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和前夫重回九零》灿焰

21、21

　　21

　　数学课成绩一出来，苏小岛140分，又是第一！

　　真是流水的甲乙丙丁，铁打的苏小岛！刺激来得太大太频繁，大家的精神状态多少有点儿疲软，反应缓慢。

　　掰着指头数数，啊啊啊，了不得，苏小岛每门课成绩第一，也就是说，这次测试她名列全班第一耶！

　　大家看向苏小岛的眼睛自带闪光灯，平时默默无闻的女孩儿，就像跌入蚌壳的砂砾，此刻蜕变成闪闪发亮的珍珠，丰泽修润意气扬扬。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天庭饱满一副聪明相？再看看坐她周围的朱琳琳、郭大年，还有刘辉，成绩都上来了，简直可谓“后进生的逆袭”！

　　真后悔押错了宝，为口袋里即将逝去的早饭钱捏一把辛酸泪，转而怒视马晓燕。

　　马晓燕呢，根本就自顾不暇。

　　门门不及格，回家少不了挨揍。人比人，气死人，都有个不靠谱的爹，该死的苏小岛，怎么运气那么好呢？现在让她去广播室道歉已经不算事儿了，问题是那么多赌她赢的同学如果闹起来，她可没钱赔。

　　琢磨了一节数学课，老师讲错题也没听，心里一直想着冯程程说的话，看来只剩举报苏小岛作弊这一条路了，只要她的数学成绩取消，两门课的分数加起来肯定进不了前三，所有烦恼烟消云散。

　　盘算好说辞，为保可信度，还专门拉了李丽丽做人证，毕竟作为冯程程的二号跟班，可是押了不少钞票。

　　两人一下课偷偷摸摸尾随数学老师来到高二年级组教师办公室，躲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

　　真是天助我也！其他老师都拿着笔、夹着笔记本陆续出来，看样子要去开会，专门等到只剩康老师一人时，马晓燕壮着胆子脆生生喊了声“报告”。

　　康宏伟端着搪瓷茶缸，正打算泡点浓茶养养神，抬头看见马晓燕和她身后的李丽丽，全年级倒数第一和第二，头大了一圈，索性放下空茶缸，盖上盖子，让学生进来，语重心长道：

　　“马晓燕啊，不是老师说你，你这次考试可退步太大了，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不往学习上使劲呢？”

　　马晓燕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康老师，这次是没考好，下次我会努力的。”

　　一向牙尖嘴利，别人说一句回三句的主儿，竟然没顶嘴，事出反常必有妖。

　　康宏伟瞥见李丽丽不停扥马晓燕的衣角，就知道没好事：“你们俩是上课没听懂，有问题要问，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儿？”

　　马晓燕紧张得双手紧握在身后，孤注一掷道：“康老师，我举报苏小岛作弊！李丽丽可以作证！”

　　苏小岛？最近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听得可太多了。

　　成绩中下的女生突然一飞冲天，整个年级都为之轰动了。先有二班的班主任乔老师跟挖到宝贝似的，到处跟人炫耀自己班的这棵好苗苗；还有很少夸人的英语小李，从二班一下课回来就对苏小岛极尽溢美之词，简直夸上了天。

　　其实早在改卷子时，他就有被震撼到。

　　整洁的卷面上，解题步骤缜密严谨条理清晰，甚至最后一道大题，用到了高等数学的算式，他看的出来，要做到这一步，得啃透多少本乏味艰涩的课本，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也却是因为超纲了，所以扣掉十分，要不然跟年级第一陆之屿一样，都是漂亮的满分。

　　当时他就暗暗决定，回头文理分科，一定要说服这两个孩子都选理科。

　　乍然说苏小岛作弊？他是不信的。不能因为人家后来居上，就说作弊，这不公平。

　　没记错的话，苏小岛和陆之屿都在第四考场，监考老师是火眼金睛不徇私情的政治阎老师，人送外号“活阎王”，还没有作弊的人能毫发无伤地走出他的考场，或者说，多年来还没人有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要说泄题？就更不可能，他出的题他知道。

　　“你们在考场上怎么不说？现在成绩出来了才来打小报告？”

　　康宏伟严肃地盯着面前两个女生，连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洞悉一切真相的睿智。

　　李丽丽就是个打酱油的，躲在后面一直戳戳让马晓燕说话。

　　马晓燕被老师犀利的眼神刺得缩了缩，依旧死鸭子嘴硬：“数学题太难了，我当时忙着答题，就给忘了。”

　　“忘了？”

　　“嗯……而且阎老师太凶了，我不敢说……”

　　得，还倒打一耙。幸亏办公室其他老师去教研室开会了，老头不在，否则非被气得血压狂飙。这年头老师也不好当，不能根据学生的成绩来划分优劣，品德比成绩更重要，但要是成绩差还品行不端，那必须出手管教。

　　康宏伟也不拆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苏小岛怎么作弊了？”

　　终于逮着机会，马晓燕挺直腰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正在演草纸上列算式，油笔突然掉了，低头捡笔的时候看见苏小岛翻书了。”

　　“对，我也看见了，她翻的数学书，肯定查答案了！”李丽丽见缝插针地添油加醋，说完俩人还对了个眼神。

　　“你的油笔也掉地上了？”

　　康宏伟快被两个蠢材气笑了，但凡多读两页书，也不至于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他猛一拍桌子，震得茶缸上的盖子跳了下，发出“当啷”的清脆声响，紧接着听他掷地有声地说：

　　“听好了，题是我出的，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俩，没有人能从课本里翻出答案。为什么要污蔑同班同学呢？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马晓燕跟李丽丽大眼瞪小眼，没想到在这儿翻了车？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打死也不能承认撒谎。

　　“康老师，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就算苏小岛没抄书，也肯定抄别人卷子了！”

　　“抄谁的！”

　　向来好脾气的康宏伟被气得声音提高了八个度，样子像要吃人，又拍了两下桌子，震得茶缸上盖子跳两跳。

　　“你能不能过过脑子，第四考场还有谁比她分数高？”

　　马晓燕被吼得一愣一愣，好不容易谨遵师嘱，过了下脑子，信口开河道：“苏小岛抄陆之屿的了！”

　　于是，办公室门外听壁脚的学生就听到康老师冲外面喊：“叫苏小岛和陆之屿过来，当面对质！”

　　不等叫人，有关马晓燕揭发苏小岛作弊、抄袭陆之屿试卷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年级。

　　苏小岛正跟朱琳琳、杨静吃零食侃大山，听到如此恶意的重伤，气到不行。

　　这人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咬着她不放？一会儿造谣她有狐臭，一会儿又跑去无中生有说她作弊？她就不明白了，她跟马晓燕之间到底是有多大仇啊，如果是打赌的事，那也是马晓燕挑衅在先。

　　还是老话说的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次，她绝不手软。

　　嚼下最后一口辣条，苏小岛气咻咻冲出二班教室，那边得到风声的陆之屿也黑着脸走出一班教室后门，不期而遇的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各自身后都跟着拥趸，没人注意到冯程程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也骂谁。

　　早操没碰上，还是得搁这儿撞上。

　　苏小岛揉揉脑门，迅速地将乱发拨至耳后，为避人耳目，她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可以自己处理。”

　　对方坚硬的语调让陆之屿克制住想要轻抚她头顶的冲动。

　　她不知道，这短短一上午，他的心情经历了怎样的高低起伏。他为她取得好成绩而喜悦，甚至比自己得满分还激动；担心她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会伤心，害怕她受委屈……

　　明明还在跟她生气，早操结束故意不理她走向前，其实后来回头看了她好久，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安慰的话语一出口就变成了“这也是我的事”。

　　陆之屿昂首绕开她，人高腿长行步如风，小岛追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两人就这样，像闹别扭似的小学生，一前一后到了办公室，门口围着一群凑热闹的学生，门大开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晓燕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两人喊了声“报告”，拨开人群进去。

　　马晓燕一见来人，哭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李丽丽也跟着淌眼抹泪，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康宏伟是个体面人，教书育人二十载，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学生，还是女学生，话说不清楚就开始哭，身为男老师，轻不得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已经通知了二班班主任教导主任。

　　苏小岛见状，上前就给了马晓燕一个大嘴巴。

　　耳光之响亮，惊呆在场所有人。

　　包括马晓燕，惊吓过度都忘了哭，回过神来，刚咧嘴准备开嚎。

　　苏小岛雷厉风行又扬起了手，怒目圆睁，气势汹汹道：“别哭了！再哭我再打你，信不信！”

　　吃硬不吃软的马晓燕别过脸，抽抽噎噎告状：“康老师……苏、苏小岛……打、打我……”

　　康老师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办公室俨然成了苏小岛主持正义的主场。

　　“我不是打你，我是提醒你好好说话！”

　　苏小岛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

　　“这个世界不是你哭你有理，我才是苦主，好不好？你举报我作弊，有什么证据？千万不要告诉我李丽丽是人证，谁不知道你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我还说你们造谣中伤血口喷人呢！

　　对了，你在学校散布我有狐臭的谣言，已构成侮辱、诽谤、侵害他人名誉权，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和《民法典》的相关条例，我是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的！

　　还有，你说我抄陆之屿试卷，我们俩在考场的座位一前一后，隔着过道还有一个大组，请问我们是飞鸽传书还是我有特意功能？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困难吗？

　　马晓燕，我无意与你为敌，我只想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高中时光稍纵即逝，你确定要一直玩这种被人挡枪使、以捉弄别人为乐的游戏吗？别人有托底，你呢，有吗？我劝你好好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我们每个人都值得更好的人生，我们也必须为自己每个选择负责。”

　　话音落地，不知谁喊了声“说得好”，掌声和着铃声响起来！

　　人群中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灭绝师太和乔老怪，两人赶着学生去上课，看向苏小岛的眼神中带着抹惊喜。

　　没得到开口机会的陆之屿：她总是能带给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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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谁懂啊？早上辛辛苦苦写的稿子，不知道按了个啥全没了，送来的外卖也不香了，这会终于补完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