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葛斯特和旅行者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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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在这附近了吧。”千阳估摸方位，飞向一座荒岛。火焰的翅膀忽然消失，千阳轻松降落在荒岛中央的山顶上，四周都是荒凉的石头，一眼望去甚至不见绿色。千阳闭上双眼，无形的圈以千阳为中心，向周围散开。
“真荒凉……果然，连只动物都没有。无人岛倒是好办了。”
火柱冲天而起，如同火山喷发，堪比天灾的威力震荡近海，震裂的山石滚落水中，被汹涌的海浪击碎在礁岩上。
“足够标志性了。”千阳呼出一口气，顺着气流落到海边，火柱顶端升腾起云朵状雾气，千阳满意地点点头，“这一下葛斯特能看到吧。”
“何止能看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冷嘶哑的声音，“千阳船长，你是要卸磨杀驴，谋杀船员吗？”
“葛斯特！”千阳惊喜回头，看到多日未见的伙伴，他依旧一身黑袍，罩着兜帽，从头裹到脚，乍一眼看过去，像是浮在空中的成精的斗篷。
“船在这里。”葛斯特说着，海面上缓缓出现一艘深黑色的尖底福船，船帆上绘着火焰缠绕的骷髅头，火焰颜色明亮而厚重，浮在黑色背景之上，似乎要灼灼燃烧起来。
“辛苦啦。被海军发现了吗？”千阳例行询问，心底却毫不担心。葛斯特一向警惕，留他看船甚至能安全到连自己人都找不到船在哪里。
“没有。”葛斯特摇头。他在降临世界的第一时间就把船隐匿了，只是船的降落地点不太好，恰巧落到荒岛正中央，周围全是石头，一棵树都没有，葛斯特连制造拉船工具的材料都找不到，可怜地从岛中央挖了条河，通到海边，生生靠一个人一双手把旅行者号送到海里。
千阳听到葛斯特这半个月的不幸遭遇，非常不厚道地笑了。
“船长，你这样是会失去我们的。”葛斯特声音像他本人一样阴寒冰冷，周围的温度缓缓下降，冰霜从葛斯特的袍角向外蔓延，爬上周围土块，不知不觉扩散到了岛屿中心。
千阳依然挂着笑脸，一点也没被葛斯特吓到，但望着岛屿中央缓缓熄灭的火焰，她莫名心虚了一下。“我听过了，这是座荒岛，不会引发森林火灾的……”
葛斯特似乎怔了。“我倒不是考虑到这个问题。如果没记错的话，千阳，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通缉犯？”
犯罪者的子女，必定都是罪人。这是普世默认的真理。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父母双方都是世界级大罪犯的千阳，出身就是原罪。
“是啊。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时隔多年，海军估计不会再重视我了，我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我的悬赏令……”千阳怅然，突然想念父亲曾经的伙伴，想念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人。这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一定会担心自己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谨慎一点，现在大家都还下落不明。”与性格活跃而张扬的船长不同，葛斯特同他的外貌一样阴冷，是一条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毒蛇，伺机而动，一击必杀，事后还一定要把尾巴打扫干净，不留下一点痕迹。在扫尾这件事上，葛斯特和副船长杜斯的行动如出一辙，用船长的话来说，这难道就是属于老年人的谨慎？
葛斯特晃晃悠悠飘向旅行者号，才走几步，疑惑地转身，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千阳。
“我在附近留了消息，在罗格镇等半个月，小织已经去那里了。如果还没等到其他人，你们就去伟大航路吧。”
“你不和我们一起？”
隔着兜帽，千阳都能感受到葛斯特冰冷的目光。在许多个世界之前，和大家结为伙伴，一起打造旅行者号，一起在船上升起旗帜，船靠岸时大家会单独行动，或三三两两结伴去逛逛，但一旦扬帆起航，就从不会缺少哪怕一个伙伴。
而在伙伴们分散在各个角落的时候，身为船长的千阳永远是聚集伙伴最活跃的那一个，毕竟他们独特的旅行方式一直都是单向前行，每次跨世界的落点都是随机的，如果起航前不小心落下了哪一个伙伴，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是千阳第一次独自离开。
“我们在哪里等你？”葛斯特问。他只在听到千阳要离开的一瞬间短暂失态，但很快就清醒过来。船长决定航向，是一个船队中的支柱与核心，他信任船长的决断，也相信船长在需要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地聚集大家一起来帮忙。
“让大家先汇合，我有点私事，应该不会太久。”千阳点了点下巴，“在香波地等我吧，那里是新世界的起点。”
“我知道了。”身为最接近灵魂的存在，葛斯特和杜斯偶然进入过千阳的记忆，见过船长的这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旅行者号缓缓扬帆，千阳沉默地看着葛斯特即将融入船下阴影中的黑袍，忽然开口。“等我的事情结束，我带大家去见我的家人。”
葛斯特没有回应，千阳却笑了，岛上的严寒之气忽然消融，岛上巨大的岩石被骤热骤冷轮流侵袭，终于承受不住强烈的温差，轰然碎裂。飞过的海鸥被突如其来的轰鸣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连忙逃走。
旅行者号渐渐隐去，消失在海雾之中。一沓报纸从天而降，千阳伸手捞住，疑惑地看了一眼远远逃走的送报海鸥，低头打开报纸。
《小丑巴基被东海新人草帽路飞打败？》
报纸头条就是黑字大标题，后面接连几页。千阳扫了一眼，一直以来实力较弱的东海突然出现一群凶狠的海贼，不管是海军为了提醒民众注意，还是新闻社为了博人眼球，整版东海时报都在大肆报道这伙新人。
“路飞？不错呀！马上就能有赏金了吧！”千阳高兴地笑了，那个拽着自己哇哇大哭的小男孩已经长大出海，已经结交可以交付生死的兄弟和伙伴，正在驶向灿烂辉煌的未来。
不过，巴基……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
千阳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只有一张“小丑巴基”的悬赏令，赏金一千五百万贝利，在东海也许能算个人物，但是放到伟大航路里，还不够那些新人的一个零头。作为十二岁就跟随海贼团进入新世界的巴基，这些年混的也太逊了吧？难道是韬光养晦？总不会是……千阳默默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战斗，这家伙浑水摸鱼向来是个好手，如果安逸久了，也不是不可能……
“算啦！”千阳把报纸塞进包里，拿出海图，盘算着周围海域，“在橘子镇被打败的……不到一个星期，没有被抓的消息，看海流情况，可能就落在这一片了吧……”千阳的手指在图上画了个圈，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
“早”字音落，千阳已经一窜而出，落到岛外，再轻轻一踏海面，又飞出百米，如海燕腾空，雏鹰展翅，轻轻巧巧踏水而行。
在太阳落山之前，千阳纵身一跃，翻身上岸。
“又是无人岛？”岛上树林茂密，千阳停在岸边，环视周围，看见海滩上一条木排，从树林中拖出来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千阳走近木排摸了摸，木头上砍伐的划痕也很新，是刚被人做好拖到这里来的，说不定又是一个准备出海的家伙。
千阳笑了起来，没有特意去感知，顺着树林间的小道往里走，光线越来越暗，太阳也渐渐西沉，鸟雀开始沉睡，四周变得安安静静，踩在落叶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千阳却适应良好地往里走，越走越深，渐渐传来热闹的人声，树林中间那一团篝火在黑暗中越发明亮。
拨开挡路的树枝，千阳一脚踏进树林中这一片空地，明亮的篝火下，两小孩坐在草地上举杯高歌，一群长相奇异的小动物围成圈一边唱歌，一边蹦蹦跳跳。
爱丽丝的……童话王国？
千阳眨了眨眼，才注意到这两人只是身材矮小，并不是真的小孩。一个顶小丑帽披着黄斗篷，另一个坐在箱子里，头发旺盛杂乱得像一从蓬勃的灌木，两个人背对着千阳，勾肩搭背，酒到酣时抱头痛哭。
“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千阳被勾起兴趣，抬腿准备加入这场缘分使然的宴会。
“一起来啊！”俩人举起酒杯，拍着旁边空旷的地面，“喝啊！不醉不休！”
千阳本想拒绝，比起酒精她倒是更喜欢果汁和饮料，有烤肉就更好了。但偏过头看见小丑妆中间醒目的红鼻子时，千阳一愣，反应过来时已经接过了酒杯。
“巴基……好久不见了。”
哭笑声像被按了暂停键，带着小丑帽的巴基举着手臂，像被石化了一般。
又跳又唱的动物们看着突然停下的人类，疑惑地也停了下来，周围陷入一阵安静。
“我……巴基大人……多喝……不行不行……喝醉了……”
“什么啊？巴基，你和香克斯不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吗？”千阳放下酒杯，看着多年未见的家人，声音微哑。
“不许提那个混蛋！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巴基跳起来拽着千阳的领子，咬牙切齿，嘴里却反反复复只有“你这家伙”，连个混账都没骂出来。
千阳弯下腰，盘腿坐在地上，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的领子，被火光的阴影挡住了神色。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巴基手上松了松，却还拽着千阳，生气地跳脚，“再道歉，我就揍你了！”
“啊，对不起，巴基。”千阳不怕死地又重复了一遍。
巴基挥舞着拳头，最后只是张开手掌按在千阳的肩上。“我就知道……我还没喝多，不是在做梦……”巴基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莎拉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他们最小的妹妹，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3. 葛斯特和旅行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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