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年下的劣势》魚半仙

10、蝙蝠侠

　　将近凌晨时分的德林大桥空空荡荡，别说行人了，宽阔的桥面上连一辆车都没有。这个时间在桥上吹狂风，估计只有套用勒维撒旦的□□信徒才会迎风瞎叫一声撒旦万岁。
　　黑暗骑士阴沉沉注视着翻得四轮朝天的蝙蝠车，注视着肩扛一把狙击枪不紧不慢自硝烟中走出来的人。身后的防弹披风被裹挟着上下翻飞，他矗立于猎猎狂风之中，却如一座铁塔般纹丝不动。
　　“不客气。礼尚往来，这是我应该做的。”来人拎着一把步枪，声音经头罩的电子合成后听上去不太真切，“一发麻醉针换M16的一弹夹子弹。你赚翻了老兄。”
　　蝙蝠侠捏了捏手心里被一枪打成了碎片的通讯器，手一松，碎片零零散散落下，落于猛烈的风中。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碎片便被吹的七零八落，随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红头罩。”蝙蝠侠的脸色难看得足以将罪犯们吓得屁滚尿流喊妈妈。他看着红头罩三两下将冲锋步枪拆卸掉收起，抽出了两把更适合近距作战的柯尔特M2000，咬牙切齿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感谢你的欢迎。我也很想见你。”红头罩将枪口对准了蝙蝠侠，嘲笑道，“当滚轮里的仓鼠感觉如何？希望蝙蝠车里铺了软垫，免得磕着你伟大的蝙蝠脖子。”
　　“你把罗宾弄到哪儿去了？”蝙蝠侠不理会他的挑衅，只冷冷地问道。
　　这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五分钟前，蝙蝠侠没有在约定的地点等到罗宾。五分钟后，他便被红头罩一炮炸翻了蝙蝠车。
　　不如这么形容——大事件从多洛莉丝归来开始拉开序幕，红头罩的表现都完全不足以让人付诸信任。

　　“成象集团，近一年才在哥谭崭露头角的新秀，以集团研发的全新品种迅速侵占了哥谭的毒/品市场。”
　　这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天傍晚，迪克刚带着多洛莉丝回到韦恩庄园。这对阿福来说是有了需要照顾的伤患，对于他们来说则是一大堆事情正预备着让他们焦头烂额。
　　蝙蝠洞里处处灯火通明，今晚的夜巡不同寻常，准备工作也格外多。罗宾和夜翼团团围在蝙蝠电脑前，仰头盯着大屏幕；蝙蝠侠坐在转椅上，键盘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的窗口框不断跳出，呈现着密密麻麻的线条与数据分析。
　　屏幕的蓝光映亮了每一人的脸，数据流闪花了每一人的眼睛，却没有一人从一堆杂乱的数据前走开。
　　夜翼拿着一份报告，比对着屏幕显示的数据哗啦啦翻看着：“……呃，这儿不得不说一句。根据我们的调查，成象集团不靠黑面具，不挨红头罩，将哥谭的毒/品交易市场搅成了一滩浑水，□□老大们的市场份额都被抢占了不少，这个小集团却始终没被哥谭的毒贩们乱枪射死，或许可以归功于和恐怖分子合作的原因。但是多莉的报告里却不是这样写的。
　　“成象有靠山。”他说，“只有这么一个结论。难以想象，多莉已经爬到了领导层，集团的这一部分内容仍对她保了密。”
　　“这就够了。”蝙蝠侠找到警方登记在案的暴动记录，放大了井喷式增长的那一块，“就是这个月的事情。多莉将他整垮了，成象在一夜之间断了货源供给，多起暴动都位于成象的交易地界。”
　　“不是说‘有靠山’吗？有靠山还被那群杂鱼打成了猪头？”罗宾嗤嗤发笑，“蝙蝠侠和我在几个月前刚缴了他们的货。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我知道废物揍起来是怎样的手感有多么像屎。”
　　“呃……或许我们该问问红头罩？‘业内人士’可能比我们更知晓行情。”夜翼忽略了罗宾关于“废物的手感”的见解，提议道。
　　“你是不是在会上睡着了？”罗宾不屑道，“你忘记刚才我们在刚开过的会上谈了什么吗？‘排除红头罩’。杰森·陶德的参与只会让事情全部搞砸。”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夜翼无奈地说，“我只是感觉，杰森真的能帮上忙。”
　　“杰森不能。”蝙蝠侠冷静地说，“成象集团的背后势力不明。红头罩手下的生意与成象在毒.品贸易上是竞争对手，若随意掺合进来，很容易惹火上身，演变成帮派之间的冲突。而这会进一步造成市场的动荡，这意味着更多的暴动事件与流血牺牲，我们不能这么做。”
　　夜翼点点头表示赞同：“在这一点上确实是的。杰森有时候的确……”
　　“没脑子。”罗宾冷酷地评价。
　　“呃……我只是想说‘不冷静’。”夜翼道，“好吧，大家都有事儿干了。我理一理。阿福和提姆在医疗室忙活，之后红罗宾要协助夜巡……蝙蝠侠和罗宾今晚最主要的任务在‘码头’，以及我要……”
　　蝙蝠侠正在调警方登记的最近几次的大范围枪战参与人员名单。人名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屏幕，足以看得人头晕眼花。而码头的监控就是在这时突然跳出来的——这是蝙蝠侠设定的预警机制。程序会从全城的监控中删选，将发生暴乱的地方设置为首要的重点关注。
　　蝙蝠电脑前的三人注视着弹出来的监控里戴着红色头罩的男人手持双枪大杀四方的场景，一瞬间都有点发愣。
　　“……等等，红头罩？不对，为什么杰森去码头了？”夜翼惊诧地道，“他怎么会知道成象集团的人今晚在码头有准备上开往加拿大的偷渡船？”
　　“一定是德雷克那个蠢货坏事了。”罗宾骂道，“报告是他代笔写的。电子版文件掌握在他手中。除非他与多莉的通话被监听了，否则陶德不可能知道报告的详细内容。”
　　“今晚偷渡的成象集团残党只是一些小角色，他们的老板在用手下试探我们对他们的态度。”蝙蝠侠盯着屏幕上的红头罩，迅速起身向蝙蝠车走去，“红头罩会打草惊蛇的。罗宾，我们走。”
　　罗宾二话不说起身跟上，显然对能光明正大将红头罩揍一顿乐意之至。
　　“呃，等等，那个，”夜翼眼见着他们已坐上了蝙蝠车，连忙道，“B？或许你忘记了什么事？多多的CT扫描和血液化验应该出来了，你不是说要……”
　　“回来再说。”蝙蝠侠冷冷地道，“告诉提姆，化验结束了就立刻赶过来。”
　　“我可以将他揍得三天下不来床！”罗宾似乎正在红头罩被暴揍是怎样一番美景，坐在副驾驶上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我可以……”
　　“你不可以。”蝙蝠侠启动了蝙蝠车，冷漠道，“我们不能将事情闹大。如果能在事态恶化之前阻止就用麻醉。如果不能……”
　　“把他脑袋打歪？”罗宾问。
　　“……将他带回来。”蝙蝠侠最后只这么说。

　　很难相信，黯淡的夜色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竟还会有更阴沉、更压抑的余地。
　　即使在乌沉沉的夜幕下，德林大桥上的两人也能清晰看到密布的乌云沉甸甸坠满了天空，举目远眺，黑漆漆的伯林顿河似都与天空接了壤，天地之间的空间被压缩得都只剩下了一指宽的缝隙，压的人抬不起头，重得人喘不过气。
　　蝙蝠侠站在砭骨的寒风中，站在红头罩的枪口下，怒道：“你窃取了多莉的行动报告。还——”

　　“……来窃取了行动报告，还大摇大摆闯进了蝙蝠洞？！”达米安按着耳麦，不可置信大叫。
　　发生这段争吵时，他和罗宾刚解决完一起银行抢劫案、以及一桩差点酿成惨剧的自杀事件。他们站在滴水兽上，刚收到了红罗宾发来的消息。
　　“是的，是的。是的！没错，我道歉！是我的疏忽！还记得当时迪克和多洛莉丝刚回来吗？我没发现杰森黑进了监控系统！请你小声一点好吗？”提姆的声音听上去不耐烦极了，“我没时间调耳麦。我现在手里拿着手术刀，刀下是多莉枪伤的创面。你是想把我们所有人的耳朵都吵聋，还是让我不小心手抖一下？”
　　“德雷克，韦恩集团不养废物。”达米安冷冰冰地道。
　　“你说的对。我为韦恩集团赚钱不是为了听你是怎么妨碍我想办法止住这该死的血。”红罗宾道，“体谅我是个新手。谁会知道阿福去拿干净绷带的时候多莉的伤口会突然崩开……我现在应该……”他忽然扬声叫起来，“该死。阿福？阿福！快一点！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血为什么止不住？！”
　　红罗宾那边一片忙乱，罗宾那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翼截住了话头。
　　“停一停，大家，都冷静一点。还记得我们开会时怎么说的吗？”夜翼正在开摩托送杰森回韦恩庄园的路上，耳麦那边听上去全是呼呼的风声，“现在我们是利益与命运共同体。‘共同体’是什么意思？‘合作’的意思。合作的基础是什么？‘别内讧’。别自己人打自己人。枪口别对着己方阵营。我以为大家都知道。”
　　“格雷森，这儿没有小朋友给你教！”罗宾今年13岁了，开始慢慢进入了变声期。他愤怒之下嗓音拔高，声音便像即将要把嗓子锯破一般。尤其是在耳麦里，夜翼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磨出血了，“德雷克现在弄丢了行动报告，下一个弄丢的是否就轮到血检和尿检了？所有人都会知道DNA匹配结果，知晓多洛莉丝·帕顿是谁，知晓我们是谁，‘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将传遍大街小巷！”
　　“罗宾，冷静一点，事态没那么严重。你不能就还未发生的事情指责任何人。”夜翼头疼地说。
　　“我指责错了吗？我在掐灭苗头！”罗宾掰着指头一桩桩历数，愤愤道，“除了让陶德偷偷溜进了蝙蝠洞，开会的时候是谁提供了证据说明帕顿需要一名心理医生的？你们不觉得这个结论太可笑了吗？一方面说她有可能是个精神疾病患者，一方面又让我们相信她的证词？！我就没见过这么自相矛盾的说法！”
　　提姆也发火了，和他吵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多莉的证词每一个环节都有相应的证据支撑！而且都有迹可循。比如……”
　　“行了行了两位，你们不认为比起争吵，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吗……”
　　两人的争吵中混着迪克的拉架。而他当时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争执。
　　当天晚上他们回来晚了。凌晨时分，他和罗宾在蝙蝠洞见到了清醒过来的多洛莉丝。她坐在轮椅上，笑盈盈地迎接他们，精神比想象中的好。
　　这是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
　　布鲁斯明白，此时的他或许应该说点什么。至少，他可以对她说一句“你不该独自行动”，或者，“你应该寻求我的帮助。”
　　……或者应更确切地说，“做得好”。
　　但是他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他转身上了楼，在电梯升至二楼的时间内完成了韦恩庄园监控的屏蔽。
　　他趁所有人都在蝙蝠洞，径直来到了多洛莉丝的房间。门没有锁，这给他省了撬锁的功夫。
　　他进了门，迅速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最后将地点选定在了正对着床的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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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在我带多多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她的嫌疑就该洗清了才对。布鲁斯，你已经检查过了她的血样。事实证明，她没有涉毒。没有可疑的药物残留……”
　　他面前的屏幕分成了两块。一块来自迪克置于纽扣上的针孔摄像头，一块来自藏在书架上的微型监控。
　　在迪克说这番话的时候，钮扣摄像头已被关闭，书架摄像头开始全屏投放。他在听迪克说话，也在观看书架摄像头的监控，观察坐在床上如死水般满面沉寂的年轻女人。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来自红罗宾的体检报告。
　　迪克相信多莉，相信这份体检报告。
　　——他也相信这份体检报告。
　　多莉的血检和尿检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总有出问题的地方。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嗨罗莎。”他将手机举在耳边，声音温柔又甜腻，“甜心，今天过的如何？……嗯哼，我很抱歉今天才刚刚开始。我也知道我迟到了。很抱歉。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不对？很可惜，我的腿手臂和腿都摔伤了……
　　“……哦别担心宝贝，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骨折罢了……帮我和董事会的成员们说一声吧，对今天上午的会议，我真的非常遗憾。”
　　监控里，阿福带着早餐来了。
　　他甜蜜蜜地与秘书说了再见，挂了电话。他盯着屏幕上多洛莉丝，看着她再次开心地笑起来，看着她对阿福道谢，毫不吝啬夸赞阿福的手艺，与独自一人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检查结果显示多莉的身体没有问题。但是这真的很奇怪。
　　或许他可以向别的方向拓宽思路。
　　他关掉了监控，开始着手准备针管与消毒用具。

　　“——还搞砸了你们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家庭聚会。是不是？”红头罩讽刺他。
　　德林大桥的路灯在这样的天气下光芒十分黯淡，个别打着闪，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吹灭。蝙蝠侠就在这明明灭灭的微弱灯光下注视着红头罩，注视着他鼓满了风的短夹克，注视着他手中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并不遥远，布鲁斯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布鲁斯？你在做什么？”提姆问。
　　在提姆下至蝙蝠洞时，他刚抽了一管自己的血。他拿着密封试管，一回头便看到提姆正从电梯走出来，正诧异地望着他手里暗红色的血液试管。
　　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只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有些猜测需要验证。”
　　“需要化验你的血液吗？现在？”提姆无奈道，“布鲁斯，快到午餐时间了。我不信这事儿能5分钟内弄好。若阿福发现到了饭点儿你却泡在实验室里不出来，他绝对会生气的。”
　　他当时正在琢磨多洛莉丝的事情。想着她到底隐瞒了什么，细致地回推自前天晚上收到迪克的消息后，他所能抓住的她的一切表现，思索着其中的暗含的线索。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多洛莉丝的身上。现在想来，这简直犯了侦查的大忌。
　　没有任何一个合格的侦探会只关注一个暂时抓不住证据的疑点死揪着不放。
　　提姆走近了他，微笑着说——

　　“——‘交给我吧。午餐后我会将你的和多莉的放在一起做个比对……’”蝙蝠侠呢喃道。
　　“别操心这个了。至少现在别。”提姆当时这样对他说，“交给我吧，午餐后我会将你的和多莉的放在一起做一个比对。你需要这个，是不是？”
　　红头罩皱起了眉。蝙蝠侠喃喃自语可不常见，他听不清。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话里的内容又是他所不知道的某些事情。
　　他决定将蝙蝠侠的注意力拉回正轨。
　　天气糟透了，站在桥上的感觉更是糟糕。即使脚踏实地也只感觉乌云密布的天顶穹窿几欲坍塌，黑漆漆翻滚着的河水随时会将人吞噬，坚实宽阔的桥面似都成了颤巍巍的苇草，成了天上软绵绵的云，仿佛下一脚随时都会踩空，人便会随着桥一同跌落进这一片天翻地覆之中。
　　“专心。如果不想被子弹打开花。”红头罩说，“如果你现在转身回你的蝙蝠窝，我可以当你没有出现过。”
　　布鲁斯无暇答话。
　　在他的目光紧跟多洛莉丝的足迹时，他究竟忽略了多少东西呢？布鲁斯低头看着紧贴着自己双足两侧的两个弹孔，默默思忖着。
　　主动提出给多洛莉丝找心理医生，引导他们开始认为“神秘人不存在”的，是提姆。
　　让杰森偷走了报告，使杰森卷入这场事件的，是提姆。
　　给多洛莉丝体检，一手撰写实验报告的，是提姆。
　　主动提出接手他的血液化验，隐瞒了所有化验过程的，还是提姆。
　　提姆甚至负责撰写了多洛莉丝口述的行动报告。
　　他们现在手里的所有资料——行动报告、化验单、行动计划、甚至每一项证据，背后都有红罗宾直接参与的影子。
　　德林大桥是从韦恩庄园所在的去往成象集团总部原址的必经之路，几天前总部被炸成了一片废墟，高层却几乎全部活了下来。按照今晚的行动计划，他现在本应和罗宾在总部寻找成象高层的逃生通道。
　　但现在，他正被红头罩堵住了去路，而罗宾去向不明。
　　布鲁斯就感觉自己站在这个大漩涡的正中心。迪克、多洛莉丝、提姆、杰森、达米安……一张张脸在漩涡里时隐时现，他们向他微笑时的模样，与他争执时的神态，或高兴或无奈，生动鲜明。他了解他们每一人的性格与长处，也知晓他们每一人的缺憾与弱点。他们唤他布鲁斯，唤他蝙蝠侠，唤他B，唤他蝙蝠，唤他父亲。
　　然而，布鲁斯却突然发现自己突然看不清他们了。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们的眼睛，看不清他们面部肌肉的层层掩蔽之下，独属于每一个个体的黑箱。
　　他没有时间浪费了。
　　“红头罩，我没有时间与你纠缠。”蝙蝠侠冷冰冰地道，“你不该破坏我们的行动，不该将罗宾扯下水，更不该对他下手。在这件事上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为你坚持将我想的那么龌龊的执着而致以崇高的敬意。你该去问问他，是谁在大清早提着刀翻进我的窗子要把我的腿砍断。”红头罩嗤笑道，“我话已经说明白了。赶紧和罗宾滚回去。如果罗宾眼睛还没瞎应该早就能发现，这儿只有我一人。我的队友们并没有埋伏你们。”
　　这番话出乎蝙蝠侠的预料。他发现自己似乎从刚开始就想错了什么。
　　“……罗宾不在你手上？”他问。
　　红头罩莫名其妙：“开什么玩笑，我今晚还没见过他……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

　　而就在离德林大桥不到两公里的地界，另有一场厮杀搏命正在准备上演。
　　夜翼自巷子深处缓缓走出来，看着路灯下一群黑漆漆斗篷的人，以及他们肩上抗的红绿制服的小孩，两手缓缓抽出了卡里棍。
　　“瞧瞧我的运气有多好？”
　　在黑暗的掩映下，巷子外的人估计只能看到米诺面具白色的护目镜闪着冷光，分辨出他胸背上如展翅般流畅的蓝色线条。——一头凶狠的捕食者。看到他的每一个人都只会有这么一个形容词。他静静蛰伏于黑暗，正对着那双如鹰目般的面具，即使只有他一人，也没有任何人敢掉以轻心。
　　他走出了巷口，棍头滋啦啦闪着蓝色的电光，弓起身子，蓄势待发。
　　“阿福，如果红罗宾在你身边，请转告他他的身边有一个大预言家。”夜翼兴致勃勃地道，“我竟然真的捡到了一个掉线的罗宾呢。”
　　“提姆少爷已经不在蝙蝠洞了。我很遗憾。”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耳麦中庄重且平和，“另外，专注战斗，迪克少爷。请体谅一个老人家，我不想今晚因担心两位少爷的安危而失眠。”
　　“我会的，阿福，放心吧。”夜翼轻柔地道，“今晚你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夜翼和完完整整的罗宾，若依然失眠，可能只有归咎于蝙蝠侠了。”

　　希望我写明白了