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人不太对劲》莫淮

15、Chapter 15

　　路易终于明白这么久以来一直掩埋在心底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了。那种不安与惶恐在今晚面对伊莱的时候达到了顶峰，面前的小鹿甚至不惜用这种方法去告诉他：没人可以控制我。

　　而路易却束手无策。作为反社会精神变态，他天生缺少正常人所拥有的情感，他冷漠无情，将普通人当做猎物，可伊莱不一样，他将青年当做自己的同类、接班人，甚至，将难得的“爱”都交给了对方。

　　他觉得害怕，可一想到这种情绪出现在身上，他就不寒而栗，内心嗜血的念头逐渐出现，他想伤害伊莱，但……

　　男人掐着伊莱的脖子，将青年抵在墙上，他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神，就算窒息缺氧也依旧空无一物，似乎真的在等待死亡的来临。伊莱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带了些别的什么……解脱？

　　路易瞳孔紧缩，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指腹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生命力正在缓缓消失，就在这个时候，他放开了伊莱，整个人隐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对方露出生理泪水，急促的咳嗽着。

　　那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样牵扯着他的一切，仿佛五脏六腑也在跟着痛苦。路易向后退了一步，他开始恐惧不安，不仅仅是因为失态失控，更是因为，他甚至没办法掌控自己。昔日优雅自持的男人头一次露出狼狈的表情，他握紧双拳，伊莱动脉的跳动还存留在掌心。

　　灼烧、寒冷、撕扯……路易像是看到了怪物。

　　“为什么不杀了我？”伊莱的喉咙依旧火辣辣的痛，他靠在墙上抬头看向路易，嘴角依旧上翘，“不敢吗？”

　　面对伊莱的挑衅，路易没有说话，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青年觉得无趣，他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脖子，疼痛感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就在伊莱准备离开的时候，路易开口了：“这是我书写的故事。”

　　伊莱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男人：“什么意思？”

　　「他知道这是本书？」伊莱皱紧眉头询问道。

　　「不是。」系统说，「...我不知道。」

　　“你必须按照剧本完成最后的结局。”路易说，“你是我的男主角……伊莱，无论如何，都只能是你。”

　　“如果我拒绝呢？你凭什么掌控我的人生。”伊莱冷漠的问到。这个问句似乎也是透过路易质问真正的作者。

　　凭什么？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宣告死亡。凭什么？我会遭遇这样的对待。

　　而此刻的路易仿佛又恢复了之前悠闲自在的模样，他露出轻笑：“你并不喜欢布兰德，他只是你推到我面前的障眼法。你的弱点并不在于这份感情。”

　　“整个故事里，有个人自始至终都存在，而我们却总是忽视了她。”路易已经说的太清楚，平稳的声线中是不可忽视的威胁，“你不想让她掺进我们的故事里，但她却不能消失。”

　　“伊莱，你甚至差点骗过了我。只是可惜，你太年轻，而不懂如何去掩盖自己的弱点。”男人缓步到青年面前，捏着对方的下巴强硬的让伊莱抬起脸，“奥蒂莉亚·赛德曼，你的母亲，一个即将去世的女人。”

　　“你想，保护她吗？”

　　伊莱的神色毫无波澜，他只是静静地与路易对视。

　　“我们可以试验的，不是吗？”路易有些心慌，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男人此刻有些许茫然，他看不懂自己真实的情感。可只要将视线放在伊莱身上，就控制不住得想要占有、想要支配。

　　他，是他的。

　　“就算你试验又怎样，难道是想要我狼狈的乞求你吗？”青年精致的面孔此刻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气，只是犹如木偶一般空洞的看着男人。

　　“不。”路易摇头，“是我在乞求你。”

　　他抱住了伊莱，丢盔弃甲，低声在耳边道——

　　“乞求你杀了我。”

　　丢掉猎物的猎手，便不配称之为猎手。他追逐着猎物，爱上猎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无论如何，他都不再是路易·安德烈。

　　他成为了与普通人一般的猪猡，他的枪口瞄准了自己。

　　如果有一天完全没办法控制，那么，他会选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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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你杀了他们。”

　　路易正擦拭着自己的枪，听到这句话茫然的回过头看向站在帐篷外的男人。他们一同去国外打仗，原本是最亲密的战友，甚至交换了遗书，只等待某天回国交给对方的家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理查德。”路易耸了耸肩，继续自己的工作，“我杀了谁？”

　　“那些俘虏。”理查德走到路易面前，制止了对方的动作，他揪住男人的衣领，呵斥着，“里面还有怀孕的女人！你究竟在干什么！”

　　路易眨眨眼，良久，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些人是恐-怖分子。我只是排除危险罢了。理查德，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甚至来自别的国家。我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也是人类。”理查德不可置信的看着路易，男人深棕色的眼里没有丝毫对生命的畏惧，他只是平静的陈述着自己的看法，高高在上、漠视一切。

　　路易笑了笑：“那你要站在他们那边吗？”

　　见理查德不说话，路易眯了眯眼：“战场上杀人被称作荣誉，而杀死战俘却被视作罪孽。理查德，我没有错。”

　　“只是时间、地点有了微小的差小。”

　　“他们都是该死的家伙们。”

　　直到这个时候，理查德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直以来路易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眼前的家伙，是个怪物。他泯灭人性，没有丝毫的道德，是个无比恐怖的存在。

　　“我说的对吗？”路易俊秀无害的脸上出现了恶意，他笑着看向对方，“……理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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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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