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笨蛋！》讨厌夏天

3、努力吧，土地的孩子们

　　看着手中的课本，每一个字石介都神奇的认识，但是组合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常盘惠次凑过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石介：“这个……你看懂了吗？”

　　石介死鱼眼：“这哪里是课本，这是天书！”

　　常盘惠次同样死鱼眼，道：“从课本的第一页开始我就看不懂了。”

　　八轩勇吾惊呆了：“这是国中教过的基本知识……”

　　常盘惠次摆手：“不行啦，我国中成绩也很烂。”

　　其余同学一齐点头，身为农家子弟在求学的道路上实在是没有天分。

　　“我数学经常不及格……”

　　“我数学一直是1。”

　　“百分制的1还是五分制的1？”

　　“滚蛋！太看不起我了，百分制考卷的选择题我还是可以蒙对的，两位数成绩简直轻而易举！”

　　八轩勇吾深深地怀疑自己到了异世界，这群人的成绩就该去读小学！

　　常盘惠次转头看石介：“你数学几分？”石介哪里知道几分？唯有呆呆地看着数学课本的第一页。常盘惠次看着石介的蚊香眼，顿时高兴了：“老石，我们是一伙的！”

　　四周众人鄙视地看笨蛋二人组，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数学成绩加来能不能有两位数。

　　石介深呼吸，调整心态。身为对新世界完全不了解的人莫名其妙地返老还童进了学堂从头了解世界真是令人高兴，更高兴的是遇到了一群差生，好像什么都不懂的他也不是那么显眼了……该死！好像自尊心受到了深深地打击！为什么想要拿刀子砍人？

　　“这个……你可以教我数学吗？”常盘惠次恭敬地对八轩勇吾问道。

　　八轩勇吾点头：“没有问题啊。”

　　常盘惠次傲然看着八轩勇吾：“不要大意哦，我可不是一般的笨蛋。”石介努力扯开常盘惠次的手臂，两个笨蛋很光荣吗？

　　三天后，八轩勇吾呆呆地看着石介：“你竟然连小学的知识都不懂……”

　　石介无语极了，早知道当年跟着小雪岚一起上课了。

　　常盘惠次得意了：“哈哈哈！原来还有比我更笨的，八轩，你要加油啊！不然我们可学不会的哦。”八轩勇吾怒视常盘惠次，到底谁要加油？

　　石介面红耳赤，混蛋啊，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可怕！

　　“好吧，我们就从小学开始学起！”八轩勇吾咬牙，一口气买了很多的小学课本，就不信搞不定两个笨蛋。

　　石介翻看小学课本，惊喜极了：“我好像有些看懂了。”

　　八轩勇吾想哭，高中生看懂小学课本需要得意吗？常盘惠次翻了半天书，深深地感受到了挑战：“八轩，你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X + 2X = 3X？这个1X是哪里来的？”

　　八轩勇吾慢慢转头看石介，你不会也不懂吧？

　　石介大怒：“何人敢蔑视石某，且出去大战一百个回合！”

　　一个月后，八轩勇吾死死地盯着常盘惠次：“为什么石介都懂了，你还是不懂？”

　　常盘惠次愤怒地看石介：“老石，你太不够意思了！”

　　石介恶狠狠看八轩勇吾：“什么叫‘石介都懂了’？单挑！校门口单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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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5点的时候，八轩勇吾打着哈欠走在校园中，今天轮到他们组五个人负责养鸡场。

　　“好困啊。”他无精打采地道。

　　远处，一个人影从晨雾中冒了出来，大声打着招呼：“早！”然后又飞快地跑向远处。

　　“石介，早！”八轩勇吾惊讶地看着石介的背影，对同伴道：“石介今天不是不用早起吗？”

　　同伴们摇头，谁知道呢。

　　远处，一个老师默默地看着石介奔跑，虽然这个孩子各科成绩都不怎么样，农业知识也几乎是零，但是至少精神不错，每天都努力锻炼身体。

　　“只是，睡眠还是很重要的。”老师皱眉，听说石介每天早晨3点就开始锻炼了，这也太激进了，只怕反而会伤害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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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办公室内，某个老师看着石介的作业本，叹了口气：“真是烂啊，没有一道题是对的。”

　　另一个老师笑道：“是常盘惠次还是石介？”农校中有两个著名菜鸟学生常盘惠次和石介，这两个家伙的成绩差到天怒人怨，每次作业都一塌糊涂，考试成绩更是在个位数与两位数徘徊。

　　那批改作业的老师道：“石介其实还是有救的，他只是基础太差了。”整体而言石介进步还是很大的，从小学生水平飞快到了国中一年级水平。

　　每个接触过石介的老师几乎分分钟就摸清了石介的底细，说石介有小学水平都抬举了他，更糟糕的是石介对几乎所有东西一窍不通，不知道手机电话，不知道电灯，不知道电视，不知道网络，不知道无数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东西，真是令人怀疑石介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原始人。

　　一个老师道：“唉，石介可能是从某个山区农场出来的。”其余老师点头，在偏远的山区中不乏从不接触现代社会的农民，石介多半就是从这些一直维持着百年前的传统的落后地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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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宿舍内，关灯时间已经到了。宿舍内所有人都关闭了电灯，老实睡觉。

　　石介躺在被窝中，闭着眼睛，心里却重复着今天掌握的知识。

　　“……手机可以用来与很远的地方的人联系……世界上有很多国家……大明已经灭亡了四五百年了……拿破仑是法国人……有种食物叫做披萨，就是把蔬菜肉馅放在表面的烧饼……”

　　凌晨2点的时候，石介悄无声息地躲过了宿管老师的眼睛出了宿舍。

　　片刻后，某个树林中闪烁着石介的身影，不时有气流呼啸声传出来。

　　一个小时后，满身是汗的石介盘膝坐下，开始温养内力。

　　宿舍内，有人晚上起来上卫生间，一眼就看到石介的床铺空着。

　　“石疯子……”那人嘟囔着。石介半夜就起来锻炼的事情自以为隐藏的极好，其实同学们早就知道了，凌晨就起床锻炼的除了疯子还能是什么？

　　“常盘，你要努力啊，听说石介每天两点就起来学习了。”有同学对常盘惠次道。常盘惠次咬牙切齿：“老石就是个疯子！”一转身就去调整闹钟，说什么也不能被石介拉在后面，本来做笨蛋是无所谓的，但是两个手拉手垫底的笨蛋中有一个努力上进了，剩下的这个味道太差，无论如何不能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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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快躲开！”马术社的人拼命地追赶着一匹受惊的骏马，一边大声地提醒前面抱着一盒盒鸡蛋的学生。

　　一群学生大惊失色，急忙靠边躲避。有人看到石介依然站在路中间，叫道：“老石，危险，快过来！”

　　骏马疾驰而至，人影一闪，石介翻身上了马背，奔马慢慢地停下，石介翻身下马，手里抱着的几盒鸡蛋丝毫没有倾覆。

　　一群学生死死地盯着石介，很好，破案了！数理化成绩垃圾到渣、农业各科成绩出类拔萃的是常盘惠次这类农家子弟，数理化成绩优异、农业实际操作垃圾得没话说的是八轩勇吾这类城市优秀学生，而数理化成绩垃圾，农业实际操作也垃圾的石介原来家里是养马的！瞧那控马技术没有十年八年苦练绝不可能做得出来。

　　一群同学热情地建议：“老石，你该去当赛马骑师！”

　　石介坚决摇头：“我要努力学习考进东大！”

　　一群同学泪流满面：“我们这辈子是等不到这一天了。”农学校的学生还想考东大，你丫规矩都不懂吗？

　　石介怒视同学们：“今日之仇，石某记下了，以后石某考进了东大，一定打得你们的脸嘭嘭响！”

　　常盘惠次不屑一顾：“老石，你要是能考进东大，我就能考进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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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后，期中考成绩出炉。

　　全班学生兴奋无比，这次考试的第一名是……谁有管第一名是谁，肯定是八轩勇吾啊，重要的是最后一名是谁。

　　有人道：“我赌一块奶酪是常盘惠次，石介这么努力，一定比常盘惠次成绩好。”

　　有人摇头道：“不一定，常盘惠次最近早晨3点就起床学习了，应该不是常盘惠次，我猜是石介。”

　　有人犹豫不决，两个笨蛋差不多，谁知道哪个会垫底，不如扔色子吧。

　　有人敲锣打鼓：“开盘了，开盘了，石介一赔二，常盘惠次一赔三！买定离手！”

　　全班学生的注视中，成绩排行榜缓缓打开。

　　众人看都不看第一名，直接挤到最后一名的位置。

　　“最后一名是……”

　　一群同学死死地看路人甲，为什么是你？

　　路人甲目瞪口呆，愤怒无比：“石介呢？常盘惠次呢？笨蛋二人组怎么不垫底了？”

　　一群同学继续看，石介是倒数第七，常盘惠次倒数第二。

　　“唉，你们竟然不如石笨蛋。”有人轻轻地拍倒数第三到倒数第六的同学的肩膀。倒数第三到倒数第六瞠目结舌，怎么回事？

　　石介站在桌子上俯视众人：“石某的目标是东大！”

　　众人认真劝：“快从桌子上下来，被老师看见会罚清理猪圈的。”

　　常盘惠次叉腰大笑：“我再也不是倒数第一，哈哈哈哈！”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三到倒数第六羞愧无比，一直以为韩国高中生的“四上五下”是胡说八道，没想到以石介和常盘惠次的真实例子而言，“四上五下”竟然是真的！

　　一群同学对着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三到第六长叹：“你们输给石介和常盘惠次就是因为多睡了两个小时！”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三到第六满脸通红，继而奋发图强，转身就去调整闹钟，不就是少睡一两个小时努力学习吗？这种毫无技巧纯粹靠血厚的学习方法有什么难的，老子也可以每天三点起床学习！

　　其余同学听着每天早晨三点就响的闹钟声，看着一个个差生额头捆着带子努力学习，很快也感受到了压力。这种压力不是学习成绩上的，学习成绩哪有这么快看出效果，压力来自心灵深处。同住一个寝室，上铺的兄弟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学习，你丫到底脸皮有多厚心里建设有多强大才能毫不动容？

　　有同学咬牙开始调整闹钟时间：“不就是内卷吗？你会卷，我就不会卷？”天下卷王是一家，大家都吃卷心菜。

　　有同学看着凌晨三点就通火通明的宿舍，热血沸腾了：“拼搏！奋斗！努力！这才是属于我的青春！”一直觉得农高缺乏拼搏的前途，自己的青春无聊透顶，整天就和牛羊猪鸡打交道了，没想到原来是格局小了，只要是青春就能找到热血！

　　很快，农校各处的宿舍在凌晨三点齐齐点亮了灯光，无数学生埋头苦读，农校宿舍的墙上、猪圈的大门上、牛栏的栏杆上、鸡舍的屋顶上都挂着长长的横幅“考进东大，不负青春！”

　　一群老师看着玩命学习的学生们目瞪口呆，一群农校学生考P个东大！

　　一群学生愤愤不平：“农校学生就不能有理想了？农校学生就不能考东大了？考进东大，我要在东大养猪！”

　　校长淡定表态：“这就是青春啊！”

　　两年后，石介和全班同学傲然踏上了去东大的列车，农校老师们依依惜别：“你们不会想去东京旅游吧？学校的农活怎么办？”

　　石介眼神如火，气吞河山：“我们去东京只有一个目标！”

　　其余学生怒吼：“考进东大，将养猪事业制霸全国！”

　　农校老师们看看四周，真是神灵保佑啊，戴着口罩呢，不然这辈子都不敢出门了。

　　无数学生父母和农校学生赶到欢送：“加油！考进东大！”小小的金足农校可以创造甲子园的奇迹，我们农校是全国面积最大的学校，为什么不可以创造奇迹？

　　当地媒体立刻报道消息：“草根农校生挑战东大！”

　　这一年，农校四十个学生报考东大，十二个学生顺利成功。

　　农校和当地人欢喜无比，数千人到火车站迎接农校学生。

　　无数媒体从各地赶来采访，小小的农校竟然有30%的东大录取率，简直是疯了。

　　“请问，你们是怎么教育学生的？”无数个话筒送到了农校校长的面前。农校校长沉思良久，道：“养猪事业，制霸全国！”

　　全国无数家长看着电视机中巨大无比的农校以及被各路记者挖得干干净净的农校学生的背景，深深地被垃圾学生考进东大的奇迹震惊了，纷纷指责当地学校：“为什么不养猪！不知道养猪会与学生互动，产生大量的多巴胺，提高记忆能力，提高学习成绩吗？”

　　学校老师目瞪口呆，阁下脑子有贵恙乎？

　　家长们有证据，掏出一本本专家的著作，《与猪互动的秘密》，《农校无意之间解开了人类大脑的奥妙》、《猪与人不得不说的秘密》等等，总而言之无数专家早已证明了学生多亲近猪才会变得聪明，才能考进东大！

　　各地学校有心反驳，但是在农校30%东大录取率以及那新出炉的12个东大生的惨不忍睹的国中成绩单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养猪！我们也养猪！”各地学校校长勃然大怒之下毫不犹豫，请个名校老师艰难无比，养猪还不容易吗？看你们还逼逼什么。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无数家长愤怒地抗议中，养猪风潮从高中一路席卷到了国中、小学、幼稚园。

　　“吃猪脑，补人脑”的谣言更是不胫而走，全国猪脑猪心猪肉价格暴涨十倍，买猪肉都是富豪，穷人只配吃牛肉。

　　有学校校长在开学典礼上召集了全校师生和家长，播放PPT：“你们以为农校是用什么方式击败其余学校考进东大的？是放弃一切娱乐和休息！是每天凌晨3点钟开始学习！想要考进东大，学生就必须住校，必须每天凌晨3点开始学习！”

　　一群学生面如土色，一群家长用力鼓掌，为了考进东大，孩子少睡几个小时有什么关系，考进东大之后每天睡到自然醒都没问题。

　　内卷不断地在全国各学校展开，从幼稚园开始，所有学生走上了养猪和3点起床学习的疯狂内卷道路。有识之士高呼内卷可以休矣，无数家长嗤之以鼻，有本事改变东大毕业生的金光大道啊，普通人想要进入金光大道的唯一办法就是内卷。更有舆论高呼，“宽松世代”造就了平成废宅，想要年轻人成为有工作有朝气的正常人就必须成为内卷狂人。

　　从此，养猪以及内卷的势头再也无法控制，生猪数量节节攀高，猪肉价格节节下落，学生眼镜度数节节上升。

　　普通百姓高兴无比，吃得起猪肉了，而且看着一群3点起床学习，5点开始跑步的学生就觉得国家充满了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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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校前，农校老师们面对自从学校成立以来从来不曾有过的海量报名学生好言相劝：“你们真的不适合农校，我们需要住校，需要强壮的身体，需要满腔热血……”

　　一群家长和学生愤怒无比，难道要砍自己一刀证明自己满腔热血？就不信这么大的学校安排几万个学生都做不到！

　　农校的角落，一群学生到处找人。

　　“出来啊！快出来，都看见你了！”

　　“这里没人，去其他地方找。”

　　一群学生匆匆而去，石介躺在土坑之中，嘴里含着一根芦苇，淡定地听着同学们走远。真是该死啊，30%的成功率啊，为什么他就没考中？这不是欺负人吗？

　　远处，有人欢呼：“找到常盘惠次了！”“叫你小子嚣张！”“看看他考了几分！”然后是常盘惠次的惨叫声：“救命！你们去找石介啊，找我干嘛？石介！石介！你在哪里？”

　　石介平静地躺在土坑中呼吸新鲜空气，对常盘惠次同情极了，丢了这么大的脸，必须出国整容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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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原剧：日番剧《银之匙》。
原剧简介：农业学校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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