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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骆清风被请来,就看见自家少主冷眼看着那一对抱在一起的人,心里莫名一跳。

      姜随见到来人,终于松了口气,客气道:“骆前辈,烦请你帮看看。”

      骆清风不动声色看了眼段尘,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顺从地上前查看了下黄璨的瞳孔,又诊了诊他的脉象。

      她眉头微蹙:“这蛊怎么好像发.情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推测,黄璨脑袋一偏沉沉压向姜随的脖颈处,发出一声暧昧至极的喘.息。

      开在场的人都脸上露出古怪之色,段尘神色无波无澜地把玩着手指,一脸漫不经心。

      姜随僵硬着身体,用力稍稍推开了一些黄璨,努力偏头躲对方的亲近,眉头皱得死紧:“可有法子解决?”

      骆清风摇头:“这蛊虫我只培养了雌性,得不到满足,这种状态就不会停止。”

      姜随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那把蛊虫挖出来呢?”
      段尘突然道。明明是血腥至极的话,却被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众人把目光转到段尘脸上,却见他眉头紧促,一脸忧思,仿佛是真的在出主意。

      骆清风却实在地看感受到了他的恶意,她迟疑了会,摇了摇头:“失心蛊虽名为失心,但实则是寄生在脑部。”

      取心头血或许还可能办到,但开颅是很多必死无疑了。

      段尘淡淡瞥了她一眼,骆清风便觉得寒意扫过,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自那句挖出来,姜随就感受到了段尘的恶意,不过他向来知道他这师弟不是善茬,心头不喜略略掠过胸口,他就习惯性让自己不在意。

      黄璨这个状态一直持续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姜随心中迅速下了决定,问道:“取蛊一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虽然早已知晓姜随定会同意,但骆清风万万没想到会来得如此轻巧,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段尘蹙眉忧道:“取蛊事宜骆长老之前一直准备着,只是割心取血并非寻常事,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师兄,你当真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吗?”

      姜随不太舒服地皱起眉,道:“并不全为黄少主。”
      黄璨因门派之故,于他固然有些恩情,但远远到不了这个地步。实际自师父仙逝以来,他便一直以长兄自居,视两位师弟的安危成长为己任。纵使他万般不喜段尘,但这份责任他从未放下过,即使豁出生命,他亦会保他周全。所以他愿割心,主要还是因为段尘,而黄璨,真的只是顺带而已。

      如今蛊虫发生异变,反正早就做下的决定,不如早做早好。不过心中纵有万般想法,姜随也不可能细说出口。

      段尘定定看了会儿姜随,突然笑道:“师兄既然已做好决定,那我也不再阻拦了。骆长老,你这边几时可以开始呢?黄少主这个状态还是尽早解决好。”

      骆清风知道主人这是松了口风,催她办事,很上道道:“东西都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开始。”

      段尘点头:“我自小便由师兄抚养长大,师兄于我而言如兄如父,你可得全须全尾护好他,不要让我失望。”

      骆清风点头:“放心吧,主人。”

      上官燕不清楚怎么自己一点迷情香,怎么会搞得人要割心取血,听少主的话,这人还是他很重要的人,自己不会一来就得罪了少主吧?

      虽然这个少年人从头至尾表现得温良无害,文质彬彬,但能让骆清风服服帖帖,恐怕本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上官燕收起了看好戏的姿态,颇为歉意朝姜随道:“我本来只是想与这为少侠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有蛊,惹出这等大祸。这是我精心酿制的百花蜜,有很好的滋补功效,还请姜少侠收下,聊表我一点歉意。”

      上官燕素来长袖善舞,几句话将自己过错推得七七八八,又送上礼物以表歉意,反倒是把下蛊的骆清风搞得里外不是人。

      姜随没有接上官燕的东西,只淡淡道:“姑娘与黄少主的纠葛,在下实在不便参与。”

      上官燕一时僵住,以为姜随是故意不承她的情。她小心看了眼段尘,却见他表情依旧是温和有礼,到时半点也没有影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只得讪讪收了东西。

      ******
      姜随实在受不了黄璨时时刻刻像只大狗一样黏着自己,便和骆清风把时间敲定在了当晚。

      含玉得知此事后,强烈抗议,万般劝阻,依然没能拦住心意已决的大师兄,只得忧心忡忡在外等候。

      骆清风端出一碗漆黑浓稠的药,递给姜随。段尘抬手制止,问道:“师兄当真要喝吗?哪怕搭上性命?”

      姜随拂开他的手,道:“自然。黄少主身上的蛊要解,你身上的蛊也要解。”

      段尘抿唇,垂下手自责道:“师兄这般做,竟也是为了我吗?”

      姜随一口干掉碗中的药,擦了擦嘴,避开他的目光,道:“也不是全然为你。”

      很快,他便手脚一软,倒在了榻上。

      骆清风查看了一番,沉声道:“主人,可以开始了。”

      段尘拿脚尖踢了踢死死守在姜随身边的黄璨,语气刻薄道:“把这条狗也弄晕。”

      骆清风应下,拿出银针在几处穴位扎了两下,黄璨便身体一软,昏睡了过去。

      段尘这才满意了些,扒开姜随的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用匕首在胸口随意笔划,带着漫不经心的危险。

      “割心取血?我这师兄倒是惯会牺牲自己,保全他人。”语气嘲讽,仿佛他不是被保护的人。

      骆清风揣摩不透阴晴不定的主人的想法,默默立在一旁不吱声。

      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段尘忽然站起身,笑道:“既然有人要待本座受这割心之苦,那还等什么?动手吧,骆左使。”

      骆清风摆开器具,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开口道:“割心之法我也只是在古籍里看过,并未有过实操先例,若是姜少侠出了意外……”

      段尘眼皮都没抬,冷酷道:“都是他自愿的,本座可提醒过他数回了。”

      骆清风放下心的同时,又忍不住为躺在榻上的人感到悲哀。豁出性命去救别人,被救的人却是这般态度与想法,不知道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骆清风没想到的是,她的药只是让姜随失去了身体控制能力,而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段尘的话姜随听了一清二楚,实际上并没有让他出乎意料。他素来知道他这个二师弟恶劣的本性,从来没有信过他伪善的皮囊。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骆清风对他的态度,他不知道他这个师弟是如何轻松拿捏住这个魔教左使的,也突然真切感觉到,在这个地方,师弟或许比他想象的过得要肆意畅快。

      思索间,胸口一疼,紧接着一阵刻骨钻心的疼痛至胸口蔓延开来,姜随觉得呼吸一滞,冷汗立刻四面八方从毛孔钻来,他本能地想绷起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大脑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段尘看着姜随那张刹那间褪去血色的脸,奇妙的感觉浮上心头。汗水已经将姜随那张俊美完全浸湿,他眉头紧蹙,素来会流露出刻意疏离或者厌烦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哭了一般,可怜极了。

      他从未见过师兄这样脆弱的姿态。这样的姜随,让他觉得新奇,如祭献一般躺在榻上,任人宰割,一心一意只为取悦他,讨好他,为他捧出自己的生命。没有忽视,没有厌恶,没有疏离。

      这样的师兄当真好极了。

      姜随却真的是在鬼门关徘徊,胸口尖锐蚀骨的疼痛彻底霸占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痛得想要大喊大叫,满地打滚,却半点生息也发不出,唯有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

      骆清风取了滚烫的心头血,眼睛闪闪发光。段尘看了眼鲜红的液体,想到这些东西居然要用在黄璨身上,不悦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骆清风并没有在意他,拿着血直奔黄璨。

      段尘只瞅了一眼,就把视线拉了回来,任由对方奔走忙碌。满足下属对自身领域钻研的渴求,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有的能力与胸怀。

      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段尘开胸的刀,喃喃自语:“这番滋味到底如何?”

      骆清风听到声音,百忙中抽空看了眼,结果下一幕画面直接让她心胆俱裂!

      “主人!”
      只见那把刀已经没入了胸口,鲜血迅速漫开来,但男人握着把手,除了脸色白一点没什么异样,甚至有功夫问她:“这个深度够吗?”

      骆清风脑子里只拂过“疯子”两个字,她突然间想起当日对方在明珠岛把玩匕首的画面,原来那个时候,对方就已经想过了剖心取蛊。

      段尘看着已经傻掉的骆清风,嗤笑一声:“方才也没见你有半分不适,怎么现在却傻眼了?”

      骆清风冷汗直流,段尘倒也没有再理会他,他蹙着眉细微感受了一下,忽的拿住把手微微一晃,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找到了。”

      骆清风一颤,就看见段尘粗暴撕扯开伤口,将匕首缓缓抽了出来,一条赤红的虫子被死死地钉在匕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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