变啊？还是像学生时代那么漂亮，真让人嫉妒啊，对了，今天我们既然碰到就聚聚，我请你吃饭，走，跟我走。”她不由分说拉着我胳膊，拖着我在停下的站点下车了，我不想在大街上和她拉拉扯扯，只好乖乖跟着她走了，可我心里是只想回家一个人看着电脑静静发呆的。

　　她把我拉进了一家连锁的快餐式餐馆，热情的点了几个菜，我争着要付钱，她已经抢着付了。

　　坐下来后，她打量了我几眼。

　　“林小雅，你现在是在做老师吧？我上次不知道听谁说的，有次我们几个同学聚会说起你，我还记得的。”

　　“我现在在中学里教英语，你呢？”高中时期我和陆烨在课外的交往并不是很多，可能我和谁都不多吧。

　　”我啊现在在推销一种产品，是从美国进来的一种产品，好得不得了，进入中国已经有15年时间，受到了广泛的欢迎，市场是越来越大，我们的团队也越来越壮。你知道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话不多的，很胆小，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去年我因为业绩突出去了美国总部参观学习，啊，那真是一次奇妙的旅行啊！”

　　“你是变了不少！”我点点头。饭菜已经上来，我想可以吃了，谁知，她突然快速的从包里掏出不少的瓶瓶罐罐，就像是变戏法。我看愣了。

　　“林小雅，你现在看我做个展示，让你见识下我们这个产品的优秀性，这是我们的一款厨房用清洗剂，你看看，我拿市场上一般的清洗剂来比较。”

　　我知道她的年龄，可是看她拿在手里的小勺、小碟子、小杯子、小碗，真要以为是幼儿园小朋友在过家家了。

　　“你看，我在两个小勺上分别滴了两滴色拉油，现在我用我们的产品，和市场上的产品来清洗，你看，看仔细，用我们的产品在水里浸一下就洗干净了，可是用市场上的产品浸了好多次还是洗不干净，你看，这说明我们平时在用市场产品清洗水果蔬菜碗碟时，有残留物在上面，当我们吃或用的时候，这残留物就会进入我们身体，这是很可怕的，而用我们的产品就完全不会有这个问题，你看看这是不是一下就能看出我们的产品有多好了吧？”

　　“真的很好，确实。陆烨，我们先吃饭吧，饭菜冷了。”

　　“好的，好的，你先吃，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她动作神速的把那一大堆碗碟一下又收拾到包里去了，看来是经常练习出来的。

　　“陆烨，你就专门推销这个吗？”我边吃边问她。

　　“当然不是，我们的产品有几千几万种，现在还在不断的研发，刚才那个是我们的拳头产品，给你些我们产品的介绍资料，我们还有化妆品，对了，我的名片给你，以后需要什么就打我电话。”她又掏出一大叠宣传资料什么的递过来，我接过来草草看了几页就放在桌上。

　　“林小雅，你不吃了？”

　　“哦，我吃饱了，你快吃吧，冷了！”

　　“难怪你胖不起来，吃那么少，我现在是越吃越多了，控制不住，哈哈，没办法，主要现在生活太充实了，经常去开聚会。”她边吃边说。

　　“哦，什么聚会啊？”

　　“我们团队里的成员大家分享一些感受和经验，你不知道，我们的聚会大多安排在一些高档的大酒店里，我每次到那种地方去就觉得非常的舒畅，要是一段时间不去了，我会觉得非常难受，你说滑稽吗？哈哈！”

　　“陆烨，你的生活很丰富啊！”

　　“那是当然，对了，下次聚会我叫你啊，让你也来感受下。”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

　　“没空也尽量抽时间来，你不来可是要后悔的。”

　　“是吗？那我看吧，对了，陆烨，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回去还要赶着批卷子，现在已经七点多了，要么我们以后有空再碰头吧。”

　　“哦，这样啊，你们老师真忙啊，也是很辛苦的，我们团队里就有老师辞职来做的，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站起来，冲着陆烨笑笑，她也只好站起来。

　　“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的，你这么忙就不耽误你了，对了，这些资料你回去慢慢看，需要什么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的，一定，那这样，我先走了，再见。”出来后我上了出租。

　　为什么在心情最糟的时候还要碰上这样的事，这样的人？老天是在惩罚我吗？

　　“这里有没有帮助睡眠的药？”下了出租后，我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连锁药房里。

　　“要么这种，是中药的。”

　　“见效快吗？吃了能马上睡得好吗？”我问营业员。

　　“中药是要慢慢调理的，大概要吃一个月见效果。”

　　“那有见效快的吗？”

　　“我们这里没有，要在医院配的。”

　　我只好走出药店，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够一个小时，我不想自己崩溃。

　　进了家门，手机里来了条信息，我连忙掏出来看，是杰克的，从圣诞夜那晚之后，我似乎忘了他，可我知道从那晚之后他没来过一个电话一条短信。

　　“小雅，我在上海的工作时间到了，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回美国去了，可能不会再来中国了，我想和你说声再见，祝你永远幸福。”

　　“啪”手机从我手上掉到地上，我的手空了，我的心也空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抹去了一切，为什么抹不去我的思想？我现在不想要了......

　　“小雅，这段时间我看你心情越来越不好了，你叔叔儿子出事到现在也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你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笑过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来安慰你了，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会陪我，可你心情不好了，我却帮不了你，唉！”下班的时候雨璐和我边走边谈着。

　　“我没事，真的，我还能上班就说明没事，现在是冬天，冬天本来就容易让人忧郁，到春天就好了，没事的。雨璐！”

　　“你让我心疼，小雅，想开点，马上快寒假了，你还是再去美国探亲吧，有你家人陪你，总会好点的。”

　　“去趟美国太麻烦了，我家人春节会回来的。”

　　“那就好，小雅，我春节准备结婚了。”

　　“真的？”我的心总算有了点震动，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是的，经过上次吵架，他父母对我好了点，也终于开口表示要买房了，钱还是要凑起来的，我也做了点让步，先在旧房子里办婚礼，等过了年房子装修好再搬进去，我想想我真的是很爱我男朋友，一个人过一生能遇到个真正爱的人是很不容易的，既然遇到了就要牢牢地抓住，人生就是这样的。”

　　“祝福你，雨璐，你会永远开心幸福的。”

　　“谢谢，小雅，我也希望你幸福，希望我的喜气能带给你一点。”雨璐挽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学校。

　　晚上，接到了大哥的电话。

　　“妹妹，你怎么样？”大哥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透着伤感，还有点无奈。从我上大学后，他就开始喊我名字了，今天却......

　　“大哥，我很......好，哥，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妹妹！”

　　“我是说你的声音听上去怎么和平常不一样？家里都好吗？”

　　“妈她们都很好，我刚又给叔叔打了个电话，叔叔他真是是老了。小雅，你知道大哥在想什么吗？大哥一直在和微生物打交道，有时会觉得人真是很伟大，可以把所有的生物都摆弄在股掌之间，可是现在大哥觉得人还是很无能的，就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林凯离开，就像想让我的妹妹幸福却做不到，只能看着你痛苦却一点也帮不了你......”

　　“大哥......不要担心我，你看我不好好的和你在说话吗？”

　　“是啊，你是在说话！小雅，你为什么......”大哥忽然顿住不说了。

　　“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雅，大哥只是想说，我很希望很希望自己的妹妹每天都会快快乐乐的......”

　　“哥......我会的......”眼睛里有一层雾气在弥漫，眼睛有点模糊了。

　　“小雅，早点休息吧，哥挂电话了，对自己好一点。”

　　“我会的，哥。”

　　我来到阳台，打开窗，冷风一下刮到我脸上，我的脸觉得很冷，我却不觉得冷，只是看着黑夜里的天空，冬天的夜空是不是也怕冷？因为怕冷所以有了那丝其他季节里没有的寂冷，这丝寂冷吓跑了原本就少的可怜的星星，整个夜空成了个无底的深渊，让人慢慢地沉进去，沉进去......

　　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音乐声，很熟悉，很遥远，似乎是从眼前深渊似的夜空里传下来的，又似乎是身后的客厅里传来的，我慢慢地关上窗户，慢慢地往客厅走去，是我的手机在响，我拿过来，从没见过的号码，我心里有点异样。

　　“喂......”

　　“是林小雅吗？我是赵志！”

　　好遥远的声音，好遥远的名字，我想了很久。

　　“哦！你好！赵先生，很意外接到你的电话，你是在美国吗？”是大哥那个同事，我想起来了。

　　“不是，我三个星期前回中国探亲，拜访些同学亲戚朋友，现在我在上海，再过几天我就回美国了，我想在回美国前见你下，和你吃顿饭，可以吗？”

　　“你在上海吗？可我在A市啊！”

　　“没关系，我可以过来，很快的，我已经好几年没回中国了，既然回来了，我就想一定要来看看你，所以还特意跟你大哥要了你号码。”

　　“那好吧！”大哥怎么没跟我提起呢？

　　“那明天晚上我们七点钟见好吗？”他声音里透着点高兴。

　　“好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赵志打电话来说在市里的一家餐馆订了桌子。晚上我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他已等候在门口，一旦想起他来，他整个人的样子就很清晰的浮上我脑海，就如现在我眼睛里见到的那样。他穿了件臃肿的深蓝色羽绒服。

　　“林小雅，你好！”他朝我伸出手来，我也伸过去。

　　“你好，赵先生！”

　　“叫我赵志吧！我们进去吧！”

　　“好吧！”我跟着他进去了，很幽雅的一个地方。

　　“最近好吗？”

　　“还好，你这次回来一定很开心吧？”我把话题从我身上扯开。我看着他，他也正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点不解的疑问。

　　“是很开心，主要是好久没有回来了，家里人都很久没见了。”

　　“你的家人都在中国吗？”

　　“是的，我的父母，还有个哥哥姐姐，都在江苏，我父母年龄很大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他们，另外也是完成他们的一个心愿。”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我没有碰菜，只是等着他说下去。

　　“我一个人在美国，他们都很关心我，最关心的是我的个人大事，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答应他们到国内来找伴侣的。”

　　“祝福你，赵志。”我举起酒杯和他碰杯。

　　“谢谢，小雅，不介意我叫你小雅吧？”

　　我摇摇头。

　　“还记得上次你在旧金山时和我开玩笑，说如果我发个相亲帖的话，来应征的美女会很多，这次我家人一说要给我找女朋友，就有好多女孩子来报名，条件都是很不错，哈哈，我真是有点意外。”

　　“很正常，你是王钻啊，还是外国的！”

　　“哦，我有点不明白。”他的眼神探询的问着我。

　　“就是钻石王老五的意思。”

　　“哈哈哈，现在国内好多流行的我都不懂，真是出去太久了。”他又喝了一口酒。

　　我等着他说下文。他没继续说下去，却是伸手拿出皮夹，打开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照片递给我。

　　“给我鉴赏一下，这个如何？”

　　我有点愕然的接过照片，照片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很年轻，满脸洋溢着耀眼的青春。

　　“很漂亮。”我又看了几眼，照片里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透着几份和年龄不太相符的精明。

　　“我也觉得漂亮，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个，25岁，小学语文老师，独生子女，和你比不差多少吧？”

　　他最后那句话让我有点发呆，我愣了几秒。

　　“比我好多了。”我喝了一口酒。

　　“哈哈，我家里人也都很满意，她的父母也很满意，所以就很快定下了，已经领了结婚证，在家里办了简单的酒席，到了美国再去教堂补一次，现在她在办签证，我先回美国，哈哈，没想到这人生大事一办好，整个人神清气爽的。”他哈哈笑着。

　　“祝贺你啊！敬你一杯！”我敬了他一杯，没看他的脸。

　　“哈哈，谢谢！对了，小雅，等到我美国婚礼举办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还有，让你男朋友也来，对了，你现在男朋友在吗？让他也一起过来，大家聊聊，也让我见识见识你男朋友。”

　　“他......出差了！”我又喝了好几口酒。

　　“哦，那太不凑巧了，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是吧？小雅，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的年龄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

　　“我们......还没定。”我不停地喝酒。

　　“小雅，你现在很会喝酒了吗？上次看你就喝了几口酒？”他放下酒杯，专注的看着我。我也放下酒杯，没看他，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吃。

　　“我不喜欢喝国外的酒，我不会喝酒，就是今天想喝点。”

　　“小雅，如果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的话，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失恋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很会开玩笑，赵志。”我又喝了一口。

　　“我刚才见你第一眼就感觉你和在旧金山时完全不一样，看上去脸色和心情都很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和烦，没事，对了，你等会还回上海吧？那你早点回去吧，晚点没车了。”我又喝了一口酒。

　　“我不要紧，要不要我多陪陪你？”

　　“不，不，不用，我和我一个同事还约好有点事。”

　　“哦，这样啊？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小雅，我还是要祝你幸福！”他举起酒杯。

　　“谢谢，赵志，我也祝你幸福，很真心的祝你幸福。”我和他最后碰了下酒杯。

　　每个人都有权得到幸福，只是不包括我。

　　和赵志在餐馆门前分手后，我给雨璐打了个电话。

　　“雨璐，来陪陪我好吗？”

　　“小雅，你在哪里？”

　　“中正大厦前面。”

　　“我马上过来。”

　　我站在马路边，享受着刺骨寒风的温柔，心里因酒而起的燥热也渐渐地在沉下去。

　　“小雅，你怎么站在风口里？你不冷吗？”从出租车里下来的雨璐看着我走过来。

　　“我不冷，雨璐，陪我走走好吗？”

　　“小雅，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冬天喝点酒真好！再也不怕冷了，你看我......”

　　“小雅，你心里有什么事不告诉我可以，可是你不要硬憋着，我再怎么麻木也看得出来你不开心，不开心你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雨璐拉住我，看着我的脸严肃的说着。

　　“雨璐......”我看了她一眼，转过头。“雨璐，我哭不出来......”

　　“小雅小雅，我拿你怎么办？好吧！我们一起就这样走下去吧，不管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走到天涯海角都陪着你！”她拉着我就向前走，我们就这样向前走着，碰到红灯就停下来，红灯闪过就继续走，只是往前走，前面的路没有尽头。渐渐地我的脚步慢下来，她也慢下来。

　　“累了吗？”她问我。我点点头，她招了辆出租。“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再回家，你回去好好睡觉，知道吗？”我听话的点点头，她还是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