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心疼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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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奏毕，琴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钢琴前的少女垂下手，似乎想要休息会。
不等少女起身，门外的周夫人明眸一抬，步履徐徐走进了房间。
饶是铺了绒毯，鞋跟的声音依然听得入耳。
坐在椅凳上的周清濛微愣，旋即便反应是自己母亲回来了。
“难得见你大晚上练琴。”
周清濛向来作息规律，夜晚的时间都留给书籍，练琴只在白天。
自家母亲心思敏锐，被说中几分的周清濛则有些心虚，兀自垂下双眸。
从不看电影的她，为这首钢琴曲看了影片。其实影片并不算多精妙绝伦，只是里头少男少女间的情愫演绎地极为真挚而青涩，使人印象深刻，加之影片中的曲子好听，周清濛一时技痒，为此才来琴房略试一试。
没成想被周夫人撞见。也不晓得她听见多少。
本着说多错多的理念，周清濛只声线低低嗯了一声。
见她这幅模样，周夫人眉头略微一皱。
“终于舍得从乡下地方回来了？”言辞不乏冷讽。
“刚好放假，就回来了。”
这周末正好放元旦节假，毕竟过节，还是要回家一趟。
“听说下周期末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了吧？”
原先定好的元旦晚会由于撞上高一、高二年级的期末考试，推迟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再举行。晚会办完后，高一、高二年级正式放寒假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
周夫人语气随意而平淡，让周清濛心头重重一跳。
嘴上说是乡下地方，却对学校里的事却一清二楚。
周清濛面上不显，心里却隐隐生出几分疑虑，一抬眸又见周夫人正凝视着自己，思绪愈发胡乱纷飞。
两人行至客厅，不等坐下，仆人便端来两杯热茶，杯中茶水悠悠散着热气，并不因室内气氛的冷却而受影响。
“应该快放寒假了。”周清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看似乖巧，脑中却不住猜测着周夫人的用意。
骤然提起放假，是在暗示什么？
“哦。”就在周清濛七上八下之时，周夫人却另起话题，问起周清濛近期生活如何。
母女俩随意交谈了会，周清濛表面上句句有回应，可到底是小姑娘，又是在母亲面前，按捺不住心头疑惑，遂主动问周夫人：“寒假之后，是有什么事么？”
周夫人轻轻睨了一眼周清濛，悠悠将茶杯放于桌上，‘铮’地一声，清脆而醒神。
“....能有什么事，快年末了，有好些宴会呢。你之前在市里读书，有些宴会来得及就去了，自从这学期去了兰华，统共就去了一次，总归不合礼数....”
她语调不疾不徐地说起这番话，即便表情似笑非笑，可言语之外无疑透露几分数落。
原来是这事。
周清濛不疑有他，悬起的心悄悄放下，连同周夫人的数落也毫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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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英语教研组办公室。
花禾两人一同将作业交到肖老师手中后便欲离开，肖老师忙叫住花禾：“花禾，你别忘了下午上完课到综合楼彩排。”
“彩排？我们班节目不是被刷了吗？”花禾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起。
肖老师白了她一眼：“没被刷，照常彩排！”
“老师，我们班这样节目都没被刷？你不会偷偷帮我们走后门吧？”
难以置信，正直如肖老师居然会给她们班走后门。
更难以置信，这种晚会节目没必要走后门吧！她们班并不想参加啊！
“走你个头啊。”肖老师则没好气地回应。
“什么情况？”一旁的周清濛见两人面色古怪，不明所以。
花禾神色无奈，为周清濛解释道：“我们班搞的大合唱，选节目那天唱的贼拉。”
本就打算第一轮被刷下，于是花禾在班上随便选了几个男生参加节目，统共就排练三次。没用心的节目，彩排时自然会表现不佳。
以为节目会遂意被刷，没成想居然没被刷？今天下午还要参加彩排？
面对花禾的难以置信，肖老师嘴上没好气，眼中却充斥笑意。
走后门算不上，私心是有的。
自己教的学生自己疼，肖老师本来喜欢221班的同学，这点就有印象分加成。
况且，花禾班上的大合唱节目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烂。
因为...其他班的节目更烂。
好歹花禾这群男孩子们还有颜值分加成呢。
所以最后221班的大合唱节目没被刷。
但以目前的节目水平，登上舞台肯定是不够的。
于是肖老师同花禾说了好一番提点表演的话。
“你多多组织你们班男孩子，多练练歌，这歌简单，多练几遍就不跑调了。”
都是十七八岁模样俊秀的男孩，站在一块极其养眼，合唱时声音也嘹亮，舞台效果是很好的。
就是有点跑调。
“老师，我也让他们好好练了，可他们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而且快期末考试了，大家心思都不在演出上。”
这话说的肖老师翻了个更标准的白眼。
谁不知道你们班男生唯你花禾马首是瞻？这会又不听你话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些逃课、迟到玩得贼6的主，这会又期末考试快到了？良心不会痛吗？
见肖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絮絮念叨，而花禾又是一副志不在此的模样，室内气氛有些尴尬。
周清濛站在花禾对面，将花禾眼下的青黑瞧得一清二楚。
通过这段时间的补习，周清濛察觉出花禾学习能力、学习基础都很不错，虽不明白她从前为何要故意考砸吊车尾，但她现下努力用功的样子，周清濛都看在眼里。
眼下期末考试就要来临，花禾想要把成绩考好。但毕竟是学生，要照顾学习，又要顾及这节目编排任务，总归精力不太够用。
而且，她本可以不掺和这事的。
若不是看在自己与方晓柔关系好，花禾根本就不会答应这事。
既是因为自己掺和这事，自己再做壁上观就不太好了。
这样一想，周清濛心中渐渐生出一个念头。但一直以来的内敛性子，使得女孩有些迟疑道出口。
正当周清濛因此事愣怔时，却见花禾冲自己隐秘地扬了扬眉，眸中是熟悉的笑意，像是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笑意一如往常和熙，如夏日晚风般将她心头的纠结吹散。
她唇角隐隐上扬，心中打定主意，遂抬眸朝肖老师轻声道：“老师，现在还可以换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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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肖老师倏地怔住，疑惑地看向周清濛：“换节目？换什么节目？”
花禾也觉莫名其妙，不晓得大小姐打的什么主意。
见两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周清濛眸光闪烁，难得语速说的慢而缓，似乎是在措辞。
“嗯....我是考虑到....既然合唱节目的效果不好，要不直接换个节目....我钢琴弹的很不错....不如直接让我钢琴独奏....代替合唱好了....”
话说到最后，声音低落得几要隐匿于空气里，少女的玉白耳廓也因此渐渐泛起粉。
这番毛遂自荐的话从向来内敛淡漠的大小姐口中骤然说出，花禾两人皆为此讶异。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本就难为情的周清濛心绪愈发难耐，眸光不住闪烁着，欲言又止。
不过沉默并未持续多久。花禾眼眸晶亮一片，望着犹在垂首羞赧的周清濛，心里满是柔软。
大小姐这是心疼我了。
周清濛这样的性子，别说主动提出弹琴，在外演奏曲子都是极少的。眼下主动提出换节目，可见是在乎自己的。
不过，她也不愿周清濛为自己在众人面前弹奏，正要出口拒绝，只听肖老师喜出望外道：“好啊，清濛你要钢琴独奏啊，那感情好。”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番自己的安排。
大致意思是让周清濛用钢琴给大合唱节目伴奏，这样合唱节目既不显得单调，连格调也上去了。
花禾无言。老师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独奏她都不想周清濛参加，更别提伴奏。
不等花禾出声，只听周清濛语气淡然，毫无抗拒之意：“好，我觉得这样安排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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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老师雷厉风行，说让周清濛钢琴伴奏，下午彩排时不知从哪借来一台钢琴，利利落落摆在舞台上，在灯下熠熠反着光，似是等待女孩来弹奏。
周清濛欣然上台。
长发女孩衣着素雅，一束灯光垂落在女孩纤丽身躯，映衬她如缥缈天上月，不沾俗尘。
为着下午节目彩排，参演师生基本都来了，场内闹闹哄哄，突然听见台上一阵悦耳琴声响起，原本喧闹的大厅渐渐静了，都往这处看来。
花禾站在舞台下不远处，静静驻足，凝望着台上女孩。
琴声温柔如涓涓流水，一点一点淌进在场每个人心底。而花禾早被这涓涓细流一点一滴氲得满心柔软。
女孩演奏的曲目熟悉而悦耳，就这样在众人面前信手弹奏出来，不明真相的人们只静静听着钢琴曲，满心赞叹周清濛的才情，却不知她所演奏曲目溯源于两人某个下午的独处时光。
是《路小雨》。
虽然大小姐脾气冷，喜欢在众人面前跟自己装不熟。
可是，自己随意播放的曲子，大小姐就记在心里。连同晚会节目的编排，也要来帮助自己。
这还不是在意么。
此时此刻，台上少女似乎感应到什么，眼眸一抬，望向台下。
当与台下某人的视线相触时，清冷如雪的眸子里渐渐潋滟起笑意，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肖老师站在旁边，将两人间的对视瞧得一清二楚，磕学雷达早就响起，于是语气古怪道：“花禾，你跟清濛不会......”
一句话虽然只说了半截，但花禾却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匆匆忙忙说起否认的话，却显得不打自招。
“同学关系，只是同学关系。”
即便肖老师对她们很好，但毕竟是老师，还是听大小姐的话将两人关系隐瞒下来。
“是吗？”肖老师却是不信。
自家学生自己知道，从不多管闲事的周清濛几番为花禾打破原则，早就能从其中窥探情愫。
台上女孩似乎是试好了音，朝花禾略点了点头，花禾抓住时机以逃脱肖老师即将到来的盘问，朝台上走去。
恣意不驯的少年一上台，就引得其余人的注意。
其实两人只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如普通同学一般讨论着节目编排事宜，可少年说话时不同寻常的温柔，与两人目光交错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点点情愫，无疑让在场众人化作吃瓜群众。
搞什么搞什么，搁这演偶像剧呢。
少年眉眼俊秀英气，少女身姿挺拔，凑在一块极为养眼，明亮得有些刺目的舞台灯照在两人身上，如同打了层柔光滤镜，使得整个画面确似电影般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
望着两人挨在一块的身影，肖老师眉头微蹙。
她回想起昨日在校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不经意听见校领导与他人通话。
“.....您说周同学下学期要转学？额.....好好好，我们学校一定予以配合....”
“您说笑了，周同学为我们学校添光还来不及，怎么能算是添麻烦.....”
“.....是是是，还要感谢您给予我们学校的支持.....”
“.....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放在心上.....”
（未完）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第72章 心疼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