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反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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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在人前一贯是御姐范十足，遇事时相对冷静，从不轻易莽撞，也比较注重形象，很难见到她瘫软虚弱、五官扭曲，形容狼狈的一面。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发现自己糟糕的一面都被看光，秦艽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着嘲讽道：
“受害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以为自己死了，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了，可以肆意报复其他人吗？真是的……有的人想死还死不了呢，死得干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话到最后，语气里充满了叹息。
秦艽脸色难看，刚才又差点没了命，此时就是咒骂女鬼几句也没人会责怪她，反而大多数人的想法和秦艽类似——害死夏夜的人又不是他们，大家还帮忙曝光犯罪者的罪行了，为什么也要被鬼怪攻击？
夏夜这种做法，委实有了无差别攻击的意味，即便不是所有帮过她的人都会产生“好心喂了狗”的想法，但总归心理上也会不舒服。
房间内的气氛压抑低沉，有心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情绪，可就是提不起劲来，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到超出了阈值。
就在这时，白少锋环顾四周，突然惊醒般，问道：“眼镜和另一个男的呢？”
所有人回过神，壮汉大声喊了一句卧槽：“眼镜刚才还在我旁边呢！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他们之前又是对付黑色发丝，又是破门解救女生们，注意力全被房间里的事情牵住了，就连和眼镜男形影不离的壮汉都没察觉到异常，还以为他们一直都在！
室内气氛逐渐诡异，被白少锋点醒，再加上壮汉那炸雷般的一嗓子，众人的理智才重新回归。
他们都感觉到了刚才情绪不受控制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消沉，令思维都陷入了迟滞，对周围的感知力下降，连同伴什么时候不见了都没发现。
仔细一想，不免觉得后怕。
“我去，原来头发只是个幌子，那鬼怪还藏了阴招！”公羊气呼呼地捶了一下墙，“不但影响了我们的情绪，还趁我们不注意当面偷人！太过分了！”
白少锋压下对“偷人”这个形容的吐槽欲，道：“现在生气也没用，大家赶紧分头找吧，人应该还在这栋楼里，我能感应到。”
白少锋放开感知，能够感应到这栋楼内存在他熟悉的波动，因为和眼镜男一起行动的时间较多，他可以断定那微弱的气息就是属于眼镜男的。
至于另一个人，虽然不算熟，但也能感应到，他应该是和眼镜男一块被掳走的。
只不过对方对气息做了遮掩，具体在什么位置，白少锋就无法感应出来了。
而且白少锋觉得，这栋楼里的独立空间肯定不止这么一个，搞不好跟上次的体育馆一样，层层嵌套。
“行，那我和大壮一组，你俩好基友一组，女生受了伤就都别动了，阿岚留下来照应。”公羊风风火火地拽起壮汉冲向房间外。
壮汉一句“哎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都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离远了还能听见怕鬼的壮汉拔高的尖叫。
这个安排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白少锋在听见“好基友”三个字的时候，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下意识望向了谢淼。
谢淼对上他的视线，没有露出抵触之色，只微微颔首：“那么，我们也行动起来？”
“啊……嗯，好的。”白少锋愣愣点头。
阿岚迅速掏出几张符箓贴在自己和秦艽等人的身上，周围撒上一圈盐，避免再被鬼怪攻击。
然后朝白少锋他们示意不用担心这边，赶紧去找人，完事就赶快回来保护他们。
他可是非常怕死的。
于是白少锋和谢淼也不耽搁，后脚追着公羊他们也出了房间，见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是朝楼上走的，他们就先到楼下探查。
才刚走出门洞，白少锋就惊讶地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阳台上见到的天空，还是下午近黄昏的天，那么现在，已经完全是天黑的状态，连路灯都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白少锋忙又掏出手机，一看竟有些傻眼，“晚上九点半了？！”
他们不过是闯房间里救了个人，这才过去几分钟，怎么瞬间六个小时就没了？
“这里的时间流速是紊乱的，不能以常识来判断。”谢淼迅速做出判断，冷静道，“梦场在干扰我们的行动。别忘了，我们是来超度夏夜的，今天是最后的机会。”
“它怎么不干脆直接把时间跳到12点算了？”白少锋没好气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谢淼无奈摇头：“也许梦场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即便是梦场，也要受到规则的限制。”
所谓的规则，也就是剧情。
要构成一个完整的梦境，即便某些剧情可以避免，关键剧情却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夏夜已经基本确定是关键人物的情况下，夏夜身边的人物都有相应的“戏份”，就连梦场也掐不掉这些“戏份”。
因为构成梦境的不单是梦场的力量，还有入梦者们的想象力。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白少锋低头给阿岚发了条短信，让他留意时间的变化，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自己和谢淼没能及时回来，就让阿岚、秦艽他们先进行超度法事，祭祀用品夏家的阳台上就有。
收到阿岚的回复后，白少锋看向谢淼，两人默契地围绕红砖楼寻找线索。
晚风阴凉，吹在人身上如被一条冰冷的毛虫缠上，又凉又痒还有种不断钻入骨髓的感觉。
白少锋刚打了一个哆嗦，肩膀就被搭上了一件温暖的外套。外套带着谢淼的体温，比白少锋的小身板大了一圈，可以轻松地将他罩住。
“谢谢。”白少锋点头致意。
谢淼唇角微牵，没多说什么。
他欣赏白少锋的务实，和自己人从不玩你推我让的那一套，只要是自己需要，而对方也不缺的情况下，寒暄客套什么的都可以放下，该接受就接受，绝不矫情。
而相对的，只要被白少锋划入自己人范畴的，白少锋都会对其推心置腹，性命相托。
白少锋越是不跟他讲客气，就代表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越重要。
所以谢淼自然很高兴。
此时两人已经在红砖楼的楼下搜索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
倒是路边的灯开始明明灭灭，空中也传来了隐隐的闷雷声，空气里的水分增加，令人呼吸都感觉到沉重。
“快下雨了，先回楼里吧。”谢淼道。
白少锋正要答应，目光落在门洞上，伸出去的脚突然顿住：“小谢，你有没有发现，这部电梯从我们下来的时候起就没再启动过？”
谢淼怔了一下，面容逐渐严肃：“确实如此。”
因为夏家在二楼，他们又是来楼下调查，也是习惯性地使用楼梯。可公羊他们却是要去楼上的，总不能爬个六七楼还靠两条腿吧？
但从公羊他们的短信回复看，这两人还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
所以，是电梯故障了？
“不，不对，电梯上面有人！”白少锋走近电梯，意识到电梯有问题后，就释放灵力破坏了上面的障眼法。
随后赫然看见，透明的电梯井内，轿厢顶部有一团蜷曲的人影，穿的衣服和校服一模一样！
被扔在轿厢顶的眼镜男又陷入了狂暴状态，手脚被捆住，他就用身体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电梯井，也没考虑到血肉之躯是否能撞坏钢板，破壁而出。
“眼镜！”
白少锋叫了他一声。眼镜男撞击的动作有所迟缓，脑袋歪了歪，似乎想要判断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你先别乱动，我们救你下来！”
眼镜男果然不乱动了，实际上，之前几个小时的撞击，已经撞掉了他半条命，有心折腾都折腾不起来。
白少锋和谢淼合力撬开电梯，谢淼找来一块防水布，用异能将其重塑成趁手的工具，把电梯轿厢的顶部整个卸了下来，再卷起眼镜男，将他重新放回地上。
眼镜男奄奄一息地朝他们道了声谢。
正说着，公羊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另一个男人也被找到了，壮汉还从六楼的楼梯窗外探出个脑袋来，朝楼下的人挥手：“眼镜！你等着，我们马上就下来！”
眼镜男：“……”
算了，他好累，不想说话了。
白少锋觉得壮汉这人还挺讲义气，也笑着和他挥了挥手，再拿起手机看了眼：“……不是吧，十一点五十五分！”
竟然只剩下五分钟，夏夜的头七就要过了！
阿岚那边准备好了吗？
此刻，阿岚也从二楼的窗内伸出头：“不行啊，我们这边搞不定，你们快上来帮忙，秦姐她们刚才又遭到鬼怪攻击了！”
眼镜男见状，赶忙道：“你们先别管我了，赶紧回去帮忙，就剩五分钟，要争分夺秒完成超度，我自己可以顶一会儿！”
谢淼看了他一眼，取出白少锋从阿岚那儿缴来的手-枪，用异能重铸了一匣子弹，将枪和子弹都对交给了眼镜，对他郑重道：“保护好你自己。”
眼镜男咧咧嘴：“行，这个我会用。”
白少锋二人不再耽搁，拔腿跑向楼梯。
然而越是心里着急，事情就越是不顺利。
不过是短短的几段楼梯，白少锋落后谢淼两步，刚要转弯，迈出的小腿突然被个坚硬的东西硌了下，整个人往前扑倒：“啊——”
谢淼在他张口前就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转身，膝盖一弯，在白少锋扑街前先接住了他。
“学长，没事吧？”
“呃，好疼……”白少锋不用掀起裤管，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腿怕是被撞青了，绊倒他的那东西又尖又沉，刚才白少锋摔倒时，那东西也咕噜噜地滚了一圈，滚到了角落里。
“什么东西？”白少锋扶着谢淼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跳向那玩意，结果一整个无语，“这不是大壮扔掉的那个大貔貅吗，他怎么扔到楼梯中间来了？不对，我们刚才经过的时候，有见过这只大貔貅吗？”
谢淼将大貔貅翻过来，目光落在某处顿住：“学长，你看它嘴里叼的东西。”
白少锋支着受伤的腿，勾着谢淼的脖子弯腰去看，表情差点绷不住：“这……是眼镜他们一直在找的钥匙？”
“是，上面还有加斯蒂银行的标志。”谢淼蹙起眉，完全没有捡到宝的喜悦，反而疑惑更重，“现实物品的映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而且之前壮汉抱着它的时候，貔貅的嘴里叼的也不是钥匙，而是金币。
它突兀地出现，就像是故意等着白少锋他们撞上去的一样。
白少锋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无意识地抱住了谢淼的脖子，将自己的重量整个压在了谢淼的身上，双眼放空，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
谢淼身体一僵：“……学长？”
“现实的映射……梦场的目的……人、事、物……校园霸凌、夏夜、钥匙……”白少锋双臂越收越紧，脑袋也搁在了谢淼的肩膀上，吐息吹到谢淼的耳畔，谢淼的身体也越来越僵。
终于，不到半分钟，白少锋已经缕清了所有的一切，双眼放光道：“我明白了！”
“什么？”谢淼轻声问。
白少锋正处在得知真相的激动之中，好气又好笑，滑稽又刺激，情绪正亢奋着，没有注意到谢淼的不对劲。
他用力一拍谢淼的肩膀，跳上谢淼的背：“先回夏家！时间来不及了，待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回头我再跟你们解释！”
谢淼虽然心里无奈，但仍从善如流地勾起白少锋的膝弯，长腿一跨就是三级台阶，速度飞快，脚步声却很轻，不到十秒就背着白少锋回到了夏家。
此时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三分钟。
“快快快，来不及了！”
阿岚、公羊和壮汉手忙脚乱地张罗着，德芙和另一个女生也在帮忙，见白少锋二人终于来了，其中一个还受了伤，也顾不上说别的，就要把烧纸的活儿交给他们。
白少锋却对他们说：“大家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到客厅来。”
所有人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但出于对白少锋二人的信任，还是依言聚到了客厅内。
多次负伤的秦艽正半躺在客厅沙发上，情况比眼镜男和另一个男的都要糟糕些，不过好在伤口得到了处理，精神也还不错。
“别跟我说，离12点还有几分钟的时候，你才发现弄错关键人物了吧？”秦艽开玩笑道。
白少锋摇摇头，又点点头。
众人一脸摸不着头脑，白少锋却闭紧嘴巴没有多说，而是对谢淼道：“你能把你的编绳给所有人都发一条吗？算是个保障，就算我判断错了，也能及时拉回来。”
谢淼：“……”
说好的他亲手编织的手链只给学长一个人的呢？
谢淼轻吐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几条编绳，给每人都发了一条。
“然后呢，你到底要说什么？”壮汉心急如焚，已经没耐心和白少锋继续打哑谜，夏夜的头七他妈的马上就要过去了啊！
白少锋对壮汉的催促视而不见，他深吸一口气，暗想，必须出其不意，不能被当事人察觉。他要说出对方核心词的反词，不能让对方提前预警，有所抵抗。
必须一击，不，一句成功！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秦艽面前，为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盯着她的眼睛小声说出了一句话：
“——你是为了救你的妹妹，才进入梦场的！但是……你、救、不、了、她！”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还有在屋外轰然炸开的隆隆雷声。
秦艽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建筑物以不科学的方式分解坍塌，夏夜的父母定格当场，被一股无法察觉的力量如同橡皮擦般抹除，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超度夏夜的祭仪用品同样被擦除殆尽，空间逐渐变得灰白，如同被浓雾笼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卧槽，这个副本要关闭了？！”眼镜男撑着身体返回夏家，就察觉到了整个建筑，不，整个世界的坍塌变化。
德芙感应了一下，道：“没有出现出口，但是副本的力量在流失！”
另一女生：“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被关闭的副本！”
壮汉：“妈呀，你快掐我一下，这不是在做梦吧？”
公羊嫌弃甩开：“别抓着我啊！话说这里不是梦场吗，你不在做梦在干啥？”
阿岚复杂地看向白少锋：“……小白，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少锋刚才说的话全被雷声淹没，其他人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有秦艽，听得真真切切，如雷贯耳。
她怔怔地望向白少锋，好半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又是惊骇恐惧，又是疑惑不解。
为什么对方说出她核心词的反词之后，她并没有离开梦境，而是这个梦境直接就坍塌了？
难道说，她才是这个梦境的关键人物？
不可能，梦境的关键人物是梦里的人，而她是现实中的人！
以前从没听说过现实中的人还能成为关键人物的。
秦艽内心的疑惑更强烈了。
白少锋理了理思绪，先回答了秦艽最关心的问题：“其实我早就猜到你的核心词了，但你是关键人物这点，也是凑巧，是我刚刚摔了一跤才想到的。”
先说核心词。
几天前的那个小树林里，秦艽对金钱的奇怪反应就让白少锋留了个心眼。
她给白少锋的感觉很奇怪，对金钱并不抗拒，但也不算特别热衷，她进入梦场，应该是有更需要的东西，是只能通过她的想象被梦场具现出来的“宝物”。
进入梦场的人，不是为了钱和利益，就是为了活命，只有极少数人是为了追求刺激。
像眼镜男、公羊这种有搭档甚至有组织的，就是为了利益；阿岚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异能；“乐高”就不用说了，而秦艽不属于以上三方的任何一种。
所以，以秦艽的性格，她多半是为了活命才进入梦场，但不是为了活自己的命。
秦艽在夏夜的房间里被攻击的时候，曾提到一句“有的人想死还死不了”，当时因为受到鬼怪的影响，秦艽情绪外露，那种感同身受的感慨，就像她也真实经历过一样。
即便不是秦艽与夏夜有相似的经历，也应该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受过类似的伤。
联系到秦艽一开局就哄着白少锋和阿岚喊她姐姐，白少锋推测，她应该是有个妹妹，关系很要好，但由于某些原因，妹妹的状态很不好，无法像以前一样喊她姐姐了，所以秦艽才会用开玩笑般的态度哄别人喊两声姐姐来听。
加上秦艽在三个女生中始终是保护其余两人的状态，她没有异能，却比灵能者的德芙更加沉稳、老练、可靠，很多事情她都是以保护者的姿态去做的。
她会下意识将身边的两个女生当成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结合以上推测，白少锋觉得秦艽大概率有一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就是秦艽要活命的对象！
白少锋早就猜出秦艽的核心词，却没有说出，因为秦艽状态还行，不需要用核心词维持自我。
至于说出反词，就更不可能了，秦艽是同伴，又不是坏人，以这种方法离开梦场，会带来不可扭转的伤害，白少锋可没有害人之心。
直到阿岚之前从窗户探出脑袋，说秦艽又受伤了。
“这个鬼怪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你们发现了吗，它自身的能力并不强，在宿舍时是流点泪、撒点盐就能对付的。而在这里，它就变得很强，看似是无差别攻击，但真正的目标，是秦艽！”
白少锋说着，看向了一脸惊骇莫名的秦艽。
“夏夜自身的能力很弱，但借了梦场的力量之后，就会变强。梦场是借夏夜这个角色来掩盖它真正的目标——只有彻底解决这个梦境真正的关键人物，‘副本’才会永远被保留下来！”
梦境还在不断坍塌，周遭的家具也开始被橡皮擦式抹除，预计再有个十来分钟，整个梦境就会崩溃。
白少锋接着道：“我之前一直很犹豫夏夜这个关键人物，从剧情上来看，确实是她没有错，如果我们刚才在最后几分钟超度了她，一定能见到离开梦境的大门。
“但我仔细又想，夏夜并不具备独特性，她是所有受害者的集合体，是受害者的代表，要说关键，死在羽毛球馆的女生也可以成为关键。
“而就在我摔跤之后，小谢的话提醒了我，梦境是现实的映射，人、事、物均有对应。事件的话，就是那些校园霸凌、强-暴、谋杀的真实案例，物品则有我们寻找的‘宝藏’，也是现实存在的东西。那么，对应的人，是不是也该来自现实？
“我们被梦场误导，以为关键人物是梦境的剧情人物，但为什么离开梦场的方式会有两种，一种是解决关键人物找到离开的门，一种是说出反词？
“虽然说出反词被弹出梦境的人大多数都成了植物人，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因为都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才会出现问题的？”
而且，白少锋感觉秦艽自己也有一点朦朦胧胧的预感，比如她第一天就没有选择独自去宿舍，很少让自己落单，很可能也是潜意识在救她。
能进入灵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灵感。
“呼……”白少锋一口气说完，脑袋都有些缺氧，他朝四周看了一圈，笑了笑，道，“不过这推测太大胆了，我也只有九成的把握，所以得在前面加一层保险，让小谢用异能拴住你们。”
这样即便是秦艽被反词弹出梦境，或是其他人也受到牵连，都能被谢淼及时拽回来。
所有人：“……”
卧槽，你不要用一脸可爱的笑容来跟我们说话啊，你知道你刚才说了多么颠覆、多么重磅的话吗！
他们进入梦场这么多次，才知道真正的破解之法，这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啊，你完全可以表现得再激动一点，再疯狂一点！
谢淼相对平静些，他瞥了眼秦艽，冷静地问：“所以，你的妹妹曾经遭到校园霸凌，现在情况不好？”
秦艽苦笑了下，摇摇头：“……与其说是校园霸凌，不如说是‘职场霸凌’，她也曾经是入梦者，但在梦里遇到了和刺月组不相上下的禽兽，具体的我不想多说。没错，我继承了她的船票，是进来找一种能洗掉她记忆，让她重新做人的药。”
提到“洗掉记忆”四个字，白少锋就想起了校医和催眠洗脑的事。
这大概也是一种映射吧？
现场沉默半晌。
众人已经能从夏夜的经历，推测出秦艽妹妹的遭遇了，何况入梦者有时候比npc还要没下限，妹妹受的伤只重不轻，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所以，”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打破沉默，“只有我没有得到编绳吗？”
白少锋：“……”
谢淼：“……”
壮汉一把扯下自己的编绳，塞进眼镜男的手里：“给你给你，我才不戴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我更关心的还是那个大貔貅，我不是都给扔远了吗，怎么最后关头又冒出来了？”
“因为它想绊住我们的脚步，用一个巨大的诱惑引发我和小谢的内讧。”白少锋摇头好笑。
“什么诱惑？”壮汉似乎想到什么，心脏扑通直条，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少锋。
白少锋看了谢淼一眼，谢淼从口袋里掏出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这个。”
那灿金色的土豪配色，那精致繁复的花纹，那印在钥匙C位上的银行图标，确实是加斯蒂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壮汉伸手就要去抓，被谢淼绕了一圈收回来，又收进了他的口袋里：“这个没收。”
“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分赃吗！”
白少锋严肃道：“这么大一笔巨款，当然是要上交国家啦。”
谢淼看向白少锋，唇角微勾，很浅地笑了一下。
时间掐得恰到好处，梦境已经完全坍塌，四周只剩下灰蒙蒙的雾。
壮汉犹自不忿地想要去抢，其他人也不是不动容，只是他们一来打不过谢淼，二来由于梦境的崩毁，众人的距离眨眼就拉远，他们已经碰不到谢淼了，被迅速扯回现实。
再生气跳脚，也于事无补。
而拥有联票的白少锋和谢淼两人，还能在梦境结束前，多相处几秒。
谢淼一脸认真地盯着白少锋：“回到现实后，待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白少锋朝他展颜笑道：“好的，我们现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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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失重感过去，白少锋晕乎着睁开了眼。
还没等他适应，就听见砰砰的踹门声：“喊好几遍了，里面的人到底在干啥啊，老子快憋不住了！艹，要拉裤子上了！”
白少锋赶紧从马桶上站起来，由于起得太急，脑袋又晕了晕，本能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保持清醒。
然后就被火锅店无所不在的辣味给呛哭了。
不能吃辣的人，即便是闻到气味，也会被辣到。
白少锋推开洗手间的门，门外那哥们本来气得想揍人，结果看见一少年模样的人红着眼睛看过来，顿时内疚心起，气消了大半不说，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哎，对不起啊，刚才我喊得大声了点，你别不开心，要不哥哥请你吃辣锅？”
白少锋脚步走得更快了。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31、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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