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Plan A ...
-
艾德琳的房子很大，神祇总窝在书房里不露面，她也乐的清闲，去完神盾局交报告以后结结实实躺了三天，饿一顿不会死，很饿了就爬起来喝两口牛奶，她实在懒得去买菜做饭，反正没过期的牛奶总归是健康的。
等洛基想她是不是死了而过来看的时候，她正睡着，半张小脸都陷进枕头去，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文职总是缺少锻炼的，她又没有美黑的习惯，皮肤虽然不至于到惨白，可也在月光下格外晃眼。
他静静看了一会，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腿肚，指腹压出一点凹陷，松开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她睡前喝了几杯酒，并不能像以往那样立即清醒过来。
中庭女人柔弱、纤细，和阿斯加德里骁勇善战的女武神一点也不一样，她们可不会轻易哭鼻子，哪怕是最温柔的，他的母亲，遇事也始终有自己的一份强势。
洛基很少见到骨头这样软的人，简单一句威胁就凑过来伏低做小的卖乖讨好，可眼底的野心怎么能瞒得过他，不过中庭人什么样都不奇怪，比起一根筋只会埋头向前冲的索尔，他还是喜欢一个识趣又聪明的女性的，他乐意去多给她一点时间，好看看到底最后她能做到哪一步。
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需要她的
……
艾德琳的公共社交账号从去摩纳哥前就开始断断续续的运营，去之后虽然有鞭索抢了他们风头，可也让她涨粉不少，她没心情也没什么时间弄，全权交给卢瑟那边的专业人士打理，马上年末了，后年才是大选年，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积攒人气而已，他同样擅长贿赂，党内的事情全不用发愁，因此只有未来选民投票值得她担忧一下。
她提前两天到大都会去见卢瑟，见面以后先戴上新戒指逢场作戏的让媒体拍了些照片，然后才去吃晚餐，她拍下桌子上的菜品，戴着男戒的手“不经意”入镜，足够带来一小波评论。
两个人去年八月开始接触，一方面他有心追逐总统宝座，一段稳定而又甜蜜的恋情是大众经久不衰喜欢讨论的话题，另一方面她身后有莫里亚蒂支持，又有斯塔克女儿的身份未来可以利用，他需要一个漂亮的妻子，最好聪明，有背景，艾德琳·斯塔克是最好的那个。
卢瑟很满意她，她也同样，有些人的婚姻并不需要爱情点缀，如果事情顺利，他们就是彼此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艾德琳饮下杯中的红酒，吃东西时他们只为了气氛不僵硬而简单说几句话，更多时候还是安静的吃着食物。
“一会我们两个走回去。”擦干净唇上残留下的酱料，对方语气平和的通知道，“这里离我家不远，够媒体拍些照片。”
“好。”她点头，目光从落地窗前往下看，外面高楼林立，他们坐在顶层，俯瞰大都会城市的全貌，站在高处的感觉很好，未来她会站的更高，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
天气渐凉，卢瑟体贴的为她披上他的西装外套，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步在街道上，一边漫无边际的聊一些闲话，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泡实验室，能聊的很多。
“新墨西哥州那事怎么样？研究出什么吗？”
“当然啦，不然就光研究那个该死的锤子，一年半载我都回不来。”艾德琳耸肩，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满不在乎的回道，“等会回你家说，事情很……玄幻。”
“玄幻？”卢瑟疑惑的重复一声，复而又对她微笑，“好吧，我很好奇有多玄幻。”
“不过我签了保密协议呢。”她停住脚步，笑容狡黠，有些不怀好意的轻轻用手指勾勾他的掌心，暧昧的呵气道，“亲爱的未婚夫，我的嘴很严呢。”
“噢？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办法了。”卢瑟眨眨眼睛，忽的拦腰将她抱起来，在她的嬉笑与嗔怪声中走进家门，明早大都会的报纸可有得写了。
说神盾局的保密协议一直签到她死一点也没开玩笑，那玩意有八十年那么久，条款严苛的十分霸道，要知道她的就业合同都才五年一续，艾德琳自认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背信弃义”的和他简单说了索尔与北欧神话，却只字不提洛基，她和谁也没提过他，毕竟那可是个定时炸弹，万一有一天爆炸了说不定会牵连到她。
“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北欧神话成真了，索尔走了以后再也没回来，电磁波波动也消失了，看情况爱因斯坦-罗森桥可能断开了。”她后背靠着沙发上的软垫，小腿搁在他腿上，懒洋洋的说，“谁知道那些外星人怎么回事。”
卢瑟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小腿肚，一边点点头，说，“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又不需要招揽外星人。”
“和你没关系，和我却不一定，我听到一点密闻，说是神盾局又要开始研究武器，但谁知道会不会让我进去项目组，看样子那玩意保密程度估计要七、八级，希望弗瑞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说起来，你还在美国队长身边监视？”他问。
“还在呢？怎么了？”艾德琳笑盈盈看着他，脚尖踩在他腿侧，轻轻的踢了踢，“怕我先给你闹出一段丑闻来，亲爱的莱克斯？”
“不，我相信你。”卢瑟耸肩，张开双臂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来，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合作伙伴不会给他掉链子了，“你很聪明，艾德琳，知道该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她轻笑，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意味深长的低声说，“亲爱的，我也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一通电话打断了他们，情况看起来不妙，她缩在沙发上等着他，在对方充满歉意的目光中十分大度的拍拍他的脸。
“没关系，你去忙吧。”艾德琳站起来，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然后甜甜笑了一下，“早点回来。”
“好。”卢瑟简单的和她碰了碰嘴唇，看起来事情很重要，他把她送到卧室去，就急匆匆离开了。
……
她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第二天醒来，早餐已经摆上桌子了，她打着哈欠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他事情解决了吗。
“嗯，实验室出了点茬子，不过没关系，已经解决了。”他对她微微颔首，让她先吃早餐。
艾德琳把松饼上的奶油一点一点抹匀了，又问，“和超人有关吗？”
“没有，放心吧。”卢瑟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摇头，“只是实验品出了点问题，没关系的……说起来我记得你也负责过生物学的项目？”
“是啊，不过我不擅长，到现在都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想的辅修生物学，反正挺痛苦的。”艾德琳皱起鼻子，不好意思的弯唇笑起来，“只负责过那一次，也没有出很大力，神盾局有太多人才了，我在其中一点也不显眼。”
“别这样说，你还年轻，未来肯定会有更大的发展……”他停顿几秒，似乎觉得不对劲，又说，“总统夫人也不错，对吧？”
“当然了。”她笑盈盈的说，“谁想每天泡在实验室里当牛做马呢，莱克斯，能轻松一点，我当然很乐意啦。”
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蹭了蹭，满意的微笑，“已经很棒了，同龄人中有几个比得上你？亲爱的，吃了早餐我们去吃百货大楼看看，爱马仕的销售告诉我到了一些新包，下午去准备晚会上的造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安排的很好。”艾德琳柔声说，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抚摸着上面凸起的骨节，“晚上会有很多媒体吗？”
“会有一些，不多，每家报社会有一两个记者来，结束后会有星球日报的人专访，那里面有个叫露易丝·莱恩的女记者，挺犀利的。”
“难得听你这么说，在星球日报工作的记者，难道还不卖你面子？”她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神色自然的放开手，拿起炼乳又挤了一点在松饼上。
“哼，她就差没把公司一切的灰色问题都挖出来曝光了。”想到这，卢瑟不由不悦的抿了下唇，“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她毕竟还不熟悉你，应该不会为难你。”
“说不定她会觉得我是个好突破口呢。”艾德琳随口说，又很快笑起来，“那你干嘛还让星球日报专访。”
“他们的主编发誓这次会写的很好，而且他们是大都会最大的报社。”他叹口气，“有时候，总要忍让一下那些记者。”
“好吧，好名声全靠我们的董事长忍辱负重呢。”她揶揄调笑一句，又低下头吃起盘中的煎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专心吃着早餐。
“……”
手机嗡嗡作响，她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是史蒂夫打来的，身旁闭目养神的卢瑟睁开眼同样看见，深深看了她一眼，玩笑似的问，“要接吗？”
“你说呢？”艾德琳把问题抛回给他，手上却已经把屏幕扣过去，等待对方自己挂断电话，然后甜蜜而又理所当然的说，“不要哦，我今天属于你，亲爱的未婚夫先生。”
哪怕他也清楚对方嘴里的甜言蜜语大抵没一句真话，但听了舒服就够了，聪明人从不过多纠缠，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称得上宠溺的对她说，“好，亲爱的未婚妻。”
衣帽间里空置的玻璃展柜中多了两位新客，她没花多久就选好了一只薄荷绿色鳄鱼皮的Kelly和金盏花黄的Kelly doll，满意的让sa寄到家里去。
他们逛到两点钟才简单吃了午餐，艾德琳早几个月就订好了一条迪奥的黑色晚宴裙，现在刚好穿，闭眼任由化妆师揉圆搓扁时，颈间忽然一凉，她睁开眼睛，发现那里多了一条钻石项链，脸上顿时绽开笑容。
“好漂亮，谢谢你，亲爱的。”
“很衬你。”对方犹豫片刻，似乎是在确定哪里可以下口，最终在她颈侧落下一吻，“不要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镜中甜蜜的爱侣相视一笑，化妆师极为有眼色的奉承几句，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小费，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用心起来。
晚会他俩是主角，闪光灯晃的人睁不开眼，媒体来的一点也不少，问题倒不算刁钻，无外乎就是认识经历，感情状态，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艾德琳很轻易就应付过去了，觥筹交错的宴会结束后是专访，星球日报派来的记者是个高个子的男人，那位卢瑟“深恶痛绝”的莱恩小姐意外的没有出现，看样子是不想写昧良心的稿。
克拉克·肯特问的问题都不算过分，有种中规中矩的板正，但细听之下意外的又有点刁钻的套路，前面主要是针对她来的，看样子他们想赶快摸清楚她，又或者是从她身上找一个突破口，她大部分都答的滴水不漏，卢瑟配合的补充，两个人在镜头前倒真像是一对默契的情侣。
“您与超人的关系一直是公众关注的焦点，您能谈谈您对超人的看法吗？您认为他的存在对人类社会有何影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面带笑容，低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笔记本，这个问题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他反对超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克拉克另有目的。
近期因为想要竞选，卢瑟倒是一直没有再提过什么超人是人类的威胁之类的话，不过……如果对方仍旧坚持，今天的新闻就是一个让公众对他印象下降的好机会（毕竟蝙蝠的plan A是买点水军黑的他不能参加大选）。
看似憨厚老实实则多少被搞出点小脾气的超人先生如是想。
"肯特先生，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事实上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有些过激，过去我常常认为超人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他的力量和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凡人的理解，那的确是一种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但超人在许多情况下都为我们人类提供了帮助。”出人意料的，对方微微颔首，语气平和的对他说。
“而值得反思的其实是我们是否会因为过于依赖于超人，而丧失面对危险的求生能力，当人们习惯于有超人拯救时，自主解决问题的能力也许就会下降。其次，超人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是否总是与我们的相符？他的行为是否总是符合我们的最佳利益？这些都是我们必须深思的问题。”
卢瑟保持着官方的微笑，声音坚定而又有力，“总的来说，超人的存在是一个双刃剑……尽管这个说法有点过于圆滑，但我完全出自真心，他的能力可以帮助我们，也可能带来我们无法预料的风险。因此，我们需要一个透明的框架来评估他的行为，并确保他的力量被用来支持而不是破坏我们的社会秩序。”
“总而言之，我希望未来能够有机会坐下与他好好谈谈，希望我们能够共同让大都会乃至全美都更加和平美好。”
要不是他昨晚还在痛骂超人三百词，他或许现在就信了。
政客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克拉克麻木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