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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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京戈
2021/12/4
人一走，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重新开始流动了，可算是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了。
陈彤夸张的猛吐了口气，“妈呀！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好怕孟姐跟林总当场就直接掐起来了！”
袁静朝孟黎初竖起拇指，“孟姐，牛批！”
周远：“孟姐你刚才太勇了，不亏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VP！”
孟黎初轻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
她垂眼安静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这场毫无防备的重逢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的难以控制局面，虽然她也知道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再见时就注定不可能会像普通同学那般疏离且礼貌的简单寒暄几句。
不过也对，像林嘉述那般骄傲的人，被她那般对待之后怎么可能会不讨厌她，怎么可能还会跟她好好说话。
其实她曾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自私的想要让林嘉述能恨她一辈子，至少恨也是一种情感不是吗？
去酒店的路上遇到了堵车，所以等孟黎初到包间里的时候，除了林嘉述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原本她是打算找一个离主位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只是难得的她和其他的人想法不谋而合了，除了薛董坐在主位左手边的位置上之外，其他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把最靠近主位右侧的两个位置给空了出来。
陈彤见她进来连忙喊道：“孟姐，你快过来坐！”
孟黎初刚抬脚准备进去，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朝里面的包间里的人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拿着手机就退了出去。
孟黎初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才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人问：“加完班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今晚部门聚餐，估计要到很晚了，结束之后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太晚了，你一个人打车我也不放心，反正我明天休假也没什么事，要不你结束之后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人的嗓音温柔的像是夏季温度刚好合适的冰饮，不冰喉咙也刚好能消解夏季的燥热。
孟黎初忽地觉得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窗外的灯光忽得变成了模糊的光晕，她想起今天在会议室里林嘉述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直接开始吧，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废话。
他的嗓音很冷，比当时头顶空调出风口吹来的风还要冷，冷得快要冻结了她的四肢，尽管这些年里她已经无数次预想过林嘉述再见她时对她的态度，但她仍像是个水土不服的外来人始终无法习惯，不管过多久都习惯不了。
毕竟被太阳暴烈晒过的人，又怎可能会轻轻松松就习惯得了冷冽的寒冬。
见她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又问了声：“黎初？你还在听吗？”
孟黎初回过神，眼前的视野也跟着渐渐变得清明，“在听。”
她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在十点半前能结束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要是再晚了，你就先睡吧，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去吧。”
见她坚持电话那头的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了，两人没多聊就挂了电话。
等孟黎初再次推开包间的门时，林嘉述和他的助理已经在席间落座了，只是他助理坐的位置不是林嘉述的旁边，而是主位右边唯一两个空位中的第二顺位。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紧挨林嘉述右侧的一个位置还空着。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连他的助理都受不了他的臭脾气，所以不愿意跟他坐一块吗？
薛景山是最先看见站在门口没动静的人，他像是不打算给孟黎初有任何退缩的机会似的，连忙喊道：“诶，小孟，快进来，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
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孟黎初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孟黎初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席间她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也尽可能的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的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是因为无聊还是因为旁边人的存在感强烈的让她无法忽视，她发现林嘉述也很少动筷子，但是酒倒是喝了不少。
孟黎初扫了眼桌上堪比满汉全席的菜色，因为薛景山是B市人，估计他是想让一直久居国外的林嘉述尝尝当地菜，所以点的每道菜都是B市正宗的特色菜。
B市人的口味偏重，林嘉述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可能根本就吃不惯这些菜。
孟黎初余光瞥见他手里的酒一杯一杯的往嘴边送，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服务员再点几个清淡一点的菜时，突然就听见薛景山喊了一嗓子。
“来，林总，我敬你一杯！”
薛景山端着酒杯朝林嘉述说：“感谢林总的信任，在众多投行公司里选择了我们公司。”
闻言，孟黎初下意识的朝林嘉述看了眼，只见旁边的男人脸上神色淡淡的，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此时他眼底雾蒙蒙的一片，眸底的光虚虚实实的看得不真切。
林嘉述姿态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右手随意的搭在桌面上，左手指间捏着纤细的杯脚晃荡了两下，手腕微微倾斜，薄薄的杯壁碰撞在一起在不算嘈杂的包间里发出一声脆响。
“合作愉快。”
他低哑的嗓音混在薄脆的声响中趁着孟黎初没注意时偷溜进她的耳朵里搔得耳蜗有些痒痒的。
孟黎初视线收了回来落在面前的碗沿儿上，她回想起薛景山刚才的话有些走神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这项目是薛景山花了些心思给挖来的，所以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跑去机场接人。
如果说是林嘉述自己选择他们公司的，那也就是说在今天之前林嘉述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她在国成投行上班。
国内的投行公司抛开他们国成不说还有两家业务能力也很不错的公司，也不是她贬低他们公司，只是她想不通的是在明明还有两个选择的情况下，林嘉述又明知她就在国成上班，为什么还要继续选择国成？
想不通的孟黎初微侧过头朝他看了眼，只是巧就巧在她视线刚落在那人身上不过一秒的时间，男人像是有所感似得條然转头和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孟黎初刚打算偏过头就听见对面的男人说：“孟总，一直看着我——”
林嘉述视线微偏落在了桌上的杯子上，随即视线又落回到她的脸上继续把那句让人浮想翩翩没说完的话给补齐。
“是想要跟我喝一杯？”
“......”
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我——”
孟黎初否认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薛景山突然出声打断道：“诶，对，小孟，你也敬林总一杯，以后你和林总还要经常碰面的。”
闻言，孟黎初到嘴边拒绝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正如薛景山所说的那样，她日后是全权负责跟林嘉述对接沟通收购案的问题，换句话来说现在他们之间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而她作为乙方负责人要是跟甲方爸爸的关系闹得太僵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来日方长。
思即，孟黎初端起桌上的杯子，手臂朝林嘉述的方向伸了伸，“林总，我敬你一杯，这杯就当做是为我刚才唐突的行为道歉了，希望日后在工作中我们合作愉快！”
林嘉述瞧了眼她杯子里的果汁，嘴角扯了扯吊着几许轻嘲，“难道这就是孟总道歉的诚意？”
“对啊！小孟敬酒用果汁像什么样子！”
说着，薛景山指挥着陈彤说：“陈彤，你赶紧给你们孟总把酒给倒上！”
孟黎初看了他一眼，没犹豫的端起陈彤给她倒的大半杯的酒。
像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这次她没再说些场面话，直言道：“林总，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她话音一落，丝毫不给林嘉述有挑刺儿的机会酒杯递到嘴边仰头就喝了。
通常在酒局上遇到这种情况被敬酒的人要么跟着一起干了，不然也会端起酒杯意思的喝一口表示一下礼貌。
但是显然林嘉述根本就不知道礼貌这两个字怎么写，他斜着身靠在椅背上，指腹压着杯座在桌上摩擦晃动丝毫没有端杯的意思。
饭桌上其他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纷纷眼神无声的交流了一番，一众人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就是：这甲方爸爸心眼也太小了吧！
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浑然不知饭桌上其他人的想法，也或许是他压根就不在乎其他人对他什么想法，他目光始终淡淡的盯着孟黎初仰头把那大半杯酒喝得一点也不剩。
孟黎初咽下最后一口酒，酒杯从嘴边拿开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孟总，酒量不错。”
他语调极淡，孟黎初一时听不出这究竟是一句讽刺还是夸赞的话，不过她也不打算深究了，毕竟林嘉述现在阴晴不定的脾气也不是她能猜得透的。
她唇角微微莞尔，嗓音平淡的应了声：“林总，过奖了！”
敬酒的一小段插曲就这么草草的被一笔带过，继续进行的饭局气氛还算融洽。
孟黎初平时不常喝酒，所以酒量不是很好，再加上刚才喝得有些猛，她坐了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见桌上的人都各聊各的，她没惊扰任何人偷偷起身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林嘉述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太过于霸道强烈，孟黎初走出包间后忽然就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重重的吐了口气，找路过的服务员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就走了。
也不知是为了醒酒还是为了躲着林嘉述，孟黎初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她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的时候外面正好走进来两个小女生。
她听见其中一个女生一脸花痴情绪激动的跟身旁的朋友说：“刚靠在墙边抽烟的那个男人好帅啊！浑身透着郁冷的气质，简直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忧郁王子啊！”
抽个烟就忧郁王子了？
现在的小姑娘形容词还真多。
孟黎初轻扯了扯嘴角，伸手关了水，抽了两张纸把手上的水擦干后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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