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灵少女的地缚之佑》锦绣十年

5、似是‘神迹’

　　在燕都北部的城郊有座山丘，当地的人把山丘唤为盈丘。盈丘并不大，从数千米外就可以看见整座山丘的样貌。盈丘的最高处矗立着神坛，那是供奉当地地缚神的。可是最近有件奇怪的事情发生，地缚神的神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迹。
　　住在盈丘的人发现后，把整个山丘翻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神像的影子。
　　居民们的内心都有些添堵，毕竟那座神像自从他们出世就存在，一直被视为保护神。城郊的警署也派出了警力在四周寻找，可是仍一无所获。部分人认为这是一起文物盗窃案，毕竟神像有些年头了，于是又去地下古董市场调查，结果仍不理想，遂又逐渐放弃。
　　既然没有找到，那就只能再去塑一尊，然而更加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当他们要把神像的模样画出来时，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神像的样子。不管他们怎么回忆，都无法在脑海深处寻找到丁点痕迹。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怪事，神像失踪，无法记忆，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事情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透露着怪异。
　　神像不见了，让夏弥失落。
　　以前奶奶常常带着夏弥去到盈丘的丘顶，透过神像看着远处恢弘的日落。对于夏弥来说，那是很珍贵的记忆，尤其是在奶奶逝去之后。每当她苦恼的时候，她总会来到丘顶，看看熟悉的草木，心情就会慢慢地平复。
　　她也曾绕着盈丘寻找过神像，同样的毫无结果。
　　夏弥在电话里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好友——青罗，那时青罗本来是想立即去看看情况，奈何璃瑾出了事故，只得将事情暂时放在一边。
　　“还有这样的事情？”
　　午后青罗找到夏弥，夏弥又把神像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夏弥摇摇头，额前的刘海随风轻荡。夏弥的年龄要比青罗小上一些，她有着瘦弱的身躯，个子娇小，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是挺奇怪的，放心吧，周末的时候我过去看看。”
　　“谢谢你，青罗姐。”
　　听见夏弥叫着自己姐姐，青罗心中徒生一种自豪感。她清楚地记得以前夏弥死活都不会叫自己姐姐的。
　　“周五你就不要回去了，周六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夏弥的家在城郊，如果每天往来学校会花上很多时间，所以她选择了住校。
　　“这样也好，到时候我给你带路。”
　　“就这样说定了。”
　　青罗回到教室里，没有看到白澜。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才看到白澜从教室外面回来，她想要问白澜周末安排好没有，就只得等到下课了。
　　“白澜，周末的事情考虑好没有？”终于熬到下课时候，青罗来到白澜的课桌旁问道。
　　白澜知道青罗在说什么事情，昨天晚上姐姐白澪突然跟她说自己周末有重要的出警任务，原本计划好的事情会拖上一阵子，因此周末白澜有了空档。她也想去看看青罗所说的奇异事件，于是对着青罗说道：“周末我有空，就跟你去看看吧。”
　　“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们一定会有个愉快的周末。”青罗看上去很开心。接着她就将夏弥告诉给她的事情让白澜听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情？”白澜惊讶的重点不在神像莫名其妙地消失，而是看过神像的当地居民居然无法记住神像的模样。
　　“据说那神像的模样是男是女？是人形还是其他类型？都没有一个人记得。”
　　两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光是想想，都认为诡异。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会不会连有神像的事情都会不记得？白澜如此瞎想。
　　“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吧？”白澜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青罗没有听清楚白澜的自语。
　　“没什么。”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好了。
　　周末早上九点，白澜到车站与青罗汇合，看到青罗旁边站着另外一个女孩子，猜想那就是青罗口中名叫夏弥的朋友。
　　“白澜，这边。”青罗招着手，清脆甜美的嗓音在车站响起，部分人随着声音下意识地看过去，青罗倒是没所谓，可是夏弥的脸色爬上一抹红霞。
　　“快点上车吧，再晚一点，就只有等下一班。”青罗催促。
　　三个人慌慌张地跑到汽车上，她们刚上汽车，就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脚下传来震动。
　　“你好慢呀。”青罗说道。
　　“不熟悉路径，我也没办法。”白澜说。白澜出门挺早的，姐姐白澪问她要不要载她到车站，她说想要自己熟悉环境，白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能感受到妹妹正在适应新的环境。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很厉害的人，怎么样，不错吧？”青罗对着夏弥说。
　　白澜听见青罗这样说，心想她都是怎么跟别人介绍自己的？
　　青罗之所以会那样告诉夏弥，是觉得能够跟师傅一起并肩作战一定很厉害，虽然跟白澜认识好几天了，也没见白澜动过手，但是她能够感受到白澜很强，对于有多强，她不是清楚，但至少要比自己厉害。
　　“你好，我的名字刚才你也听青罗说了，白澜，请多指教。”白澜对着陌生女孩说。白澜的性格虽然没有青罗那么活跃，但是也不拘谨，属于轻微外向型。
　　“夏弥。”夏弥说出自己的名字。初次见面，白澜给夏弥的感觉就是很好相处，然后偷偷看看白澜，觉得白澜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既美又飒爽的好看。
　　互相认识后，青罗便开始说话：“汽车到站后先去夏弥家里，让夏弥报个平安，然后下午的时候就到盈丘的丘顶及四周去看看情况，晚上在夏弥家里渡过，第二天早上再到盈丘四周的城镇街道上看看，到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所以我们调查的时间就只有今天下午和明天早上。”
　　这是青罗对于周末的行程安排。
　　白澜听后觉得合理，她没有异议。不过还是问了一句：“要在你家中打扰，会不会不太方便？”
　　夏弥说：“不会的，家里有空余的房间，我妈妈听说有朋友要来，很高兴呢！”
　　“情况就是这样。”青罗继续说：“在盈丘，夏弥会给我们带路。”
　　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很快就熟络起来。青罗总说些夏弥的往事。通过青罗一路上的啰嗦，白澜了解到两人从初中就认识了。
　　经过大概一个小时，她们来到了夏弥的家里。夏弥的家里的布置温馨，灯光几乎都是暖色调的，给人亲切。
　　夏弥的妈妈看见女儿带着朋友回家，脸上流露出愉悦的神情，她亲切的同白澜青罗打招呼：“欢迎你们的到来，快进来坐。”她之所以开心，是因为夏弥几乎没有带过朋友来家里，还曾一度以为夏弥是不是在学校里没有交到朋友，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这让她安心。
　　“阿姨，打扰了。”两人一前一后说道。
　　“你们俩随便坐，我去换身衣服。”夏弥说完后，便消失在楼道间。
　　“这孩子，都不知道好好招呼客人。”夏弥的妈妈端来茶水…….
　　在夏弥的家里整装后，下午三人按照计划去了盈丘。
　　虽然从远处望来盈丘并不大，可是当身处其间时，也会给人一种爬山的感觉。这种自下而上的运动很是消耗体力，三个人当中白澜和青罗都是斩灵人，平时都会锻炼自己的体魄，‘爬山’这样的运动对于她俩来说算是平稳，只有夏弥时常会喘着粗气。俩人为了照顾夏弥，整个行进过程中都有意识地减慢速度。
　　白澜对于灵子十分敏感，她发现这里的的灵子相比于现在居住的地方要充沛，最近她都在寻找这样的地方，没有想到在这里发现了，然而想到距离，却有一点灰心。
　　“这里的灵子很充沛。”青罗在白澜身边说道。
　　“你也发现了。以这一点来说，这里是理想的地方。如果离得燕都近一点就好了。”白澜兴趣缺缺的。
　　“你也不用这么沮丧嘛，在燕都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有时间我陪你一起来。”青罗如此说到。
　　‘我这是被安慰了么。’
　　没过多久她们便来到盈丘的顶部。盈丘的顶部还算开阔，一眼望去便可以看见夏弥所说的神坛。据夏弥所说这座神坛存在了很久时间，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存在的，几乎不可得知，她曾经怀着兴趣去查了资料，翻阅了县志，却没有找到有关神坛的记载，简直是匪夷所思。神坛在盈丘家喻户晓，居然没有任何记载，实在是让任何人都摸不着头脑。
　　她们向着神坛靠近。
　　“这里就是放置神像的位置。”空空如也的底座上什么都没有，这般突兀的景象，一眼就能辨别这是放置神像的地方。
　　白澜二人围着底座观看，根据上面的纹路，没有发现移动的迹象。两人相视然后说道：“有些奇怪。”这是青罗说的。
　　“是有一点，如果是被搬动的，多多少少会在底座上留下搬动的痕迹，可是照着上面来看。”白澜指着底座：“就像是直接从上面拿走了一般，是直接向上，而没有平行移动。这神像底座大概有一米二的高度，如果仅仅是倚靠人力来搬运，几乎不能做到直接从上面搬移。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的痕迹，如果依靠器械，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她们又围绕着四周仔细辨别，仍然没有任何的发现。神坛的地面铺就的是砖块，如果用过器械，肯定会留下痕迹。
　　“没有任何痕迹。”寻找一圈后，青罗说道。
　　“我也没有发现。”白澜回应。
　　“如果仅仅依靠这些，被偷运的可能性很低啊。”青罗试着做初步的总结。
　　白澜也赞同青罗的说法，但是仅靠这一点又觉得太武断了，于是说道：“再去顶部的四周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她望向四野，觉得这里的环境真不错，如果没有这档事，在这里看半天的风景会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三人分开向着神坛四周寻找线索，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任何的收获。
　　“我放弃了，在这样寻找下去，我的眼睛可能会近视的。”青罗揉着眼睛。寻找线索，是一件非常费眼力的，因为会担心看漏，所以会看的异常的仔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对眼睛异常疲劳。
　　“那你在神坛那边休息，我和夏弥再看看。”白澜又继续寻找。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白澜二人仍没有收获。
　　疲倦的二人也来到神坛边上休息。
　　“有什么看法吗？”白澜向着青罗问。
　　“我觉得它并不是被偷了。”青罗趁着休息思考些许，她指着放置神像的底座说，“虽然这种状况并不太能证明我们的推断，可是我有种感觉，这件事并不是人为的。”青罗来到这里之后，总觉得这里似乎发生过‘神迹’。
　　“你知道神迹么？”
　　“‘神迹’，难道说的是那个！”
　　青罗点点头，肯定白澜口中的指代。
　　所谓的神迹，是在斩灵师代代相互传闻的传说，是说石刻雕像因为某种因素而活动了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复苏了一般。听上去很像是孩童的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可是曾经有人看见过雕像的复苏，虽然很难让人信服，但是几百年来这样的传说会时不时地传出，以至于让人给不了否定。
　　而今这样的传说似乎正在这里上演。
　　白澜联系前后，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然也无法解释神像的模样已经无法让人回忆这样的怪事。‘神迹’会伴随着某些奇异的事情发生。
　　“有什么可以来证明么？”
　　青罗曾经听璃瑾说过有关这方面的传说，于是说道：“好像在消失的地点有某种方式可以检验，我想想师傅当初是怎么说的，灵子，月光，对了是在有月光的环境下聚集相当的灵子，施放术法便可验证。”
　　“术法，什么样的术法？”
　　“我也问过，但是师傅也不知道。”
　　要验证‘神迹’这一条似乎有些行不通。
　　“再看看吧，如果没有其他的线索，也只得放弃了。”
　　于是她们又转了一圈，没有收获之后就下了丘陵。
　　回到夏弥的家时已是薄暮，夏弥的母亲做了几道特色菜。可口的菜品在几人的围剿之下消灭了大半，饭后夏弥帮忙收拾餐桌，青罗和白澜两人在庭院里聊了起来。
　　“关于神坛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青罗不想无功而返，可是她自己好像又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我还想再去看看，你知道夜里看见的东西比白天更多。”此时日落月生，一轮圆月正悬挂在天边，明亮且又透彻。
　　面对这起诡异，白澜也想要追根究底。
　　不甘的两人便约好再上盈丘顶部。当然这次只有两人行动，不会带上夏弥，毕竟夜里总归有些不安全。
　　“那我去跟夏弥说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白澜趁着这个空隙给白澪打了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请教了白澪有关神迹的事情，可是白澪知道的也不多。
　　“走吧。”青罗拍拍白澜的肩膀说到。两个人向着夜里的盈丘而去。
　　由于白天已经来过一次，这次上丘陵的速度快了不少。当她们再一次来到盈丘顶部的时候，圆月已经悬空。借着月亮的光线，她们能够勉强将四周的环境看清楚。
　　白澜开启自己的灵眼，当她望向空中时，白森森的月在她的眼中却是换了光景，白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月。白澜惊呼，一度认为是自己疲劳过度产生了幻影，于是也让青罗开启灵眼去看天空的月。
　　“怎么会？”青罗同样惊呼。
　　红月只古以来都是大凶的征兆，而她们却在这里看到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白澜我们应该都没有看错吧。”
　　看着青罗的神情，白澜便知道青罗看到的跟自己的一样。
　　“我们都谨慎一些。”
　　红月凌空，可是它在普通人的眼中仍是白色的，只有开启灵眼后才能窥见那森森的潮红。
　　两人决定快速地检查一遍，然后离开这个让她们有些心悸的地方。
　　她们分开行动，各自朝着一个地方，然后用灵眼检查。不过一会儿白澜就有了发现，准确地说是感受到了异样，她的位置在西北角，此时这块地面正在震动。
　　“难道说是地震？”这是她心中最自然的疑问。
　　然而奇怪的是当她跑出一段距离后，便又感受不到地面的震荡，她回望过去，只见她刚才所在的区域正在下陷，那些土壤就像流沙一般纷纷向着下方坍缩，整个过程持续了两分钟。
　　一个地面洞口出现在盈丘上，借着月光，能够看到洞口内部有楼梯一样的阶梯存在。
　　“青罗，过来这边。”
　　白澜把远处的青罗叫过来。
　　“什么时候出现的，白天的时候都没有看见？”看见白澜的指向，青罗说道。
　　于是白澜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青罗。
　　两人围着坍缩的地方，青罗用手电向里面照射，只看见阶梯顺延而下，再往里面就看不清了。
　　“怎么样，要下去么？”这么离奇古怪的事情，自然勾起了青罗探究的欲望。
　　白澜也想要知道下面究竟存在着什么，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