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不想被攻略》一只贝壳

42、别说情话

　　【百分制！他那么讨厌我？】

　　晴天霹雳落在人鱼头上。剧烈的心灵冲击让他险些坐到地上去。

　　【哦。】108矜持道，【我就知道我是对的。】

　　【16是什么水平？蟑螂还是蜘蛛？我在他心里还是智慧生命吗？】诺维直冒冷汗，【爷爷留下的玳瑁壳啊，我究竟做了什么！】

　　【可悲，我认为他给蜘蛛的分至少都会有30。】

　　108不像202那样，探测过卡修不认识宿主之前的好感度数值，但它的推理依然精准。

　　如果用游戏里的说法，名为卡修·维拉雷德的这个ssr级中立npc，由于性格和立场使然，对所有玩家的初始好感度都是35。

　　诺维非常幸运地打出隐藏“高分”。

　　【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拿着一把湿刷子沾着鱼肝油在刷。】108评价道，【是我，我也讨厌你。】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渴望注视他。如果你真的是经验丰富，你应该能明白这个才对。】

　　【说的那么好听。】系统冷淡道，【实际上满脑子都是交尾吧？】

　　【胡说！】诺维红了脸，差点跳起来，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是否被戳中要害，【我才没有那么好色！】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盯着他的手腕和腿看？】

　　【从我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那些。】

　　【呵。】108嗤笑一声，【你才认识他几天啊？人鱼，不，我就勉强叫你宿主吧。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是见色起意。】

　　【这是一见钟情！】

　　诺维气急败坏，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他的恋情还毫无指望，苦大仇深，现在就被系统说的像是青少年的幼稚的性.启蒙和情窦初开。

　　【统计证明，一见钟情钟的都是脸。】108评价道，【维拉雷德显然有这个资本，你对他的渴望也显然夹杂且包含了生理欲望。】

　　【不是的，你不明白，他给我的那种感觉独一无二。】诺维努力摆出最严肃的表情，试图让系统明白他有多认真，【活到现在，我从来没体会过那样的情绪。况且你刚才都说了，爱是复杂的，爱就是爱，还有为什么吗？】

　　【你的口才倒是有长进。】108懒得辩解，反正它只在乎休假，【总之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会用我的办法帮你，你也应该听我的科学建议。】

　　【是之前那种欺骗的建议吗？那还是算了。】

　　【我会想新的。】系统毒舌道，【看看你这可怜的分数吧，你还有下降的空间吗？不管怎么折腾，恐怕都会上升的。】

　　【……】诺维面如死灰。

　　“水珠变了。”卡修突然说。

　　他从塔楼上跳下来，没有理会还在沉浸在思维世界里的人鱼，快速来到低矮些的房子顶上。

　　地面有条中等大小的水沟，存在感强烈，污水在其中流动，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儿，许多看不清模样，也让人不愿意看清模样的垃圾在表面飘着。

　　“这是怎么回事？”卡修问。

　　它们显然超出一般生活生产可以污染的程度了，更像工业时代的废水。

　　“是巫师的废药。”

　　诺维也跳了下来，尽职尽责、老老实实地解说，一时半会儿不敢说别的话，生怕岌岌可危的好感度再次下降——即使他的下降空间确实不大了。

　　卡修好奇地看了看。当然，屏住了呼吸。

　　看来比起童话般的弗尔拉达，海瑟尼克尔的情况更符合一个奇幻中世纪该有的历史环境。

　　“他们一直这样。”

　　诺维带着点怒火说。

　　他的厌恶来自过去的历史，因眼下没有能够添加的实在材料而无法充分燃烧，不太明朗，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生气。

　　“他们原来甚至还想修条大河，把这些东西通通都排进海里，要不是我父亲让他们看到什么叫做海洋的愤怒，他们真的会那么干。”

　　“你的父亲做了什么？”

　　“嗯……”诺维轻声道，“淹没了一个城镇。”

　　卡修了然地点点头。

　　“但这也是正确的，对吧？”诺维紧张地看着他，“谁让他们先——我们是被逼着那么做了。”

　　“不好评价。”卡修摇摇头，“而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也没有意义。”

　　他重新确定水珠消失的方向，腿下发力，猫一样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系统播报道：【分数没跌，维拉雷德很诚实，这是好事，我们能及时获得反馈了。他是个合格的打工者，干什么想什么，不会预支情绪……嗯，我得承认，我开始喜欢他了，我还以为他会更偏向那种圣母类型呢。】

　　【圣母？那是哪位神明的母亲吗？】

　　【不是。】系统懒得科普，含糊道，【你不懂也没关系，别纠结这个。】

　　仅仅过了这么一小阵子，卡修的背影都快看不到了，诺维慌乱片刻，赶紧跟上。

　　等他赶到时，卡修已经停了下来。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二层楼的破房子，样式和其它居民的住宅没有区别，完全不像是邪恶反派的老巢，甚至还要更朴素一些。

　　风吹过去，屋子门口的几串干玉米和几串干辣椒晃了晃。

　　卡修把声音压低到几乎只有唇语：“就是这里。”

　　“我们怎么做？”诺维也压低声音，他没有鞋子，光脚站在旁边，踩了一腿的湿泥巴，黑色的污渍在那双洁白的腿上分在明显，“直接杀进去？我很在行。”

　　卡修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剑，他也很在行，但他不说。

　　“你在外面等我。诺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接下来是我的事情。”

　　【听话一点。】系统立刻说，【他看起来温吞，其实很强势的，你要尊重他。】

　　诺维于是说：“好的，我会等你的，等到天亮也没问题。”

　　卡修皱了皱眉。

　　【别说情话！】108立刻捕捉到卡修代表不满意的微小表情，如果不是用了本身加载的高倍摄影机，它还不一定能发现，【他反感轻浮的表现，你太黏人了。没有感情基础的情话是纯粹的骚扰！】

　　“我的意思是我很有空！”诺维赶紧补救，“天亮之前我没有别的事可做，所以能一直等你。”

　　卡修这才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样行吗？】诺维紧张道。

　　【看起来有好一些。你的优势在于热情执着和嘴巴甜，但是答应我，你得把它保留到最后面。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让他相信你真的喜欢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心血来潮——虽然我就是那么想的，否则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诺维严肃地点了点头。

　　借着黑暗迅速顺着墙壁溜到窗户下面后，卡修弯腰蹲下，紧盯房间里摇晃的豆大灯火凝神看了一会儿。

　　继续又听了一会儿后，他发现楼下没人。

　　于是他借力一蹬，翻身抓住二楼的阳台栏杆，半转身用手臂力量撑起自己，最后落在了花盆旁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卡修保持静止姿势，一边用几分钟的等待时间来确认没人发现自己，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花盆里面没有花，种的是一颗乌鸦的头骨，惨白的大块骨头埋在充作土壤的红色铁锈里，仿佛真能种出点什么。

　　这时候他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诺维如约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行动，像一座已经存在很久的雕塑，因为造物主的一时兴起，就自愿站到天荒地老。

　　卡修不理解他怎么能表现得那么……痴情。

　　他们认识的时间好像还不够半个礼拜，算成相处的时间，可能不够两个小时。

　　人鱼都这么奇怪吗？

　　“这是给你的。”

　　寂静中响起一道略显暴躁的呼喊，线索让他立刻抛弃了对诺维的思考，全身心投入到寻找凶手的过程中去。

　　没人回答那道声音，空气里一片寂静。

　　“你到底饿不饿？别耍脾气了，这里没人惯着你。事先说好，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帮你的，我会把你的牙一颗颗全拔了，你知道我从来说到做到。”

　　女声等了一会儿又说。

　　“这是什么？”终于有谁应声了。

　　“马血。”女人说，“顶点儿用，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卡修意识到一个令人绝望，起码是令他绝望的事实，他听不懂海瑟尼克尔语。

　　他可以跨越半个镇子追踪凶手，也可以把他们一窝端掉，还能杀个七进七出、鸡飞狗跳，但他就是听不懂外语。

　　语言不通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近卫骑士仿佛看到刚对他开启一条缝隙的真理之门又闭上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记住高频词汇的发音，好回去咨询牧师。

　　“你要我喝这个？”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双漆黑如夜的眼睛，身穿一件黑表红里的立领大斗篷，面容英俊，灰色头发凌乱的打到肩膀，胸口配着一块纹饰复杂的金色徽章，上面用红宝石细细碎碎嵌着某种图案。

　　他指着墙角的几个木桶，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身前可怕的女人。

　　屈尊到这个破烂狭窄的房间来已经够折磨他了，现在他还要被一个女巫威胁，去喝这种腥臭无味的鬼东西吗？最低级的血仆都看不上这个！

　　“怎么，你还想喝人血不成？”

　　女人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垂在身前的长卷发，左脚上的白色尖头靴子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本该粗鲁的动作由她做出来，莫名保留着优雅。

　　心智不坚的人很容易就会被女巫无意识散发出的魔力和美丽的面容所诱惑，更别说她还拥有迷人的声音和曼妙的曲线。

　　如果非要找一个能够描述她气质的比喻，那么我们只能说她符合所有故事里勾魂摄魄的坏女人形象。

　　但这只吸血鬼显然不在被迷惑的队列里，他只为她脸上满不在乎的表情气得牙痒痒。

　　“莉莉丝。”他压抑着怒火，“什么时候你也会在乎其他人了？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去了一趟弗尔拉达，就能像弗尔拉达人一样生活吧？”

　　莉莉丝的动作顿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吸血鬼安德鲁因为她的表情感到后悔和害怕。

　　不过他很快硬气起来，继续在刀尖上跳舞：“是你那个天资出众的姐姐终于抓住你的把柄了吗？哦，莉莉丝宝宝，你可真乖。我没猜错的话，你最恨自己永远也比不过她吧？”

　　“我要把你变成癞蛤蟆。”莉莉丝平静极了，而这恰恰是极端愤怒的表现，“你想变成什么颜色？我特别允许你为自己的后半生选择一点体面。毕竟像你这样的可怜虫并不多见。”

　　“好啊，那就来试试看。”安德鲁挑衅地笑起来，“让我看看觍着脸追到弗尔拉达去见姐姐的小妹妹有多坚强，要不要我送你几条丝巾过家家用？你正好可以给你夜里抱着睡的晚安娃娃做条漂亮的小裙子。”

　　莉莉丝气得嘴角都歪了。

　　碧蓝色的火焰轰的一下在水晶球上猛烈燃烧起来，分出一条线路绕着主人飞快旋转，像极了迫近的海岸风暴，房间内的小东西开始震动，几个陶罐不堪重负，很快破裂成碎片。

　　天花板上的吊灯像松鼠一样极速跳跃，啪地落下来裂成三瓣。

　　遗憾的是没谁有功夫为它哀悼。

　　安德鲁的眼睛由黑转红，红得像血，脸色也苍白起来，黑色披风下掩盖的身体从脚尖开始化为一只只蝙蝠。夜间生物们嘶鸣的动静让因失去吊灯而变得漆黑得房间更加恐怖。

　　噪音巨大的一场大战即将打开。

　　“嘿！嘿！嘿！停手！”

　　一个身高约等于八岁小孩，但又身体强壮，胡子打到膝盖，脖子和脑袋差不多粗，脸颊红得仿佛掉进了染料池的矮人闯了进来。

　　他拿着一根蜡烛，再次为房间带来光明。

　　“别在这里打架！你们俩是疯了吗？俺倒了大霉才和你们组队，俺真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还要矮人来承担劝架的责任，需要俺提醒吗？俺们可是有一本专门教脏话的书！全大陆的生物都不敢和矮人吵架，你们在决定继续下去之前，最好先保护好你们的祖宗三代！否则俺会在半分钟内直接把他们骂成俺的重孙！”

　　“闭嘴，亚尔斯特！”莉莉丝皱眉道，“说话正常点。”

　　“不就是俺和我的区别吗，穷讲究。”亚尔斯特嘟囔几句，“总之，别吵架了，你们骂不过我，我有丰富的对骂经验。”

　　“见鬼，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是在决斗！是要杀掉对方！不是小孩儿斗嘴，你更不是我们的妈妈！”安德鲁强压怒气，“傻蛋才吵架，世界的规则是能动手就别动嘴。”

　　莉莉丝抓住要害，嗤笑一声：“我记得某些生物好像不动嘴就活不下去吧？”

　　“你说的那是多么陈旧的时代啊！愚蠢的女巫，你已经落伍了。你以为我们是野人吗？我们现在用杯子吃饭！直接咬上去太恶心了。”

　　“说到你的饭！”矮人用相当大的声音强势夺得了话语权，女巫和吸血鬼因此一起捂住耳朵。

　　“你喝掉那些血了吗？”他问道，“那是新鲜的马血，我刚弄来，够你喝一个月。”

　　“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哪来的马？镇长和土匪黑吃黑，让你捡到漏了？”

　　“不是，有个使团在旅馆那里歇脚。”

　　“什么使团？”安德鲁问。

　　莉莉丝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亚尔斯特耸耸肩：“我猜是弗尔拉达的使团，他们富得流油，一人骑一匹马。你们真该亲眼去瞧瞧，那些马比狮鹫还壮，鬃毛油光水滑。我有很久没见到那么多健康的动物了。”

　　“弗尔拉达人来这里做什么？”莉莉丝有点不安，但她没表现出来。

　　安德鲁说：“我好像……知道。”

　　“知道就快说！”莉莉丝扯了扯裙子袖筒上的白色蕾丝花边，把一切情绪掩盖为对他的不耐烦。

　　不会是莉丝追来了吧。我值得她那么做吗？

　　莉莉丝并不希望姐姐找来，约束她的行为，不停唠唠叨叨，但实话实说，她在同时又享受莉丝对她的关注，享受莉丝把她的问题放在心上的那种安全感。

　　她就是在意那个。

　　折腾姐姐和被姐姐折腾是女巫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我听说国王要把自己年纪最小的公主嫁去弗尔拉达。”安德鲁看了她一眼，“那个王子马上就成年了，而且还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谁嫁给他，谁就是未来的王后。使团是来迎亲的。”

　　“他们是一群笨蛋，我把他们的马全都宰了，有一匹比较机灵，所以我放过了它。”亚尔斯特补充道，“它——力气比较大，那不是普通的马，我怀疑它有魔物的血统。”

　　安德鲁眼前一亮：“老兄，你应该把它的血带来的，不管它有什么血统，都会好喝不止十倍。”

　　“某些阴暗的蝙蝠吃白食不行，居然还开始挑剔了。”莉莉丝阴阳怪气地说。

　　亚尔斯特也有点生气：“听着，我不是你的仆人！我只是不想和一个饥饿的吸血鬼呆在一起。要是你敢咬我——”

　　“你就会把我的牙齿敲碎。”安德鲁翻了个白眼，帮他补上后半句话，“我都听腻了，你们和我的牙有什么仇？”

　　“我家里有狼牙、象牙、虎牙和熊牙。”亚尔斯特竟然真的认真回应起来，“我叔叔热衷于收集它们，如果我能收集到一颗吸血鬼的尖头獠牙给他做生日礼物，他一定会很高兴。”

　　安德鲁表情一阵扭曲：“……算了，我还是喝掉几口吧，省得你们像防臭虫那样防我。我就问一件事，那个使团不会发现吧？那会带来麻烦。”

　　“发现什么？”

　　“发现你杀了他们的马。他们也许会追过来找到我们，把你剁成两截变得更矮，把女巫捆住用火烧死，然后把我拉到阳光底下，像晒咸鱼一样挂着。”

　　“哈哈！”亚尔斯特像听到特别好听的笑话那样笑了几声，“他们不会的！弗尔拉达人是被生活融化的糖松饼，软溜溜的，只知道种地，你放心好了。”

　　“他们都有剑吧？他们会——”

　　“他们不会用剑的，他们打不过我们。”亚尔斯特不耐烦地说，“我以为你没那么胆小，你好歹是个，是个什么来着？”

　　“亲爵。”莉莉丝提醒道。

　　“对，芹脚。”亚尔斯特发出错误的读音。

　　“我是担心我们被发现！”

　　“访问团有钱，他们会到下个镇子买新马，才不会计较这些。”亚尔斯特说，“我干活很利索，几乎和精灵一样轻巧了。”

　　“你又没见过精灵。”

　　“说得你见过似的。”

　　“这年头谁能真的见到？”安德鲁把脚架到桌子上，向后靠住了椅子，这个姿势代表着休战，他不想再和莉莉丝争斗了。

　　他摆摆手：“精灵们把自己锁在了迷雾里，那一手真是漂亮。他们也许有了一个很厉害的祭司，就像几百年前那位一样厉害。”

　　莉莉丝哼了一声，收到暂缓的信号后放松下来，坐到了床边，她可以把维拉米德的事说出来，但那么做除了满足虚荣心的显摆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通过莉丝，她已经知道了维拉米德奋斗之路的后续状况，虽然她没表现出来，但她与她的姐姐一样，对卡修有了某种信心。

　　如果维拉米德真能成功，那么解除诅咒后的精灵一族必然会重新回归大陆，成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势力，她可不想得罪一支憋了许多年没爆发的古老种族。

　　光是上古语言中隐藏的魔力，就够喝上一壶了，那些特有咒语可不是能轻易弄懂的。

　　吸血鬼亲爵在桌子上挑三拣四，最终拿起一个杯子，弯腰从桶里舀起马血，皱着眉一口气喝进嘴里，交代差事一般的吞咽着。

　　“说说公主的事。”莉莉丝踢了他的腿一脚，“我想听。”

　　“没什么好说的。”几滴血液顺着安德鲁的嘴角流下去，被他用手帕慢慢擦掉，“你在弗尔拉达没听说过吗？”

　　看来马血的味道真的不好，他的表情相当难看，像是吃了只死老鼠。

　　“没有。”莉莉丝说，“我只听说王子很美。”

　　“美？”矮人扭了扭胳膊，“根据我对你们人类的了解，美就是瘦巴巴的柴火棍子。”

　　“他们说他有乌木颜色的头发，雪一样的皮肤。”

　　“听起来很有趣，这种人应该天生具有魔力。”安德鲁不怀好意地笑了，“你近距离接触过他吗？”

　　“拜托，他是个王子。”莉莉丝道，“我是个邪恶的邻国女巫！你想看我被通缉可以直说。”

　　“哼。”安德鲁回忆片刻，“确实没有什么故事可说，公主就是普通的公主，联姻也是普通的联姻，人类的变迁对我们不过睡一觉的功夫，再怎么联合也显得可笑，你在乎这个干嘛。”

　　“说得也是。”莉莉丝缓缓抚摸自己的水晶球，“我想我该去睡了，你也滚进棺材里吧，明天见，愿光明女神早日把你晒死。”

　　“哈，你还真是擅长说刻薄话。”安德鲁站了起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不怀好意的笑容又加重许多，他补充道，“我记起来了，他们选了那个王子的近卫骑士来护送东西，那是三样礼物。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那三……”

　　“你说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莉莉丝扭头看他。

　　“三样礼物。我打探清楚了，分别是紫宝石胸针、附魔银怀表和不知道装了什么液体的香水瓶。”安德鲁打个响指，“我敢说它们很值钱，也值得干一票。”

　　“不，我的意思是，你说谁来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