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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曹颖春 ...

  •   看来今天这架势就是把我架也要架过去了。随着主管回到我自己的别院,见那个挨千刀的人正坐在我的床上玩着我那把青玉案上的古琴。

      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古剑,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拔剑的时候,对上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听闻裴三公子冷儿你斯文雅致,扶得一手好琴,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耳福?”

      我会弹琴?装模作样地坐在青玉雕鸾的八仙桌前,将青葱细手放在琴弦上,起了一个音,太高了。我接着降了半调,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地才把一首《梅花三弄》弹完,曹颖春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接过我手上的琴扶了起来,如流水般的琴声立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广陵散》,他竟然会弹《广陵散》,真是想不到,而且还弹得这么好,他在我眼中的形象一下子改观了很多。看见他细长的手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扶动着,昏暗的光把他的手照得半透明像是美玉一般。他的脸也在光中成了百玉雕琢的观音,只是轮廓更加硬朗。

      晚上的时候他回府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身翻开那本《九玄心经》反复地捉摸其中的那几幅图,只是念着口诀,并没有再去转小周天。前一晚逆转周天,差点儿走火入魔,今儿不敢乱来了,念着念着只觉得胸中的气流特别地舒畅,仿佛进入了一阵幻境,充满了光和影。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在练着一套奇诡的功夫,似雀如鸠。后来的就再也记不得了。

      隔天一早,曹国舅差人叫我去他府上,正想着他呢,就想也没想地跟人上了绿呢的软轿子。

      曹府果然气派,朱漆雕梁,水榭楼阁。就连丫鬟使女都比别处的俊俏标致。一个个穿着湖水绿色的罗裙盈盈而过。一个端庄秀丽的丫鬟引着我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刚进去就听见屏风后面传出□□,毁着这么清雅的气氛。我刚一进门,丫鬟就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我站在屋子当中,呆住了。但见那细致的流云雕鸾的窗菱,做工精巧的淡棕色流纹八仙桌,墙上挂着魏晋的山水,吴道子的人物画,皆是飘飘欲仙的样子,还有几分挥洒的狂草,屋子正当中摆着八扇齐帘的屏风,上面绣着云衣华盖的仕女,婷婷袅袅,好不精心雅致。
      (待续)

      京城的晚春总是下不完的雨,“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那夜,雨越下越大,我立在雨中,任雨水打湿了衣服和头发,顺着我的脸流下来路过一家酒肆,“老板,给我来一斤上好的女儿红”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沿街买醉的一天。端着酒坛子就这样灌下去,打在身上湿湿的,不知道是酒还是雨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颓废,这么难过,就这样一个人在深夜的大雨里沿着无人的街道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脚步开始摇晃,跌倒在街角,抱起酒坛子,继续往前走,一个不知名的漆黑幽深的小巷子一处质朴的蓝瓦宅前,一个绿衫的姑娘走出来,涂着脂粉的瓜子小脸,身上带着呛人的桂花香气。

      “大哥,来快活一晚,价钱好说,保证让你满意”绿衫姑娘纤细的手想要拉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这姑娘看起来大概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未脱乡野的淳朴,这身打扮总让人觉得不论不类怎么跑来做私娼?我掏出一锭银子,二三十两的样子,塞给她,接着往前走,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接着是低低的啜泣声。才走没有两步,差点跌到在泥泞雨中。

      一双手扶住了我,醉意蒙蒙地看着眼前这人,他大约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的样子,就着旁边宅子里露出的昏黄灯光,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的容貌,一个年轻的公子,头戴皇子金冠,身穿黄色锦袍,雍容华贵,二十出头的样子,修身如玉树,皮肤比麦色还要黑一点,但比古铜色又白了点,总之是个好看的男人,很有男子气概的一张脸,轮廓深刻如刀刻,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巴,轻抿的薄唇,琥珀色细长邪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瞧。“公子,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低沉,略微沙哑,带着磁性,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陷入一片深黑的漩涡。

      好舒服,连空气都是清新中带着香气。身体无比地舒展,太舒服了。那个深黑的夜就像是一场旧梦。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在一场梦中,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很温暖,旁边的香炉里燃着檀香,淡淡的檀木的幽香飘在整个屋子里,躺在淡金黄色的丝绸锦被中,无比的柔软舒适。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换过了,就连贴身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这间卧室相当的漂亮而且奢华,淡金色的锦潇床被,红色的地毯上面还绣着云纹雀花,床上铺着桔黄色的天鹅绒被单。墙壁用白色的汉白玉建造而成,桃木雕花的窗菱,外面亭台楼阁,水榭假山,阵阵的花香气飘进屋子里,金色的晨光一缕缕地照进来。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无比温柔地摩挲着,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依稀是熟识的容颜,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转而一想约莫是昨天夜里在我昏迷前见到的那个年轻的公子。

      “你醒来啦”这个头攥金冠的年轻公子正冲着我温柔地笑着。
      “是公子救了我吗?”那华服公子但笑不语。“这是哪里?”“太子府。”

      太子倒是个温文雅致的人,眉眼疏朗,神态恭谨谦和,整个一个我心目中的谦谦君子。而且还是个心细体贴之人,那天在陋巷中将我救起不说,在太子府中百般地款待,还命丫鬟为我炖了银耳莲子粥。一勺一勺地亲自喂给我吃。

      太子不单性情谦恭,而且博学多才,那日在太子府中与我谈诗论典。从《诗经》,《左传》,《论语》,《尚书》,《乐府》到《周易》《黄帝内经》,无不通晓。

      太子问我的话还算都接了下来。太子也诧异得望着我,只不过是闲时无聊看过几篇,竟然让太子刮目相看。

      那日太子差人用金锦华盖的轿子将我送回了尚书府,去的时候是被国舅府的轿子接去的,回来变成太子府的金锦华轿,府里的人多少会用诧异的眼光多看我两眼,但我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

      刚刚回到府里就有仆人来报说是九华山的掌门人左枫涛求见。左枫涛?那个仁义无双?什么凌云大侠的。我正在幻想着江别鹤或者是岳不群的样子。“冷师弟”抬头一看,那人很年轻,跟岳不群的样子并不像,反而有点像令狐冲的感觉。知道这人就是九华山的掌门人左枫涛,我忙学着电视里叫了声“左师兄,多日不见。”,只见左枫涛神色变了下,凑近我耳朵边低声地说。“冷儿,我有些话想跟你私下了说。”听他叫这句冷儿,我心里一下子觉得不妙,莫非这裴冷跟眼前这个貌似少年英雄侠客的九华山掌门人左枫涛还有什么瓜葛不成,我心里暗暗地骂了声,裴冷呀,裴冷,给我留下这什么烂摊子。“都下去吧。”不过我还是屏退了丫鬟仆人。房里静了下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冷儿。”左枫涛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都是师兄我不好,别生我气了。跟我回九华山吧。”

      “那天的事情你在生气呀。”左枫涛看我不说话接着问道,被他这样抓住,还是浑身不自在,我推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冷儿,别生气了。”我被他说的浑身冒汗。全身都透着不自在。

      “少爷,别听他的。”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总算是如施重负。我的书童清儿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到我的近前,我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少爷,又是少年侠客,还要靠个书童撑腰,虽然是牵强了点,再怎么说没有刚才那会儿的尴尬。“别听这人胡说,看他一副人模人样,别人不知道,你跟他相处了十几个年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清儿说得铿锵有力,神态不卑不亢。本来我对这种称作什么仁义无双的大侠就没有什么好感。虽然长得一副令狐冲的样子,骨子里还是岳不群。听清儿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更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哪有你说话的份。”这位仁义无双的左大侠一下子凶相毕露。果然让我给猜对了。见我脸色一沉,左枫涛忙改了神态。“师弟别听这小童瞎说,这些个下人都缺管教。”听他这么说我更是不屑于他,最讨厌这种墙头草,看来此人的不耻程度比岳不群段数还有高,可能和江别鹤有得一拼,甚至修为还要更高。“左师兄从九华山远远赶到京城,想必累了,先着使女带你去客房休息吧。”我这架势已经摆明了是送客,他就是再不知趣也没脸再赖下去了,悻悻地出了我的院子。

      “少爷,你千万要相信我呀。”左枫涛刚走,清儿一脸委屈地扑到在我的怀里。“我的好清儿,我就是不信谁也要信你呀。”我抚摸着他柔软光亮乌黑的头发柔声对他说。“清儿,我就是不信谁也要信你呀。”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接着问他。“清儿,左枫涛刚刚说我曾经跟他有什么过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还不是为《九玄心经》,别看他一副侠义之士的模样,其实心肠比谁都阴险狠毒。不然怎么玉清真人会把九华山至宝传授予你,而不他这个大弟子,就是他这个掌门当得也... ...”清儿突然停下不说了。“也怎样?”我急着问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再多想了。”清儿反而安慰起我了。他这样一停,我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又不好再最问下去。

      “少爷的《九玄心经》修炼得怎么样了?”清儿突然问起来。听他这样一问,我越来越觉得清儿不只是简单的一个书童,一个小小的书童知道这么多未免有些可怕,但他是我来到古代世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差点走火入魔。”我实话对他说了。“那团气运至百汇穴的时候突然滞住,那晚差点要了我的命。”“逆转小周天是会有这样的难关,这是修炼《九玄心经》的人一定会经历的难关。”我再一次对我这位书童投以赞叹的眼神。

      “清儿,你既然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那自然也知道破解之法了。”清儿笑了下,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老练。“少爷可知和谓九玄?”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九为万数之尊。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九玄心经乃是双修之术。”

      “双修?”在我印象中双修都是那些什么密宗的法门。在背地里一男一女一起练的玩意。这次不会让我到哪里找一个女人一起练这个看起来越来越邪门的功夫。就像杨过与小龙女练那个什么《玉女心经》那样吧,一想就头皮发麻。“一定要找个女人一起练吗?”不会是还要什么处女的邪门妖术,我有些晕眩了,这样的话,还是不练什么《九玄心经》的武林秘籍了。“少爷不用那么紧张,看你又想歪了。”清儿笑了起来。“我只是说两个人练,又没有说一定要找女人练呀。”“男人也行?”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男人,让我从哪里找这么一个男人呢?”又是练这个什么双修秘籍,就是我肯,人家也未必愿意与我一起练呀。“少爷你眼前不就有一个吗?”清儿巧笑倩兮地看着我。

      “清儿,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练《九玄心经》?”不管怎么说,一想到双修,我的脸还是憋得通红。“看少爷你又想歪了吧。”清儿的笑像是□□一样,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他催眠了一般。“你坐在我的对面。”他软软的,带着一点童音的声音对我说。我上了床,在他的对面盘坐下。昨日在《九玄心经》上看过的那些小人仿佛跳出纸上,会动一样,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一个转化为一个,不停地动着,变换着招式,我的耳边响起清儿低沉缓慢得像是催眠一样的声音,念出各个穴道的名称:玉枕,百汇,命门,大椎,尾闾。玉泉... ...心里默默跟着那声音默默地念着,一股又麻又胀的热流在我的下腹膨胀着,旋转着,燃烧着,汇聚成一团灼热的气团沿着下丹田。正当我要将这个气团从下丹田向中丹田逆运。就像那日所练的那样,我听见了清儿低柔的声音“把气团传给我。”我将这团热辣的气团推向他的下腹,半刻他又推回来。这团气流在我们中间旋转着,越来越强,力道也越来越大。在一股热流中我们俩仿佛融合在一起,清明而空寂,忘却了一切,只有那股热辣的气团还在不停地旋转着,攀升着,将我们笼罩起来... ...

      隔天醒来的时候,清儿已经不在近前,只余下我一个人在淡黄色的纹锦雕花床上。我起身,活动了一下,觉得身体仿佛无不的舒展,而且好像也比以前轻盈了许多。而且嗅觉,听觉都比以前敏锐了许多。远处花园里清晨的鸟叫声也能清晰入耳,淡淡的带着朝露的海棠花香也是远远地就闻到了。下床穿上鞋子,一个翠袖云衫头攥双髻的丫鬟端着雕花的铜盆,里面盛着温水,服侍我洗脸。我向她问起了清儿的事情,总觉得清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少爷的书童清儿呀。”那丫鬟有些惊讶。“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什么来历,他不是少爷您从九华山带回府里来的吗?当时老爷不允的,您死活要把他放在你房里的,您怎么会问我们这些下人呢?”我尴尬地笑了声。如果清儿是裴冷从九华山带回来的,又会武功,而且看昨天晚上的情况好像还不弱,再怎么说也是裴冷的师弟,怎么会变成他的书童呢,怎么都觉得透着蹊跷。难不成这清儿和裴冷也有什么秘密不成,倒是让我头大了。如果这二人如此亲密,这些天来多少也应该看出我并不是裴冷本人,不过清儿既然不提,我也就不会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是该少爷练剑的时候了。”清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声音仍旧是那日的声音,但听起来感觉怎么都不一样。梳洗好,走出去,拿起剑,竟然觉得没有那日那么沉,反而无不轻盈,像是拿着木剑一样。看来那个什么《九玄真经》还真是个宝贝秘籍。想起那天在清儿面前吹嘘什么“天龙八式逍遥神剑”,我又脸红了,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随意地舞了几下。外面进来一个仆人还带了个头戴黑色斗笠的人,我忙停了下来收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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