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契》种地哈

72、蚀骨02

　　刘日晖消失的事情在郭盛颜家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为此郭盛颜的妈妈特地打电话过来叮嘱郭盛颜没别的事情不要回去。

　　“我感觉我还是考的不太好。”郭盛颜靠在沙发上，把头埋进抱枕里。
　　“尽力了就好。”姜栩安慰说。

　　“那不一样啊，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不能干，也就剩下学习了，当然能考好就考好，至少不会让我妈觉得我没用。”
　　郭盛颜在学校看上去三天两头不着调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挺在乎学习的，他的高考分数也不低。

　　姜栩不太能理解他的话，只是安慰说：“考都考了，要是实在没过下次再战。”
　　“好吧，我应该……可以吧。”郭盛颜盯着天花板想了想。

　　越想眉头拧成川字，姜绝路过沙发见他一脸愁容过去踢了一脚：“让路。”
　　郭盛颜起身，姜绝端了杯咖啡坐在原先郭盛颜坐的位置，郭盛颜自愿被赶走，换了个地方叹气。

　　“你与其担心四级还不如想想你家里的事情。”姜绝喝了口咖啡，淡声说：“据我所知，你现在家里这个情况可一点都不太平。”

　　刘日晖的事情他们是会查到底，而且之前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并没有死，很可能是以另一种方式逃了出去。再加上他和姜绝说的那些话，都让人产生很大的好奇心和疑惑。

　　姜栩和郭盛颜那时候距离远，没有听到，姜绝握着咖啡的手一顿。
　　他还欲开口，郭盛颜又说：“那不一样！我现在都在这里了，原来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又关我什么事。”

　　他这是实打实去了别家门就不管自家事情。姜绝看他，郭盛颜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我的意思是，本来他们就不让我干涉事情，我现在又跟着你，那我还去管他们的事情干什么，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我就更不该理家里面的事情了。”

　　“那你妈呢？”姜绝又喝了口咖啡说：“你妈妈一直都在，你总不能不管吧？”
　　“那肯定啊，就算是嫁出去了，那妈妈还是妈妈，血缘关系斩不断。”

　　姜绝没有对他这种神奇的比喻作出评价，他的指节轻轻敲了下杯壁说：“听谢庭说，你妈妈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

　　说完角落里的人影“蹭”从沙发上站起来，姜绝看着郭盛颜风风火火找手机的背影笑了下。

　　他的目光收回来，落在另一侧从刚才说话间就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姜栩，姜绝眯了眯眼，正欲喝第三口咖啡，半道就被人截住。
　　姜绝：“……”

　　姜绝抬眼对上谢庭的视线说：“我困。”
　　“困就去睡。”
　　“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
　　“那先做点提神的事情吧。”

　　“……有什么事能提神？”
　　谢庭捏着他的手腕避开伤口处，姜绝由着他带头进了屋里，门一关外面什么动静都被隔绝。

　　他们走后曹勤骑着起飞从后飘过，路过姜栩时停了下来问：“他们这样……是要打架吗？”
　　“……”姜栩默默把手机揣进兜里。

　　刘日晖逃到哪里去，他们家族发生什么事情他不在乎。四级能不能过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姜绝一个人。

　　不知道谢庭用了什么办法，过了几个小时姜绝出房门的精神都好了不少，他一见到就姜栩就让其停住。

　　“学会倒戈了啊，别以为刚才我没看到你手在干什么。”
　　姜栩抿了抿唇，见躲不过于是说：“哥，我担心你。”

　　姜绝和他对视，半晌叹了口，他咬牙说：“怕了你们了。”
　　一个姜栩已经够了，现在还有谢庭，要再来几个他还受得了吗。

　　他耐心解释说：“就喝一两杯咖啡，又不是喝酒，再说了之前也检查过我的身体现在喝咖啡时没有问题的，你们不用弄的那么紧张兮兮。”
　　说他呀磨了磨牙说：“这样弄的我也紧张兮兮。”

　　但姜栩现在的态度就是谢庭说什么就是什么，姜绝完全低估了谢庭在他心中的可信任度，姜栩以一句“谢教授说不能喝”将他的观点击退的一干二净。

　　“……”
　　谢庭谢庭，都是谢庭，到底谁是他哥！

　　姜绝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撒于是回屋找人麻烦。
　　谢庭刚收拾好，姜绝进去的时候谢庭背对他，姜绝直接扑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床垫被两个人的重量砸出凹陷的轮廓。
　　真的去找事情了，触碰到那个人姜绝又说不出什么来。

　　他的额头抵着谢庭的后背说：“我有时候真觉得你在养孩子。”
　　谢庭转身抱他，姜绝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谢庭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摩挲姜绝的后颈。

　　“我不知道别人谈恋爱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姜绝埋在他怀里突然出声：“反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管过。”

　　他也蹭坐起身，盯着谢庭一字一句说：“我承认，我从小知道我自己的状况，这一点无法改变，那时候被困在阵法中，我是有了‘这辈子到头了’的想法，最起码那个时候你们都在我身边。”

　　他关于类似的想法想过很多很多遍，不管是深夜还是某个安静的雨后，某些情绪一冒出来，他就能坐在飘窗上想很久很久。

　　姜绝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很干脆的性格，但也不算优柔寡断，只是很多事情作出决定之前他会思考很久，并且考虑到各种结果的可能性。

　　他那时候想的唯一就是哪怕他真的交代在那里，就算他不能知道刘日晖这么着急让他魂飞魄散的原因在哪里，也不能让因为他而牵扯进来的无辜人受牵连。

　　尤其是谢庭，在他踏入阵法后，也跟着进来。

　　和谢庭要护着他一样，他也要护着谢庭。
　　原本他觉得后来几次大难不死，这次也一样，一路回到这里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前几天夜谈时谢庭还是从各种角度去问他。

　　这应该是谢庭第一次这么直白问这种问题，姜绝有点意外，再加上当时的气氛，谢庭让步做出了坦诚，他没道理不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们本属于彼此，要及时了解对方的想法，需要沟通。

　　但那个时候他就是退缩了，脑海里组织过一切想法再对上对方的视线后成了空。

　　他不是不敢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心知肚明，人的一生总体来说就这么几件大事情，他之前以为谢庭和他一样很默契不提，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戳破。

　　他没说谢庭也不急，只是慢慢等，姜绝总觉得谢庭把他看的透透的，很多事情他的小心思在对方眼里无处遁形。

　　但眼下被人这么逼着，姜绝揉了揉眉心说：“我以为你都懂。”

　　“我也不是所有时刻都了解你的。”谢庭握着他的手腕：“比如现在，比如那时候。”
　　他盯着姜绝又说了一句：“真的不是所有时候。”

　　姜绝总觉得他的视线有些哀伤，姜绝出神一阵问：“所以我手腕上的字，你告诉我为什么看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庭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们身上的味道相似，姜绝脖颈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是刚才出来的。谢庭难得表露出这幅样子，姜绝喉结滚了滚低声催促：“所以说为什么？”

　　谢庭没动，他也没动，半晌谢庭轻声说：“我不知道。”
　　他抬头对上姜绝的视线又说：“我不知道。”

　　“……”姜绝总觉得不该再问下去，可能被谢庭的情绪感染，他也有点绷不住，脑海里思绪逐渐混乱。

　　唇齿触碰间，他闭了眼，脑海里却莫名出现腕骨处的那个字，好像一个放大版，他能看清楚，依旧看不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字很重要。
　　不然为什么会刻在骨里。

　　话题终归还是绕了回来，谢庭今天是要和他把这个话题说开，姜绝鼻尖冒着热汗，整个身体泛着懒，他原本视线不大清晰，听到谢庭在他耳边低声说的时候，他的视野才慢慢回笼。

　　“我真没想到，你会有一天这么执着这件事情。”
　　他忍不住揪着谢庭的两侧衣领，开口语气咬牙有些泄愤似的凑上去：“你都是木偶师了，怎么还需要问我这种问题。”

　　他无非想的就是护住他们，还有……不让谢庭跟着魂飞魄散。
　　姜绝二十五岁以后的身体他自己能察觉到已经开始衰落，可就算各项能力都达不到巅峰的状态，在最后关头他还是能护住人的，也没有那么没用。

　　想着姜绝自己嘲笑自己：“目前为止，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你的身份，现在明朗了，就算我真的不在，姜栩也有你带，我不担心。能走的放心也是好的。”

　　“我不同意。”谢庭听完说。
　　他捏着姜绝的下巴：“别想那么多，我说了你会没事的。”

　　姜绝由着他捏，闻言他又忍不住笑：“我之前看了你的命格，你也和我半斤八两……我俩谁也没说谁，反正都是这样，剩下的时间不多，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走在你后面，其他的没什么了，反正能潇洒多潇洒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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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等我完结后好好捉虫（发四）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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