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契》种地哈

4、阴雨04（修）

　　注意到他说完后姜绝的反应，姜栩解释说：“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要是真的没有钱，可以和家里说，爷爷奶奶也会帮你的。还有我！我现在出来也能赚钱！你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

　　他说完姜绝半晌没回答，姜栩小心翼翼侧头喊了他一声，姜绝笑了下侧头说：“真的这么想啊，你养我？”

　　“嗯我养你！”姜栩答应的特别爽快，对于他来说，他从小身边亲近的人很少，姜绝算是其中一个，也是很重要的人。

　　闻言姜绝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眼神中带着淡笑，姜栩头被结实揉了下。
　　“行啊，算哥以前没有白疼你”姜绝语气欣慰。

　　姜栩被揉得缩了缩脖子，他嘴角也带上笑意。姜绝这么说，他才感觉和姜绝这几年见面少带来的疏离逐渐褪去，带上了些以前熟悉的影子。姜栩是真的开心。

　　吃完饭该去解决电费水费的问题，姜栩被带到物业那里认了个脸，物业值班的小哥也很年轻，还有一个比姜绝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女人，女人见了姜绝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诶呀小姜，终于看到你人影了！”女人说着从办公桌底下拎出一袋水果，“这是老家寄来的，特地给你留着的。”

　　“徐姐您太客气了”姜绝接过水果，向女人介绍姜栩，“这是我表弟，以后就住这儿。”

　　“看得出来，你俩长得挺像的，都好看”徐姐笑眯眯盯着姜栩看，姜栩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他这个年纪还有点青涩，特别是面对大人这么夸赞一时间不好意思，半天嚅嗫不出什么话。

　　好在姜绝没有多留，露个脸就回去了，姜栩跟在姜绝身后，转头对上徐姐的视线也笑了笑。

　　上了电梯，姜绝歪头和他说：“认识了吗？”
　　“啊？”姜栩以为是认脸的事情，姜栩不脸盲，对于大城市的规矩这段时间也了解不少，跟着姜绝走了一趟，差不多心底有了个大概，于是他懵懂点了点头。

　　“认识就好，徐姐还挺喜欢你的。”
　　姜栩抿唇低头。

　　姜绝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干，这徐姐手底下的房产够你吃，混好了还能当个干弟弟。”
　　“？”

　　姜栩张了张嘴：“啊？”
　　他摇头：“不是，哥，我没这个意思！”

　　他着急解释，姜绝却没有和他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打算，又说：“你这趟回去收拾收拾，搬过来住吧。”

　　此话一出，姜栩又愣了下，姜绝看他迟疑的样子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就你昨天晚上下班那个点，你跟我说你还能回的去学校我会信吗？还不如直接搬到我这里，你要是下班，我还能过去接你。”

　　说完，姜栩犹豫：“我……”
　　“我房子空着呢，过来住还不收你房租，这还不划算吗？”

　　话是这么说，但姜栩毕竟是第一次上大学，从山里到城市，跨度很大，他也很好奇。好奇外面的学生，外界的一切，而现在他的身份就能直接接触到这一层面，让他这么直接放弃住学校和同学相处的机会，他还是挺舍不得的。

　　说话间二人到了门口，姜绝侧头看他：“行了啊，我也不勉强你，这样吧，你大多数时候都住我这，想回去了就回学校住，这样你打工也方便。”

　　开了门，他往沙发上一躺，姿势懒懒的，眉眼透着倦意。
　　姜绝：“我这里环境比你宿舍好多了，怎么的都是个好买卖不是？”

　　姜栩：“谢谢哥。”
　　姜绝：“跟我谢什么。”

　　姜绝给他指了个房间：“你住那儿吧。”

　　昨天晚上没电什么都看不见，早上醒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现在终于安静了，姜栩也能好好看看姜绝这个屋子。

　　早上只是扫了一眼，就感觉这屋子很不错，不管是装修还是装饰都很好看，姜栩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喜欢。
　　他从前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来了大学见到宿舍环境已经很好了，没有想到还能住到这样的屋子里。

　　想着，他心底对姜绝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姜绝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笑了下，叹说：“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没钱。”

　　姜栩挠了挠头。
　　姜绝家很大，客厅也是，沙发椅子一应全，但很空旷。

　　——姜栩的目光落在沙发正对面的那面墙上。

　　墙不空，相反，上面挂了东西，又因为蒙了一层防尘罩，看不清楚里面的是什么。
　　不过就轮空看，应该像是一幅画。

　　姜绝家的客厅没有电视，反而是这样一幅画。

　　姜栩以前见过有些人家里面有那种一整面墙大的电视，不仅多看了几眼。

　　姜绝：“想看？”
　　姜栩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刚想摇头，姜绝已经起身，来到那面墙前，一把揭开了防尘罩。

　　墙上果然是一幅画，姜栩眼前一晃，被那幅画上略鲜艳的颜色吸引。

　　——这幅画只能用抽象来形容，上色五彩斑斓，每一处都很奇葩，但结合在一起却一点都不维和，看起来还挺舒服。

　　就跟这个屋子一样。

　　姜栩更惊叹于这幅画上的人，画上的人似乎半趟在树干上，看样子，应该是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画上人一只手摁在枝干上，一只手随意垂落，只看这一处，似乎还挺悠闲。

　　奇葩就奇葩在这人的脸上。

　　——这人根本看不出来有脸。

　　姜栩的目光落在其他的地方都还好，看到画上人的脸顿了一下。
　　他瞳孔微颤，姜绝见状说：“是不是被吓到了？就是因为这见不得人，才蒙上。”

　　姜栩点了点头，犹豫问：“哥，这画是你画的吗？”

　　“我？我哪有那个本事”姜绝懒懒靠着墙壁，瞥了一眼画说，“这是祖宗画，我得供着，每天三炷香，香火不能断。”

　　姜栩还想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猫叫声，二人同时一顿。

　　姜绝目光落在门处，他眯了下眼：“这兔崽子又从哪里浪了回来？”

　　姜栩距离门更近，听到猫叫他就起身了，过去开了门，却不想门外还有几个人。

　　开门的瞬间几个人同时一愣。
　　谢庭先反应过来，轻轻笑了笑，伸手把手中的黑猫递给他：“你们家的猫。”

　　姜栩慢慢接过，低头看着一场安静的黑猫。
　　和早上刚见面相比，这简直就是两只猫，姜栩都觉得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他抱着猫低头：“谢谢谢教授。”

　　谢庭：“不客气。”

　　正说着，一旁的郭盛颜探头看了一眼屋内，忽然叫了一声：“卧槽！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家……开漫展啊？”

　　姜栩透过门，见到了姜绝的视线。

　　也怪不得郭盛颜，他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实在是这幅画不太符合常理，有种偏向西方的奔放，但这么说也不对。

　　总之看得久了，会让人心情不太好，全身都透着诡异的感觉。

　　姜栩望着那幅画几分钟，心情就有了变化，也能理解郭盛颜乍一看到这幅画反应这么大。

　　姜绝显然没有出来欢迎人的打算，姜栩抱着猫站在门口一会儿，意识到姜绝的态度，他歪头问谢庭：“谢教授怎么回来了？”

　　“你还问我们啊？该去问他！”郭盛颜指着门内的姜绝说，“我真是脑抽了早上就这么出去！疫苗这件事情没完啊！这是能随便糊弄的吗！万一我有什么事情你们承担的起吗？”

　　这态度，显然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姜栩叹了口气，他目光打量郭盛颜的侧脸，忽然说：“郭同学，我哥的药很管用的，你脸上的疤都没了。”

　　郭盛颜下意识摸了下脸，脸上平坦，早上还能隐约摸出来的抓痕也没有了。
　　姜栩笑了笑：“郭同学，真的没事的。”

　　“你们说了不算”郭盛颜哼了两声，他又歪头进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大白天在墙上挂这么一副吓人的画？有病啊？”

　　“小朋友，你站在门口这么骂人可不礼貌了啊”说着，姜绝终于走了出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行了啊，你打疫苗的前我给你付，全款付给你，这事私了。”

　　郭盛颜：“那加个联系方式。”
　　姜绝挑眉：“你不是加了他的吗，找他就行。”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姜栩，郭盛颜点头：“行。”
　　目的地达到，郭盛颜不再纠缠保存录音离开。

　　他走后，楼道里就剩下了谢庭。
　　姜绝没让他进去，谢庭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姜栩看着他们两个人，黑猫在姜绝出来的那一刻就扑腾腿跳下地溜到角落里，现在已经没有影子了。

　　姜绝对上谢庭的视线，谢庭忽然叫了声姜栩：“姜同学。”

　　“啊？”在场就只有一个“姜同学”，姜栩下意识回答，“谢教授，怎么了？”

　　“谢什么教授？”姜绝忽然开口皱眉盯着姜栩，“都不知道人家教什么就这么上杆子应。”

　　“……”虽然被骂但姜栩明显感觉出来他哥的怒气不是冲着他自己，姜栩眼观于心选择了闭嘴。

　　姜绝骂人的时候谢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很平静，姜绝骂完人对上他的视线一瞬移开。
　　姜绝微微皱眉：“这下真的解决了，谢先生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还有件事情”谢庭推了推眼镜说。

　　“什么”姜绝眉头拧的更深了。

　　“听说这边在招租，不知道这里的屋子住满了没有？”说话间，谢庭的目光还往屋内扫了一遍，有意无意扫过那幅画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

　　这什么意思很明显，姜绝还没开口，谢庭就问：“这里缺我一个租客吗？”

　　“不缺”姜绝想也不想拒绝了，谢庭被拒绝也不恼，只是又商量着说，“我随时能付押金住进来，有需要随时叫我。”

　　“我说了不——咳咳”姜绝脸都黑了，他说话太急咳了两声。

　　“哥……”姜栩也有点担心。

　　谢庭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刚想开口，电梯那边传来动静。

　　刚才离开的郭盛颜突然返回来说：“刚忘记说了，我第一次的疫苗已经打了，钱是谢教授出的，你直接把钱给他就好，剩下的我再联系你……的表弟。”

　　说完他又飞速乘电梯离开，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
　　也不知道为什么跑这一趟。

　　郭盛颜的到来打断了什么，姜绝缓过气，鼻子也不闷了。
　　谢庭又说：“可以考虑一下的，疫苗的钱……也能算在房租里。”

　　谢庭：“房租我能加倍。”

　　“真特么有病。”关上门姜绝背抵上门板揉了揉太阳穴。

　　姜栩看着他的神情担忧：“哥，你没事吧？”
　　他早上就发现了，他哥应该是感冒了，声音不仅嘶哑，脸色还苍白。

　　姜绝摆摆手，余光见到姜栩伸过来的手下意识抓住手腕，力道有点重。
　　姜栩没有动，还是问：“哥，你应该发烧了。”

　　姜绝力道松了点，他摇头：“没事，我睡会儿觉就好。”

　　说完他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姜栩跟在他身后一脸担忧。

　　姜绝说睡就睡，倒在床上沾了枕头就睡了过去。

　　姜栩看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更着急了，他给姜绝换了好几次毛巾，眼看还降不下来温度，打算带着人去医院，但姜绝怎么都不肯动，姜栩一个人挪不动他。

　　真的当他着急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

　　都说平时体质好的人，病来如山倒。
　　姜绝这一烧烧的不轻，不过生病了他的无感也没有减弱，迷迷糊糊地，他还听到了姜栩忙来忙去的声音。

　　包括额头上的毛巾，还有递过来的水。

　　烧到晚上，最最难受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有双冰冰凉凉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格外舒服，虽然只碰了一下子，那也很舒服。

　　随后那种触感落在了他的眼皮上，指尖略过他的睫毛，轻扫而过，姜绝的眼睫颤了颤，轻轻掀开一条缝，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然后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也有人这么触碰他，牵着他的手，触感温暖又充实。

　　他跟着对方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停下脚步，对方开口说了些什么。

　　他凑近去听，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是在叫他的名字。

　　听清楚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熟悉的视觉回笼，姜绝几乎在同时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人。

　　姜绝：“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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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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