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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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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块悲催的喜糖,被新郎新娘一人一半吃进了肚皮。好在我是块成了精的喜糖,哪怕被分身错骨,我还能隔着他俩的肚皮感受到自己的四肢。
我的头在新娘肚里,透过内脏能看到她的心,好黑的颜色。
可能是新郎的嘴比较大,分我分得多一些,我的大半身体被他吃下,一颗心怦怦跳得好快。
我在害怕,害怕他的胃液会将我溶解,更怕在溶解之前,我先被这酸臭的液体溺毙。
窒息。
我倒宁愿沉进河里,也不愿被这么糟践。
夜里他们翻来覆去,我也受折腾,跟着他们两人七上八下地倒腾。
半个时辰后终于消停了,我舒了口气,同时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一点点失去知觉。
可恶!
我可是块成精的喜糖,怎么能就此认输呢?
我要逃跑!在被他们两个溶解之前,我要跑出去找我的同类!
或许我的父母尚在,他们肯定急着四处找我呢,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向上爬,用我失去知觉的手和脚,头就先不管了,等身体出来,自然有办法找到头。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可能因为新郎此刻是平躺的,我爬起来十分不费劲,只花了一刻工夫就到了他的喉管。
突然,我感受到身后有气流被吸上来,而他也张开了嘴。
好机会!
“阿嚏——”
在他一个喷嚏中,我逃出了虎口。
我正暗自庆幸着,恍然发觉自己没有头。
哦对了,我的头还在新娘的肚子里,我要去找我的头。
我看不见路,不知道怎么走,趁着他们洞房一片黑,我四处摸索。
没有头的喜糖,哪怕他成精了,肯定也是处处碰壁。
我在心里大喊了一句:“我的头,你还好吗?”
我的头没有回应我,因为这夫妻俩突然开始聊天,打断了我跟我头的联系。
“亲爱的,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慌。”
“别慌,我们是清白的。”
“要是明天警察再来……”
“那就咬死是他自己跳的!”
我听了几句,感觉那人活该,自己跳河死了怪谁?
不像我,我只是一块喜糖,被人分了尸还想要活,我多惜命。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终于安静了,我又开始呼唤我的头。
这回我的头答应了,给了我一个方位,身体听不见声音,靠的全是感应。
我凭着那股感应爬到新娘嘴边,等着她再开口,我便能钻进她的嘴里找我的头。
等啊等,等得我都困了,新娘早就睡着了。
我祈祷着她快点醒来,或是说句梦话,只要她张口我就能进去。
好在天不亡我,她做了个噩梦,梦里喊着:“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
这些是我的头告诉我的,哈哈,我现在已经顺利找到了我的头,并且成功安上了我的头。
我又是块完整的喜糖了!
为了防止自己被溶解,我爬到了新娘心脏的位置。
我的妈呀,真是黑色的,上面遍布的血管经脉丑陋至极,我一块甜蜜蜜的喜糖看见了都想吐。
但没办法,为了活着,我只能忍受,安静地等待时机。
慢慢地,天亮了。
新娘念叨了一晚上的哥哥,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居然害怕得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
果真如她所说,第二天早上警察又来询问情况,问她哥跳河之前有无其他征兆。
我悟了,死的竟是新娘的哥哥。
我听见她说:“我哥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警察问她:“他没有女朋友对象什么的?”
新娘支支吾吾:“他是……同性恋。”
警察说:“那他有男朋友吗?”
新娘低声:“其实我哥之前,跟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