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alpha》鱼娥

16、第 16 章

　　降明意此时无比庆幸房门已经提前做好了加固，否则早就让里面发狂的人拍碎了。

　　“按计划行事，各部门注意。”降明意在公共通讯频道指挥道。

　　随后他调换私人频道，低沉温柔的声音出现在陆叙听耳麦中：“陆上将尤其要注意。”

　　他短暂的停顿一下，柔声道：“注意安全。”

　　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军团陆上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档案员夺走指挥通讯器，那人还同时凶巴巴的勒令他休息。

　　陆上将却毫不在乎自己的威信扫地，嘴角淡淡扬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正在看熬蛇小技巧。

　　看来还是在乎的。

　　魏兴身体跟着嘶吼的节奏扭曲，拍门声节奏统一，成为演奏的鼓点。

　　雪泥的头剧烈疼痛，记忆的开始是一处角落，拥挤的屋子却安静的只有交错的呼吸声，他们是基因培育的失败品，因为身体的各项残缺等待着被处理。

　　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本子上记录着他们的生死，握在手中的小小的一支笔，像死神随时落下的镰刀。

　　他们甚至没有编号，是实验品的实验品——用在实验品身上的药，需要先他们测试药性。

　　死神镰刀的刀刃划过发丝，研究员打量了他一番说：“这个带走，给新项目的负责人。”

　　所谓新项目就是“腺体移植”，据说有一个很有价值的腺体需要寄主，但那个腺体是感染类腺体，对寄体的排斥反应格外严重。

　　雪泥在鬼门关处拐了个弯，跌跌撞撞奔向另一间地狱。

　　他们被注射腺体提取物，只有他的反应良好，层层筛选之后选定他为最后人选，一台腺体移植的手术，手术照明灯打进眼底，映照出恐惧，还有活下去的决心。

　　“手术成功，腺体适应良好！”

　　一双手盖住刺眼的灯光，高阶alpha安抚信息素顺着温凉的手心传来，让人无端平静。

　　喉咙里嘶哑的哀吼戛然而止。

　　雪泥的心啪嗒摔回胸腔，腿软跌进降明意怀里，耳边响起一声低语：“别告诉别人，我只偷偷给你放一点。”

　　雪泥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陆叙听神色淡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雪泥知道其实他们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在医院隔离区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他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想要帮忙，现在才知道自己就是所谓母蛊。

　　这张天罗地网原就是为他而准备。

　　柠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扑通着小手想要够他，苍苍抱着她限制她的行动。柠萌看到雪泥恢复神智，抹了眼泪，欣喜着叫：“雪泥哥哥。”

　　雪泥不愿和柠萌对视，他是母蛊，是传染源，是害她母亲生病的罪魁祸首。

　　这时雪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狠狠掐进腺体里，喷溅的血液温暖了冰凉的四肢。

　　这个他拼命留下的，曾是一线生机的腺体。

　　现在竟然不想要了。

　　时过境迁，人心竟然能发生这样大的转变。

　　降明意弹开雪泥的手：“小飞鱼，人间还是很美好的，别急着走啊。”

　　“你早就知道了吧。”雪泥的声音微弱：“我没有别的结局。”

　　“你的结局自然是要由你自己写。”降明意这条毒蛇难得不毒舌，一连给雪泥喂了两句心灵鸡汤。

　　雪泥象征性的喝了两口，心里却在盘算着：正因为结局由我写，所以注定。、

　　只有我，唯有我，才能结束这一切。

　　魏兴的四肢扭的更欢，企图带动鼓点节奏加快，然而鼓点不愿配合，纷纷停下。

　　魏兴迟疑环顾四周，才发现周围的病人和医生都是军人伪装的，此时他们正在训练有素的把镇定剂注射到发狂的病人身体里。

　　他的思维像生了锈的发条，费力的缓慢运转。

　　他的能力只能控制失去理智的人，一旦被控制者失去意识，则能力失效。方才是因为雪泥一时心里防线失衡，才叫他钻了空子。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左腿，魏兴眼神凝滞，身体失去平衡，却并没有倒下。

　　降明意恍觉之前的违和感出现在哪里——魏兴身体倾斜，关节支撑着四肢，活像一个提线木偶。

　　陆叙听手指再次按上扳机，又朝魏兴右腿开了一枪。

　　魏兴两个肘关节抬起支撑身体，抬起头看到陆叙听，眼神睁大，五官扭曲成惊恐的模样，嘶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应该在东郊处理事故是吗？”陆叙听眉头紧锁，举起枪对准魏兴：“这也是你们干的，为了引开我。”

　　愤怒畏惧同时呈现在魏兴的脸上，他转移目标，盯着雪泥：“他们只是在降低你的警戒心，你永远不可能真正融入他们！”

　　李清川从人群中冲出，绿色眼眸闪烁：“不好，他的心跳速率在加快。”

　　然而已经晚了，魏兴身体疾速膨胀，像烟花一样炸开。

　　同一时间降明意五指张开，银光结成网缠绕在魏兴的身上，他手指蓦地收紧，炸开的烟花收缩回一个圆点。

　　在李清川眼里的成像中，降明意胸膛中只有一颗心脏跳动，然而却有两个声音。

　　李清川虽然之前在“凤凰”研究所工作，但研究所并不知道他的能力。所以他一直从事技术类工作，与实验体接触的不多。

　　但是他能接触到的资料告诉他，这些实验体远比想象中的要危险。

　　所以他在知道降明意的身份后，一直没有放弃对降明意的戒备心。

　　李清川猜测藏起来的那颗心脏是降明意的弱点。

　　在哪里？

　　雪泥呼吸急促，手紧紧握拳，突然一股柠檬甜香味自下而上传来，柠萌紧抱着雪泥的腿：“柠萌和雪泥一直好朋友，一直一直。”

　　“我是母蛊。”雪泥拨开柠萌，后退几步，与众人拉开距离说道，“除掉我。”

　　雪泥筋疲力尽，昏迷之前听到柠萌的抽泣声：“不是，是柠萌的好朋友。”

　　降明意吩咐收拾残局，他自己偷懒游到陆叙听身边，尾巴翘起来一甩一甩的，下巴搭在陆叙听肩上说道：“不是叫你休息。”

　　“嗯，休息好了。”陆叙听收枪，空出手制止降明意乱甩的尾巴，熟练地缠在手腕上，降明意的头埋进肩头，尾巴甩动的更快。

　　李清川听到降明意第二颗心跳的速度陡然加快，和陆叙听手腕上甩动的尾尖同频。

　　原来竟是在一开始就把弱点交付于陆上将了么？

　　李清川收回警惕的目光，听到降明意探头出来担心他：“小李，bate也会被感染，离远点。”

　　“好的，多谢。”李清川应道，临走时还是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降明意在部署指挥，陆上将时不时弹一下降明意的尾尖，然后轻笑着看着降明意身形一颤一颤的。

　　雪泥在糖果的甜香中醒来，梦中场景闪过，每一幕都充满着欢声笑语。

　　“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他抱着膝盖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发现病房门开着，似乎在告诉他：他没有被限制行动。

　　雪泥叼起床头柜上的彩虹波板糖，撕开糖纸，犹豫着迈出病房门。

　　他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带着金丝眼眶，温文尔雅的医生，雪泥习惯性往医生身后看一眼，没看到常跟在他身后的那只狐狸。

　　想来是因为那只狐狸的等级不够，不敢放出来见他。

　　林霄温声道：“可以和你了解一下大致情况吗？”

　　“不用了解，杀了我，感染者的症状就会消失。”雪泥环手于胸，倚在门框上，眼神暗中观察者林霄的神色，“只有这一种方法。”

　　然而雪泥没有观察到任何变化。

　　“感染者的情况暂时稳定，我们希望能提取到你的一些血清。”林霄神色平静温柔，争取雪泥的意见。

　　“抽吧。”雪泥伸出胳膊，拉开袖子，眼睛看向窗外。

　　从没有人争取过他的意见。

　　雪泥突然开口：“明明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你们偏要走弯路。”

　　“我们不会放弃你。”林霄道。

　　雪泥震惊抬头。

　　林霄收集好血液，推了推眼镜笑道：“在生命的天平上，一个人和一群人等重。”

　　抽血之类的事情雪泥经历过太多，却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涂碘伏消毒，然后轻轻摁着他的伤口止血。

　　林霄又问了些问题，向雪泥表明，他们能争取到的最好就是在感染者痊愈之后，送雪泥去一个无人的小岛。

　　这样的结果其实远远超出雪泥的预料。

　　他盘腿坐在床上，咬碎嘴里的波板糖嫌弃说道：“麻烦。”

　　雪泥身上新旧腺体融合，能力更进一步，索性他们早有准备，现在情况还不算糟糕。

　　但感染者总不能一直打着镇静剂，撑不了多久了。

　　“这不是麻烦，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林霄合上病历本说道。

　　雪泥低头扣床单，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道：“你知道这个腺体原主人的事吗？”

　　林霄曾看过档案，和雪泥讲道：“那时在城东最先发现感染病例，感染者数量急剧上升，一军团查这件事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

　　“但是突然有一天感染者全都奇迹般的痊愈了，当天叙听带人在城东郊外发现一具失去腺体的尸体，检测发现这具尸体的主人拥有感染类腺体，是那次事件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