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天缘》文艺基督怪咔

4、花女子案三

　　陈霄在诏狱里盘问了半天，回去路上王贺与他分析此事，王贺说道：“小爷，此人声称所有事情都是鸿胪寺卿给他银两让他顶罪，但早前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去那位大人附近做了了解。那人有一妻一女，稳稳当当的，实在是没道理去做采花贼。”

　　这样说了一路，陈霄发现自己捡回来的小丫头宋二换上一身丫鬟装扮在家门口等着。

　　宋二见他回来热情相迎，她倒是很有礼貌问候：“少爷。”

　　“少爷？”

　　宋二点点头，她说：“夫人说我看着机灵又无家可归，让我先做少爷的侍女，还说每月给我二两银子呢。”

　　陈霄现下被何雨的事情烦着，懒得理她。王贺跟着他进入陈府，宋二也跟着这才听到何雨的名字。

　　王贺与宋二坐在陈霄左右两侧，这两个人先斗起嘴来了。王贺道：“小爷，你别冲动，现在最重要是稳扎稳打，那个周池好歹是个官员，得罪他干嘛。卑职觉得何雨就是怕死，才胡言乱语的。此案调查之处便证据详实，没什么好查的。”

　　宋二不服气的说道：“大人，你不要听他胡诌！何雨虽然人也不怎么样，可是他也有家人呀，锦衣卫现在名声就够差劲的了。要是何雨被冤死，到时候锦衣卫名声就更差了！”

　　王贺又说：“你这妮子胡说什么，我们大人一向两袖清风，对一切事务秉公处理。锦衣卫的名声好坏是外人胡说八道，和咱们小爷没关系。”

　　宋二笑了：“呸！少爷可是要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男人，锦衣卫上千人呢，官家子弟又不少，人家总不能因为咱们少爷长得帅就让他当老大吧。那还得是有能者居上，能查清事实，能人所不能，才配得上老大这个称呼。”

　　陈霄挑了挑眉毛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宋二又说：“一会儿你再夸我，少爷，你都发现了不对劲了，便应该查下去。有案不翻，你以后肯定会睡不着的。你是个好人，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啊。”

　　陈霄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泥土，他说：“唉，一个采花贼案你一个外人都叫喳喳，若是我坐视不理，只怕更多苍蝇飞进门来烦我。王贺走吧，查案去。”

　　宋二忙问：“少爷你要去哪里查案呀？”

　　“通州。”

　　陈霄让王贺回家收拾行囊，他自己去找指挥使禀告情况。任子期听他这样一说问他：“采花贼一案事发数月，贼人翻案后只割下女子左臂留下。目前受害者十多人，按照尸体碎块，也只寻回五人尸身。根据杨百户调查，尸体中含有的一些药渣十分罕见。综合多项证据，这才确定了何雨的嫌疑。你仅凭何雨一面之词便要去通州查询，不妥。”

　　“大人，何雨只是个行走商人。卑职去他的居所盘查，案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购入大米，从驿站运往通州，想趁着旱灾赚些钱。只是前段时间因路途突发大雨，货物尽损他血本无归。但他的住所却有不少金条，藏在床底暗格。卑职不怀疑杨百户搜查的证据，只是证据可以是犯人留下被人发现的，也可以是犯人留下希望被人发现的。”

　　任子期眼色阴沉，陈霄作揖不敢动，还好任子期先说了话，而且是一番好话，他说：“老陈家的孩子倒也不笨，当时两道圣旨在眼前。看似带玉髓的是大案，磨的是人性。不带玉髓的也是大案。你且去通州好好调查周池，对外得说何雨已经伏法。”

　　“遵命。”

　　陈霄出了北镇抚司大门准备直接出发，没曾想宋二竟然拿着包袱等在门口。宋二小碎步上前解释道：“夫人说少爷办事风风火火的，让我跟在身边照顾。”

　　“我是去办案，又不是去游玩，胡闹！东西给我人回去！”

　　宋二抱紧手里的包袱，她眼神坚定直说：“夫人对我恩重如山，她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的。”

　　陈霄叹了气：“我娘真会找麻烦。”

　　见他没再说话，宋二将包袱背起小碎步跟上去，她高兴地喊着：“少爷等等我！”

　　陈府之中主人家屋子房门大闭，陈夫人将宋二的事情说出，陈誉告诉她内中实情：“宋大羽是江州首富，你那金兰姐妹确实是他的夫人。听说……月初被人灭门了。这宋二应该就是他们家的闺女，闺名一个元字。”

　　“他们家不是商人么，怎么会惹到如此祸事？”陈夫人听了十分揪心。

　　陈誉道：“不好打听，问多了容易遭疑。但既然她活下来了，便是上天垂怜。女孩子家不出闺门，只要不回江州未必有人认识。”

　　“如此便让她在家里住下吧，一个小丫鬟旁人也疑心不到。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好事。我相公仁心仁德，妾身得亲自下厨感谢夫君恩典了。”

　　陈誉笑言：“你这女子，就知道说好话，我倒是希望今晚这菜别咸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