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乙]如何从三大将手中逃脱》善了个哉

3、漆黑漩涡

　　库赞先生与你相识三年，他绅士，温柔，身居高位却擅长迁就女士。

　　但你并不认为这会成为他继续优待你的原因，仔细想想，你所认识的库赞的优点，是否也是他因暗恋而特地展现在你面前的虚假形象，你无从得知了。

　　尤其在三个月前你拒绝了库赞‘似乎是一时兴起但越想越可怖’的示爱后，他此刻出现在身处困境的你面前，让你不得不怀疑他是来报复你的。

　　自半个月前罗曼与你吻别后，你被关押，彻底切断了消息来源，身为黄猿大将部下的文书工作者，你那位一向照顾你的上司却至此没有露过面。

　　不论库赞的目的为何，你都得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黑暗中，你并不优秀的见闻色无法支撑你看清高大男人的神情，你也不敢去看，对方居高不下的目光让你压力颇大，你艰难的扶着墙壁起身，脊背紧贴粗糙的墙面，腿部关节僵硬的，像缺了润滑油的零件。

　　你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以此来给予自身一点安全感，眼神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或许是库赞的衣领，或是肩膀，恳求道：“一切都是我的愚昧，是我的错，我愿意配合本部的任何调查。”

　　“任何调查？”库赞舌尖舔了舔上颚，失笑道：“可你什么也不愿意说，小小姐，我想救你出去，可你也得给我一点诚意才行，至少稍微坦诚一些。”

　　你小幅度摇摇头，“我和罗曼是夫妻，但都互相尊重对方的隐私，我不过问他，他也不过问我的。”

　　库赞耐心的循循善诱：“他从未跟你提及过吗？他的书房，卧室，一张写满了名字的名单或是一份加密的硬皮文件。”

　　“我没见过……真的。”

　　为增加可信度，你隐忍着惧意，颤着厚密的眼睫抬眸直视库赞的眼睛，一双平静，晦暗，却穿透性极强的黑色眼神，刹那间你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他贯穿了，心跳猛地撞击在胸膛，你倒吸一口凉气，泪腺不受控地分泌出液体。

　　好可怕。

　　“啧，女孩子的眼泪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库赞收敛了让你不适的气息，安抚你：“好了，不谈文件的事，我们来聊聊你的私事怎么样。”

　　你：“……”

　　他漫不经心的问道：“稍微满足一下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的好奇心吧，小小姐，为什么不问我你的丈夫罗曼怎么样了呢，我们见面到现在大概有……”

　　库赞看了眼时间，“嗯，半个小时，你没有问过他一句呢。”

　　你颤抖着嘴唇，眼泪模糊了你的视野，心脏被强行撕裂开来。

　　“大将先生，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你知道，早在半个月前你就知道，你将会永远失去你的丈夫。

　　库赞静静的看着你。

　　“他死了，而我并不是个善良的刽子手，他痛苦了半个小时才死去。”

　　库赞打了个哈欠，懒散地左右活动脖颈，“毕竟我只是小小姐的‘大将先生’，还没有到爱屋及乌，因为小小姐的缘故，而对罗曼少将法外开恩的程度。”

　　做到大将的地位，三个人各自对正义有不同的理念和贯彻方式，但若将他们想象成烂好人之类的伟光正形象，也实在过分天真。

　　不论是海军，海贼，抑或是世界政府，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罗曼作为海军的叛徒，如果他是萨卡斯基的部下，或许他做的会比库赞还绝。

　　“至少我奉行祸不及家人，小小姐。”

　　你哽咽不止，泪珠连串滚落至你下颌，半个月的磋磨，并未磨灭你的美貌，蒙尘的明珠有时比高塔上的美人更让人按耐不住想要攥取的欲望。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不再年轻，至少不是你的同龄人，比你多二十年的经验阅历，他一眼看穿你在说谎，却并未苛责你。

　　你还在哭，哭到缺氧，双颊泛起病态的潮红，胸膛剧烈起伏，库赞终于于心不忍，掏出电话虫打给波鲁萨利诺。

　　“耶~比老夫想象中要慢一点呢，有事要拜托我吗，库赞。”

　　库赞：“你在监视我吗，为什么完全瞒不过你。”

　　波鲁萨利诺笑得很和气：“毕竟是老夫科学部的地下监牢，什么都不知道才奇怪吧，不论库赞做什么，只要别把小阿莱放出马林梵多，老夫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你在想什么，波鲁。”

　　电话虫沉默半晌，才响起波鲁萨利诺无法辨清喜怒的话语，“小阿莱是老夫的部下，要避嫌。”

　　说完就挂了。

　　库赞收起电话虫，朝你伸出手，“想回家吗，小小姐。”

　　你惊愕地望着库赞，“可以吗？”

　　库赞叹了口气：“你也听到波鲁那家伙说的话了，至少回去收拾下自己，贵族小姐可不能半个月不洗澡哦。”

　　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近乎自厌的低下了头，任由库赞牵着你的手，签下担保书后将你带出监牢。

　　你的双手束缚着海楼石手铐，库赞再怜爱你，也不会帮你把手铐解开。

　　回到家，公寓一切还是你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从家具和物件摆放位置偏移程度来看，你的家早已被搜查过，搜查者极力把东西归于原位，但对于这栋屋子的女主人来说，一分一毫的变化都落在你眼里。

　　你从衣柜中翻出一套衣服，走进浴室，正欲关门时，一只手抓住门框阻止你继续。

　　心惊胆战的你瞳孔紧缩，惨白着脸僵立在原地。

　　你难堪开口：“我要洗澡，大将先生。”

　　脆弱的木门能遮挡什么呢，除了你的自尊心罢了，只要他想，库赞的见闻色能笼罩整座马林梵多。

　　但至少此刻的库赞对你仍是绅士且迁就的，他放下手，轻声问你：“戴着海楼石洗澡方便吗？”

　　海楼石克制恶魔果实能力者，你的果实能力偏辅助，几乎没什么攻击性，但被大海厌弃的你，没了能力，浑身只剩下简单行动的力气。

　　你攥紧手，勉强微笑，“没关系，能够回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关上门，缝隙缩短之前，你快速看了眼库赞：“谢谢您，库赞先生。”

　　门彻底关上，库赞迟疑的摸了摸后脑勺，啊……又变成库赞先生了，小小姐还真会拿捏人心。

　　浴室内不一会儿响起水声，裹挟着少女沐浴芬芳的暖气从门缝间隙中溢出来，和你平日里穿得衣服一样的香氛。

　　库赞屈着两条长腿坐在阳台的藤椅里，近三米的男人窝在小椅子里有点不合尺寸，茶几上随意摆放着几本杂志，主要是女孩子爱看的时尚杂志和小说集。

　　还真是年轻又可爱的爱好。

　　库赞随手翻了翻，他对内容不感兴趣，但对你为什么会感兴趣这件事很感兴趣。

　　一本杂志翻完才过去十分钟，库赞仰着脑袋，头顶隔着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库赞拉起眼罩，一动不动，耳旁浴室的水声却愈加清晰，夹杂着海楼石手铐碰撞的清脆声。

　　只有他和小小姐两个人的公寓，没有多余的男人，没有多余的障碍，甚至因为对方此刻的处境，就算库赞真的对已婚的小小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面对糟糕的后果，也可以动用大将权职完美解决。

　　更何况她的另一半已经死了，小小姐已经成遗孀了嘛……

　　好可怜。

　　道德和良知在危险边缘摇摇欲坠，库赞几乎能“听”到水流亲吻过小小姐身体的弧度，被水汽蒸得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白雾中若隐若现，那双纤弱莹白的手穿过潮湿的长发，瘦削的下颌微微扬起，露出洁白的细颈。

　　蓬松的泡沫遮不住全部的隐私，少女的身材贴合无数次想象中那般的饱满，纤细，窈窕曼妙。

　　……

　　库赞倏地收回见闻色，从藤椅坐起，弯腰，捏了捏眉心，沉默不语。

　　……

　　察觉到那股窥探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入侵消失无踪，你失神的松懈下来，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你迅速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没关花洒，任由水流继续。

　　你从篮子中拿出你方才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干净衣物，蓝白色的内衣款式可爱简洁，边缘部分开了一道小口，用来塞入薄棉垫。

　　你镇定下来，平息心跳和呼吸，缓缓从隔层里抽出一张被折叠的纸张，海军善战善讯，却对这种剑走偏锋的小心机无法意料，如果换做世界政府，只怕你早已暴露。

　　是本部搜寻半个月也没找到的机密名单，世界政府安排在海军内部的间谍人选，丈夫罗曼在海军经营数年的全部，绝对的机密，唯一的庞大遗产。

　　它能让你的家族迅速崛起，让你在世界政府中的地位一跃而上，数不清的好处。

　　前提是你能安全的从马林梵多离开，从这群变态的海军手中逃出。

　　罗曼……罗曼……他真是丢给你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他并非你以为的普通人，挂钩世界政府这种事他居然没在婚前告诉你。

　　你情不自禁落泪，委屈地咬紧唇瓣，突如其来的重担和危机四伏的前路令你惶惶度日。

　　好可怕，好可怕，你能活着离开马林梵多吗。

　　你无声抽泣了一会儿，抬起手背擦干净眼泪。

　　他在离开马林梵多前托付给你，此刻却是你第一次真正打开它。

　　你将纸张舒展开来，凝眉扫视着每一串名字，确定全部记在脑海中后，你将这张纸撕碎扔进马桶，按下抽水键。

　　你稍稍放心下来，眉眼蒙上一层天真又纯挚的安心。

　　直至你回头，与站在门口的库赞猝不及防对视。

　　高大可怖的男人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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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无法抵抗这种失去自控泪珠子啪嗒啪嗒掉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