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不入梦

1、第 1 章

　　肖暗打开门，外边站着两个大学生模样打扮的人。也可能是刚出社会不久的，身上还带着一些学生气。
　　“你好，肖先生，我们就是早上给你联系的人，过来看看房子。”
　　肖暗冷淡道，“我说过只能住一个人。”
　　“对对对，是一个人，我是陪他过来看看……”
　　肖暗让开，让两人进来，然后让他们自由参观房子，居然就径直回房休息了。
　　肖暗不在，杜若才敢开口，“卧槽，那是什么人呐?不会是□□的吧，他刚刚的那句质问，差点给我吓跪了，现在腿还是抖的。”
　　申见微，“……”不至于吧……
　　这里是一个三层的别墅，大的很，他们现在只逛到了一楼。
　　杜若，“见微啊，咱不租了吧?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这里到处都透着古怪，简直像鬼宅一样。房子的主人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现在是七月份！房子里冷得跟一月似得！而且你看这房屋的装饰，他需要挣那点租金？古董我懂得一点，像楼梯转口处的那个花瓶，都可以全款买我家房子了！”
　　申见微没有理杜若，本来他是打算一个人来的，杜若闲的无聊非要跟来，现在还老打断他思路。申见微在一幅油画处停住，这边杜若又吵吵起来了，“卧槽，这幅画不是有名的，那幅被诅咒的画吗？谁把这幅画放家里呀，疯了不是。”
　　这别墅里装潢华丽，更像是一座博物馆，陈列着主人的各种收藏。更关键的是，这别墅的地理位置并不偏僻，所以这样的占地面积，价格究竟会是多少。
　　“看完了么？住是不住？”
　　肖暗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的，两人刚好看完，正站在三楼楼梯口，他这一出声，吓了杜若一跳，让杜若差点滚下楼梯，还好申见微扶了他一把，才堪堪避免他从三楼一路滚到一楼的人间惨剧。
　　然后杜若心态崩了，崩溃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人是鬼啊？”
　　申见微在新室友没有翻脸前，忙道，“我租！”
　　肖暗倒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翻脸，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你跟我来，你住这间。”
　　申见微想着房子这么大，对方看起来也不太喜欢跟人交流的样子，应该会把他安排远一点，却不曾想对方把他安排的房间竟是对面房间。
　　看着杜若要崩溃的表情，申见微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房间，下午就搬过来。”然后把杜若扯进房间，关上门。
　　杜若崩溃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变态杀手吧！”
　　申见微，“你冷静点，你电影看多了吧?这里距离合适，价格合理，我有什么理由不租?他把我安排在这里，估计也是想盯着我点，人家这里随便一件物件，卖了咱俩都赔不起，不光我们对他会有戒备，他对我们一样也会有戒备。人之常情，我们都应该体谅。”
　　杜若，“人之常情，前提是他得是个人啊。”
　　申见微，“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你倒是给我找一个非人类过来看看啊。”
　　杜若无力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申见微，“这句话不是用在这里的吧，你还有完没完了？”
　　“哎，有完有完，咱先走吧，路上你再考虑考虑。”
　　路上，申见微开车，还得把这祖宗给送回去，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他过来，看他现在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还不知道回头要怎么在同学群里宣传呢……
　　突然杜若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道，“我同意你住在那里了！”
　　不是，你同意不同意其实没啥参考价值，不过申见微也没有戳穿他，反而配合道，“为什么?”
　　杜若，“刚刚你室友气场太强我没有回味过来，现在想起来，他真的好帅啊，太帅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吧？”
　　申见微，“你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杜若，“现在我才回过神。你那么痛快的答应，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要不还是趁他没有在同学群里瞎逼逼的时候给他灭口了吧?一边开车的申见微如是想到。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
　　信你才有鬼！
　　果然，才回家，一个洗澡的功夫，群里面就已经要炸了。申见微翻开手机，想退群。不过还好，杜若是在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的群里面发了发消息，并没有在整个同学群，这就还好。什么时候他对杜若的要求已经降到这么低了吗？
　　申见微屏蔽了群消息，想起了他未来的室友，好像确实是挺好看的，不接地气的好看，申见微形容不出来，他也怀疑自己有点见色起意了，十分懊恼。申见微好歹算是一个术师，杜若说感觉那套房子不干净，而他看来简直是太干净了，干净得有点反常，其实偶尔见个小鬼很正常，大多数鬼不会主动招惹人类，而肖暗家里连个路过的鬼都没有！那，肖暗他又是什么人呢?跟他一样?同行?再看看吧，其实如果真的是同行的话，倒并适合住在一起。
　　肖暗在送走申见微他们之后，又到访了新客人，他这一天见的客人数比他往常一年见的都多。而从今以后，他也要适应和人类一起生活的日子了，想到这里，竟难得地难以抑制的烦躁。有种预感，以后闲适的生活就要离他远去了。
　　肖世看肖暗一脸阴郁有些无奈，“都完成任务了，不高兴吗？”
　　肖暗，“呵，高兴?我怕我太高兴，杀了新房客。”
　　肖世，“你不会的，你懒。”
　　肖暗，“……”
　　申见微搬过来的时候，还给肖暗带了礼物。他见肖暗，这么有钱，什么都不缺，就只能带一些吃的，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好就只能送了一些零食。肖暗收下了，但是直觉告诉申见微，肖暗并不会吃。
　　肖暗的房子很干净，干净到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申见微合理怀疑，像肖暗这种土豪，大概是经常请人来打扫吧。所以，申见微搬进去的时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进去。从申见微拿到房子钥匙之后，肖暗就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
　　肖暗说，房间里任何可以用的东西都可以使用，所以申见微使用了厨房，厨房里的工具到也齐全，冰箱里的食材居然也都是新鲜的。申见微自己买了食材，做了一顿晚餐，想着肖暗似乎自从回到房间里，就已经一天多没有出门了，也不知道吃了没有，申见微用人家的手短，又多做了一份准备叫肖暗一起出来吃。
　　到了肖暗的门前，申见微才开始犹豫。自己绝对是好心，可是室友总给人不想被人打扰的感觉，那到底要不要邀请他呢?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吱的一声，门后也没有人。申见微心猛的跳了两下，向房间内看去，太黑，什么也看不清。申见微只好又在门框上敲了几下，“肖暗?你在吗?”
　　“有事?”声音很轻，但轻飘飘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我做了晚饭，你要吃吗?”
　　一阵沉默，申见微以为这大概就是拒绝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打扰你了。”
　　房间内的灯突然亮了，申见微这才看见房间内的装饰，古典的黑木雕花，其他房间的装修只是略显复古但又华丽总体而言算的上是正常的。而肖暗住这间，就略微的不正常了，申见微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看到肖暗穿着睡袍走了出来，忙礼貌性地收回视线，看向肖暗，肖暗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又或者一直都是这幅苍白的样子，浴袍穿得宽松露出了一段白颈和胸膛，申见微咳了一声移开目光，真是看哪都不对了。
　　肖暗，“那走吧。”肖暗声音懒懒的，像是刚在睡梦中被惊醒。
　　直至餐厅，申见微才发现肖暗没有穿鞋，就是这么光着脚跟着他走了出来，房间里并没有铺设地毯，石阶上明明还透露着寒气。
　　“我去帮你拿双拖鞋?”
　　“不用。”
　　肖暗慵懒地坐下，还打了个呵欠，申见微忙把吃的东西在肖暗面前布置好。申见微的厨艺水平呢，在同学中，也许还算是好的，就是比那些只会烧白开水，煮泡面的同学来说。因为想着要邀请肖暗来吃，申见微把自己擅长的，都展示出来了，但是看上去也只跟普通的家常菜差不多。
　　看见肖暗动了筷子，申见微在旁边紧张的不行。
　　肖暗似有所感，“还不错，你也吃。”
　　申见微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的室友格外好相处。
　　吃完饭之后，申见微自然也不敢叫这位室友动手收拾厨房，便连忙起身开始收拾。肖暗也没有帮忙的打算，就缓缓起身，回房间休息了，申见微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一顿饭为什么会吃的心惊肉跳的。
　　回到房间之后，申见微回忆起肖暗的房间布局与装饰……当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现在想起来竟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了。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吉利，对，就是不吉利的感觉……怎么会像是墓葬的格局呢?一定是记错了吧。
　　明天申见微就要开始正式上班了，在上班之前，他还是稍微做了一些准备，没注意看手机消息，结果杜若一个电话打过来。
　　“大哥，你还活着不?活着的话，吱个声啊！”
　　“……”申见微，“你滚。”
　　杜若在电话那边笑的放肆，“还以为你被你的妖怪舍友吃了呢。”
　　申见微，“你才妖怪。”
　　杜若，“哎呦喂，你这才搬进去一天，都开始向着他说话了呀，我好伤心哟。”
　　申见微，“因为人家长得比你帅。”
　　“……”杜若，“嘤嘤嘤，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快说你还是爱我的。”
　　申见微，“爱过。”
　　杜若，“再见！”
　　第二天，申见微就要去工作室上班了。临出门之前，他多做了一份早点放在那里，想到舍友起床之后可能会吃，看了看舍友那紧闭的房门，想着以后可能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了。竟然觉得有些可惜。
　　申见微来到工作室里，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封信件。拆开来看，“特殊事件处理部欢迎你！落款李凌澜……”。
　　没错没错，这才是他的新工作。他现在所在的工作室就是个幌子。当他正式在这个工作室办理入职的时候，他的朋友都表示很不解，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去处，他却窝在这个刚成立的小工作室里。这时杜若跳出来给大家解释，什么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什么做什么开国元勋。通过自己的脑补为他找了一系列的借口。这些借口差点让本人听了都信了呢。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的原因，不过只有一个，无非就是部门的决定。就是准备没事的时候他就在这边先工作着，打打杂，然后随时听命着召唤。
　　来这第一天，他猛然发现，原来他居然还真是在打杂。没有具体的工作内容，大概就是老板想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早上又是做了海报，又是整了表格，真是身兼多职，他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这种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无比心累。还是要更加努力一点，早日升级调到总部，才好。
　　晚上与杜若约了饭，杜若那家伙蠢蠢欲动想去他的住处在游览一番，被他无情的拒绝了，就约在外边，才刚刚住在一起，他不想让新舍友留下什么太多不好的印象。而不好的印象自然包括杜若。
　　两人经商量之后，最终约在了烧烤摊。一上来杜若就点了啤酒。
　　申见微，“你自己喝，我不喝。”
　　杜若，“行行行，你看着我。”
　　两人点了四个人的量，准备吃个痛快，这顿申见微准备请了。
　　“见微啊，新工作怎么样?”
　　申见微一顿，“和凌竹波预料到的一模一样……没有分工，没有体系……总之一团糟，差点让我忘了，我到底是个干什么的。”
　　杜若，“后悔吗?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申见微叹气，“不了，倒也没什么压力，没什么心理负担，我就先待着吧。”
　　杜若其实是完全不能理解他，就当他是体验生活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挺晚了，申见微站在别墅门前，看那漆黑一片，真有种鬼屋的视觉感，不过很可惜，毕竟他的职业限定，他必然是不怕鬼的。
　　他与室友都住在二楼，不过在他打开门之后惊讶地发现，室友在一楼沙发上睡着了……他不是一般都不出房间吗?申见微走了过去，看到肖暗安静地躺在那里，手边放在一本书，像是一边看书，不小心睡着了，肖暗盖着一个白色的毯子，露出的皮肤……小腿伸出一节看上去也太脆弱了吧，手脚也都修长好看得很……打住打住……
　　“肖暗?”
　　肖暗慢慢睁开眼睛，过于乌黑的瞳眸却看起来有些无神。
　　“嗯?”很轻的一声，懒懒的。
　　“到房间里睡吧，在这里小心感冒。”
　　肖暗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申见微，“……”
　　无奈之下，他只好返回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再拿一条被子下来给肖暗盖上。可等到他再次下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可是明明一路上他也没有见到人啊。
　　是自己回房间里休息了吧？申见微这样对自己说，肖暗很古怪，申见微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忽略这些古怪，只不过和所有古怪的人相处，也是他们的一项基本的必修课程，他确实还会留意着这些古怪，但只要这些古怪，不曾伤害别人，那就值得包容。
　　在接下来的连续数日，他都再也没有见到肖暗。他照常地为舍友准备了早餐，原因是他惊讶的发现他第一次准备的早餐应该是被吃掉了。
　　这日申见微在上班，手机响了，他看到居然是肖暗打来的电话。不经觉得受宠若惊。自他们俩交换过电话号码之后，除了第一次约见看房子的时候，这是他们第一次联系。
　　申见微，“怎么了?”
　　肖暗，“你能现在回来吗？有些事情。”
　　申见微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明明他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不过听起来肖暗的心情也太糟了吧。申见微匆忙请了假，就赶了回去。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阳光从肖暗身上照下，投出一片阴影。此刻肖暗身上才有了些微活人的气息了。肖暗穿着睡衣，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申见微过去，肖暗的气息似乎与周围的背景格格不入。不，他是与，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申见微走了过去，“怎么了?”
　　肖暗地给他一个手帕，里面包裹着一节小拇指……
　　申见微，“……”
　　肖暗，“有人把这个扔到了我的花园里，你拿去报警。”
　　申见微，“……”
　　随后申见微报了警，申见微明白了肖暗的意思，估计就是怕麻烦，但是该来的麻烦还是跑不了，两个人都被带去做笔录了，一路上肖暗的脸色都极为难看，吓得警察小哥想把他直接送去医院，一路上还各种嘘寒问暖，估计以为肖暗是受惊过度，只有申见微隐约知道，他大约是被气得。
　　申见微与肖暗分开做了笔录。夏许走进来坐在了申见微的对面，某种意义上说，夏许才是申见微的真同事。
　　申见微，“夏队，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夏许，“可以是可以，聊聊呗。”
　　以后两个人还少不了合作，所以多接触也是好的吧。
　　夏许，“你室友是个正常人吧?”
　　申见微，“目测不是，不过应该跟案子没什么关系。”
　　这个案子，申见微之前就听夏许说过，一个女大学生失踪了，一个拾荒者无意间捡到一根脚趾才确定死亡，申见微还被派出去看看是不是人为，因为确定是普通人为，他才直接退出侦破工作，若是非普通人为的话，才会被他接手，然后联系当地部门小组开始展开调查。
　　夏许，“那拉他入伙?”
　　“……”申见微，“我们有那么缺人吗?”
　　夏许，“缺人倒是不缺，不过就是缺人才嘛！像我这种在关键时刻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申见微摇摇头，“如果必要，我会上交材料。总部愿意不愿意收人，他愿意不愿意加入，都要视情况而定了。”
　　夏许，“听说最近他们挖了一个比较厉害的人进来，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叫齐轩，你听过没，你们那个圈子人不算多，你应该都认识吧。”
　　申见微握紧了杯子，指尖发白，“不熟，听过。”
　　夏许察言观色的能力可是很强的，“呃……你们有什么过节？”
　　“没有。”
　　过节倒是没有，大概只是不合。性格不合作为一个常用借口，已经不能成为正当理由了。
　　还好夏许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好奇心。
　　申见微与肖暗一起回了家，肖暗气压很低，也许是有些适应了的缘故，申见微也不会有什么不自在了。为了安慰室友受伤的心灵，申见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吧。”
　　肖暗好像是提起了一些兴趣了，“随便，都好。”
　　申见微接下来几天都请了假，主要是为了配合夏许的工作。然后他顺手包揽了肖暗的一日三餐，除了吃饭时间肖暗一直待在房间里，申见微想，在没有人做饭的情况下肖暗是怎么解决一日三餐的?真的有不吃饭还能存活的物种吗?那样太方便了。
　　夏许突然打电话过来，申见微停下手边的事情回房间才接，“怎么了?”
　　夏许，“之前那个碎尸案，我们找到凶手了。”
　　听夏许的口气丝毫是没有破案的喜悦。
　　申见微迟疑，“出了什么问题。”
　　“要不……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再确认一下是否由部门接管……”
　　申见微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起即将做好的午饭，心有不甘。想必回来之后他也就吃不下饭了。他匆匆为室友定了外卖，就赶往了现场。
　　一到现场，看到几个满脸菜色的新人警员，更加证实了申见微的猜测。
　　现场保护的很好，主要也是没什么下脚的地方，八十平米的居室内遍布鲜血，连房间顶部也是喷射状的血迹，碎肉更是散落了一地……
　　夏许，“你不要告诉我，这特么也是普通人干的，碎肉机都不一定能碎成这样。”
　　申见微，“移交部门吧……”
　　虽说是移交部门，但也并不是就是交给申见微来处理，申见微的工作是裁决审判监督。各司其职，也是部门的要求之一。
　　夏许亲自送申见微回去，主要是有事商量。
　　夏许，“你室友这几天有什么异常?”
　　申见微笑了，“你怀疑他做什么，我不是一直盯着的吗？”
　　夏许，“这不是身边刚好有个非正常人类，还和作案者有仇嘛！”
　　申见微，“收收你对他的兴趣，私下里你包括你的人都离他远一点。”
　　夏许，“哦?”
　　申见微知道，他若是不解释清楚，夏许估计是要作死。
　　“你知道三层的别墅，自己不打扫，也没有叫别人来打扫，还能保持一尘不染，是怎么做到的吗?”
　　夏许，“哈哈，总不能是鬼给打扫的吧！”
　　申见微点头，“还真是……”
　　夏许，“……”他只是以为是某种术法，刚刚那句无非只是调侃，他也根本没有朝那个方向上去想。
　　申见微，“我在他家发现了田螺姑娘，一位漂亮的女鬼小姐姐。”
　　“……”，夏许，“怎么会……”
　　申见微叹了口气，“能达到御鬼之术的，我想部门都不敢轻易招惹，所以不要妄动，不要得罪他 。”
　　夏许这才不甘心道，“知道了。”
　　申见微回到家，看到外卖的盒子被丢在外面，东西也完整的放在盒子里。看上去室友对外卖并不感兴趣啊。
　　申见微才回到房间里就听到一阵敲门声，这还是他搬过来以后，舍友第一次主动找他。申见微本来还好奇，肖暗会因为什么事情找他，开门看到肖暗的瞬间就被肖暗此刻的阴沉所震慑住了。申见微甚至退后了一步，肖暗的表情比捡到那根手指更加恐怖，申见微有种此刻站在他门前的就是死神的感觉，感觉全身的冰冷。阴郁的气场并不会因为姣好的面容而有所缓和，前几天的友好相处，似乎都土崩瓦解。
　　申见微，“怎么了?”申见微脑海中飞快运转着最近他的所作所为，看有什么地方是他做错的。是没有做饭点了外卖?这个不至于吧。是偶遇田螺小姐?但是他明明装作没看到对方啊……
　　肖暗盯着他看，并没有越过门限半步，申见微想起，有许多非人，在未经主人许可，是不能进入房间的，为了缓和氛围申见微主动道，“你要进来吗?”
　　肖暗没有动，但是看上去心情应该是好了一些了，“血，血的味道……”
　　申见微恍然大悟，“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不会让别的气息混进来。”
　　肖暗些许的满意了，“还有，我不吃外卖。”
　　申见微也确定了一件事情，“是只能吃专门为你准备的食物吗？”
　　肖暗点头，因为他需要供。申见微见过他的本相，由他而做的，心中有想，才会有供，虽然不多，聊胜于无。
　　肖暗，“下次不要邀我进门。”
　　撂下最后一句吩咐，这祖宗终于回房间里去。
　　申见微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他们这群人“非人”的人，都会避免跟同类住在一起，边界感尤其重要，只是......
　　还是想留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