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青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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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兄弟们喝完酒之后，偶尔也很想去打打篮球呢。虽然有的时候一些场地里还有人在打，但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赶走，不就好了吗？
几个流氓混混，明明一边还有空场，却还是一定要过来跟几个初中生抢地盘。说出去可真是不像话呀。但是也许有的人是这样的，就是喜欢欺负弱者的快感而已。
但是只可惜，今晚，可能有些不太一样。
“那，就用篮球决胜负吧？”为首的混混十分嚣张地提议，他好像以为自己很大度——事实上，如果能提前知道对面几个小孩的实力，那提出这种提议的他确实很大度。
“说是要用篮球决胜负呢，虽然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真是不害臊的社会人呢。”
“嘛，挺好的不是吗，哲也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投入实战看看咯？”
“赞成～但是总觉得他们打不过会揍我们诶，到时候就拜托你当一下肉盾，啊不是，保护一下我们啦，大辉～”
“你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肉盾是不是，好过分啊！”
跟以往的年轻人都不一样，面对一看就是准备欺负人的高大混混，眼前好像还在读初中的少年少女旁若无人一般说着话，看上去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这边有四个人，你们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小丫头，怎么样，要不要我们让一个人给你们呀？”
“那个……”从空无一人的身后突然冒出了声音，不良转头看了看。
“什么啊，没人……”
“在这里。”
“…唔啊——！！！”忍不住发出了小女孩一样的尖叫，这下子可真是太丢脸了。
“你这…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直都在这里。你好，我是第三人。”
被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蓝头发的少年个子比那边的少年少女都要矮，存在感简直弱到爆炸。被这种家伙吓到尖叫简直是耻辱。但是这份耻辱，他们将通过篮球来归还！
“噗！那还是三对三，不然别人要说我们欺负你们了，一个柔弱的丫头，一个没存在感的矮子，还有一个…嘛，还能打打的样子，哈！”
“啊没事，就三对四吧。”但是黑皮的少年打断了他们的话，拍打着篮球，看向身边的女生，“阿凰觉得呢？”
“当然没问题，对黑子君也是个很好的测试和结尾。”女生点了点头，语气也是不紧不慢的，“我只是担心他们揍我们，看到了吗那不要脸的样子。”
“哈哈，说得没错呢，那——用篮球来消耗他们的体力应该没问题吧。”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少女的半身在不经意间被隐没于黑暗之中，只有两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们，恍惚间，好像在他们身后看到了露出獠牙的凶兽与野豹。
——就是说，有点恐怖。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又被漏算了的声音再次引起了不良的少女尖叫，第二次。
……
“呀，真不错啊哲，这下在比赛中一定没问题了。”
“缺席打工陪你训练果然还是有效果的，话说，有记分吗我们？”
“谁知道，不重要啦这种事，”少年微微转过头，看着场内狼狈瘫倒在地上的大人们，撇嘴说道，“反正他们，一球都没进过不是吗。”
“毫无疑问的胜利。”凰树歪着脑袋比了个土到掉渣的V手势。
“是的，非常感谢，青峰君，崎同学。”看着自己的双手，黑子慢慢攥紧，和面上波动不大的表情相比，此刻他的内心里满是止不住的激动与欣喜，连手都要不自觉颤抖起来了。
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篮球。
……
“真是太好了呢，黑子君。”
因为成功加入了一军，这几天的黑子浑身都止不住洋溢着开心的氛围。脸上仍然是没什么表情，但周围春天一般的小花背景一直都没有散过。
凰树斜着身体，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邻座。每当黑子有比较明显的情绪波动的时候，她都喜欢这么干，就好像要把这些场景好好映入眼里一般。
“是的，还要多谢崎同学和青峰君的帮助。”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那个，崎同学？”
“嗯哼？”
女生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兴致缺缺，比起平时看上去还要慵懒。黑子沉默片刻，不禁回想起了那个晚上——
被混混们堵住，不得不进行的篮球竞技，之前一直都是充当练习传球的对象所以没什么感觉，虽然动作也很流畅，但也只是普通优秀的那种。青峰君说的曾经打败过什么的，仍然是难以想象的场景。但是，一旦到了比赛的场合……「啊，或许是真的」，忍不住就这么想了。
“我们学校，是有女篮的吧，崎同学为什么不去参加呢？”
“啊？突然问这种问题啊……”凰树大叹一口气，最近打工都打得挺晚的，睡眠也不太足，她已经在想着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猝死了，“不是说了我讨厌在体育馆打球吗，而且……队伍，什么的，也没什么必要啊。”
“诶？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对黑子君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事吧，毕竟你这家伙最喜欢团队篮球了啊，但是我……对我来说……”凰树靠上椅背，仰起头，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天花板，漆黑的眼瞳里什么都没有——
“不会是的，我的栖息之所……”
她的声音很轻，嘴唇蠕动的样子几乎难以看见。黑子眨了眨眼，“请问说了什么？”
“啊啊没什么——！”凰树闭上眼，“我累了，所以要睡一会儿，你就安静地继续看书去吧。”
“…是，”黑子看着手里的书，又看向已经闭上眼的凰树，水蓝的眼瞳荡起微波，轻声开口，“请好好休息吧。”
谁能想到呢，那一夜，在夜晚中与黑豹一同在球场肆虐的凶兽，此时会如此安静而美丽地，歇息在自己身边。
……
体育馆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人，说是探头探脑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在她看了一会儿后，直接大大咧咧地踏了进来。
“喂，你……”因为队员们都在训练，所以不太方便让非篮球部的学生在这么近的距离观看。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找人的。”凰树对面前来制止她的前辈摆摆手，笑道，“请问黑子君在吗？”
还没等来对方的回答，凰树已经被一个熟悉的飞扑再次扑了个满怀。少女粉色的头发搭在她的肩头，笑得开心。
“凰酱！是来找我的吗？话说你终于来体育馆看我了呀，平时明明叫你也不来的。”桃井孩子气地嘟起脸颊，凰树懒洋洋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嗯？阿凰来了？”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青峰也过来了，训练地浑身是汗，但是感觉很清爽。
因为经理的活跃动静，再加上备受关注的王牌候选都聚到了场边，场上人的注意力也都不约而同地集中过来了。
“凰仔～”
“敦仔，正好我有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发现新口味的玉米棒，要一起去试试吗？”
“诶～当然了，那，凰仔等我训练结束哦。”
“没问题。”
“为什么自顾自地约上了啊这两个人…”青峰抽动眉毛，一脸无语，“还有什么时候跟紫原混得这么熟了。”
“因为，性格感觉相性很好呢。”凰树慢条斯理地回答，紫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同步侧身靠向对方，笑道“呐～——”
“「呐」什么啊「呐」！感觉真不好！”
“啊嘞嘞，峰仔是吃醋了吗？”
“！才不是！真是的！话说能不能分开一点你们俩！”
“大酱真是的，不诚实的男生不会受欢迎哦～”五月也捂着嘴在一边贫了一句，惹得青峰红了脸气急败坏起来。
“喂喂，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吵闹，还在练习中啊一年级生！”
“诶糟糕……”
顺着声音看去，黑色头发的高个男生挑眉，一脸不爽地看着围成圈站着的几人——是现帝光中学篮球队的队长，虹村修造。
他看向引起骚乱的中心，一下子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凰树。
“啊…”两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你……原来是一个学校的啊。”
“我也很意外…话说给我用敬语啊，我可是前辈！”
“诶什么什么，凰酱和队长认识吗？”五月嗅着八卦的味道，眼睛闪闪发亮。
“认识什么的……只是见过几次而已。”思考着措辞，凰树一边慢慢回答，一边看向虹村，对方也看着她，眼神复杂。
“在哪里见过呀？”
“嗯……”凰树移开看着虹村的眼神，看着五月，沉吟片刻，“忘了。”很直白地回答了废话。五月也傻住了。
“所以，”虹村这时开口带离了话题，“你是来找谁的？别说你是谁的粉丝吧？赤司？最近总有女生找他呢，真让人头疼。”
跟在队长身后过来看看情况的赤司意外被点名，但还是笑着谦虚地说了“没有这回事”，然后看向凰树，似乎在求证。
“对呢～”看到那双探究的玫红眼瞳，凰树眯了眯眼，“虽然我对赤司君也很有兴趣（青峰：“喂！？”）——但我要找的是黑子君。”
【哈……对我有兴趣吗？真是奇妙的发言。】
赤红眼瞳微阖，看着眼前面对青峰的吐槽无奈捂住耳朵的女生，若有所思。
这句话的意思，并不像寻常女生，说到底，如果是冲着想要恋爱的目的，也多半不会直接这样说出来吧。那果然，是有所察觉吗？
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的弧度。赤司抬手，掩了掩嘴。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会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
——是让人很有兴趣的孩子呢。
“你这家伙，怎么说得好像我见一个爱一个一样，只是有兴趣而已啊。”
“对一个不熟的人说这种话你都不会觉得害臊吗？”对于这个朋友，青峰也时常觉得无奈。虽然小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但是现在果然变本加厉了啊，这个“飘来飘去”的家伙，随意到好像就算站在悬崖边上，也能带着无所谓的笑意躺倒下去一样。
“诶，不会啊～”凰树抬手拍了拍青峰的肩，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道，“大辉这种类型，我也很中意哦。”
“…！”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青峰差点大脑宕机，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没那个意思，但对于早就有所在意的一方来说果然还是，有点遭不住啊，“你、你这、哈——？？！不要随便说这种话笨蛋！！”
“是是……”一边敷衍着青峰，凰树从高个子中探出头，喃喃自语，“那么，黑子君……”
“啊很难找吧，我帮你叫一下。”虹村刚想开嗓叫人，“有了，在那里。”凰树的话就已经打断了他的动作，没有迟疑地向黑子走去。黑子所在的地方人比较少，他自己也没有出声，也没有持球，仅仅只是站着而已——是存在感最为薄弱的状态。但即使如此，这个女生，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找到对方，如同习以为常一般。
就好像，只是来找一个「普通」的朋友。
是有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或是观察力吗？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普通。
早就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抱着想要看自己的邻座能否找到自己的好奇，也想要确认之前的那些是不是巧合，黑子才没有主动过去，但是现在，果然可以明确了，对于他的邻座来说，自己的存在感似乎并不是那么稀薄。那这样的话，到底是为什么呢？
“之前我就在想了，崎同学，为什么总是能注意到我呢？”
“为什么总是问奇奇怪怪的问题，你又不是什么透明人。”凰树把手上老师要她转交的资料给到黑子，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但是真要说的话……果然是因为我太「随便」了吧。”
“诶？”
“周围的东西怎么样都好，人也是，都无所谓，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只关注自己的事情，我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我就是这样的家伙啊。所以……”凰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因为对所有的东西都很无所谓，所以注意力非常发散，不会专门集中到什么上面，这样，能看到的东西反而多了起来。真要解释的话，就是这样的原理吧。”
“啊，原来是这样…”
“嗯嗯～很不错吧～”
与其说是觉得她厉害……黑子看着眼前浅笑着的邻座，伸出手，轻触上凰树的脸颊。是细腻而又柔软的手感，是真实存在的。确认好这个本身就十分明确的事实，突然，就感到了安心。
因为，有个「飘来飘去」的邻座，实在无法让人放心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青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